“綰綰,你說得沒錯。盛飛羽就算有父皇做靠山,如果不是掌握了證據,絕不敢調動這麼多神武軍。”

這一點,蕭夜珩十分肯定。

君王是不可能犯錯的,若是有錯,也是臣子背鍋。

盛飛羽雖然喪心病狂,卻是一個聰明人。

他敢調動五萬神武軍,說明他有十足的把握,同時也說明:自己這次的行動又一次被內鬼知悉,就連逃走的路線都被透露了。

“蕭夜珩,盛飛羽絕不會無的放矢,他肯定掌握了足夠的資訊。”

沈雲綰的明眸閃動著思索的光芒。

她抿了抿櫻唇,感受到了一股山雨欲來的緊張感。

“如果我是盛飛羽,掘地三尺也要把你們找出來。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東西交給我。”

蕭夜珩雖然再一次為他跟沈雲綰之間的默契感到了一絲愉悅,但沈雲綰的提議,蕭夜珩絕不可能同意。

“綰綰,除非我死了,否則我絕不會讓你以身涉險。”

蕭夜珩的語氣很決絕,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和強硬。

孟池的目光在自家王爺和沈雲綰的身上來回轉了轉。

從王爺抱沈姑娘上車的那一刻,孟池就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但那時候他有更重要的任務,無暇顧及這些。

可是現在,聽著王爺一聲又一聲的“綰綰”,孟池都快被自家主子肉麻死了。

饒是眼下的氣氛十分緊張,孟池也忍不住嘴賤了一句:“王爺,您剛剛給公主殿下叫什麼?”

他露出賊兮兮的笑容。

孟池這副賊眉鼠眼的賤樣讓沈雲綰看了就覺得火大。

她冷笑:“怎麼?你還想嚐嚐被毒啞的滋味嗎?”

孟池宛如被掐住了脖子的雞,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沒有了孟池的聒噪聲,一時間又重新回到了剛才的緊張氣氛。

沈雲綰舊話重提:“蕭夜珩,時不待人,你相信我,我自有辦法把東西帶出去。”

“綰綰,盛飛羽就算掘地三尺,也會找出那件東西,無論你藏在哪兒,都躲不過對方的眼睛。”

蕭夜珩無論如何都不同意。

就在這時,前方傳來一陣騷亂,接著傳來神武軍的命令:“奉陛下旨意捉拿北蠻奸細,凡反抗者一律殺無赦。”

“殺無赦!殺無赦!殺無赦!”

士兵們的喊聲整齊劃一,一股喋血之氣撲面而來,即使隔著一段距離,沈雲綰依然從中感受到了濃濃的殺意。

“王爺,就聽公主的吧。”

孟池咬了咬牙,臉上再也沒有了嬉笑的神色,而是一臉凝重:“盛飛羽這個狗賊就是衝著您來的。”

“蕭夜珩,你就不要磨蹭了,難道你想讓盛飛羽把我們一網打盡嗎?”

沈雲綰的俏臉浮現出幾分不耐煩。

她掃了一眼前方的人潮,幸好前面的棋盤大街全都是商鋪,街上南來北往的行人比肩接踵。

盛飛羽要查到他們這邊還要一些時候,否則照蕭夜珩的磨蹭勁兒,他們早就一起去大牢裡喝茶了。

“綰綰,還有一個法子,就是我亮明身份,我倒要看看,盛飛羽有沒有膽量,敢搜我的車駕。”

蕭夜珩的目光湧現出一絲淡淡的殺機。

這是什麼餿主意?!

萬一盛飛羽打定心思跟蕭夜珩死磕到底,盛飛羽豈不是人贓俱獲!

眼見蕭夜珩這裡說不通了,沈雲綰暗中瞪了一眼孟池,冷冷道:“呆子,東西給我!”

“孟池!”蕭夜珩喝道,目光中帶著濃濃的警告。

孟池為難地左看一眼、右看一眼,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沈雲綰也不指望這個不爭氣的傢伙了,朝著孟池努了努嘴。

這次孟池終於領會了沈雲綰的意思,背後伸出一隻手,指了指他騎過來的駿馬。

見狀,沈雲綰足尖輕點,朝著孟池的身後飛撲而去。

蕭夜珩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只見沈雲綰眨眼便來到了駿馬前,她從馬背上取下一隻包袱,牢牢掛在身上。

斜刺裡伸出一隻手臂,蕭夜珩隨後便至,“雲綰,東西給我。”

“休想!”沈雲綰躲過蕭夜珩伸過來的手,往馬車的方向飛身而去。

蕭夜珩只能伸手搶奪,沈雲綰卻寸步不讓,眨眼間,兩個人已經過了幾十招。

快到馬車前時,蕭夜珩墨眸微深,用上了穿花蝴蝶手,沈雲綰一個分神,唇間逸出一聲痛呼。

蕭夜珩神色大變,立刻停下了攻勢,墨眸浮上一抹驚慌和內疚:“綰綰,你怎麼樣?哪裡受傷了,快讓我看看!”

對上蕭夜珩驚慌的眸子,沈雲綰卻粲然一笑。

“蕭夜珩,我先走一步。”

說完,奪過車伕的馬鞭,一鞭揮在拉車的駿馬上。

馬兒吃痛,“噠噠噠”地疾馳而去。衝進了人群中。

蕭夜珩目光驚愕地望著消失在人海中的馬車,一張俊美的面龐神情複雜,最後,化為了唇畔的一抹苦笑。

蕭夜珩這一刻十分痛恨自己的無能,要讓心愛之人以身涉險,而自己卻無能為力,只能祈求她一切平安。

“公主,前面就是設卡搜查的官兵了,您有萬全的把握嗎?”車伕壓低了聲音問道。

車伕是蕭夜珩安排的人,自然知道義安公主對王爺的重要性,車伕甚至想過,若是形跡暴露,他就是拼死也要護送義安公主殺出重圍。

“放心好了。盛飛羽除非有通天之能,否則,他絕對找不到他想要的東西。”

就在剛剛,沈雲綰已經將木匣藏進了空間內。

在這之前,她開啟木匣看了一眼,匣子裡的東西和她預想的一模一樣,是一顆被砍下的頭顱。

那人死前還睜著一雙眼睛,可以說是死不瞑目。

就在沈雲綰跟車伕交談的功夫,一隊官兵由遠及近。

“車上的人是誰?下來接受檢查!”

帶隊計程車兵語氣兇狠,手裡的長刀在馬車壁上惡狠狠地敲了敲。

另一個人則是抬手就要去掀簾子。

車伕見狀馬上擋在那人身前,聲音異常冰冷:“車裡坐著女眷,豈容爾等放肆!”

那士兵囂張慣了,還從來沒有遇到敢跟他別苗頭的。

他獰笑了一聲:“女眷?正好讓爺爺我看看這小模樣合不合心意,有沒有翠鳳樓的小鳳嬌漂亮。”

聞言,攔路計程車兵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哈哈哈”地發出一陣陣淫笑。

竟敢拿一個娼妓來羞辱公主殿下!車伕目光一厲,抽出腰間的長劍,連著劍鞘一起,抽在那人嘴上。

他下手極重,那個開黃腔計程車兵嘴巴里鮮血直流,就連牙齒都被打掉了一顆。

“媽的!還敢動手!老子不管你是哪路神仙,敢朝老子的兄弟動手,不脫層皮,老子就是這個!”

帶隊計程車兵大拇指朝下,一雙三角眼湧上一道狠色。

這些士兵們平時囂張慣了,遇上巡查,就是等閒四、五品官的夫人們,也要看這些士兵們的臉色。

沈雲綰的馬車上又沒有任何徽記,更加助長了他們的囂張氣焰。

其中一個竟然跳上馬車,一隻手伸向車簾。

然而,在他剛碰到車簾的那一剎那,那人的手上傳來一陣劇痛,就這麼抱著一隻手從馬車上滾落了下來。

“啊——痛死我了!”

那人抱著手臂痛的原地打滾!

有個士兵不信邪,冷笑了一聲:“小賤人,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他衝上馬車,這次,這人連車簾都沒碰到,就這麼直挺挺地摔了下去。

他的後腦勺磕在地上,霎時間血流不止。

帶隊計程車兵發現遇到了硬茬子,沒有膽量再靠近馬車,只能讓剩下計程車兵先把馬車圍了起來,自己跑去搬救兵。

“你們等著,敢得罪我們神武軍,老子把你們的人皮扒下來。”

一個士兵氣不過,還在朝著馬車內放狠話。

車廂內,沈雲綰冷冷地勾起唇。

看來蕭夜珩沒有說錯,盛飛羽為人狠毒,就連他的手下也囂張跋扈,自己的車伕不過是正常交涉,這些人居然就敢動手,果然無法無天!

沈雲綰並沒有等很久。

不一會兒,一道腳步聲傳來,每一次腳步落地的聲音間隔的分秒不差,一聽便是一個練家子。

那人很快便走到了馬車前,發出的聲音冰冷而威嚴:“神武軍辦案,膽敢不配合者,一律按北蠻奸細處理,本官有先斬後奏之權,你不如給自己選一個死法!”

這是問都不問就要定了自己的死罪?!

沈雲綰的嗓音清冷如雪。

“盛大人奉旨辦案,本宮自當配合。可你的人二話不說就要來掀本宮的車簾,敢問盛大人,這也是陛下給你的命令嗎?”

本宮?能這般稱呼的,除了宮裡的娘娘、各大王府的王妃之外,也就宮裡的公主了。

盛飛羽身上的驕橫之氣收了收,揚了揚眉:“哦?不知道車裡的是哪位貴人?”

車伕看了一眼盛飛羽,淡淡道:“盛大人,車裡坐著的是義安公主。小人遇到這幾位官爺搜查奸細,只說了一句車裡有女眷,這些士兵嘴裡就不乾不淨。”

車伕越說,語氣越是憤慨:“公主殿下瓊枝玉葉,豈是這些下賤之人可以冒犯的?”

車伕將盛飛羽的屬下痛罵了一頓,盛飛羽卻聽出了幾分指桑罵槐的意思。

偏偏自己的屬下有錯在先,盛飛羽只能強壓著心頭的怒火,在士兵中冷冷地掃視了一圈。

“誰說的?都說的什麼?給老子滾出來!”

老子?沈雲綰挑了挑眉,真是什麼樣的主子就養出什麼樣的狗!

士兵們也沒想到這次居然踢到了鐵板,車裡的人會是一位公主,頓時嚇得瑟瑟發抖,無人敢應聲。

盛飛羽咬了一下後槽牙,眼底浮上一絲狠戾:“滾出來!不要讓老子再說第二次!”

面對盛飛羽的雷霆之怒,剛剛開黃腔計程車兵再也承受不住這股巨大的壓力,“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將軍,小人知錯!請將軍饒命!”

“剛才都說了什麼?給老子說!”盛飛羽發出驚雷一般的怒吼!

那人嚇得雙股顫顫,鼻涕眼淚一起湧出。

他囁嚅著:“小人……小人說:正好讓爺爺我看看這小模樣合不合心意,有沒有翠鳳樓的小鳳嬌漂亮。”

那人索性把眼睛一閉,缺了一顆牙齒的嘴巴將他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次。

盛飛羽雙眼一眯,提起劍,一劍刺向士兵的心窩。

士兵的胸口瞬間飆出一大灘鮮血,有幾滴血濺到了盛飛羽的衣角上。

剛才還蠻橫無比計程車兵轉眼間便成為了一具屍體。

盛飛羽卻面不改色,微笑著對車簾內說道:“此人膽敢冒犯公主殿下,真是死不足惜!就是不知道,公主殿下解氣了沒有?”

“盛大人,國有國法,你動用私刑、殺害人命,就不必打著本宮的名義了。”

沈雲綰怎麼可能讓盛飛羽把這頂大鍋扣在自己頭上!

這盛飛羽哪裡是給自己出氣,分明是殺雞儆猴!

而自己,就成了被盛飛羽恐嚇的那隻“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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