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飛羽挑了挑眉。

一個仗著太后寵愛被破格封為公主的小女子,還敢在自己面前擺公主的架子。

“公主殿下,這軍中便是軍法如山,違令者當斬。可不比你在閨中,公主殿下還是回閨中拈繡花針吧。”

這盛飛羽說話的口氣實在令人厭惡。

沈雲綰似笑非笑地道:“盛大人這麼說,太后娘娘也應該回閨房中拈繡花針咯?”

這義安公主真夠伶牙俐齒的!

盛飛羽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公主殿下,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不管盛大人什麼意思,本宮都沒興趣知道。本宮現在急著回公主府,盛大人可以放行了嗎?”

沈雲綰的語氣冷冰冰的。

“放行?就算你身為公主也一樣要接受檢查。”盛飛羽哼笑了一聲,忽然一劍劈在車轅上。

車轅滾落,馬車一個劇烈的晃動,發出“咚”的一聲,車廂落地,竟然四分五裂。

盛飛羽饒有興致地眯了眯眼,等著義安公主花容失色地摔落在地上。

然而,馬車墜落的一瞬間,只見車裡的一道身影飛身而出,纖腰如柳枝一般往後彎折,接著穩穩落地,露出一張傾城傾國的容顏。

“這馬車這麼舊,公主府要是缺了這點銀子,不如我送公主一輛……”

盛飛羽的風涼話只說了一半就被堵在了喉間,失神地看著馬車前的那道倩影。

他雖然不比那些文官文采出眾,卻也熟讀詩書,但此時此刻,盛飛羽找不到任何能夠形容義安公主之美的詞彙。

士兵中不知是誰發出了一聲抽氣聲,什麼翠鳳樓的小鳳嬌,給公主殿下提鞋都不配。

“盛大人好大的威風。本宮的馬車,你說劈就劈,就沒想過本宮可能會受傷?”

沈雲綰牽起櫻唇,露出一抹清冷如雪的笑容。

“今日之辱,本宮不會就這樣算了,一定會稟明太后娘娘,替本宮討回公道!”

她的笑容猶如臨江的芙蓉,看在盛飛羽眼裡,卻是冷豔至極。

盛飛羽身上的囂張氣焰在她的笑容下漸漸煙消雲散。

他的態度肉眼可見地恭敬了:“公主殿下見諒,下官只是例行檢查,沒想到公主殿下的車駕這樣不結實。公主殿下放心,下官一定賠公主殿下一輛雲瑛寶蓋車。”

沈雲綰如何聽不出,盛飛羽這是在懷疑自己為什麼會選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出行。

她對盛飛羽的示好毫不買賬。

沈雲綰嗤笑了一聲:“不必了。太后娘娘常說,一粥一飯,當思來處不易;半絲半縷,恆念物力維艱。她老人家素行節儉,本宮自當效仿。盛大人揮金如土,這雲瑛寶蓋車,本宮卻無福消受。”

說完,沈雲綰直接棄了被盛飛羽劈開的馬車,躍上駿馬,朝著前面疾馳而去。

一個士兵想要阻攔,沈雲綰勒緊韁繩,只見駿馬高高躍起,竟從士兵的身上跨了過去。

如此瀟灑的騎術讓盛飛羽目光一亮,直到沈雲綰的身影消失不見,盛飛羽都沒有出聲制止。

見狀,盛飛羽的屬下小聲問道:“大人,就這麼讓義安公主走了?那件東西不查了?”

盛飛羽冷冷地盯了屬下一眼,直到屬下被盯出了一身冷汗,他才哼了一聲:“義安公主難道還能把東西藏在身上?你告訴我,人頭她要怎麼藏?”

說完,目光掃了一眼散了架的馬車,指揮著士兵:“把馬車全部拆了,仔細檢查。”

被留下的車伕冷汗都要下來了,他全神戒備地盯著這些人的動作。

殊不知,車伕的反應反而引起了盛飛羽的懷疑。

盛飛羽眯了眯眼,竟然親自上手,然而,就連馬車的底板都被一塊塊地拆下,盛飛羽仍是一無所獲。

他皺緊眉:義安公主驕傲得像是一隻孔雀,想不到她的車伕卻這麼慫。

例行搜查而已,也能嚇成這個德行!

就在這時,一個士兵急匆匆地跑過來:“大人,前邊有人鬧事。”

“什麼事都來找我,你們是死人嗎?”

盛飛羽不耐煩地喝道,朝著士兵所說的地方而去。

他還不知道,馬上他就有一場大麻煩了。

……

沈雲綰順利回到公主府,剛進院子,紫竹便一臉擔憂地跑出來迎接:“公主殿下,您沒事吧?”

早在這之前,紫竹就收到了謹王殿下的飛鴿傳書,得知公主殿下居然把那麼危險的一件“東西”帶在身上,紫竹都要擔心死了。

“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樣子嗎?”沈雲綰朝著紫竹露出一抹安撫的笑容。

“放心吧,一切順利。就是馬車被盛飛羽劈壞了。車伕留在那兒,用不了多久就能回來了。”

沈雲綰柔聲說道。

“天哪,公主殿下您沒有受傷吧?!”紫竹想想都覺得驚險。

她大罵:“盛飛羽這個殺才,仗著陛下的寵信就為非作歹,連您的馬車都敢動手。等王爺登基,第一個就拿他開刀!”

“好了,你也不用生氣,若是嘉柔公主和晉陽公主的車駕,盛飛羽自然不敢動手。我這個假公主,他不放在眼裡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事實上,沈雲綰都很意外,盛飛羽居然沒怎麼為難自己就放自己離開了。

自己害盛飛羽殺了一個手下,按他睚眥必報的性子,應該大做文章才對。

“我去謹王府一趟,不必等我吃晚飯了。”沈雲綰收回思緒,對紫竹吩咐。

為了避人耳目,沈雲綰這次沒有翻牆,而是走了公主府和謹王府所連通的密道。

她一跨進蕭夜珩的院子,就被屋裡的人察覺到了。

蕭夜珩第一時間便聽出了沈雲綰的腳步聲。

他激動地從輪椅上站起,正準備去迎接,卻被盧晗之阻止:“王爺,您忘了,您的雙腿現在還不能行走。”

盧晗之的勸阻讓蕭夜珩冷靜了下來。

他只能呆在輪椅上,等著沈雲綰進來。

幸好,沈雲綰沒有讓蕭夜珩煎熬太久。

她走進屋裡,將手上的木匣往桌上隨意地一放,唇畔綻放出一朵甜美的笑容。

“蕭夜珩,幸不辱命。”

“雲綰,你有沒有事?

屋子裡都是自己人,蕭夜珩情急之下忘了避諱,他站起身,將沈雲綰的一雙玉臂輕輕握住,將她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番。

確認沈雲綰沒有受傷後,蕭夜珩緊繃著的心絃這才鬆懈下來。

盧晗之將這一切盡收眼底,挑了挑眉。

看來,王爺這是好事將近了。

“蕭夜珩,你檢查一下。”

沈雲綰指了指木匣。

“不用了。”蕭夜珩害怕嚇到了沈雲綰。

不料,盧晗之卻手快地開啟了,隨著木蓋掀開的那一刻,匣子裡露出一顆慘白、慘白的人頭。

蕭夜珩連忙伸出雙手,去捂沈雲綰的眼睛,卻被她偏頭躲開。

“蕭夜珩,我剛剛已經看過了。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一個大夫,這點程度怎麼能嚇到我。”

蕭夜珩聽後無奈地笑了笑。

自己這是關心則亂。

倒是盧晗之的眼底浮上一抹深思,若是尋常女子,見到人頭,恐怕都要嚇暈了,就是那些大夫,除了軍中的軍醫,又有幾個人見過這種場面。

這位義安公主的身上處處都是疑點,可惜王爺被情所迷,對此視而不見。

盧晗之露出一道微笑:“盛飛羽天生一副狗鼻子,靈敏得很。公主殿下,不知道您把匣子藏在何處,才能逃過盛飛羽的搜檢。”

沈雲綰聽出了盧晗之的試探,回給對方一朵神秘的微笑:“盧大人,這種機密,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沈雲綰連藉口都懶得找。

只要蕭夜珩相信自己,至於其他人的揣測,沈雲綰壓根不在乎。

果然,蕭夜珩不悅地皺了皺眉:“晗之,不該你問的就不要問。”

蕭夜珩語氣很重,盧晗之雖然桀驁不馴,但對蕭夜珩卻是真心敬服,聞言,立刻偃旗息鼓。

他朝著沈雲綰抱了抱拳:“公主殿下,是晗之冒犯了,還請公主殿下見諒。”

沈雲綰淡淡一笑:“盧大人言重了。你對王爺忠心可鑑,這點小事,我若是還要放在心上,心胸也太狹窄了。”

聞言,盧晗之反而怔了怔。

盧晗之對莫北之死一直耿耿於懷。莫北雖然偶爾會自作主張,但他還算有才能。

就因為義安公主王爺才賜死了莫北,在盧晗之看來,義安公主跟紅顏禍水也沒什麼區別了。

所以,他才會先入為主,以為義安公主仗著王爺撐腰就會不依不饒,可沒想到,對方卻是一笑置之,反倒顯得自己枉做小人了。

“蕭夜珩,時間尚早,你還是儘快把東西送出去吧。”

沈雲綰還記得蕭夜珩說過,他的時限便是今日。

盧晗之也跟著說道:“王爺,公主說得沒錯,事不宜遲,我們還是趕緊把東西送出去。”

說完,盧晗之朝著沈雲綰一揖到底,一臉鄭重地懇求:“恐怕待會兒還要麻煩公主殿下,幫我們躲過盛飛羽的追查。”

盛飛羽就是一條惡狗,不咬一塊肉下來,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盧大人,現在盛飛羽已經把進出京城大門的通道給封鎖了,王爺要拿什麼藉口出城?”

孟池憂心忡忡地說道。

林文棟一死,王爺就是第一個被懷疑的物件,以盛飛羽的精明,恐怕早就派人緊緊地盯著謹王府了。

恐怕王府裡的人一有動作,盛飛羽這條狗嗅著味道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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