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快請起。”紫竹連忙將鄧長寧扶起。

“鄧家滿門英烈,小姐您更是巾幗不讓鬚眉,太子妃娘娘還等著您繼承鄧將軍的遺志呢!”

此時的鄧長寧只以為這番話是紫竹的安慰之言,並沒有放在心上,日後,她才理解了這句話裡暗藏的深意。

“事不宜遲,我們這就上路吧,我馬上回房換一身衣服。”鄧長寧擦去眼淚,彷彿剛剛的脆弱只是紫竹的錯覺,她的雙目燃著一團火,這團火彷彿暗藏著灼燒萬物的力量!

“回京之後,我要去見太子妃姐姐嗎?”路上,鄧長寧問道。

“太子妃娘娘交代過奴婢,讓您直接去敲登聞鼓,太子妃娘娘會安排好一切,您儘管放心。”

……

太子府內。

盧晗之被太子妃娘娘突然的決定弄了一個措手不及。

但他並非常人,轉瞬便發現了這個計策的妙處!

“太子妃娘娘,這件事最好有人掠陣,在下以為,方琦就是最好的人選。”

上次陛下決定重申安王一案,裡頭少不了方琦的“功勞”,雖然,方琦更多是被時勢所裹脅。

當時陛下雷霆震怒,怒打了方琦二十下廷杖,方琦身上的傷應該還沒有好全吧?

沈雲綰髮現,盧晗之還真是逮著方琦一隻羊“薅羊毛”,當然,沈雲綰對方琦並無好感,盧晗之此舉也應該存了討好自己的心思。

沈雲綰淡淡一笑:“三日前,本宮還派人給方少卿送了一批藥材,難道他身上的傷已經好了?”

“太子妃娘娘,方大人食君之祿,自當為國盡忠。事涉朝廷大員,本就在方大人的職權範圍內,他怎麼能因為一點小傷就畏怯不前呢?如此,可是有損他的剛正之名。”

盧晗之是會扣高帽子的,這話說出來,頗有些趕鴨子上架的嫌疑。

但沈雲綰自然不會計較他的小心思:“盧先生言之有理,此事本宮就交給先生了。”

盧晗之正有此意。

他欣然應諾:“請太子妃娘娘放心,在下一定不辱使命。”

盧晗之出了門,只覺得神清氣爽。

方琦仗著家世,雖然不敢在自己面前放肆,卻處處刁難宋阡陌,他也不看看宋阡陌是誰罩著的。

這次自己一定要讓方琦再躺一個月!

“晗之,你這是要往哪裡去?”盧飛白手裡抱著賬冊,正要去內院求見太子妃,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堂弟。

“十七哥,你手裡是賬冊?”盧晗之不答反問。

“這個月各處的產出都已經上報,我做了一個匯總,正要去給太子妃娘娘過目。”

盧飛白說完,想起嬸孃的叮囑,不免多嘴了一句:“嬸孃說,讓你抽空帶薛小姐去翠芳園逛一逛,也是向薛家表示看重之意。”

時下男女大防並不是很嚴,已經訂了親事的少男少女相約出去遊玩,只要不越雷池,長輩們大多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真正講究的人家並不興盲婚啞嫁那一套,誰也不希望自己家嬌寵長大的女兒和未來夫君成為一對怨偶。

盧晗之挑了挑眉:“十七哥何時還兼職冰媒了?我對薛家還不夠重視嗎?我每天都忙得焦頭爛額了,還不是每隔三日便去薛家登門拜訪。我連回自己家都沒有這麼殷勤!像我這麼好的女婿,滿京城裡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盧晗之完全是用一副“你在無理取鬧”的眼神在看自己的堂兄。

盧飛白張口結舌。

這位堂弟少年成名,難免恃才傲物了些,他是敦厚君子,怎麼也沒想到堂弟的臉皮會這樣厚。

半晌,盧飛白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往常你就不怎麼回盧家,這怎麼能相比。還有,你要娶的是人家的女兒,不是薛尚書,你光顧著對岳父大獻殷勤,定親至今,你連一件禮物都不曾給薛小姐準備……”

盧飛白想起嬸孃的叮囑,臉色愈發嚴肅。

他沉聲道:“婚姻大事不是兒戲,晗之,你好歹在婚事上用點心思……”

盧晗之斜斜地睨了盧飛白一眼:“我怎麼沒給薛小姐準備禮物,母親準備的和我準備的還有什麼不同嗎?十七哥,我有要事在身,你還是改日再囉嗦吧。”

說完,盧晗之非常失禮地甩袖離開。

盧飛白對著他的背影直嘆氣。

這個晗之,簡直就是一匹脫韁的野馬,恐怕普天之下,也就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才能馴服他!嬸孃讓自己來勸他,也是白費功夫!

盧晗之直到坐在馬車上,眉目間仍是籠罩著一抹不愉。十七哥真是不知所謂!

不過……

自己見了方琦後,的確該去薛家一趟。

……

花廳裡,沈雲綰翻看著手裡的賬本,上頭數字清晰,一目瞭然。

她不由彎起唇:“辛苦長史了。”

“太子妃娘娘,這是下官的分內之事。”盧飛白躬身行禮,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告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長史可是遇到了為難之事?”下頭的人若是遇到了難處,沈雲綰身為太子府的女主人,不可能坐視不理。

盧飛白尷尬的一笑:“不敢瞞太子妃娘娘,下官的確有一事相求……”

“長史請講。”

盧飛白辦事妥帖,沈雲綰願意給他這個面子。

不料,盧飛白接下來的話讓沈雲綰哭笑不得。

“……太子妃娘娘,下官有負家中嬸孃所託,實在慚愧。”盧飛白將盧夫人的交代和盧晗之的態度一一道來。

聽到最後,沈雲綰都覺得盧晗之有些不像話了。

她抬起手,有些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長史放心,本宮會訓誡他的。”

……

方府。

聽到下人稟告盧晗之登門探病,此時此刻的方琦跟沈雲綰一樣頭痛。

“他怎麼來了?”

書房裡除了方琦之外,雲崢也赫然在座。

“方兄,是否需要我回避?”雲崢站起身。

“雲兄,這個盧晗之肯定是來者不善,我怕牽累雲兄,只好委屈雲兄了……”方琦一臉歉意。

“方兄客氣了。”雲崢衝著方琦抱拳一禮,剛要出門,便與驟然闖入的盧晗之撞了個正著。

在盧晗之的身後,方家的小廝急得滿頭大汗:“盧大人,您怎麼能硬闖呢?”

“嗐,你怎麼把話說得這麼難聽?什麼叫硬闖?我明明是憂心方兄的身體,才會一時心切,急於見到方兄。難道我范陽盧氏是沒有規矩的人家嗎?”

方家的小廝哪裡見過似盧晗之這樣臉皮極厚又舌燦蓮花之人,囁嚅道:“盧大人,小人不是這個意思……”

盧晗之卻嗤笑了一聲,對著方琦道:“方兄,不是我說,你家下人也太沒規矩了,方兄貴為大理寺少卿,不必我說應該也清楚,無規矩不成方圓吧?”

盧晗之的倒打一耙氣的方琦面色鐵青。

他就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盧大人,既然你是來方府探病,那就應該恪守為客之道,豈有硬闖方家之理?”雲崢為方琦打抱不平。

“雲大人也在啊?”盧晗之斜斜地飄過去一個眼風,像是才看到雲崢一樣。

“雲大人此言差矣,既然你我都是客人,主人家都沒有開口,你這客人不是越俎代庖嗎?”

盧晗之衝著方琦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方兄,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如何能硬闖你家?不過是我走得快了些,方兄不會連這點小事都要跟我計較吧?”

“我相信方兄絕不會是心胸狹窄之人。”

正話反話都讓盧晗之說完了,方琦吩咐小廝:“你先退下。”

等到小廝如釋重負地走了,他露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盧大人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事儘管直說。”

嘖,這個方琦可真不上道。

盧晗之似笑非笑:“我是來給方大人送功勞的。”

功勞?

你盧晗之會有這麼好心嗎?!

方琦的心中本能地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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