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眯起眸子,注視良久,好半晌,直到高臺斷水,天光放晴,這場荒唐的城皇祭也就在天道與祈主二人的針對中結束。

回來後,扶清就生了一場大病,就連做夢都不得安眠,夢裡是麒麟在雲中遨遊,卻不見雲下血色遍佈疆土。

鳴霜守在公子身邊整整一晚,就連那一身暗紅都未曾換下。

直至夜深,恍惚間鳴霜睜開雙眼,眼底的疲倦彷彿要將整個人淹沒。

只見扶清眉頭緊皺,神情不安,像是夢見了什麼恐怖的事情,無奈,鳴霜只好撫平他眉宇間的褶皺,再難入眠。

早些時候他就已經通知酒肆老闆打聽訊息,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回信。

另一邊,沉魄盯著乖巧依偎在大人肩頭的鴿子陷入沉思,大人是想截胡資訊更改內容不錯,但是也沒見過信使直接上趕著投奔敵人的架勢啊!

小小一張字條正飄在半空,將字跡呈現在少女面前。

也不論之前寫了什麼,指尖輕點間字跡就變成了:帝王大怒,欲懲扶清。

天光眷顧扶家公子早就已經不是什麼秘密,扶家眾人以及鳴霜最擔心的還是帝王的態度,這樣一來鳴霜就不得不打起精神來,還要思考怎麼隱晦地提醒扶家眾人。

眼見著鴿子帶著信件戀戀不捨地盤桓三週後離去,沉魄也開始默默思考其中緣由,但若是祈主知道了沉默的想法,指不定會來一句,只是為了推進發展。

當純白劃破夜空,將資訊帶到少年手上,少年的眉宇便深深皺了起來。

晚些,待酒肆裡兩位老搭檔看到鴿子帶來的回信時神色也都冷了下來。

“看來少主是打算力保扶家公子了。”

“這於我們的計劃有益,帝王遷怒於扶家公子一事,暫時先瞞住少主那邊,扶家也在力查城皇祭的事情,少主遲早會知道,只需要比扶家人提前一步通知到少主就好。”

聽聞,酒客沒有再說話,而是趁著夜色坐在了房頂。

酒客,聲名在外的京師刺客,本肆意京師,以酒為伴,七尺長劍的寒鋒斷了無數不如意。

偏偏那一日,本身逍遙快活的他被數人追捕,只因他手中長劍是開啟災厄的鑰匙。

於是酩酊大醉的他被蓄謀已久的人群捉住,他們將長劍獻給所謂的家主,而家主則看到了他眼底的不懼和散漫。

就像是藏起了鬥志的鷹,在看到心儀的獵物之前,絕不認真。

只記得那把長劍被家主橫在他身前的時候,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認真。

自此他追隨家主左右,在知道所謂災厄的本質之後,他親手斬殺了妻兒,一把火焚盡了過往的痕跡。

酒客低頭,哦,那日就是在身下這所酒肆裡喝的酩酊大醉來著。

只知道自那之後他再沒見過那種酒。

酒客仰頭,喝了一口葫蘆裡的茶,果然,在酒肆喝茶才最有感覺,那種眾人皆醉唯我獨醒的感覺。

話說,他是什麼時候開始喝茶來著?

“老夥計,你是怎麼跟在家主身邊的?”

二樓的房間裡沒有回應,甚至燭火都已經熄滅,但酒客知道,他聽見了……那個留在家主身邊的唯一軍師,聽見了。

從他被抓到效忠於家主,他一直都追隨在家主左右,縱使家主身邊曾招攬無數軍師,但最後,只有他一人徹底留在了家主身邊。

至於其餘的軍師嘛……酒客將茶水飲盡,起身準備再添一壺。

好像都被自己殺了來著。

暗處,酒肆掌櫃眼見酒客輕車熟路摸到對街茶館的雅間添水沏茶。

他和酒客也算是配合多年的老夥計了,其他刺客要麼不認同他的計謀,要麼配合不夠默契,可唯有酒客……

自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他就知道酒客是幫助他留在家主身邊的最佳助力,也是在不方便出面的事情上能夠幫他解決的不二之選。

記憶裡,酒客問過很多次相同的問題,但是他從來都沒有回答過,倒不是因為他對自己多年的搭檔有所隱瞞,而是,那確實是一件不光彩且沒必要提起的事情。

至少在他看來是這樣的。

在墮入黑暗之前,每個人都曾擁有屬於自己的光明,只不過有些經歷被世人所追捧,有些經歷則被世人所唾棄。

如果說酒客之前的經歷是世人所追捧的生活,那個懲奸除惡的逍遙刺客,年幼被拋棄轉而被師門所救拜師,出師後妻兒美滿。

那他曾經的光明便是高高在上的聖門府邸,萬人敬仰,一人難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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