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朋友

父親母親兄長和他，都定居在了京城。

後來，皇帝讓母親進了宮陪了我一段時間，母親顯得蒼老了許多，還給我帶來了一封日思夜想的書信。

待母親走後，我開啟了信。

他說，雖然他沒有娶到我，可是在他的心裡，我已經是他的妻子了，也是他唯一的妻子，他不在我的身邊，我一定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不然他會心疼的。

我仔細的將那封信落鎖，我想，我是不能糟蹋自已的身體，我會好好吃飯，好好睡覺的。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皇帝也是雖經常來到我的宮中，我每次都拒絕了他，他也沒有碰過我。

他寫的信，我經常會拿出來看，看著他的字跡，和他的人一樣如沐清風，可是再也回不去了，我想跟皇帝好好談談，我哭著哀求他，到底要讓我怎麼做，他才能放我自由，他每次都拒絕了我。

後來他找到我，跟我說，我只要懷下長子，他就放我自由。

後來，他每天都夜宿於此，我忍著噁心，每日和他同床共枕，他每一次的觸碰都讓我覺得噁心，但我卻久久不能懷孕，我不知道為什麼。

每次請太醫，太醫都統一口徑，說我體寒，不易孕，我每天各種各樣的苦藥，當茶水一樣的喝，可是還是沒有效果。

那一刻，我有了逃離的心思，我受不了了這裡的生活，我偷偷寫信，想要婢女送出宮，送到他的手中。

可是我這鳳儀宮，處處都是皇帝的眼線，剛出鳳儀宮，下一秒就到了皇帝的那裡。

後來，皇帝發現了他寫給我的那封信，我沒有告訴任何人，不知道是哪個婢女發現了，然後告訴了皇帝。

那是這幾年來，我第一次見到他，是在天牢裡，他已經不在意氣風發，鬍子拉碴的，他最是注重儀表，頭髮總是梳的一絲不苟，每日都會刮鬍，避免親吻的時候扎到我，他好像也蒼老了許多，已然不是那個我印象中意氣風發的少年郎了。

我想去觸碰他，可是我的腰被狠狠的摟住，是皇帝的手，皇帝和我在他的面前，做出了滿滿親暱的動作，在那宣誓著主權。

我想要掙扎反抗，我越是掙扎，他摟我的腰的力氣就越大，在陰暗潮溼的牢籠，皇帝雙手捧著我的連結，瘋狂的親吻著我，我哭著朝我心愛的男子遞去眼神，求他不要看，不要看我這狼狽不堪的模樣。

皇帝愈發吻的深沉，我喘不過來氣，我想要推開，卻被他緊緊的圈住，後來，皇帝抱著我離開了此處。

我每次都來這裡，想去看他，都被攔了下來，皇帝告訴我說，如若不想讓我在他的面前和我行苟且之事，就不要擅自做主去天牢。

我也乖乖聽話，沒有再去一次，我求了皇帝好幾次，求皇帝放了他，皇帝每每都說，懷孕，懷了孕就會放了他。

我真恨自已的肚子，不爭氣，為什麼就不能懷上個孩子呢。

太后娘娘對於皇上獨寵我這件事很是不滿，獨霸皇帝這麼久，一直不能懷孕，便親自請了專門為太后調理身子的太醫來到了鳳儀宮。

那一次，我才知道，每次皇帝了事之後，都會給我用那不易懷孕的藥，我卻從未察覺，太醫說，我的身體沒有因藥物的原因受損，還是會懷孕的。

我發了瘋的去了養心殿，皇帝支走了所有人，我哭著質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每天都有習慣吃那糖丸，那是母親上次進宮送來的，後來皇帝都是以母親的名義送了許多，而那糖丸裡，就是摻雜了不易懷孕的藥物。

皇帝抱著我，他說他愛我，他想跟我親近，但是每次我都拒絕他，所有才想了這個辦法，他說這個藥物極為珍貴，不會對身體有影響的。

我推開他，直接往天牢跑去，我推開了所有看守的人員，以前關著我心愛人的牢籠卻空空如也。

我發了瘋的問看守計程車兵，他說，這裡的人早就已經處理了，問了時間，正是他們的那次見面之後，皇帝就殺了他。

我隨後便抽出士兵手上的刀劍，想要自刎隨他而去了，皇帝這時就趕來了，他說，我若是死了，我的父親母親和兄長皆會給我陪葬，我害怕了，我不能在失去任何人，說好的，我會保護好他們，我也只有他們了。

後來，我就讓他把所有的婢女遣散了，就留著我帶來的婢女蘭心一直在我的身邊伺候著。

好了，我的故事講完了。

她好像好久沒有說過這麼多話了，天色已經很晚，皎潔的月亮高高掛起，衡棲樂抬頭望著片片星空，在那尋找著那顆屬於他的星星。

那衡小姐也可以聽聽我的故事嗎？

鄭淑華望著她，她們都是被困住在這四方天地的可憐人罷了。

好。

衡棲樂沒有回頭看頭，依舊在那尋找著那顆星星，那顆最耀眼的星星就是他。

鄭淑華塵封的記憶大片湧入心頭，一點點的編織成了一個簡單的故事，在別人看來只是一場故事，而在鄭淑華看來，這彷彿就是她的一生。

你說，他們會在天上相遇嗎，就如同你我一樣。

鄭淑華望著衡棲樂，她這才回過頭，看著鄭淑華逐漸遠去的思緒。

也許會吧，也許他們會和我們一樣，成為互訴清腸的朋友吧！

天色愈發的晚，鄭淑華起身離開。

那衡小姐，明日我再來叨擾。

我比你年長，你以後喚我聲姐姐吧，你我也算是朋友了。

衡棲樂看著逐漸遠去的背影，她聲音極小，而鄭淑華卻聽見了。

姐姐，鄭淑華再也控制不住了，轉身跑去抱住了衡棲樂，彷彿在此時此刻，熾淵好像就站在了眼前，換成了另外一個人在意她關心她，親近她。

衡棲樂溫柔的一點點抹去哭的梨花帶雨的鄭淑華臉上的淚珠，這幾年的她，已然褪去曾經的天真活潑，轉換而來被時間沉澱為了清冷，溫柔。

本愛身著紅衣的她，穿過那不屬於她和心愛男子婚禮的嫁衣之後，她就再也不喜歡紅色了，看著那紅色的東西，只覺得刺眼無比。

兩個孤單的身影，在這四方院中，相互取暖，撫慰那滿目痍瘡的傷口，得到了一絲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