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今日佛滅他日生,竹山三祖上太白

在此時的芬馱心中,這些人已經不再是佛門弟子,即便面對喝罵也不願爭辯,只當是一群魔頭在擾亂自己佛心。

執念深重者有之,但也有具備真正佛根者。

“主持,俺覺得芬馱大師說的有理,只要佛門道統還在,暫時退讓並無不可.”

南山和尚站在知非禪師身後,嘴唇輕動。

知非禪師微微點了點頭,卻並不說話。

他又如何不知芬馱所言,許立指點,是佛門如今最好的選擇。

但是如今的佛門已經處在懸崖之旁,他作為領袖,不能去支援對的,只能支援人多的,不然一旦內部思想混亂,佛門就真沒半點機會了。

對與錯,是與非,已然由不得他了。

芬馱閉目安坐,只當眾人是一群外魔,眾人說了一會,也自無趣,漸漸停了議論和罵聲,整個佛堂慢慢安靜的針落可聞。

不等知非禪師再為老僧辯解,法海禪師擺了擺手,收斂了眼中精光,拍了拍肩上龍頭後,笑道:

“智公師兄說的對,如今的佛門心中已然無佛,當有此劫.”

知非禪師面色一變,法海禪師眼中精光爆閃,身上鏡湖老蛟所化天龍紋身立馬活了過來探出龍頭,死死的盯著這老僧。

許立能行使大權,乃是鍾神秀預設,但只要鍾神秀一開口,他的話,便不好使了。

這二來嘛!也簡單,此時反水,太白劍宗便要自絕於玄門,不但六派會將其視為玄門叛徒,天下但凡修行道法者,也鄙視太白劍宗。

自己眼光短淺,便以為他人也和他們一般俱是蠢貨。

太白劍宗此時反水的後果是什麼?

一來,失信於天下,大哥都能出爾反爾,小弟見情況不好,是不是也能有樣學樣?

一個身穿錦斕袈裟的老僧,從蒲團上起身,看了看閉目的芬馱,又看了看默然而立的法海禪師,冷笑道:

“法海,蘇慕白和柳青衣,當初便是道家叛徒,自來與我佛門不是一條心,你卻是正宗的佛門弟子,便因為蘇慕白助你成了法身,你便也要和他們一”

芬馱大師冷笑一聲,起身跟上,那些被金蟬子點化,由道入佛的緊隨其後。

“阿彌陀佛,貧僧與智公師兄欲要重整二聖教義,以待時變,願意隨我等真正修證菩提者,隨老僧走.”

智公禪師能影響太白劍宗的決定,但前提是不能損害太白劍宗的利益。

知非禪師面色數變,枯槁的手掌抬起又放下,終究沒有出手。

喬天王和鍾神秀兩代人的努力,付之一炬不說,自此道不道,魔不魔,佛不佛的,太白劍宗還能自己獨開一道?

如今此地這些個佛門之人,大部分都是眼光短淺,只知道看眼前之利害,不知道長遠之福禍,自以為自己拿出足夠打動太白劍宗的利益,就能有所翻盤的機會,豈不知,要不是因為法海二人與智公禪師和許立確實有些交情,他們連人都見不到。

法海禪師回了一禮,搖了搖頭。

紅髮老祖和白骨道人能叛的如此心安理得,根子也在佛門自己立身不正。

之所以還會回來,還準備與佛門共度難關,只是因為他是佛門弟子,是從認識這個世界,便開始學習佛法的佛門弟子。

“師兄辛勞,不知道智公師兄如何說?”

要說佛門全部都是一般愚蠢,倒也太過武斷,知非禪師便是其中的聰明人,只是這位禪師不蠢,卻是壞,他能看出如今佛門的局面,也知道太白劍宗反水的後果,但卻依舊暗中推動,想要依靠法海禪師和芬馱大師與太白劍宗的交情,來讓太白劍宗下水。

“法海你們爾敢.”

智公禪師對此,也是心知肚明。

“慧明師兄慎言.”

知非禪師一聲厲喝,止住了這老僧繼續說後,轉頭對法海禪師道:“師兄莫怪,慧明師兄也是心焦佛門前途這才失言”

信義,道義這玩意,平日裡看著沒什麼用,但關鍵之時,卻是能影響人心的。

說句不好聽的,自二聖離開神州之後,這些佛門弟子,都是一群空有大志,卻沒有行大事手段的蠢豬。

說罷!不等眾人變色,法海禪師突然喝道:

蘇慕白和柳青衣便是智公禪師和芬馱入釋前的俗家名諱,如今這老僧直呼其名,張口叛徒,卻是真正已經開始撕破了臉。

知非禪師點了點頭,默然無語。

他可以影響許立的決策,但卻影響不了鍾神秀的決定。

說吧!轉身大步朝著佛堂外而去。

知非禪師是明白人,但其他的卻是真的蠢,見法海禪師只是搖頭,開始是失望,接著想起剛才芬馱大師所言後,便開始憤怒起來。

如今看來,太白劍宗不是蠢貨,他自然沒法再言說了。

與外面廝殺正烈的楚梁大軍的喊聲之聲,形成了鮮明對比。

知非禪師,更是起身迎接。

可惜慧明老僧的話語,便如當頭棒喝,讓法海禪師真正明白了智公禪師對他的勸諫,如今的佛門已經不是真正佛門了,舍毗龍力等人,不能代表代表二聖,更不能代表他們這些佛子心中的佛。

“師兄您是聰明人,但法海也不蠢.”

法海禪師腳步不停,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莫說智公禪師不可能犧牲太白劍宗的利益,來挽救佛門,即便智公禪師是這般人,想要做到也基本沒有可能。

被知非禪師利用,法海禪師開始可能還未回神,但見了智公禪師之後,他如何還會不知道其中蹊蹺。

看到努力維持的大局,瞬息之間分崩離析,佛門自此二分,知非禪師心中後悔難言的同時,也自心生恐懼。

許立雖然接過了一些掌教權柄,但真正做主的依舊還是鍾神秀。

芬馱睜眼面無表情,一些同樣由道入佛的,面色變得極為難看。

過了約大半時辰,堂外傳來腳步之聲,眾人皆自抬頭,眼中有些期望。

“法海師兄,大敵當前,你要分裂佛門嗎?”

如今的佛門是真正的死局,只是有些人還曾心存幻想,或者說不願承認而已。

知非禪師不動手,但慧明老僧等人卻已然紛紛起身,各種佛門神通,光華四射。

眼看一場佛門內亂,已是近在眼前。

“讓他們走.”

知非禪師抬手發出一道佛光,攔住眾人之前。

“知非師兄?”

知非禪師看著法海等人大步離開的背影,一字一句道:

“貧僧說了,讓他們走.”

知非禪師的威望非同小可,雖只是法身級數的羅漢,但在佛門弟子心中,其地位不比舍毗和龍力兩位菩薩稍低。

眾人雖然有些不甘,但卻不敢公然與這位佛門領袖叫板。

阻止了一場內亂,但佛門兩分,卻是已經成了事實。

看著法海禪師等人離開的遁光,知非禪師心中默默祈禱道:“望你們真是對的.”

“如是我聞,須菩提,善行善使,惡有惡報,金剛心,降其魔.”

“老僧願輪迴十世,積百萬功德,請祖師降下偉力,為你們保駕護航,讓我佛門再次興盛.”

“阿彌陀佛.”

唐;顯聖二十一年,周:武德三年。

東平府為楚王李業隆所破,梁王自焚於王府。

喬玄領太白劍宗諸長老弟子,斬殺知非、慧明等金身羅漢六人。

其餘佛門弟子,強令續發,棄佛還俗。

死抗不從者,皆斬。

滅佛令正式開始。

大勢已去,即便舍毗再不甘,龍力再不願,也只能離開神州。

此時自己離開還能有些顏面,若是不識趣,那便不要走了。

太白山。

紅髮老祖、白骨道人、百邙道人,還有月玲瓏,郭解與被封了法力,被百邙道人提在手中的元古一同而至。

山門之前,眾人落下雲頭,紅髮老祖笑道:

“請兩位賢侄先行通報一聲,我等在此等候真人傳喚.”

紅髮老祖這番態度,可謂將身段放低到了極點。

郭解和月玲瓏不敢拿大,連忙行了一禮應下,剛要請三人稍後,便見山上下來一位大袖飄飄的少年道人,只是幾步便來到了眾人跟前。

不是許立還能是誰。

“三位道友這般,卻是讓人笑話我太白劍宗不知禮數了,三位,請入內奉茶吧!”

這要麼是旁門老祖,要麼就是一方豪雄,三人聯合一處,雖然不能與道祖嫡傳,如逍遙派,崆峒派相比,但比起雪山派等,卻是要強盛了不少。

雖然以後要跟著太白劍宗混,但許立也不會真將人家當做跟班小廝,該有的尊重,絕不能少。

“真人說笑了,真人先請.”

紅髮老祖人老鬼奸,明顯為三人之首。

許立笑了笑,也不客套,點頭先行。

太白劍宗雖然人少,平日也沒多少人在山上,但該有的地方都有,接待會客的地方更是不缺。

等許立帶著眾人來到專門接待會客的大殿之時,小母龍已經奉好茶水蔬果。

“請.”

“真人請.”

許立剛坐下,百邙道人便行了一禮,將手中元古丟在地上,拱手道:

“在下管束不嚴,讓元古得罪了真人弟子,今日特來請罪.”

元古法力被封,也知道自己死期將至,不但不懼,反而仰起頭看向許立,道:

“我記得你的氣息,伱是和風旬一起盜了我噬神蠱的中原狗.”

“祖師您不公,我元古有何錯?”本來已經認命的元古,看到許立之後,只覺得天命為何如此不公,雙眼冒血,朝著百邙道人質問。

百邙道人嘆息了一聲,並不回答,只是朝著許立再次一禮。

“請真人懲戒.”

雖是他奪了噬神蠱,但許立對於元古卻沒什麼愧疚,如今被罵中原狗,他也並不生怒,朝著百邙道人擺了擺手,道了一聲‘不過是貧道一句玩笑話罷了,道友不必如此。

說完後,這才朝著元古笑道:

“那噬神蠱,確實是貧道所拿,你也莫要這般大的怨氣,你自己捫心自問,若是當時真讓你以此成了蠱仙,你的下場會不會比今日慘上千倍萬倍?”

本來還自怨氣沖天的元古,霎時語塞。

當時的元古可不是如今這般模樣,煉出噬神蠱的他,是何等意氣風發,是何等大志在胸。

想的那可不是簡單的長生,而是要組建不死大軍,而後掀翻中原,鎮壓三教。

讓南疆九部成為神州主人,讓巫蠱重為正統。

也是他那噬神蠱沒成,被許立半路截了胡,若是成了,魂飛魄散都是輕的,被人煉成個玩物,日日折磨,遭受萬年劫數,才是他本來該有的下場。

當然了,許立也非是表功,雖然受人所託,但拿了他的噬神蠱,就是拿了,被罵中原狗,許立也自心平氣和。

如今說這些,不過是為了消解他的怨氣而已。

如今說完,許立便也不再管他,招手收了其用來困住雪君魂魄的泥人,交給立在一旁的郭解後,對著百邙道人笑道:

“他是你們南疆之人,便由道友自己處置,貧道不會過問,今日諸位道友來此,想必也不是說這些小事的.”

百邙道人謝了一聲,彎腰對著元古輕輕道:

“我知你不甘,但自古以來多少天才之輩都沒能成就元神,便是因為缺了運道,你也是如此,非是你不優秀,只是我南疆氣運不足讓你成道了。

你且安心去吧!若有機緣,下一世還能入我門下,我定會好生教導你.”

說罷!手掌輕輕按在元古額頭,法力一催,元古立馬魂歸幽冥。

百邙道人伸手一揮,收了元古屍身後,朝眾人拱了拱手,回了自家座位之上。

待得百邙道人坐下,紅髮老祖才開口道:

“真人明鑑,我等此來,確是有事相求.”

“道友請說.”

紅髮老祖修行時間長的可怕,乃是和赤杖仙童,閻魔天子一輩的人物,臉皮也早就煉的厚實無比,沒有過多客套,直接說道:

“我等修行到了如今,已經難有前進之路,非是我等天資不足,大道不行,而是氣運不夠。

我等今日前來,是希望日後跟隨太白劍宗,跟隨真人.”

許立一笑,這位紅髮老祖,還真是夠直接的。

“道友倒是快人快語,也罷!諸位且先喝茶,張天師等人應該也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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