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富貴險中求,也在險中丟

沒了龍力菩薩坐鎮,梁王大勢已去,面對三家進攻,節節敗退,不過數日,便丟了大部分地盤。

三家之中,楚王能力最強,手下兵馬也最為精銳,最先擊穿梁王防線,陳兵東平府城下。

大旗獵獵招展,軍武煞氣凝成實質。

七萬精銳大軍,盡數展開,一眼望去,難見盡頭。

敗局雖然已定,但敗到何種程度,卻還是未知。

這便是如今佛門眾人所爭取的。

“老僧與太白劍宗還算有些交情,便由老僧前去看看能否有轉圜餘地吧!”

法海禪師嘆息了一聲,起身對知非禪師行了一個佛禮。

除了龍力菩薩和舍毗菩薩之外,佛門之中最為威望便是二神僧,智公禪師和知非禪師。

法海禪師因為和智公禪師走的太近,此次佛門的計劃,他雖然聽到些風聲,但不管是龍力兩位菩薩,還是知非禪師,都默契的將他排除在了核心之外。

今日投降了玄門,說不得明日,二聖就要接他們前往西方極樂世界了。

在這場變局之前,一直都是中原佛門領袖。

很簡單,太白劍宗面對合在一起的六派是弱勢一方,容易說動。

與此相同的,還有已經成就金身的芬馱大師。

法海禪師與喬玄真人雖然見過,但沒什麼交情,故而直接前往泰山去尋智公禪師。

如今謀劃落敗,卻是整個佛門一起遭殃。

“因我等無能,累的師兄奔勞,我等實在有愧.”

知非禪師起身回了一禮。

知非禪師在佛門資歷最老,甚至比舍毗菩薩入佛門還要早些。

“何人敢擅闖太白山門.”

加上太白劍宗的實力也不足以徹底將佛門連根拔起,故而佛門選擇太白劍宗,而不是另外玄門六派。

“佛門?”青玉道人收斂劍光看了一眼芬馱後,笑道:“真人正在煉劍,不見外客.”

“潮音洞芬馱求見許真人,還請道友通報一聲.”

青玉道人搖了搖頭,並不應答。

如今真正能一言而決的還是鍾神秀和許立這兩人,即便是智公禪師答應了,想要說服太白劍宗其他人,放過佛門,也不是簡單之事。

與自己實力相差不多的那才叫談判,遠遠超出自己的,那叫投降,佛門再如何陷入困境,那也是三教正宗之一。

“這還請道友煩勞,稟報一聲可好?”芬馱已經明白這道人擋在此處,定然是早就得了吩咐的,但畢竟涉及整個佛門,芬馱自是還想爭取一番。

法海禪師和芬馱大師同時避過。

劍光一圈,裹住佛光,令得芬馱難以寸進。

如今佛門最大的短板,便是在神州實力嚴重不足,若是能說動太白劍宗抬手放過一馬,就不會輸的太過徹底。

還有兩位半個的,一位便是許立的師父,喬玄真人,一位則是鎮守泰山陰陽通道的智公禪師。

真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芬馱大師面無表情,也自起身說道。

“師兄言重,此乃神州整個佛門之劫,老僧身為佛門弟子,如何能坐視.”

法海禪師說與太白劍宗有交情,但真正能做主的如今一個在洛陽,嗯,這位殺神不太好說話,誰看到了都有些發怵,法海禪師自然不會去自尋黴頭。

即便法海禪師修成法身級數,但地位與這位知非禪師相比,也依舊差了不少。

一個在太白山,芬馱已經自告奮勇了。

青玉道人以不死之身轉修元神之後,根基頗為雄厚,比剛修成金身的芬馱法力要高上不少。

“我與許道友也有一面之緣,算是有些交情,便由我走一趟太白劍宗吧!”

法海禪師要怎麼與智公禪師說,暫且不提。

至於為何是太白劍宗,而不是龍虎山和樓觀道。

“勞煩兩位了.”

知非禪師再次一禮。

芬馱見此,嘆息一聲:“得罪了.”

“好膽.”

修成元神的青玉道人法力本就比芬馱高些,加上芬馱只是為了闖山去見許立,而非再傷人,故而這無音神雷便留了手,只是炸得青玉道人有些耳鳴。

加上這是青玉道人修成元神之後的首次露面,卻是讓芬馱心中暗驚,不知道太白劍宗何時又多了一位元神真人。

青玉法力雖然高些,但和芬馱一般,都沒能將自家得意手段修到元神之上,想要壓下這位與蘇紫英齊名的佛門女尼,並不容易。

“芬馱求見許真人,還請真人不吝一見.”

沒能成功,芬馱也不沮喪,一邊以佛光擋住青玉劍光,一邊大聲呼喊。

芬馱大師的遁光剛接近太白山,轉魔為道,修成元神的青玉道人劍光升起,擋在了佛光之前。

話音剛落,一道無聲無息的神雷便在青玉道人身旁炸開,芬馱自己則是化為一道佛光想要趁機闖入太白山。

智公禪師成就合道的事,極為隱蔽,即便面對七凰之時,也未曾出盡全力,當然了,即便出了全力,面對那七頭鳳鳥也依舊沒用,故而打醬油頗多,也只有喬天王、鍾神秀和許立知道他的真實底細。

要說法海禪師心中沒有一點埋怨,那是高看了他,只是如今卻不是算賬之時。

兩人鬥了片刻,芬馱一直呼喊不斷。

劍爐之中,聽得一直迴響在耳邊的求見之聲,許立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位芬馱大師雖然修成了金身,但當初的倔脾氣並無多少改善,明明已經知道自己不想見她,卻依舊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甘休的摸樣。

“罷了!讓她進來吧!”

許立開口,青玉應了一聲,收了劍光,不再阻擋芬馱。

芬馱大師朝著青玉道人行了一禮,告罪一聲後,這才入了太白山。

佛光落下,還未等芬馱言語,許立已經開口道:

“大師也算故人,貧道便也不拿虛言來搪塞大師了.”

“你所求之事,太白劍宗不會答應,太白劍宗自立派以來,便沒有做過出爾反爾之事,這個先例,不會開在貧道手中,這是其一。

其二,此事本就是貧道力主推動,佛門心思太雜,對於我等來說是個大隱患,太白劍宗不怕明面上的敵人,就怕佛門這等背後捅刀子的小人.”

許立這話說的極為難聽,芬馱大師卻是默然,話雖難聽,但卻是實話。

佛門不是沒有高僧,如知非禪師、智公禪師、甚至芬馱自己,乃至舍毗龍力兩位菩薩,甚至絕大部分佛門僧人,都不是壞人,他們也救危扶困,也保護百姓,也會為凡俗奔走。

但因為常年被道魔壓制,加上孔雀大明王的叛亂,讓佛門元氣大傷,地位一落千丈,很多年都成了玄門附庸。

西方二聖境界高,看的開,但不代表佛門所有人都能看開。

為了佛門能夠重新大興的這個宏願,做事漸漸的便有些不擇手段起來。

平日裡是高僧大德,但一涉及佛門大興,便不問道義,只看利益。

這是佛門這次之所以失敗的根本緣由。

雖然富貴險中求,但也在險中丟。

求時十之一,丟時十之九。

師出有名,佔據道義,這是無數年來,無數聰明才智之輩,總結出來的最為樸素,也是最為深刻的道理。

許立這番話,將芬馱本來要說的那一套,什麼弱弱相連以抗強的理由擊的粉碎。

相比這些個蠅頭小利,許立求的,乃道義爾,所行,乃王道也。

芬馱無言語塞,神情有些落寞,許立卻是一笑道:

“自二聖創出佛門之後,其存在已經數萬年之久,也曾興盛過,一個文明一個道統,能存在如此之久,自然有其可取之處,此次佛門雖然大敗虧輸,但並不會在神州消亡.”

本來已經不知道該不該開口的芬馱大師,聽得許立此言,眼神一亮,忙道:“真人所言可真?”

說完之後,才覺自己失態,稍稍整理僧袍後,深深一禮道:

“請真人指教.”

許立點了點頭,笑道:

“具體的貧道如今也不好多說,但貧道可以為你們指個路子,具體聽不聽,便要看你們了.”

“請真人明言.”

“佛門此劫,一來是背離了二聖所著經意,今日不敗,明日也要敗,這沒什麼好說。

這二來嘛!卻是有些複雜,太白劍宗攻打閻魔宮時日將近,這變數自然是越少越好。

加上舍毗所謀太大,已經超出了玄門所能容忍的極限,故而不管是六派也好,還是我太白劍宗也罷,都覺得,如今的佛門太過礙眼,偏偏你佛門還真有改變局勢的能力,你說,放著這麼一個心腹大患在身旁,你們能睡得著覺嗎?”

許立所說,沒有半點虛言搪塞,都是最為根本的大實話。

佛門此次犯的忌諱實在太大,不管是其他六派還是太白劍宗,都不能容忍。

以前的佛門之所以能上躥下跳,那是因為他有大用,加上想要與玄門平起平坐甚至取代玄門的野心沒有暴露,故而玄門才一再容忍。

沒看以前鬧得再歡,也只是樓觀道一家陪著他鬧麼。

可如今卻不同,舍毗的野心太大,加上又有未來大乘佛教這個替代者,不將佛門如今這些不安定人徹底按死,不管是太白劍宗還是六派都不會收手。

“藏地,地廣人稀,環境惡劣,的確需要人守護開發,若是你們識趣,可以給你們留下,但條件是讓舍毗和龍力離開神州,佛門退出中原。

三教正宗的位置,伱們也不要想了,暫時做個外道吧!”

放棄中原,龜縮藏地,趕走如今佛門的領頭人,還要放棄三教正宗的位置,自此成為外道。

這些條件,每一個都堪稱苛刻,但相比如今佛門遇到的困境,其實也不算什麼,畢竟如今這局勢,一個不好,就是真要滅佛的。

“暫時?”許立條件苛刻,但芬馱卻聽出了弦外之音。

“暫時.”

許立含笑點頭,雖然脾氣爆了些,倔了些,但能修成金身,芬馱便不可能是蠢人,在許立眾多話語之中,瞬間抓住了重點。

得了許立的肯定,芬馱大喜,自孔雀大明王后,佛門已經被壓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其他功夫到不到家另說,但這隱忍的功夫,每個佛門弟子,都修的不錯。

“多謝真人指點,芬馱不.佛門銘感五內.”

許立擺了擺手,嘆道:

“佛門雖然用心不良,金蟬子也不懷好意,但畢竟當初是佛門收留了老和尚,是金蟬子開解了他,讓他不至於日日愧疚,這一點,雖然他不說,但我如何會不知曉?此次便算是我代他還了這個人情吧!”

因為智公禪師的原因,許立對於佛門的感官,其實一直不算太差。

故而雖然推動了這場圍剿佛門的大局,但卻並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

還是那句話,佛門能存在這麼多年,自然有其可取之處。

許立要的是萬物競發,百家爭鳴,不是一家獨霸。

既然有可取之處,那便留下。

拜別了許立,芬馱滿心歡喜的回到東平府,結果才一將前置條件說出,便遭到了大部分人的反對,還大罵其是佛門叛徒。

許立所言,如今的佛門背離了二聖經意,卻是半點沒有說錯。

佛家講究放下,可如今這些佛門弟子,卻個個對於佛門大興,執念深重。

二聖面對孔雀大明王,說讓出道場便讓出道場,沒有絲毫猶豫。

而如今這些個佛門弟子,即便芬馱已經明言,這些都是暫時,日後自有再興之日,這些人都接受不了。

嗯.執念深重無法放下,對於即將成為萬魔之主的無上心魔來說,卻都是極好的門人弟子,比原有的無上魔宗更加適合他的魔主之道。

不過這般也好,許立沒有趕盡殺絕,留下佛門,是經過很多考量的。

除了前面所言的兩個理由外。

他心中已經準備扶持智公禪師作為孔雀大明王之後的大乘佛教教主。

故而想為他留些弟子,以後好撐起大乘佛教的架子。

但這些人明顯已經不甚合適,大浪淘沙,篩選一些,也算好事。

芬馱滿心歡喜而來,卻被眾人喝罵為叛徒,即便其再是倔強,面對這般局面,也是心灰意冷的很。

“這些人看似還披著袈裟,但已經不配再為佛門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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