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噩夢了。

姜語在心裡想,同時腳下生風,飛快的逃離了這個懸崖峭壁,身後血肉模糊的喪屍嗷嗷叫著追上來。

姜語從小有個技能,就是她做噩夢的時候,每次都知道自己正在做噩夢。

這次也不例外。

喪屍的吼叫聲逐漸逼近,刺鼻的血腥味混雜著屍體的腐臭味向她襲來,姜語站在天台前,從懸崖峭壁到高樓天台,只是她一念之間的事,因此,只要她想,她完全可以輕輕跳起,從這個天台跳到下一個天台。

可姜語不想。

她累了,她知道,不管她逃到夢境的哪個角落,身後追逐的東西都永遠會緊追不捨。

余光中喪屍的利爪幾乎撩到了她的頭髮,姜語卻在走神想,睡前自己到底是幹了什麼,才又做這樣大逃亡的噩夢?

哦,想起來了,她跟不給她生活費的父母又大吵了一架,吵得身心俱疲。

可不是麼,就跟現在被逼至絕境時一樣疲憊。

算了算了,姜語突然喪失了所有力氣,她腳下旋著的小旋風緩慢消失,最後的一點助力也隨著她的不情願消散得一乾二淨。

喪屍快要抓到她了。

姜語卻輕飄飄地往身後一倒,疾風在耳邊呼嘯,眼前場景快速後退,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放鬆。

“砰!”

一聲過後,她死了。

夢境中的她死去,現實中的姜語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她敲敲混沌的腦袋,露出個笑。

——真是個好辦法。

……

又做噩夢了。

這次的夢境沒那麼驚險離譜,她推著腳踏車走在回家的小道上,四周大霧茫茫,野草橫生,寂靜無人。

只有她車輪子的聲音迴盪在每一個角落。

姜語警惕著,於是身後突然傳來了惡狗的吼叫時,她反應極快,一翻身就準備踩上腳踏車往前逃去。

但蹬了兩蹬,那腳踏車的鏈子卻直接掉了下來。

姜語憤憤然一捶車把,耳邊惡狗的吼叫更近了。

她猛地想起來,這個噩夢,為什麼這麼熟悉?

這不就是她小學三年級時發生的那件事嗎?

每天吵著要離婚的父母完全顧不上接送她上下學,只是給她買了輛二手的腳踏車,帶她認了個路,就再也不管了。

那天也是像今天一樣,她經過這條放學回家必經的小路時,不知哪家沒拴好的狗吼叫著追上來。

她本來不怕狗的。

但那次她踩著腳踏車,鏈子半路壞掉後被狗追上,她倉皇地倒在地上被那狗惡狠狠咬上一口後,她就有了嚴重的心理陰影。

要不是有一個好心的奶奶將她送去醫院打了疫苗,她怕是活不過那個三年級。

直到現在,她小腿處還有一個醜陋無比的傷疤。

姜語將腳踏車往旁邊一丟,咬牙往前跑去。

不能被追上、不能被追上……

一定不能被追上!

年少的恐懼毫無消減的在身後步步逼近,姜語覺得,這真的是一個最糟糕不過的噩夢了。

斜前方小路拐了個彎,但一眼望去,仍是漫漫不見終途。

姜語將目光移到旁邊生了鏽的圍欄處,灰藍色圍欄之後,水草靜靜漂浮的河道宛如一個溫柔的懷抱,在等待著什麼。

姜語腳步一轉。

惡狗吼叫尖銳刺耳,她卻在水波的包圍中,得到了平靜。

姜語不會游泳,所以她死了。

現實中的她大喘著氣睜開眼睛,摸了摸額頭上的細汗,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

又做噩夢了。

校園變成了鬼的大本營,他們每一個都張著猙獰的面孔要將姜語撕碎,吞吃入腹。

姜語大喘著氣跑啊跑,肺中灌入的冷空氣像刀割一樣令人窒息。

真是討厭。

姜語現在已經懶得去想自己到底為什麼會做這個夢了,這段時間她噩夢來臨得太過頻繁,姜語僵硬著腦袋,像冷眼看著報廢的老舊機器滴滴答答地掉著機油。

她覺得很累。

迎面而來是夜間的冷風,姜語面對著天台,身後是鬼怪嘶吼著撲上來的令人心驚的壓迫。

跳下去吧……

跳下去吧跳下去吧……

跳下去就結束了這一切的噩夢。

“砰”————

一聲高空墜物的聲音響起,姜語滿足地躺在地上,任由後腦的血液緩緩往四周流去。

她慶幸地閉上眼睛:“死了,就可以醒過來了。”

……

“本臺新聞記者為您報道……”

“第一中學女生宿舍於昨夜凌晨三點四十發生的墜樓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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