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一顆完整沒有任何瑕疵, 通體蔚藍漸變，晶瑩剔透的神格懸掛於無邊黑暗之上，無聲散發極為惑人的吸引力。
門扉被完全開啟的瞬間, 神格遇水流後愈發耀眼，璀璨而奪目。
寂靜的深海因神格不再平靜, 不止是海洋深處，所有強大生命都能感知到無主神格的出現。只是因漩渦之門的禁錮, 除了在場的萊恩、安德魯和穆塞爾之外, 其餘感知到神格者，暫時還找不到神格所在之處。
連位於奧蘭的溫妮芙她們, 同樣在此刻也都感受到神格的出現。
水之花隨祈禱而凝聚, 溫妮芙閉合雙手, 與位精靈祭司祈禱萊恩他們一切順利。
被門扉吸入的海潮之螺像是受到牽引, 自動吹響浪潮的歌聲。萊恩視線從神格之上移開，微側頭看向身旁的穆塞爾。
穆塞爾的頭髮在海水中飛揚, 目光印上神格的幻影，在浪潮的歌聲之中, 他的耳幻化成彩色的魚鰭, 脖頸和持杖的手長出鋒利的鱗片，法袍下的雙腿合併變成銀藍色的魚尾。
穆塞爾在海潮之螺的歌聲中被蠱惑，引誘他朝神格伸出手。
身下浪潮凝聚的巨鯨不再受束縛, 帶著穆塞爾和萊恩他們一起，衝向神格所在的黑暗。
“感謝您的提醒，尊敬的米歇爾先生。”
穆塞爾手捂心跳劇烈的胸膛，不敢抬頭去看空中近在咫尺的神格，努力讓情緒冷靜的面朝萊恩詢問：“如此難以忍受的誘惑，米歇爾……為何您與凱撒先生，對這枚神格都沒有升起任何渴望的慾念？”
萊恩揮動杖尖, 言語附著魔法, 聲音直接響起在穆塞爾的腦中：“穆塞爾，記住你進入寶庫的目的。這枚神格是陷阱，只會讓你隕落在此地。”
更別說穆塞爾，他還是最先讓萊恩賺到第一桶金的商業夥伴。
萊恩不希望穆塞爾隕落在海神的寶庫中，那樣也未免太過於可惜。
安德魯身體微側, 張嘴在深海中發出一道沉悶威嚴的龍吟。
神格後方黑暗的入口，隨賽羅塔石碑分裂的光之脈絡，逐漸凝聚出一處新的時空入口。
穆塞爾收回伸向神格的指尖，控制巨鯨停止朝向神格靠近，魚鰭和尾恢復人類的形態，用魔法隔絕海潮之螺的聲音，心有餘悸的面向萊恩說：“米歇爾先生，凱撒先生，非常感謝你們的幫助。”
剛才的浪潮聲中，他還看見很多虛假的幻影，一切都在引誘他將滿是詛咒的神格摘下。
我來到此地的原因，只想找到水之城遺失的名字，以及封印寄居在我體內的賽羅塔的靈魂。”
他想學習萊恩和安德魯對情緒的掌控，讓自己能更好的抵抗誘惑。
萊恩稍作思索後低聲輕語，“穆塞爾，當你遇見更多神奇和偉岸的事物，堅定自己的信念時，你會發現誘惑根本不算誘惑。”
萊恩兜帽下的目光微抬，“何況你看見了嗎，穆塞爾，那枚神格周圍環繞的全是詛咒，以及神明死前留下的怨恨。
穆塞爾對自身實力有清楚的認知，即使他得到這枚本源相同的神格，他也不能輕易成為神明。
神格是世間最珍貴之物，所有生命都會渴望神格，但在你沒有足夠的力量壓制詛咒時，環繞神格周圍的怨恨會將你吞噬，那時你將不再是你。”
浪潮因他的話語而翻湧，海波呼嘯，漩渦澎湃到要將他吞噬。
回憶剛才所見的破碎幻影，腦中的信念愈發堅定。
萊恩和安德魯在一旁安靜注視，穆塞爾無視海底的異樣，語氣敬畏的對神格說：“偉大的海之神明，也許您的意識還在注視這裡，我並沒有想要入侵和破壞神之領域的想法，我也沒有任何拿走海之寶藏的慾念。
除了萊恩之外，並沒有更多的東西能影響安德魯的情緒。
萊恩聲音平靜的叮囑，“穆塞爾，海神寶庫中的危險遠比神格更多，希望你能堅守自己的信念，不要被黑暗引誘沉淪。”
當目光與神格接觸的瞬間，穆塞爾的身體又開始人魚化。
穆塞爾收回視線，安靜看向萊恩和凱撒。
不過是一枚神格而已，在現在的萊恩眼中根本算不了什麼。
與剛才不同，現在的他多了幾分海之王者的威嚴感。
即使是即將完全人魚化的身體，穆塞爾後背依舊驚嚇出一身冷汗。
神格是成神的必須物，不然即使擁有神明的力量，沒有神格依舊是偽神。
“我明白了。”穆塞爾閉目思索，“是我的眼界還不夠，信念也不夠堅定。”
萊恩法杖揮揚，用魔法讓自身和安德魯從巨鯨背上離開，精神力遞給穆塞爾一隻新的魔偶，“當新的誘惑出現，你無法抵抗時，記得呼喚我和凱撒的名字。”
如若再晚一點。當他指尖觸碰到神格，就會是另一種結果。
能在神格上留下詛咒和怨恨，這枚神格的前主人……或是說曾經擁有神格的神明，在死前一定曾經歷過難以形容的悲劇。
“我們此時並不需要神格，我們有更需要達成的目標。”
賽羅塔的靈魂在穆塞爾的腦中掙扎，想要逃脫。可是卷軸禁錮他的一切，將賽羅塔完全封鎖穆塞爾的體內無法逃脫。
穆塞爾靠呼吸調整心態，他緩慢睜開眼睛，抬頭注視黑暗入口前方的神格。
當穆塞爾的話語說完，神格對他的誘惑忽然減弱。
安德魯沉默低頭，自從覺醒成為黑龍，他的情緒每日都在變化，對萊恩的情感永恆不變。
壓迫感極強的龍吟聲震碎海底泡沫，配合萊恩的言語讓穆塞爾理智瞬間恢復清醒。
好不容易穆塞爾和歐恩即將有合作的可能，人類四主城即將集結力量對付共同的敵人。
穆塞爾來不及細思安德魯為何能發出龍吟，他將萊恩的叮囑牢記於心。
浪潮引起幻海的泡沫，穆塞爾壓制體內要衝出面板的耳鰭和鱗片，以及在體內引誘他墮落黑暗的塞奇拉，面向神格冷靜道：“我為水之城的城主，大海未來的主人。”
“穆塞爾，看來我們暫時要在這裡告別了。”
“我和凱撒不能隨你一起進入海神的寶庫，強行進去也只會讓你的經歷更危險。”
“米歇爾，非常感謝您的幫助。”
穆塞爾頜首道謝，將魔偶用精神力接過，和剛才的魔偶一起掛在法杖的尖端。
隨後穆塞爾深呼吸一口氣，控制水流化作的巨鯨帶他朝神格靠近。
穆塞爾無視怨恨收斂的神格，進入至光耀的藍色通道。巨鯨未能和他一起，破碎成晶瑩的潮水，守護漩渦之門周圍。
萊恩側頭看向安德魯，與系統保持在腦中溝通，露出食指上的虛空之證，尋找泰坦巨人被封印的時空節點。
在一片黑暗之中，萊恩順利找到時空座標，默吟氪金購買的魔法咒語，撬開神明留下的封印。
耐心稍等片刻，銀色的光耀在黑暗中出現，化作一道特殊的空間隧洞。
萊恩與安德魯一起進入隧洞中，當他們的身影消失，兩處空間的入口同時隱藏於黑暗。
晶瑩的神格依舊存在，但已不再釋放強烈的吸引力，漩渦之門緩慢閉合，深海歸於平靜。
追尋神格者，在瞬間失去神格的感知。
教皇收回聖光，偽善的化身穿著精緻紅色長袍，手持權杖降臨中心皇城。
*
穿越時空的通道，當銀色的光耀逐漸消失之時，通道的盡頭忽然有了光明。
宛如燈火的星光環繞成空間長河，黑暗的空間中出現一面，如藤的月桂樹枝纏繞的門扉，高度超越百米，門上花紋精緻，隱藏有神秘的文字。
萊恩抬頭看不見門扉的頂端，被一層黑色的花瓣遮擋。
“我聞到了一股很神奇的香味，來自門後的世界。”
安德魯目光從巨大的月桂之門上收回，側身朝身後來時的通道看去，低聲對萊恩說：“這裡的空間似乎在收縮，我們不能在這裡停留太久，不然很可能會被時空的縫隙吞噬。”
“我有開啟門扉的方法，稍等我一會。這些月桂中的神之文字，似乎記載了一些神奇的故事和寶藏。”
萊恩低聲回應，腦中與系統交流後氪金購買道具，快速將月桂樹枝纏繞而成的門扉記錄，隨後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之前抽獎獲得的神佑遺蹟之匙。
萊恩手握鑰匙，用魔法讓自身和安德魯懸空，找到月桂枝中間隱秘的小孔，精神力將鑰匙插入其中。
被插入鑰匙的大門，月桂樹枝重組朝左右分裂，露出後方宛若星空的通道。
當門扉開啟到一定程度，萊恩用精神力將神佑遺蹟之匙抽出，在月桂的門扉即將閉合成之前的形態時，萊恩和安德魯一起穿越星空的通道。
這次穿越時空有明顯的暈眩感，等到萊恩和安德魯視線迴歸，才發現他們來到了一處完全陌生的世界。
萊恩站在懸空的銀色石板上，頭頂是明亮的群星和黑夜，以及隨處可見浮空的金屬橋和奇幻牆壁。
他們又像是來到一間特殊的機械城堡，不只星辰和黑夜，牆壁都彷彿生長在黑夜之間。空中旋轉飛行有許多金銀色、大小和形狀皆不同的齒輪和零件，像是破碎但隨時能重組的機械守衛。
齒輪與齒輪之間相互重疊，新的機械零件在奇妙的‘石頭’中出現，被生鏽、不完整的鐵皮人形魔偶收集，組裝成暫時無法行動的機械鳥。
人形的魔偶外表很破舊，似乎被固定程式和意識，亦或是萊恩和他們距離較遠，魔偶沒有理會萊恩的目光。
萊恩側身想要尋找安德魯，低頭時才發現安德魯就在自己腳邊。
感覺奇怪的萊恩蹲在地上，朝安德魯伸出手。
差不多萊恩一根手指長的安德魯沉默數秒，最後無聲跳到了萊恩的掌心中。
萊恩將掌心移至身前，微微揭開兜帽，低頭與神情複雜的安德魯對視，“嗨，我親愛的安德魯先生，你現在的感覺怎麼樣？”
“我感覺不太好。”
安德魯沉默數秒，抬手隱晦比劃自己和萊恩此刻的身高差距，冷靜的對他說：“我的身體沒有變化，還是正常的體型。”
“雖然不清楚什麼原因，感覺還挺有意思。”
萊恩將安德魯放在自己肩頭，握住跟隨體型同樣變大的法杖，“之前都是我坐在你的背上，偶爾調換一下感覺也很有趣。”
他此時變成了身高百米的巨人，安德魯還是原本兩米的身高。
安德魯上身筆直坐在萊恩肩頭，目光注視下方，雖然和萊恩此時體型相差巨大，並不影響他們的交流，“原來天綿鳥它們平時是這種感覺，確實很有意思。”
“這可是難得的機會。”
萊恩低聲輕笑，在腦中問：“統，你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嗎？”
“這裡的時空不穩定，以及有泰坦巨人的魔法機關。”
系統：“只要找到特殊的道具就能恢復原本的體型，也能讓安德魯變成和您相同的身高。建議在特殊的空間中根據情況調整體型，這樣會更方便您找到更多的泰坦巨人。”
“原來如此。”萊恩，“穆塞爾那邊的情況如何？”
系統：“他已經很順利進入了海神的寶庫中，正在尋找水之城的名字。”
“統。”
萊恩看向不遠處的人形魔偶，“水之城遺失的姓名是什麼，能提前告訴我嗎？”
系統：“您應該已經知道了才對。”
萊恩：“？”
“什麼時候。”萊恩，“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暫時還不能說。”系統：“等他找到之後您就知道了。”
系統小聲暗示：“您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萊恩回憶數秒，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是普摩丘斯昨天提到的那個名字嗎？”
系統：“您猜？”
“我原以為昨天是我聽錯了，現在看來事實似乎並非如此。”萊恩，“可溫妮芙她們為什麼對那個名字沒有反應？”
“因為規則。”
系統：“規則自動修復了言語，溫妮芙她們聽見的名字都是塞奇拉，只有您聽到的名字才是真實。”
萊恩心中思索，輕聲回應：“原來如此。”
安德魯將斗篷揭開，目光巡視周圍，尋找這一處空間的秘密。
明亮的星光讓一切清晰，萊恩用魔法告訴安德魯自己剛才得到的訊息，遠遠看向手臂或肢體‘殘缺’的魔偶，“統，那是被泰坦巨人創造的魔偶嗎，這裡是真正的泰坦巨人居住地？”
“是泰坦巨人創造的魔偶，但不是成年泰坦巨人創造的魔偶。此外友情提示，不是所有泰坦巨人都喜歡創造，他們依舊能得到同伴的寵愛。”
系統：“泰坦巨人更喜歡單獨生活，除非是共同鍛造，或其他重要的事情才會聚集在一起。
至於您此刻所在的地方，您可以理解成一處巨大的空間，被泰坦巨人分割成不同的小空間。每個空間中都有一位泰坦巨人，只有他們才知道通向別處的門在哪裡。
當然，如果您運氣好，在找到泰坦巨人之前先找到門，您同樣也可以去往下一處泰坦巨人所在的地方。”
萊恩：“也就是說我想要帶走所有的泰坦巨人，我最好是先找到一個泰坦巨人，和他成為朋友，再讓他帶我去尋找別的泰坦巨人？”
“這是比較合適的選擇。”
系統：“您也可以尋找到泰坦巨人的首領，他能召集所有的族人前往同一處地方。”
“這樣的話……”
萊恩目光看向周圍，“這片空間的主人，我想可能是你剛才提到，不愛創造的泰坦巨人其中一位。
統，氪金多少才能得到有用的線索，讓我快點找到此地的泰坦巨人。”
“承蒙999金幣。”系統，“由於泰坦巨人和此地空間的特殊性，我也只能給一點簡單提醒。”
萊恩輕嗯一聲，“所以你不知道泰坦巨人首領在哪裡？”
系統：“我知道，但是不能說。”
“那我就當你知道好了。”
萊恩，“999金幣而已，氪了。
我都已經順利來到這裡，肯定要找到泰坦巨人首領再回去。”
無論是神佑遺蹟之匙，還是以往的一切經歷，都在指引他來到這裡。
萊恩想見到泰坦巨人的科技樹，知道更多未知秘密的答案，以及有關於半龍人和龍島的秘密。
最主要有一件事……
萊恩：“統，你悄悄告訴我，泰坦巨人能在神封印的世界裡創造世界，你的出現和泰坦巨人有沒有關聯？”
“也許有，也可能沒有。答案在您的記憶裡，我暫時不能確定。”
系統的聲音略顯困擾，“至少在這裡，我的能力……”
萊恩：“受到了限制？”
“不是限制。”
系統：“我知道的一切都和您遇見之物有關，當您遇見時我才能知道更多的資訊。在這裡……我能知道更多隱秘的資訊，但是我不能說。
就好比我已經找到了此處空間的泰坦巨人，知道他藏在什麼地方，但我只能和您說他偽裝了形態，並非是泰坦巨人的模樣。”
“真可惜。”系統低聲哀嘆，“有些秘密您氪金更多我都不能說。”
萊恩：“……”
“那就別說了，興趣挑起來但不能知道結果真的很讓人頭疼。”
萊恩：“還有沒有什麼有用的資訊？”
“他正在觀察你和安德魯，是一位泰坦巨人中年齡最小的泰坦巨人。”
系統：“泰坦巨人的喜好有很多，這位泰坦巨人喜歡植物，尤其是充滿生命力和情感的自然植物。”
“那豈不是正好？”
萊恩，“我不止有生命之樹的樹葉，我的虛空之證中還有好多玫瑰。”“剛成年，不談愛情，泰坦巨人對待愛情很遲鈍。”
系統：“無論是找到他隱藏的地方，或是想辦法吸引他主動現身，至少這隻泰坦巨人還沒有將你們當成入侵者。
友情提醒，不只是改變體型的道具，這裡還有能變形以及其它的一些特殊機關。”
萊恩聽完後思索數秒，用魔法稍微托起安德魯，收回自己的神秘商人斗篷。
交朋友第一步，先表現真誠。
黑髮隨意披在身後，萊恩眼眸像是與星空環繞的黑夜同色。
變大的體型並未影響萊恩的動作，這裡的重力和環境很特殊。萊恩輕鬆踏在浮空、不規則，通向四方的銀色階梯上自由行走，微側頭對重新坐回肩頭的安德魯說：“我們要先找到這裡的主人，再請求他帶我們去找到泰坦巨人的首領。”
安德魯收回目光，抬頭和萊恩對視，“我能做些什麼？”
“在穿越那面月桂枝纏繞而成的大門時，我記得你有說聞到特殊的花香。”
萊恩，“你現在還能聞到花香在什麼地方嗎？”
“還能，這裡聞到的更清晰。”
安德魯同樣完全取下斗篷，扇動黑色龍翼在萊恩的肩頭站穩，用靈敏的嗅覺尋找氣味的來源，最後看向魔偶工作的中心處，“香味的來源就在那裡，那些機械鳥的身上也有少許相同的氣味，並非是自然植物的花香，像是用多種不同的特殊金屬混合創造。”
萊恩控制精神力化作手，阻止安德魯想要先飛過去的動作，低聲叮囑，“這裡還有能改變體型的機關，或是讓人變成魔物的道具。泰坦巨人並非我們的敵人，我來到這裡的目的是想要避開封印，帶他們安全離開此地。”
他們的對話並沒有用魔法遮掩，在空蕩的房間裡環繞後消散，也不止他們兩個能夠聽見。
魔偶還是和剛才一樣，用齒輪和金屬中掉落的零件拼湊機械鳥。
安德魯明白萊恩的意思，揚起的龍翼閉合，目光注視魔偶的方向，安靜在萊恩的肩頭坐好。
浮空的臺階很多也很密，像是旋轉的閣樓，看不見盡頭和頂端。
萊恩行走在浮空的臺階上，要多次調整方向才能靠近魔偶所在的地方。
當萊恩快要靠近魔偶，在經過一塊中間略微下墜的臺階時，他的體型開始收縮，安德魯的身體快速變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