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魏太后離開後, 尉遲胥依舊沒放過沈若汐,還將她困在身邊,即便沈若汐在內心在不斷腹誹, 尉遲胥也只是偶爾被氣笑, 表面上四平八穩。

他從前怎就不知道, 小狐狸是如此清麗脫俗之人?

不過,他心中一直存在著一個疑惑。

疑心一旦種下,就會生根發芽,一發不可收拾。

此刻, 沈若汐時不時瞄向尉遲胥,下一刻,剛好被尉遲胥逮住,兩人四目相對,尉遲胥眼底的探究之色愈發明顯。

“喏喏, 你眼神躲閃,是有什麼事瞞著朕?”

聞言,沈若汐只能故作鎮定, 與他對視:“沒有呀,臣妾對皇上一心一意, 痴心不渝,又豈會瞞著皇上?”

【才怪。】

【就瞞著你了, 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我瞞著你的事, 可多了呢,偏不告訴你。】

不成想,竟讓她說對了。

沈澈剛行禮,這便茫然抬首。

沈澈哪裡知道,淑妃娘娘不久之前才離開。

沈澈對尉遲胥還算了解,畢竟,當初尉遲胥在邊關沈家大院時,沈澈算是他的“武學老師”。

沈若汐神色赧然。

汪直忙應下:“是,皇上。”

淑妃娘娘與皇上這兩日相處融洽,親密無間。方才淑妃娘娘還深情款款的說了情話,皇上怎麼又慍怒了?

尉遲胥心中仍舊存疑:“把沈三叫過來!”

怎麼?

情話不管用?

狗子就一點不感動?

以沈澈對尉遲胥的看法,此人過於老成,心思縝密,絕非是什麼善男信女,更不是尋常少年人。

沈澈正詫異,尉遲胥語出驚人,問道:“淑妃……她當真就是喏喏?”

而尉遲胥那時差點信了。

一旁的汪直覺得莫名其妙。

【狗子不會真的信了吧?這番話,我自己都不信呢。】

尉遲胥:“……”

“哼!騙子!嘴裡就沒一句話是真的!”尉遲胥重重擱置下手中瓷盞,面色冷凝。

是麼?

倒像是女子的閨房。

***

帝王並未去御書房,直接在永安宮見了沈澈。

然而,此刻,卻見永安宮內殿擺放了諸多鮮花,單單是案臺上的點心,便琳琅滿目,細一聞,還有一股明顯的幽香。

沈若汐聞言,先是一愣,隨口道:“可……那日明明是臣妾給皇上背鍋呀,敵營是皇上縱火燒的。”

她真是……沈若汐?

沈若汐, 你到底是誰?

尉遲胥淡淡啟齒,與尋常時候一般無二, 單是嗓音聽不出任何異樣:“喏喏可還記得從前在邊關,你有一次混入前鋒軍隊,縱火燒了敵營?但你父親得知後,並未嘉獎,反而將你關了半年。”

不過,反派龍傲天不是那種貪便宜的人,他一口咬定,是他自己所為。

他方才不過只是詐她。

沈若汐點頭如搗蒜:“那是自然,臣妾從小就喜歡皇上,滿心滿眼只有皇上,即便海枯石爛、斗轉星移,臣妾也只愛皇上一人。臣妾對皇上,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算了,狗子心裡沒有她,當然不會將她的情話當回事。

四目相對間,尉遲胥面色冷沉:“你可以走了。”眼不見為淨!

尉遲胥眸色一滯,堅毅的眼神,有了那麼一瞬的恍惚。

原劇情中提及了這麼一樁事,原主“沈若汐”為愛付出一切,是尉遲胥殺戮過重,提前放火燒營,擾亂了父親的計劃,所以,她才站出來背鍋。

尉遲胥又道:“會不會……有人頂替了喏喏?”

尉遲胥眸色沉沉,雖然不甘心,也顯得極為幼稚,可他還是沒忍住,道:“喏喏,你果然心悅朕。”

尉遲胥:“……”

年輕帝王漆黑的瞳仁之中,彷彿藏著萬里浪濤。

他伴君身側數年,自是看得出來,皇上此刻的心情十分不妙。

“那臣妾告退。”

沈若汐麻溜的離開,沒有一絲想要留下來的覺悟。彷彿從前爭寵吃醋的行徑,皆是裝出來的。

尉遲胥:“……”愣是氣到磨牙。

可父親卻不信,認為那般荒魯莽之事,唯有他的女兒會幹的出來。

然而,下一刻,小狐狸的心聲又讓他認清現實。

沈澈神色激動:“皇上,絕無可能,臣絕對不會認錯妹妹!淑妃娘娘就是臣的親妹妹!如假包換!難道皇上沒發現,淑妃娘娘的性子一直都沒變過麼?她就是喏喏啊。”

他的妹妹,就是化成灰,他也認得出來。

尉遲胥抬手掐了掐眉心。

的確,小狐狸一直就是那個性子。

沈澈納悶:“皇上,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會有此疑惑?”

尉遲胥沒有隱瞞,嗓音低低沉沉,似沒甚活力:“淑妃心裡沒有朕。”彷彿頗為委屈。

沈澈:“……?”

竟是沒忍住,嗤笑出聲。

尉遲胥清雋的面容,一片冷沉:“沈三,你這是何意?

沈澈也沒有隱瞞:“皇上如今是開始患得患失了麼?臣記得,皇上從不在意兒女情長。不過,臣的妹妹也的確人見人愛啊。”

尉遲胥:“……”

小狐狸心裡的確沒有他。

為何無人相信?

這樁事很好笑麼?

尉遲胥這才言歸症狀,提及要事:“沈三,朕交待給你的事,準備如何了?”

沈澈也稍稍收斂神色。

皇上這次的計劃,不亞於是向死而生,委實冒險。不過,一旦成功,大殷將迎來數年安穩。

沈澈:“皇上,臣已修書給父兄,懇請父親指派二哥前來相助。臣的二哥天生神力,武功卓絕,屆時一定能助皇上一臂之力。另外,江南道那邊的訊息已經傳開,不久之後,全京都都會知曉,江南道有紫微星隕落,皇上屆時就能有足夠的理由離開京都。”

去江南道只是一個幌子。

真正的目的地,是冀州。

至於京都,則留給姜相一黨、蕭文碩,以及燕王等人了。

且看他們如何爭鋒。

待尉遲胥拿下冀州,便會聯合沈家五十萬兵馬,再度殺回京都。

屆時,便是尉遲胥徹底清理朝堂的時候。

尉遲胥輕應了一聲,看似並不是很在意這樁事:“嗯。”

沈澈:“……”尉遲胥這小子,真敢賭啊!

***

慎刑司,阮雲意終於尋到機會。

當她見到姜玥時,眼底嘲諷之意,甚是明顯。

她與姜玥皆是京都貴圈數一數二的貴女,從前就不怎麼對付,表面上稱作手帕交,其實暗地裡一直在明爭暗鬥。

“這是假死藥,你服用之後,自會有人救你出去。”阮雲意言簡意賅。

她傲慢至極,根本不將姜玥放在眼裡。

姜玥這幾天已經等得身心力竭,終於等到希望,她自是一下就抱住了救命稻草,可接過假死藥之際,她又有些惶恐:“你、你到底是誰的人?”

這裡是慎刑司,阮雲意即便花了大力氣支開了所有人,但也不敢隨意說出實情。

畢竟,隔牆有耳。

阮雲意露出輕嘲之色:“你不相信我?那便算了,反正機會已經給你了,要不要接受,全看你自己。”

丟下一句,阮雲意轉身離開,還低嘖了一句:“晦氣。”

她可不會淪落到姜玥這個境地。

她背後是阮家,以及蕭文碩。她甚至自信的認為,她是蕭文碩此生摯愛。但不知為何,一想到蕭文碩讓她救姜玥出宮,她心中略有不適。

所以,方才她也只是言簡意賅。

姜玥的死活,她根本不在意。

這廂,姜玥手捧那顆假死藥,在巨大的恐懼與猶豫之間徘徊,許久過後,這才顫唞著手,一口吞下。

她不能再繼續被關在慎刑司。

即便拿命去賭一次,又何妨?

更何況,她信任蕭文碩。

她可是蕭文碩的白月光啊。

她也渴望蕭文碩對她的溫情與熱忱,讓她覺得,自己值得被愛。

姜玥閉著眼,只覺得逐漸頭昏目眩,她幻想著將來的一切美好,徹底陷入昏迷之時,唇角噙笑。

很快,這個訊息傳到了帝王的耳朵裡。

尉遲胥並未抬眼,一邊批閱奏摺,一邊淡淡啟齒:“讓人將姜玥送出宮,不要打亂了姜相等人的計劃。”

“是,皇上。”

事情正一步步朝著事先的預料發展。

尉遲胥涼薄的唇,微微揚了揚,笑意高深莫測。

***

“啊——”

夜色蒼茫,玄月墜枝。

姜玥甦醒時,猛地吸入了一口氣,她尖叫出聲,似是夢魘了。

她夢見自己被人一劍刺穿心臟,但夢境太過朦朧,她並沒有看清殺她的人是誰,只知是個高大男子。

“玥兒?你可算是醒了。”蕭文碩握著姜玥的手,含情脈脈。

姜相也在一旁,但神情並不激動,只說:“蕭世子已經守了你半天了。”

姜玥環顧四周,記憶紛沓而來,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已逃離了慎刑司。她不再奢求父親呵護她,倒是被蕭文碩的一腔柔情深深打動。

“蕭世子……”

姜玥一度哽咽。

這一次,她理應沒有看錯人了。

蕭文碩扶著姜玥坐起身,又親自喂她飲水:“玥兒,你能來到我身邊,我當真歡喜。”

他演的那麼逼真,姜玥信以為真。

姜玲一直站在一旁,她看到這裡,唇角含笑,臉上看不出任何嫉妒之色:“長姐,我說過,蕭世子一定不會辜負你,這下長姐總該相信了吧。”

姜玥死裡逃生,性子也改了不少,莞爾應了一聲:“嗯。”少了傲慢與自負。

姜玲又道:“喜堂已經準備好了,長姐與蕭世子,今晚就可以拜堂成親。”

姜玥稍稍愣住:“……”這麼快?

她以為,是蕭文碩迫不及待想娶她。

而事實上,是蕭文碩近日運氣極為不好,他想借住姜玥沖喜。姜玥既是這個世界的女主,一定能給他帶來好運。他甚至懷疑,就是因為他是穿越者,所以,即便是男主身份,但還是屢次輸給尉遲胥。

姜相自然毫無異議。長女在帝王那裡,已經徹底失寵。既然蕭文碩想娶,他當然樂見其成。

姜相:“玥兒,蕭世子對你一片真心,是你三世修來的福氣,你可得好好珍惜,日後伺候好蕭世子。”

姜玥只淡淡笑過,對這個父親委實熱情不起來。

姜玥雙目含情,有些羞澀:“蕭郎,你……當真要娶我?可我……”到底是宮廷嬪妃。

蕭文碩的態度積極虔誠:“玥兒,能娶到你,是我蕭文碩素來的心願。無論玥兒曾經歷過什麼,我都不會介意。只不過……眼下婚事只能倉促些,等到時機成熟,我定給你補上隆重的婚禮。”

姜玥感動到熱淚盈眶。

原來,這世上真有人如此愛她!

“嗯!”姜玥重重點頭應下。

眾人皆大歡喜。便是姜玲臉上,也浮現笑意。

這廂,姜玲回到自己的屋子,心腹打抱不平:“三小姐,怎麼大小姐一回來,蕭世子眼裡就完全沒有你了?!”

姜玲卻輕笑:“世子尚未成就大業,我這個時候嫁給他……只怕是不妥。”

她就躲在背後,若是蕭文碩成就大業,她就順理成章成為他的女人,可若是最終以失敗而告終,她還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姜家就是一個吃人的窟窿,她是絕不會回去的。

至於那個無情無義的父親,更是靠不住。

心腹:“三小姐的意思是?”

姜玲翻開一本兵法,隨手翻了幾頁:“記住了,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

姜玥才甦醒沒多久,前幾日又在慎刑司吃了苦頭,今晚十分虛弱。

她被宮婢侍奉著,穿上了婚服,與蕭文碩草草拜了天地。

她以為,今晚不過就是走一個過程,可誰知,蕭文碩一上榻,就伸手解她衣裳,彷彿十分急迫。

姜玥自是不排斥,她只是太過疲乏,以及不太理解。

“夫君,為、為……唔——”

蕭文碩等不及了。

他務必要衝沖喜。

姜玥是這個世界的土著,還是女主,與她結合,必定能給自己帶來好運。

蕭文碩技巧嫻熟,將姜玥視作吉祥物,自是沒什麼憐香惜玉的心思,很快他便怔住,面色潮紅的看著身下人:“你……不曾被皇上寵/幸?”

姜玥羞澀又歡喜,點了點頭。

她將蕭文碩的行徑,讀解成對她的迷戀。

蕭文碩越是失控,她就越是以為,蕭文碩愛慘了她。

此刻,蕭文碩欣喜若狂,以為一切都是天意。他完完整整得到了這個世界的女主,那麼,他必定就是天選之人。

這一晚,動靜鬧得很大,姜玥次日不得正常起榻,蕭文碩倒是神采奕奕,更是堅信姜玥會給他帶來氣運。

用不了多久,就是他大展宏圖的時候了!

***

邊關的沈家大院。

京都的海東青一到,沈家幾人便聚在一塊,一同檢視信箋。

看完沈澈的來信之後,沈夫人一臉喜色:“老三就要成婚了!太好了!”

三個兒子皆已弱冠,卻遲遲不曾婚配,沈夫人早就開始焦灼。

沈國公反覆瞅了幾眼信箋,不禁感嘆:“夫人吶,老三這是要入贅啊。不過,兒媳竟是陸展元那傢伙的女兒!哈哈哈!難怪陸展元一直嫉妒我生了三個兒子,他竟生了十個女兒!哈哈哈哈……”

沈國公有種莫名的優越感。

沈夫人瞪了他一眼:“夫君時常怪我沒給你多生一個女兒,怎麼?難道你就不嫉妒西南王?”

沈國公臉上笑意僵凝,不敢置喙夫人。

沈渡眸色微眯:“二弟也該啟程了,早日與皇上他們匯合,也方便提供助力。”

提及此事,沈夫人著重交代:“老二啊,你一定要切記……關鍵時候,你妹妹才是最重要的。”

沈清:“母親的意思是,皇上並不重要?”

沈國公插話:“皇上也同樣重要。”

沈夫人:“若遇需要抉擇之時,首當其衝選你妹妹。”

一言至此,沈夫人一個眼神瞪向沈國公。她可管不了什麼忠義之事,她只在乎自己女兒的安危。

沈國公張了張嘴,終是什麼都沒說。

沈渡笑了笑:“不成想,我們幾人當中,是四妹與三弟先定下婚姻大事。這樣吧,我來給二弟算上一卦。”

沈渡擅長奇門遁甲、五行八卦。且,素來極準。

須臾,沈渡即得出結論:“二弟,你此行會一帆風順,還能獲得姻緣。”

沈清撓撓頭:“當真?那可真是太好了,我都二十三了。”他一個大齡小夥子,娶妻心切啊。

沈渡的卦從無失算的時候,故此,沈夫人又讓他給沈若汐算一卦。

卦象一擺出,沈渡就笑了:“母親,四妹是吉人自有天佑的卦象,定能逢凶化吉。”

沈夫人這才心安:“我的心肝疙瘩啊,誰出事,都不能讓喏喏出事。”

沈渡、沈清:“……”他們難道不是母親的孩子?

這時,沈渡問道:“母親可想看一看三弟的卦象。”

沈夫人擺擺手:“不必了,你們三弟謀略過人,他不會有事。”

“……”真偏心吶。老三都要入贅西南王府了,父親和母親怎麼並無半分不捨?

***

流金鑠石,赤地千里。

正當一年之中最為酷熱的時候。

這幾日,京都城又颳起了幾陣“妖風”。

先是有人在散播先帝遺詔之事,小道訊息含沙射影,蓄意指明,遺詔上所言,新帝並非真正應該繼承大統的人。

另外一樁事,便是江南道出現異象,江南道各處皆有紫微星墜落。有的沉入湖底,引起浩然大浪;有的則砸毀房舍莊稼。總之,史書上從未記載過如此多的天石隕落。一時間,眾說紛紜。

尉遲胥召見了朝臣庭議,白御史提議帝王親自前去檢視,數位大臣齊齊附議。

是以,尉遲胥便當眾宣佈,他要親臨江南道,查明真相。

姜相一黨自是覺得詫異。

皇上這個時候離開京都,到底是有多大的膽子?

縱使異象太過詭譎,但也不及皇位重要。

不過,尉遲胥要去江南道一事,姜相樂見其成。

下朝後,姜相直奔蕭文碩的住所,將這個天大的好訊息告知了蕭文碩。

聞言,蕭文碩卻一時難以揣度出帝王心思。

原劇情中,並沒有這一出啊!

姜相笑意暢快:“賢婿,咱們的大好時機來了啊!”

蕭文碩心中隱有不安,但細一尋思,帝王離開京都,對他而言,的確是一樁好事。

***

這一日,蘭逾白與沈澈一道入宮面聖。

尉遲胥已下定決心離開京都。

除卻魏太后、沈若汐,以及寧知音與秦嬪之外,其餘妃嬪皆不無辜,尉遲胥不會帶上他們,但也不會趕盡殺絕。

他這人不會殺女子。即便是姜太后,也並非死在他手裡。

秦嬪是秦將軍之女,為人莽撞,沒甚城府,留在宮廷只怕是不能自保。

蘭逾白抱拳稟報:“皇上,太后與三位娘娘皆已準備妥當,就等三日後跟隨皇上一道離開京都了。”

尉遲胥頷首。

此行,除卻蘭逾白和沈澈一路同行之外,還有蕭景年,另外,沈家二公子也會盡快與他們匯合。

尉遲胥負手而立,不緊不慢的摩挲著玉扳指,望著遠處的宮宇,眸色逐漸深邃。

他若改變一切,便能將小狐狸嘴裡所謂的“軌跡”也更改麼?

***

秦詩柔消停了數日,但在得知帝王要帶著她一道去江南道後,她恨不能在後宮四處耀武揚威。

瞧,她依舊是得寵的。

而沈若汐則是一頭霧水,因著原劇情又發生了偏差。

聽說,姜玥已經“死”了,那八成是服用了假死藥,被人救出了慎刑司。

狗子不和蕭文碩搶奪女主,反而要離開京都……?

這是什麼操作?

正思忖間,便在御花園的小徑上碰見了老熟人,自上次在未央宮的浴殿落水,又被沈若汐人工呼吸之後,秦詩柔已經許久不曾尋麻煩。

今日一見,對方神采奕奕,就像是雄赳赳的大公雞,那一身寶藍色裙裳更是惹眼,髮髻上還插著兩根藍色孔雀羽。

沈若汐實在沒法欣賞這副穿扮。

“呦,這不是淑妃嘛,你可聽說,皇上此行江南,也會帶上嬪妾呢。”秦詩柔以為自己又得寵了。

沈若汐眨眨眼。

秦大將軍是當朝元老,老來得女,可惜,生出一個傻子。

狗子此次為何要帶上秦詩柔?

是為了控制秦大將軍?

沈若汐頭大,不由得晃了晃腦袋,實在想不通狗子的行徑。

見狀,秦詩柔覺得莫名其妙:“淑妃,你這是什麼意思?是瞧不起嬪妾?”

沈若汐聳肩,秦嬪在後宮活到今日也是奇蹟啊。

她敷衍說:“皇上帶上秦嬪妹妹,必然是因為喜歡秦嬪妹妹,如此,你該滿意了吧?給本宮讓個道,本宮怕曬。”

沈若汐要回去好生捋一捋思路。

這話剛好被尉遲胥聽見,帝王原本是要去未央宮,親自將訊息告訴沈若汐,不成想剛好聽見這麼一句。

帝王眼中的神色驟然冷沉。

呵,他喜歡誰,難道小狐狸心裡沒數?!

對,她就是沒數!

不然,豈會一口咬定,他的白月光是姜玥。

“那邊的藍孔雀是誰?”尉遲胥指向秦詩柔的方向。

汪直訕了訕,皇上對女子臉盲,總會認錯人:“回皇上,那位就是秦將軍之女,也是皇上這次打算保下的嬪妃之一。”

原是秦將軍之女。

如此一對比,倒是小狐狸更順眼些。

這時,秦詩柔眼尖,一看見帝王,便提著裙襬飛快走來:“皇上——”

尉遲胥皺眉:“……聒噪!”

汪直:“……秦嬪娘娘還沒挨近呢,哪裡聒噪了?”

隔著數丈之遠,尉遲胥看向沈若汐,而沈若汐則已經當機立斷轉身就走,就彷彿沒有看見他一般。

“……!”她果然不愛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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