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公社榨油
寧渝昨晚答應了周隊長要與他一起去公社, 今日早晨便起得早。
還沒從被窩出來,他就感覺到又降溫了。
手臂才掏出便有刺骨的寒意包裹,房間內都這麼冷,可見外邊兒是個什麼溫度。
這十二斤的棉被做得是真值啊!
他忍不住感慨, 再過一段時間, 保不齊就得下雪了吧, 也不知這裡的雪能大到什麼程度。
寧渝到底是起來了,同時把心裡存著事兒,沒睡安穩的喬茗茗也給吵醒。
“是我動靜太大了。”他忙說, “還早著呢,才六點半, 你再睡睡吧。”
喬茗茗逐漸清醒, 眨眨眼:“我想去看看磚頭咋樣了。”
寧渝把她手掏出來:“要不我去看?今天有點冷,你要起來得多穿兩件衣服。”
喬茗茗趕緊又把手放回被窩,縮縮脖子:“行,你去吧。走之前記得把飯蒸下去, 再燒壺熱水給我洗漱。”
家裡雞鴨少,好不容易養兩隻雞,見天兒被衡衡趕得光吃不長肉。即使長大了也不能殺,得留著下蛋。
老夫妻早已醒了,老人家說是覺少, 可他們每天九點入睡, 隔天凌晨四五點便醒來, 在喬茗茗看來作息遠比後世許多人都要健康和規律。
寧渝心想自己得找機會去抓幾頭野鴨來,總不能讓茗茗在月子裡沒有雞鴨吃吧。
一方面是秋收時營養要跟上,從她與寧渝一場秋收下來沒瘦多少就能看出兩人絕對吃了不少東西。
茗茗每到冬日就愛吃荸薺,也叫馬蹄。冬日裡的水果少,她往年吃荸薺能一口氣吃十幾二十來個,若有人給她削皮她能吃更多。
他把荸薺放在桌子上,叮囑說:“千萬不能生吃,記得要煮。”
蟲?寄生蟲?
喬茗茗嚇傻了,“呸呸呸”的把嘴裡的荸薺給吐個乾淨,手裡的白嫩荸薺也被扔了。
嗚嗚不能再想了,她饞了!
喬茗茗用力錘幾下床上,都怪寧渝,搞得她現在肚子呱呱叫,想不起床都不行。
因為周隊長說公社有早飯吃,寧渝沒吃早飯,看了看土窯後便直接離開。
緊接著,他又話鋒一轉:“我聽說隔壁蘭花公社有片蘆葦蕩,蘆葦蕩中有野鴨。”
寧渝擔憂隔壁的兩位老人, 洗漱完把飯蒸下去後便過去看看。
“餘伯,你們昨晚睡得可好,有沒有被冷到?”
清晨霧氣濛濛, 院裡的花草沾上一層白白的薄霜,瞧,這是真正的霜降了。
寧渝這才放心,被餘復塞了幾個不知從哪裡搞到的荸薺後走回家中。
收收你的野外生存技能,野雞野鴨遇到你它們的命太苦了……
喬茗茗斬釘截鐵:“吃!”
棉花是這幾年村裡分的,或是子女學生以及朋友們想方設法託人寄來的。被子足夠厚也足夠大,兩位老人覺得生活很舒心。
寧渝揉揉她腦袋:“……行。”
霜降得猛烈而迅速,打得許多人一個措手不及。
“野雞?”寧渝腳步一停,思索一下想起自己確實有套過野雞,“不吃也成。”
見他要走了,喬茗茗又伸出頭來:“你也別去套野雞啦,說到寄生蟲,我也怕野雞身上有病毒。”
老人停下笑笑:“別擔心,前幾天我們就聽小喬說的換了被,昨晚沒被冷到。”
他只捲起靠書桌邊窗戶的窗簾, 看著清晨之景,心想今天雖冷但太陽估計會很大。
冬瓜和野鴨再燉得爛爛的,輕輕一呡就化開……
“吸溜~”
空間的物資在這段時間裡消耗很快。
餘復正在院裡收拾柴火,寧渝就站在院子門外問他。
野鴨生活在蘆葦蕩,生活環境遠比野雞要簡單幹淨。
寧渝也是她吃了幾日後才發現的,這姑娘竟然吃生荸薺!
“啊,不能生吃嗎?”
寧渝睨她:“那你吃嗎?”
當然不行!生荸薺是水生植物,有可能攜帶寄生蟲!
喬茗茗:“……”
就是衡衡瘦的都好似比他們這對父母多,這孩子正在高速發育中,長高了點兒沒小時候看著那麼圓潤。
這會兒寧渝提起這事兒,喬茗茗立刻渾身發麻,忙用被子蓋住半張臉:“你別說了,我肯定不會再生吃的。”
嗯,這才乖嘛。
喬茗茗等他走後又掙扎一會兒,實在忍受不住飢餓,披上厚衣服,趿拉著拖鞋去做早飯吃。
舅爺前幾天給了兩個冬瓜,到時候用冬瓜和野鴨一起燉湯,鴨湯鮮美無比,在這寒冷的冬天裡吸溜一口能暖到人的心肺裡。
算了,嘗都嘗過了,往後要吃雞還是吃家養的吧。
上回那個野雞就是寧渝套來的,喬茗茗吃的時候一邊覺得美味無比,一邊又心驚膽戰。
喬茗茗當時疑惑極了,嘴裡還在啃著,邊啃邊問。
平常又跑又跳,短短几個月的運動量比他之前的幾年還多。
那雙小短腿,如今靈活得可以,前兒竟然還想爬樹,差點被他爹狠狠揍一頓。
另一方面就是喬茗茗每日都在補充營養,肉蛋加上羊奶,一天不落的吃著。
空間原本有半扇豬,如今只剩半扇的半扇,想必再過不久就要再減半。
至於雞鴨,合起來都只有五隻,難怪寧渝得著急。
雞蛋也是快速下降中,不過雞蛋存量大,再下降也還有不少。
喬茗茗嘆聲氣,反手就從空間裡掏出半邊雞來,“咔咔咔”的切成小塊兒後拿去配著土豆紅燒來吃。
天漸漸放亮,衡衡吃完飯,難得被喬茗茗拘在家裡。
她表情嚴肅說:“今天不許出去,爸爸有事去公社,你跑遠兒了我可沒精力去找你。”
小孩兒乖乖坐在小椅子上,失望一瞬:“媽媽,那我在家幹什麼呀?”
他昨天就和狗子大牛約好了,要去抓沙牛玩呢。
喬茗茗尋思著太陽這麼好,要把舊的厚衣服拿出來曬曬。
順帶拆了一兩件沒穿的,給寶寶做棉衣做尿布。
“哎!”喬茗茗摸摸衡衡的頭,“你當初尿布可是新的,可惜了可惜了。”
可惜沒帶來,要不然她也不要為新生兒的尿布感到苦惱了。
衡衡一聽媽媽有事要忙,還是放下想去抓沙牛的想法來幫忙。
百米外,土窯裡的細煙嫋嫋升起,給予了喬茗茗夫妻和周隊長希望的磚塊正在慢慢發生反應。
去往公社的路上,周隊長邊趕著車邊問寧渝一些關於燒磚的事兒。
他挺好奇:“你們是怎麼會想要燒磚的?”
趁著這會兒沒旁人,寧渝就把喬茗茗心心念念衛生間的事兒給說出來。
周隊長:“……”
他愕然:“就因為受不了村頭廁所?”
寧渝點頭:“別說她了,我也受不了,不但氣味難聞還危險。”
緊接著又道:“叔啊,不是我說,明年有化肥了就不要再用農家肥,大家手裡攢點錢,讓村裡人自己起間廁所,平常也方便好多。”
周隊長哼哼笑:“你小年輕想事兒太簡單,大家有錢有別的事要幹,只有舊房子翻新了,兒女嫁娶的錢攢好了,能隔三差五吃頓肉了,才會去想建個你說的衛生間的事兒。”
否則最多在家裡放個尿桶。
寧渝不可置信:“按照那樣建,那廁所很乾淨,洗澡也不漏風。”
“是啊,那又怎麼了?磚頭拿來我可以湊湊建間房,或者把灶臺推倒重建,這些都比衛生間要來得重要。”周隊長望著遠方,不知想到什麼,深深地嘆了聲氣。
“所以啊寧渝,你要是真能燒出磚頭,說句丟人丟到家的話,我是天天去你家門口守著,都想從你那兒搞到方法。”
周隊長覺得自己好歹是長輩,有這種想法不地道,但再不地道也得幹不是?
寧渝沉默幾瞬,問:“如果建個大窯,村裡恐怕也能四五年才能全面換了房吧?”
“那可不,那樣已經很好了。你們城裡難道就是能能都能住磚頭房?”
不是,還真不是!
首都是少見,但綿山的挺多地方沿街都還是木頭房。
喬茗茗此刻若是在,肯定會心道改革開放可真是個分水嶺,至那以後人民才富起來。
在這之前,有個村子若能家家蓋上青磚大瓦房,吃上白米飯,那真的可以上報紙享譽全國。
周隊長野心大著呢,他不僅想讓上陽村如此,他來日若真當上公社主任,也要讓公社如此。
驢車晃呀晃,晃到公社中。
公社榨油坊在公社的河邊,周隊長對這裡很熟,先是順路買幾個餅子,遞給寧渝一半,又再趕著車往河邊去。
下了車,往裡頭喊一聲就算打招呼,然後與寧渝一起把幾麻袋的油茶籽給搬進其中。
管著榨油坊的人叫葉書達,葉書達疑惑地瞧著搬進來的東西,問:“周隊長,不是前兩天你才來榨油嗎?”
上陽村的糧食收成一貫不錯,每年種出來的大豆不僅完成了指標,還能剩餘些好多來。
剩餘下來的黃豆意思意思的分給村民們幾斤,又存著磨豆腐存上幾麻袋,剩下的便送到榨油坊中來,一起的還有幾畝花生。
油榨完了,領些回去發給村民,剩下的就換成油票,在年底之時按照工分分給村民。
寧渝沒想到還有這麼多門道,聽大隊長解釋之後才明白。
難怪呢,農村百姓也是要用到票證的,他們又沒有工作單位給分發,所以拿到票證的途徑就在年底分紅中。
工分真的很重要,寧渝徹底感受到。
周隊長這會兒順手滴根菸給葉書達,說:“你幫我看看這個能不能榨。”
說著解開麻袋,露出裡頭的油茶籽來。
葉書達接過煙,驚訝道:“山柚油?”
周隊長點點頭:“村裡山上這種樹多,聽說能榨油,乾脆採些來看看。”
葉書達把手伸進去,掏兩下,再拿出幾個認真看看:“晾得不錯,可以。”
他笑笑說:“我接手榨油坊這麼來年,還真是極少見有人來榨山柚油,怎麼,你們村裡想做些這個油來吃?”
周隊長還真是這麼想的,小部分分給村裡人,大部分拿去供銷社試試水。
既然聽說能榨,他便放心。
能榨就好,再怎麼樣也不虧本。
兩人是熟識,他還要在這裡聊聊天,便讓寧渝自己去外頭逛逛。
毫不客氣的說,寧渝這還是來到這兒後頭一回到公社。
公社的道路還算寬敞整潔,有一條主街道,主街道上坐落著國營飯店和供銷社。
國營飯店裡頭坐著不少人,這個點肉菜當然是沒有的,不過人們吃碗白麵條配幾根青菜也能吃得津津有味。
供銷社就在國營飯店的不遠處,寧渝思考片刻,趁著這會兒人不多走進去
別說,他的運氣夠好,剛進門就遇到新貨來臨。
供銷社的後門處就停著車,此刻店員們一個接一個的從車上把東西搬下來。
寧渝眼尖,一眼就看到熱水壺。
不是捂手的,而是保溫的熱水壺,是個不到四十分米的圓柱形,瞧著就知道能裝。
他這會兒慶幸茗茗總愛給他念叨“窮家富路”的話了,使得他這次出門時就帶上了錢和票。
家裡現在要說什麼票最多,估摸著就是工業票,足有四張,勉強能買下這個熱水壺。
來都來了,又買了一紅一綠兩個暖手壺和幾個手電筒電池。
寧渝心想這次買完,直到過年前估計都不要再來供銷社了吧。
時間漸漸流逝,周隊長聊了大約有半小時的天,臉上帶著笑容出來,又趕車回去。
沿路上,寧渝向大隊長問了隔壁蘭花公社的事:“那裡蘆葦蕩的野鴨真的很多?”
周隊長:“……你聽誰說的?”
寧渝是個有原則的人,輕易不出賣朋友。
周隊長:“不說我也知道,唐際秋那小子對不對?”
他說著黑臉了,像是想起了什麼特別生氣的事兒一樣:“你別跟著唐家小子不學好,他去年竟然爬山路到人家蘭花公社的蘆葦蕩去抓野鴨,愣是抓了八隻野鴨和十幾個鴨蛋回來,還沒過夜,人家蘭花公社的人就找上門來了。”
周隊長想到這事就丟人,被隔壁公社的人找上門時他還信誓旦旦的說不可能,哪知三分鐘後唐際秋的家裡就傳來一陣此起彼伏的“嘎嘎”聲。
那瞬間,他火冒三丈,羞惱丟人得恨不得原地自焚!
寧渝沒曾想還有這麼一檔事在,但放棄是不可能的,好不容易有個有可能弄到鴨肉的地方,怎麼能放過呢。
周隊長哼兩聲:“你放別人傻呢,野鴨哪裡那麼容易抓,真要這樣的話,那蘆葦蕩中的野鴨早被吃絕種了。”
野鴨靈活得很,不但游泳飛快,還能飛得老遠。
有人來它們也很警覺,在你還沒看到的時候就振翅飛起然後一頭扎進茂密廣闊的蘆葦蕩中,你想找是想不到的。
寧渝不大信:“小唐不就抓了八隻野鴨。”
周隊長道:“他那是運氣好,正好碰到野鴨群,直接用網一口氣兜了好幾只。你只看到他抓了八隻,實際他還在蘆葦蕩裡埋伏三天才碰到野鴨群,我當年在部隊裡做任務都沒有他這種為了口吃的蹲三天的耐性。”
好,懂了,要帶網,寧渝學到了……
周隊長瞅眼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沒死心:“我跟你說,你要是真去了被蘭花公社的人抓到,我可撈不了你。”
怎麼會。寧渝心想,唐際秋是因為沒地方存放鴨子,所以一時糊塗沒把鴨子擰死。而他家裡茗茗身上有那個神奇的東西,完全可以把鴨子處理後再帶回來。
那片蘆葦盪到底危不危險,總得自己去看過才曉得。
他不傻,明顯有大風險他也不敢冒,踩踩點,真就先踩踩點,要是看得緊他就放棄。
周隊長不理他,加快速度趕著車,快到村裡時,忽然小聲說:“你要真想去,下週三我到蘭花公社學習時你跟我一起去,小唐那小子屬狗的,聞到味兒估計也要摻和進來。”
這倆一個機靈一個穩重,沒準還真能拿他幾隻野鴨。
他祖宗的!
蘆葦蕩也不是蘭花公社人一鋤頭一鋤頭挖出來的,平時也沒有看顧過,而且並非整個蘆葦蕩都在蘭花公社境內,憑什麼就被他們劃到自己碗裡,別人想憑本事抓幾隻鴨都不成。
周隊長記仇,分外記仇!
去年丟了那麼大一個臉,今年怎麼也得把臉給一瓣一瓣撿起來。
再者,他又笑著哼哼說:“聽人講野鴨滋味好,你芳芳妹子要生了,就在十二月份,你要是抓到記得分我一頭。”
寧渝驚喜應好,周隊長做事靠譜,有他在這事兒就成了一半。
難怪呢,周明芳是隊長小女兒,讀完高中後憑著自己的本事考進罐頭廠,工作幾年,年初那會兒和同樣在罐頭廠工作的高中同學結了婚,如今懷了孕,隊長嬸子經常包袱款款地去縣城看女兒。
野鴨湯滋補,他這當爹的心疼閨女,自然也想讓閨女喝喝。
回到家中,寧渝和喬茗茗說了這事兒。沒過多久唐際秋來了,兩男人在院子裡嘀嘀咕咕商量好一陣子,敲定種種計劃方案後就等著下週三的到來。
等唐際秋走後,喬茗茗問:“有把握?”
寧渝朗笑出聲:“小唐真是個人才,他把人家的巡查情況都摸清楚了,還曉得下週三蘭花公社有趕集,正好趁著人多且人都忙,幹一回就跑呢。”
說是要一雪前恥,本來就是野外抓的,還被人千里迢迢追到家中,害他差點被他爹暴揍一頓,更被隊長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對待了好幾天。
喬茗茗激動:“我能去嗎?”
她就喜歡幹這種事兒!
寧渝微笑:“你說呢?”
喬茗茗撅著嘴,委屈巴巴的做她的小孩兒衣服去了。
可惡!等明年,明年把孩子生下來後,被綁在家裡帶娃的就是你寧渝了!
寧渝見她不爽,忙把買的熱水壺拿出來。
“保溫壺!”
喬茗茗瞬間驚喜。
她一把將衣服扔床上,下床拿著這個保溫壺左看右看,不可置通道:“我去,寧渝你怎麼買到的?”
寧渝:“正好碰見上貨,手疾眼快搶了一個。”
保溫壺沒多少,估計很快就能被買完,還好自己運氣好。
喬茗茗也覺得他這人運氣一向很好,哦,除了被舉報的事兒。
瞧瞧他上山能找到蜂蜜,下地能碰見兔子窩(就是摔個狗吃屎還抓不到),喬茗茗羨慕得眼睛都要紅了。
她抱著保溫壺不放下,嘻嘻笑道:“快些燒水,我現在就想試試。”
“行!”
屋外陽光和煦,照得人心裡發暖,還驅趕走舊衣服中的潮氣和黴味兒。
今日一曬,明日便是小雪。
小雪氣寒天將雪。
虹藏不見。
第二日,清晨起來空氣中霧濛濛,太陽初升時還把太陽籠罩著,果然是虹藏不見。
小雪前後氣溫低,連續幾日都是如此。
喬茗茗和寧渝每天忙著觀察磚頭的事兒,周隊長也不給他們佈置其他的任務了,只一心一意讓兩人盯著土窯。
山柚油很快榨成,周隊長看到好幾大壺黃澄澄的油後,喜得差點沒仰頭哈哈大笑。
他又分些給村裡人家,讓他們回去試試,試試完後必須有反饋。
喬茗茗也領了些回來,也不知是味覺問題還是心理問題,炒完菜後只覺得比平常的豆油要更香些。
而隔壁的兩位大夫呢,特意去找周隊長多要了點兒,說是的存著,它是一味好藥!
即使供銷社不要,廠裡不要,也能送到藥房去!
“滋啦滋啦滋啦”
一陣電流聲。
週二夜晚,村裡喇叭難得響。
寧渝正在給喬茗茗洗腳,她如今洗腳有點兒不方便。
“咋啦這是?”喬茗茗好奇。
話音剛落,喇叭聲中響起周隊長的聲音:“喂?喂喂喂~”
緊接著,彷彿是手掌拍了幾下話筒,廣播裡發出悶響聲。
廣播斷斷續續的,好似又傳來了知青的聲音,年輕的知青們在幫周隊長忙,半分鐘後廣播終於恢復正常。
“喂,上陽村的全體村民,十五分鐘後,將在曬穀場上舉行商討大會。”
“再重複一次,我不管你是在吃飯、遛彎、洗澡還是拉屎,十五分鐘後,曬穀場上準時舉行商討大會。”
“到時候來遲了就來遲了,別再問我你錯過的沒聽到的事兒,謝謝!”
喬茗茗寧渝:“……”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遇上這種商討大會,周隊長怎麼一副敢問我就削你的意思。
兩位菜鳥著實不知,這種農村會議可不比旁的,總有人優哉遊哉磕著瓜子來,總有人一手針一手布,還總有人帶著骰子帶著牌,上面在說下面就在打。
你都快說完了,還總有人還搞不清意思,他們得舉起手讓你再講一回。
周隊長心好累。
周隊長只能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