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裡也不會去的,我的兄弟姐妹可不會就這樣讓你把我帶走。”

掛在槍尖上的大尊艱難的咳出一口血,然後大聲向臺下信徒吼道:“這就是無量菩薩給你們最後的考驗!殺了眼前這個男人!就能渡過苦海!金銀富貴,美酒佳人!應有盡有”

臺下的信徒聽到渡過苦海這幾個字,眼神一下兇惡了起來,看著滿身傷痕的溫繼孝,幾個大膽的信徒甚至抓起身旁的石頭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向溫繼孝圍過來。

“呵,你們真就相信這樣一個不人不鬼的老樹精能帶你們渡過苦海?”

說完溫繼孝輕輕旋槍,大尊鎖骨旁的衣服瞬間炸裂開,布條隨著灰塵緩緩落下,一個從未見過的大尊展現在信徒們面前。

眼前這個男人左半邊身子全是槐樹模樣,沒有一點血肉,細細看去,就連滲出來的血都有一點綠。

“好了,我也不想和你們多廢話了,你讓他們讓條路,我挑著你出去。”

“嘿嘿嘿,你要真有本事就自己殺出去吧,我的槐樹根雖然毒性不強,但你現在至少現在一時半會應該是動態不得了,你再看看他們的眼神,是像放你走的樣子嗎?”

溫繼孝將大尊放在地上,一隻腳踩住胸口,然後拔出貫穿身體的槐木槍。

“你說的沒錯,但是,通風報信的力氣還是有的!”

說完溫繼孝用力將手中槍向洞頂擲去,槐樹槍徑直穿過大尊開啟的那道縫,飛向銅馬縣的亂葬崗。

一縷微風便吹蕩在整個石廳,為燥熱的地下石廳帶來一絲涼意。

大尊說的沒錯,本就是強弩之末的溫繼孝被這一擊竟耗光了全身氣力,一槍扔出後便一下跌倒在地。

看著癱坐在地的溫繼孝,躺在一旁的大尊瞬間來了精神,鼓足中氣大聲喊道。

“溫繼孝!你以為你就贏了嗎?你以為你一個人就能把我無量神教給剷除了嗎?你現在動彈不得,這裡都是我的兄弟姐妹,只要我一聲令下,這裡的人都將是你的敵人,你再強也殺不了這裡幾百人!”

大尊最後的嘶吼彷彿是導火索一般,一下點燃了信徒們的情緒,剛才還只有幾個人站起來,現在一下子呼呼啦啦一下全站起來,慢慢靠近廢墟中的溫繼孝,隱隱將他圍在了中間。

文三兒也裹在信徒中向前圍去,他一邊扒開人群一邊用力擠到玉臺前,衝著溫繼孝大聲吼道:“虎子!為什麼!”

癱坐在玉臺上的溫繼孝彷彿聽到了什麼,向著文三兒的方向瞥了一眼,卻又像是什麼都沒聽到,對文三兒撕心裂肺嘶吼的一點不在意。

溫繼孝環視四周,信徒們目露兇光,有的抓著塊石頭,有的提著半根槐樹根,一點一點湧了過來。

溫繼孝見狀,微微一笑低頭看著腳下的大尊說到:“沒看出來你這老樹精籠絡人心的手法還有一套,都看到你這不人不鬼的模樣還對你言聽計從......”

“不過他們都應該沒見過你的模樣吧?你說,要是見了你什麼模樣後,他們還會聽你的嗎?”

說完溫繼孝躬下身來,伸手去摘大尊的面具。

大尊沒由來的慌了起來,開始掙扎起來,卻因肩上的傷讓努力掙脫看起來像毛蟲蠕動。

看著越來越近的五根手指,大尊忍不住喊到:“不!不要!不要摘我的面具!你想要什麼?溫繼孝!我都可以給你!”

“啊啊啊啊!”

溫繼孝笑了笑,將手中的面具戴在自己臉上,然後用盡最後的力氣將癱作爛泥的大尊提起來,對著下面的信徒說道。

“你們好好看看,看看你們崇拜的大尊什麼樣,看看是不是你們想象的模樣!”

文三兒沒讀過書,不知道該怎麼用詞語去描繪大尊在心中的模樣,也描繪不出無量菩薩在人間的行走該是怎樣,但文三兒一直都很堅定,也堅信自己見到大尊模樣那天一定會忍不住哭出來的。

文三兒現在的確哭的稀里嘩啦,眼前那個人,憑什麼是大尊?怎麼眼睛這麼小,怎麼還是個蒜頭酒糟鼻,嘴角的大痦子又是怎麼回事,這大尊怎麼長得像路上一起逃難的。

文三兒的信仰隨著面具的摘下蕩然無存。

“你們是信仰這個大尊這個人?還是信仰大尊這幅面具?如果是大尊這幅面具,那麼我現在是大尊了嗎?”

溫繼孝看著手裡這個普通至極的男人,開口說到:“對,你說的沒錯。以我現在的狀態自然是對付不了這三百八十七人,我現在光是站起來都用盡了全身力氣,不過……”

“再來十個,將你們一網打盡,綽綽有餘!”一個粗獷的聲音接過溫繼孝的話,在場眾人,包括溫繼孝都不約而同的抬頭向聲音來源看去。

只見十個黑影從洞頂那道縫裡依次跳下,有眼尖的教徒還能借著星光看到他們衣襬下繡的金鰲。

這十條身影從高空墜下,將溫繼孝剛平復下的煙塵又給再次揚起,透過煙塵,可以看到這十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筆直站著的,有蹲在地上的。

緊接著,那個粗獷的聲音再次迴盪在大廳內。

“天樞司辦案!閒雜人等!退下!”

冷峻肅立,威嚴森森。

這是在場的信徒都是苦哈哈出身,從未見過什麼大場面,雖然看不清這十個人什麼模樣,但這股子從天而降的氣勢還是鎮得噤若寒蟬,不敢有半分動作。

一陣風吹散了煙塵,從天而降的十人身形也慢慢展現。

只見這群人頭戴烏紗翼善冠,身著滾金黑袍,黑袍底上繡一望月金鰲,腰纏束帶,各帶兵器。

說是十人,卻只見九人列陣,左右前側是兩個四人組,呈十字型背靠背緊緊靠在一起,環顧四周。

左邊當頭的,也是最顯眼的是一個滿臉橫肉,一口絡腮鬍的大漢,背後別這一對紫金八寶錘,對著驚慌失措的教徒們咧嘴直笑。

右邊當頭是一個拄著拐的中年男人,這個男人十分消瘦,面頰凹陷,下巴爬滿了青色的鬍渣,遊離的眼神不知看向何處。

最後從煙塵裡顯身的是一個身材嬌小,揹著黑色匣子的女子,在十人眾中格外引人注目。

這女子年齡不大,約莫十八,容貌更談不上傾城傾國,瓜子臉,杏核眼,有些許雀斑在眼下,一雙飛揚向上的劍眉為這張臉平添了三分英氣。

看到來人,溫繼孝長舒一口氣,手一鬆,大尊便摔倒在地,疼的嗷嗷叫喚。

就在溫繼孝後繼無力也將摔倒之際,一隻手臂穩穩撐住了他,溫繼孝扭頭看去,確實那十人中唯一的女子已然來到身後扶住他。

只見這女子一手扶著溫繼孝,一手臂彎搭著一件黑色長袍,手裡還握著一根髮簪,將溫繼孝攙到一旁坐下。

然後將長袍給溫繼孝披上,然後墊著腳細細為溫繼孝整理頭髮,將一頭散發細緻挽了起來,最後將手中的白玉簪插進發髻裡。

溫繼孝將身上換下的破衣扔到地上,一邊整理自己的長袍,調整腰帶位置鬆緊,一邊隨意的向後擺了擺手,說道:“老規矩,超標的話你們自己寫報告。”

“朱衣,這個人就交給你了。”溫繼孝又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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