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鎮偏院。

凌風再次翻牆而入,來到離陽公主面前,扣手而言:“啟稟公主,縣丞牛壁現對李響開堂問審了。”

“如何?”

“李響大鬧公堂,罵牛壁現是狗官,揭穿了牛壁現要強佔他藥方的陰謀。”凌風說道。

“他有虎威中郎將的腰牌在手,自然是有恃無恐。看來的確是本公主高看他了,還是一介凡夫俗子!”離陽搖搖頭。

“倒也不是。”凌風說道。

“他沒有用腰牌?”離陽好奇的問。

“他沒有主動用,而是被牛壁現打板子的時候掉落下來,被趙班頭撿到。”

凌風將接下來的事,向離陽敘述了一番。

離陽微凝眉頭,問道:“你說,李響將製造藥方的由頭,放在了你的身上?”

“不錯,依他所言,他在平安鎮賣藥就是受我的指使,賺的銀子也是給我賺的,他就是一個跑腿的,牛壁現一聽,信以為真了,對李響百般恭敬。”凌風說道。

“倒是有趣,他這是硬生生要給自己找一個靠山啊?這就不僅僅是一個腰牌的事了,如果這事被傳出去,你堂堂虎威中郎將的名聲,可就要被他給敗完了。”離陽說道。

凌風又豈能不知道這個道理。

如果不是李響誤打誤撞及時送來了野山參,救了公主一命。

李響敢這麼汙衊他,人頭早就落地了。

“公主有何吩咐?”凌風請示道。

他還有些期待,離陽能果斷的下個命令,他也好將腰牌收回。

“凌風,你是不是很想宰了他啊?”

“只要公主一聲令下,他必人頭落地。”凌風怒道。

“如此甚好!”

凌風微微一愣:“公主答應了?”

“用不著你出手,我們不出現,但是虎威中郎將的腰牌出現了,這件事一定會傳出去,尤其是你參與賣藥一事,用不了多久也會傳入京城!”

“公主,末將不明,如果此事傳到京城,我凌家可就名譽掃地了,末將有何臉面去見列祖列宗啊?”凌風一臉愁容。

“凌風,本公主想了很久。從平安鎮到京城,路途遙遠,我們要經過數個郡城,尤其是重要的州城,你能確定,這些地方沒有奸臣的爪牙,沒有對我們佈下天羅地網?”離陽詢問道。

凌風一時語塞。

他認真的思考了離陽的話,也的確如此。

一路回京,難免會再次遭遇刺殺。

“公主可有何良策?”凌風問道。

“本公主讓你將虎威中郎將的腰牌交給他的時候,就已經準備用他當魚餌了。

本公主還真怕他是個愣頭青,拿個雞毛當令箭,現在來看,他有點腦子,他的這番說辭,也剛好幫了我們大忙。

本公主相信,用不了太久,追殺我們的殺手就會聞訊趕來。”

離陽不慌不忙的坐了回去。

旁邊的香兒可急的背後發涼:“如果殺手來了,公主豈不是也很危險?”

“如今我們在暗,敵人在明,有何危險?而且,本公主就是要看看,殺手到底是誰派的。”離陽自信的說道。

“那李響呢?殺手如果找不到我們,會不會殺了他啊?”香兒著急的問。

“不會!”凌風果斷的回了一句。

“為何?”

“公主既然用李響做誘餌,因為他具備一個誘餌的標準。他是孤兒,沒有背景,這麼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殺手就是殺了他也無濟於事。

而且李響是找到我們的唯一線索。他們不會殺人,只會劫走!”

凌風說完,離陽公主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劫走之後呢?不還是九死一生嗎?”

“殺手被劫走,我們就可以在後面悄悄跟著了,一直跟到殺手的主人面前。”

凌風說出了離陽公主的內心所想。

香兒遲疑了片刻,才恍然大悟的啟開了小嘴。

“凌將軍果然聰慧,既然如此,繼續去盯著李響。”

“末將告退!”

……

衙門,後堂。

牛壁現差人給李響泡了茶,笑呵呵的說道:“李大人,這是上好的茶葉,嚐嚐如何?”

李響錯愕的看著牛壁現。

這才多大會兒功夫,刁民變大人了?

“牛大人這是在害我啊,我無官無職,怎能被叫做大人。”李響謙虛的說道。

“李大人謙虛了,凌將軍能將腰牌贈與你,又讓你參與了賣藥一事,顯然你跟他的關係不一般啊,以後你若想做官,只需稍微走動走動,不就是小事一樁嗎?”牛壁現假笑著。

不過李響倒是有些震驚。

想做官,走動走動就行?

那像吳舉人這種科考的人才,還有什麼作用?

如果大康朝對買官賣官一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恐怕這個朝代也命不久矣。

不過,這不是李響需要擔憂的。

他現在的目標,就是廣交人脈,把銀子賺到手,也甭管是好官還是貪官,對他來說不重要。

即便是亂世,也得有保命的資本。

要不然,他這麼拼命,圖什麼?

圖為朝廷做貢獻?

圖被皇上割韭菜。

他對大康可沒有什麼情懷,更談不上奉獻。

“牛大人客氣了,我比牛大人還相差甚遠。如果牛大人肯幫忙,凌將軍都會看在眼裡,我也會幫大人美言,想必牛大人升官發財指日可待啊。”

畫餅這件事,李響是手到擒來。

牛壁現滿臉喜悅之色,笑著說道:“本官可就先謝過李大人了。”

“好說好說!”

二人對視一眼,各自心懷鬼胎。

牛壁現的眼神剛好撇到了桌子上的錢袋子,急忙拿起來遞給了李響:“李大人,這銀子還請萬萬收好,既然是為凌將軍做事,下官豈敢收銀子啊。”

李響點點頭接過了銀子。

剛接手的一剎那,牛壁現還有些不捨,手上微微用了些力道。

見李響根本沒有客氣的意思,這才把手鬆開,臉上尷尬的一笑。

李響哪會跟他寒暄,他將錢袋子收起來之後,說道:“牛大人,我不妨給你透個底。”

“李大人請講。”

“這銀子,大人真是還對了。這其實是凌將軍對大人的試探,如大人真的收了錢,就算大人不找我,凌將軍也會派我來向大人坦白身份,到那個時候,大人掏出來的錢,或許就不僅僅是這點銀子了。”李響故弄玄虛的說道。

牛大人眉頭微凝,捋了捋鬍鬚。

他自詡深諳為官之道,心中暗暗腹誹。

李響此話何意啊?

難不成,讓本官表忠心?

整個大康,姓凌的虎威中郎將只有一人,那就是當朝凌國公之孫,凌風。

如今正是朝廷大肆發展人口的良機,如果能搭上凌家一脈,勤勤懇懇效力,升官發財豈是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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