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響心中一緊。

男人的草帽壓的很低,他只能看到一張嘴。

李響準備悄悄的繞過去,誰知男子手中的刀突然一橫,攔住了李響。

李響嚇的咯噔一下。

這從侯均家出來,就是荒郊小路。

就算遇到有行人,也早就嚇跑了,誰敢救他啊。

沒這麼邪門吧?

眼看就要過上好日子了,來劫道的了?

“這位爺,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咱們往日無怨,今日無仇的,你不至於殺我一條賤命吧?”

李響把自己的姿態擺的很低,生怕這男的一怒把他給咔嚓了。

男子微微抬頭。

草帽揚起之後,李響看清楚了他的容貌。

此人年紀不到,二十七八歲的樣子,劍眉星目,十足的一副古裝美男的樣子。

李響覺得,那些電視劇裡的裝扮的男明星,比起他的氣質,要差很多。

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一種與生俱來的江湖氣,演是演不出來的。

李響急忙閉上了眼睛。

“爺,我沒看見你,千萬別殺我。我就是一個窮人,你劫了我,我身上也沒有銀子,就幾瓶大力生子丸,你要不要?”

“看您這體格子,肯定是妻妾成群,兒孫滿堂了,肯定也用不上……”

“你叫李響?”

李響正試圖說服眼前的人,沒想到這人突然開口了。

“你認識我?”李響急忙睜開了眼睛,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人。

“五十年的野山參,是你給李郎中的?”這人沒有理會李響,再次反問。

野山參?

難不成,他是奔著野山參來的,是吳書峰的仇家?

“爺,你跟吳舉人什麼恩怨,別牽連到我啊。是這麼回事,你聽我解釋……”

唰!

李響話還沒說完,刀就被架在了脖子上。

李響背脊發寒。

這一刻,他清晰的感覺到死亡來臨是什麼感覺。

他的喉結滾了滾,心突突直跳。

“爺,刀下留人,千萬拿穩了,別跑偏。”

“回答我的問題,別跟我扯那些沒用的,野山參是不是你給李郎中的?”男子呵斥一聲。

噗通!

李響直接跪下了。

下跪和保命二選一。

李響毫不猶豫。

韓信尚且有胯下之辱,在刀下求饒又算什麼?

他這次能穿越,不代表下次也能。

萬一真的噶了,他就啥也沒有了。

“大爺?您到底想問什麼,藥是我給的,我就是還李郎中一個人情,早年間他救過我,我報恩有錯嗎?”

“如果你連一個報恩的人都殺,良心何在啊?”

唰!

男子急忙收回了手中的刀,一把將李響扶了起來。

李響見狀,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媽呀!

嚇死我了。

李響心裡安慰著自己,正在他想詢問的時候,男子竟然跪下了。

“恩公,請受在下一拜。”

李響頓時瞪大了眼睛。

什麼情況?

“你……你這是幹嘛?”

“恩公,你送給李郎中的藥,救了一個很重要的人,她命我找到恩公,替她致謝,還說恩公可以任意提出一個條件,她都能滿足。”男子嚴肅的說道。

李響一時間沒有轉過來。

這一切都太過突然。

“你丫是來報恩的?”李響詫異的問。

“我丫?”

男子想了想,難道這是恩公對別人的尊稱?

想罷,男子重重的點點頭:“受人之託,我丫是來報恩的。”

噗!

李響直接忍不住笑噴了。

他就是一時情急,習慣性的說出了髒話。

沒想到眼前這刀客,還挺萌。

“你叫什麼名字,李郎中救的人是誰啊?”

“在下凌風。李郎中所救之人,暫時還不能向恩公透露,還忘恩公莫怪,不過等時機成熟,所救之人,必定會當面致謝,完成恩公提的任何一個條件!”凌風一臉嚴肅。

“切,又畫大餅……

我告訴你,我已經吃了很多年別人畫的大餅了,這空頭支票,我是不會信的。

而且你也真是大言不慚,說什麼條件都能答應,他要真那麼厲害,還能靠李郎中救治,沒有野山參,恐怕命不久矣了吧?”

李響搖搖頭,絲毫不信。

畫大餅對他來說,已經是免疫了。

白鷺一個人就把她給餵飽了。

“這……”凌風三思之後,又道,“總之,請恩公務必相信。”

“好好好,我相信行了吧,我想當皇帝,他能滿足嗎?”

李響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怎麼,打臉了吧?”

“都說了,我不相信那一套,走吧走吧,是李郎中救的你們,我只不過是還他的情,我們之間不存在什麼情分。”

凌風見李響的態度,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好。

“你要是沒其他事,我就先走了。”李響說完繞了過去。

他生怕凌風后悔什麼的,再把他給咔嚓了。

他來到這個世界,還沒有見過刀客。

他能清楚的感覺到凌風身上的殺氣無比的濃郁,讓他很壓抑。

這種人的手裡,肯定是有人命的。

“恩公且慢!”

“還有什麼事啊?”李響回過頭。

凌風走上前,從身上掏出了一枚腰牌,遞給了李響。

李響接過腰牌,看到上面寫著一個‘凌’字,在牌子的右下角,豎著寫著一列小字——‘虎威中郎將’。

李響一驚。

“你丫是個將軍?”

“恩公,你收好這塊腰牌,在平安鎮甚至倉平縣,可保你平安無事,甚至縣令見了你,也要下跪參拜。”

我去……

李響差點傻了。

這一枚腰牌,有這麼大的份量?

“別逗我了,萬一你拿個假的糊弄我,到時候縣丞或者縣令真見到了,說是假的,又或者說我偷的,再給我關進大牢,砍了頭,我找誰說理去!”李響撇撇嘴。

“給他們三百個夠膽,他們也不敢。虎威中郎將,可隨意調動地方五品及以下官員,見令如見人。”

凌風說完,對李響抱刀扣禮:“恩公,一定要儲存好腰牌,他日我們還會相見,當時需要還給我的。”

李響面目一怔。

他還想問些話,凌風壓低了草帽,扭頭就走,身姿無比瀟灑。

李響又看了看手裡的腰牌。

虎威中郎將?

果真這麼牛逼?

那老子在這小鎮,不就等於有了免死金牌?

不行,為了保險起見,還得去套一套吳書峰的話,他應該知道虎威中郎將,到底是個什麼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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