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小院。

離陽公主大病好轉之後,第一次梳洗打扮,從臥房中走到了院落。

溫和的陽光灑在了她的身上,之前慘白的面板也越發的紅潤,一雙紅唇,珠圓玉潤。

“公主,看來,您的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呢?”

“嗯。等凌風回來,我們趁著天色漸黑之時離開平安鎮。”離陽公主的眼神突然迸發出一道凌厲的光芒,“此次回宮,定要將害本公主的奸臣碎屍萬段!”

“砰!”

離陽話音剛落,院牆內,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離陽轉眼望去,只見是凌風從外翻牆而來。

“末將見過公主。”

“鎮外情況如何?”離陽問道。

“沒有發現可疑之人,也並未見到刺客蹤影,不過……”

“不過什麼?”離陽公主問。

“這兩日,李響在城主大肆賣藥,一顆所謂的金槍不倒藥,竟然價值二十兩銀子。

李響回家途中,被衙門的高班頭截住,李響跟著回了衙門,怕是太過張揚,引火燒身了。”

凌風一直密切的觀察著平安鎮的動向。

關於離陽的安危,他一刻不敢鬆懈。

“金槍不倒藥是何物,居然這麼值錢?”

“末將打聽了一下,此藥,有些難以啟齒。”凌風低下了頭。

“但說無妨,本公主恕你無罪!”

“是一種能夠刺激生育的藥。許多男子到了力不從心的年級,服用此藥,可重振雄風!”

凌風說完,見香兒和離陽的臉色都有些紅潤,突然下跪:“末將冒犯公主,還請賜罪!”

“起來吧。”

“謝公主不罪之恩。”凌風說罷,站起身。

離陽玉眉微凝:“你不是調查過,這個李響是個孤兒,無父無母,沒有背景,吃喝都成問題,定然也沒念過什麼書,他怎麼會賣這種藥?”

“末將也有所不知,不過末將也從一側打聽了,益禾堂的李郎中很欣賞他。

而且,他的一位妾室,據說是倉平縣的吳舉人的表妹,他也就是吳舉人的表妹夫。公主服用的野山參,真正擁有他的主人,就是吳舉人吳書峰。

這個吳書峰對李響也很是欣賞,才將野山參所增。”

離陽恍然大悟。

凌風雖然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跟她疏通了,但是她還是想不通,一個孤兒哪來這麼大的能量,可以讓當地有名望的人,對他如此厚愛。

“此人當真是有趣!看來,我們得多留幾日了。”離陽饒有興致的說道。

凌風嚇了一跳,急忙摒腕抱拳:“啟稟公主,朝廷奸臣無時無刻不在尋找公主的下落,我們一日不回宮,公主的安危就無法解除。”

“是啊公主,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李響畢竟是一介草民,而且他有凌風將軍的虎威中郎將的腰牌護身,那個縣丞不敢把他怎麼樣的。”香兒也勸說道。

“提到那個縣丞,本公主倒是想起來了。他之前是不是派班頭來查詢我的來路?”

“是有這麼回事。”凌風說道。

“我們放出去的訊息,是李郎中的恩公柴洪之女,一個小小的八品縣丞,卻對此事這麼感興趣,他一定知道,當年柴洪謀反滿門抄斬一事。”

“公主殿下,柴家謀反可是被冤枉的啊!”凌風的表情突然變的嚴肅。

“本公主當然知道,朝堂爭鬥,不就是如此嗎,可以冠冕堂皇的給敵對派系扣帽子,只要動動手腳,一不小心就會落入圈套。

他一個縣丞對此事如此熟悉,想必也沒表面上那麼簡單,本公主也順便看看,他是哪路貨色。

當然,李響要是能夠善用手中腰牌,說不定可以免去我們的麻煩。

這縣丞把李響叫去,八成是為了藥方,他能圖之,本公主為何不能圖之?

縣丞倒下了,我們也算是幫李響度過一劫,問他拿藥方,獻給朝廷,為大康做出貢獻,本公主在為他請功,豈不是比賣藥強的多?”

離陽滔滔不絕的說了一番,無非就是想找一個很好的藉口留下來。

她的確很好奇,一個鄉野小子是怎麼一步一步扭轉乾坤的。

“公主殿下……”

“我意已決,不必多言,凌將軍!”

“末將在。”

“密切觀察衙門動向,隨時彙報,如果李響有生命危險,可及時出手!”

凌風單膝下跪:“末將領命!”

……

衙門。

李響來到後堂。

縣丞牛大人,一邊喝著茶一邊打量李響。

“草民李響,見過縣丞大人。”

李響雖然知道了縣丞的用意,也沒有率先開口詢問。

“李響,見了本官為何不跪啊?”

“回大人,此地並非公堂之上,草民不是原告也不是被告,沒有要跪的義務。”李響不卑不亢的說道。

既然知道縣丞是什麼人,李響又何必去跪一個奸臣。

快到衙門的時候,李響不小心摸到了身上的腰牌,這才想起來他還有一張護身符。

這護身符管不管用,他不知道。

總之今日,要麼成,要麼死!

“口齒伶俐,倒是有些骨氣。”縣丞陰森森的笑著,“看來,你是想讓本官公堂問審了?”

“回大人,不知小人所犯何事,需要公堂問審?”

縣丞牛大人,拍了拍桌子上的錢袋子。

“這裡面有四十五兩銀子,是你賣藥所得想要賄賂本官。本官為官清廉,豈能被你收買?”

李響微微一驚。

趙班頭果真給他分了一半。

可沒想到,這縣丞的胃口之大,根本不在意這區區四十五兩。

甚至還冠冕堂皇的抬高自己。

“碰!”

縣丞猛拍了下桌子,大喝一聲:“刁民李響,還不下跪,從實招來?”

李響心中緊張。

但卻沒有被縣丞就這麼給嚇住了。

“縣丞大人,草民從來就沒有要賄賂大人,這些銀子大人從哪來的,草民無從得知,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李響昂頭挺胸,絲毫不怯。

至少,他臉上裝的鎮定,心中腹誹。

還想嚇老子,幾千年的書白看了?

坦白從寬,牢底坐穿。

更何況,要是在後堂私了,算怎麼回事?

做賊心虛?

如果虎威中郎將的牌子真的有用,在這裡也未必管用了。

後堂就他跟高班頭,真把自己悄悄關進大牢,或者直接拉到偏僻的地方給殺了,找誰說理去?

大不了公堂問審,在眾目睽睽之下,在將腰牌拿出,那個時候,縣丞想暗中做手腳,也沒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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