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m國警.察在之後不久趕到, 沈年年身份特殊,秦昭曼把她留在車裡,自己去警.局裡做筆錄。

這本來不符合規矩, 秦昭曼寫完自己那一長串單詞的姓氏之後, 警.長就再沒提過不合規矩的事。

秦昭曼對這種特殊待遇習以為常, 進去幾分鐘之後就回來了, 那個男人沒跟著出來,應該被扣下了。

沈年年不關心那個男人的下場, 只是問:“你剛剛沒受傷吧,我看那個玫瑰上還有刺。”

秦昭曼扣好安全帶,語氣有些冷淡:“沒有。”

跑車開上馬路,朝家裡疾馳,沈年年的頭髮被車窗外的風吹的飄起來。

她雙手疊放在膝蓋上,看著外面飛速流逝的風景, 越接近家裡,心臟跳動的越快。

從這回去之後,秦昭曼就會去貝蒂那裡看電影了,在這之前她應該把秦昭曼的情緒往上拉一拉,以免晚上降的太多, 影響她們之間的合同進行。

沈年年這麼想著, 唇微啟, 卻沒說出話。

沈年年溫聲說:“謝謝。”

怕她跟她解除合約嗎?不會,不管裡面的內容是什麼,她都不會因為這麼輕率的藉口破壞合同,這點沈年年也會想到。

她把桌上翻轉鏡子立起來,讓鏡子映出她的臉。

沈年年姿態自然, 側頭看向她,說:“我只是不太舒服而已。”

沈年年知道她在做小提琴的話不該是這種反應。

沈年年目送她離開,轉身在沙發坐下。

秦昭曼餘光帶到沈年年,看到她蒼白的臉色,雖然沒有說話, 但放慢了車速。

秦昭曼想到這已經能猜出這部電影不是什麼好電影,不好到沈年年覺得她看了之後就會喪失對她的興趣。

秦昭曼沒有打消疑惑,從沈年年想要步行回家的時候,她就察覺到了不對,花廠到她們家起碼要走五個小時,沈年年這個決定就不符合邏輯。

沈年年跟貝蒂說的話,好像都在引導她去看那部電影。

但是為什麼不想回家?

秦昭曼出色的記憶力能讓她毫不費力的回憶這一天的經過的細節,她過篩子一樣把沈年年的反應篩了一邊,除了想要步行回家沒有任何不對勁。

秦昭曼說:“你今天好像很不想回家。”

她對這個結果也不意外,跟沈年年相處,她已經習慣了從對方身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回了家之後,秦昭曼照舊隨口找了個藉口去貝蒂家做小提琴。

秦昭曼又篩了一遍自己最近在做的事,跟沈年年有關的只有做小提琴和那部電影。

她手搭在方向盤上,餘光帶到了沈年年。

可沈年年現在又為什麼不想回家,拖延著不讓她看到那部電影了?

那麼不是為了合同,還會為了什麼?

因為感情嗎?因為沈年年不希望她對她喪失興趣?

秦昭曼手指緊緊握著方向盤,心臟因為這個猜測激烈的跳動著,她就知道,戲裡戲外沈年年也沒那麼分得清。

她心煩意亂, 過往全年無歇的冷靜此時被極度的焦慮壓制著有罷工的徵兆。

“可以開慢一點嗎?我有些頭暈。”

那就是電影的事……?帕森先生的那個電話!

秦昭曼的思維一下子就串起來,順帶著往前推,逐漸發現了一些端倪。

鏡子裡的她目光冷靜,表情柔和,沒有暴露出任何端倪。

但她知道自己在焦慮。

沈年年端正的坐在沙發上,拍了一下手。

這是一種暗示性動作,每次在聽到導演殺青的時候,她都會這樣拍一下,長久以來養成習慣,只要做出這個動作就能立刻從戲裡抽離出來。

但是此刻,她心裡的情緒卻並沒有因為這個動作停下。

沈年年再次拍了一下,還是一樣的結果。

她沒有再繼續,放下了手。

長久以來養成的暗示性動作不會無緣無故失效,她沒有抽離出來,是能證明這些情緒的並不是因為演戲而產生的。

這就是她的,是沈年年的情緒。

沈年年雖然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還是輕嘆了口氣,她一下子就理解了秦昭曼的那種勝負欲,以及那些因為那種勝負欲產生的落敗感。

她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踩進了早就知道的陷阱。

沈年年拿起了一旁的香盒,把小香爐的蓋子開啟,一步一步的壓平香灰,放模具……等點燃了香,她的情緒也隨之平靜下來。

香爐旁放著宿茜上次送來的檀木手串,之前沒收起來後來就一直放在那裡。

沈年年把那串手串拎起來,華國珈藍寺求姻緣最準,她認識的幾個朋友都去珈藍寺求過姻緣。

打磨的圓滑的手串被套在了纖細的手腕上。

沈年年手指摸了下桃木珠子,如果真的有菩薩,請保佑她平靜的度過這一年。

桌上的手機猛地震動起來,是經紀人打來的電話。

沈年年接通了電話:“喂?”

“年年,你在m國休息的怎麼樣?身體好一些了嗎?”

經紀人語氣焦頭爛額,她壓制著煩躁,試圖讓自己聲音溫和一些,但是顯然失敗了。

沈年年說:“我好多了,明天參加完婚禮,後天就會回f國,出什麼事了嗎?”

她瞭解她的經紀人,很少會因為公司的事給她打電話,除非這已經是不得不告知她的事,在雅河出事的這段時間,經紀人格外敏[gǎn]。

經紀人頭痛的說:“因為艾麗卡。”

沈年年和艾麗卡合作過幾次,是她公司很全能的一個藝人,性格很好,很有靈氣,每次見到她都會笑出一對小酒窩。

經紀人在電話那邊說了將近十分鐘,沈年年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艾麗卡參加了一個明星戀愛綜藝,和一個男青年企業家組成了虛擬情侶,幾期節目下來,男企業家先迷戀上了艾麗卡,展開了熱切的追求。

艾麗卡在經紀人警告之後,沒答應,後來節目越錄沉迷的越深,最後兩個人還是在一起了。

現在節目殺青了,男企業家沒了節目氛圍的渲染,很快就對艾麗卡失去了興趣,提出分手。

艾麗卡不僅得承擔之前為了在一起得罪對方母親的後果,還要面對因為戀情造成的人氣損失。

經紀人最頭痛的是對方那位難搞的母親,咄咄逼人又有著不俗的背景。

對方現在明顯就是想用艾麗卡殺雞儆猴,讓那些不入她眼的人都離她的好兒子遠點。

沈年年表情微妙,這個故事光聽前半部分,她幾乎以為是經紀人察覺到了她的心思,特意來警告她的。

她聽到話筒裡細微的哭聲,問:“艾麗卡也在你身邊?”

經紀人說:“不用管她,讓她把腦子裡的水都哭出來。”

經紀人越想越氣,說:“你說她是怎麼想的?一個演員,戲裡戲外分不清楚還當什麼演員?一個演員演不過一個做生意的?對方上頭了跟她玩玩的,她還真相信了!身份地位都配不上,能有多長久的愛情?我真是服氣了。”

沈年年語氣平和,自帶安撫的味道:“新劇那你來處理,他媽媽那不用擔心,她們不會做什麼的。”

只要雅河還在,誰要動她的東西都得考慮考慮。

經紀人聽到她的話,語氣和緩了一些,說:“這也很麻煩了,因為自己一點小事,連累著整個公司跟她加班。”

沈年年說:“把電話給艾麗卡。”

艾麗卡接了電話,平常活潑開朗的嗓音已經哭啞了:“neve,對不起。”

沈年年聲音溫和:“艾麗卡,我不認為你有什麼配不上他的,你很優秀。別聽琳達的話,她只是太擔心你了。”

艾麗卡聽到她話委屈一下子就決了堤,哽咽著說:“謝謝你neve。”

“不用害怕,好好休息。”

沈年年安慰了她兩句,在結束通話電話的一瞬間,她手上的桃珠手串斷了,一下子滾了一地的珠子,濺的到處都是。

她垂眸,手腕上只剩一根已經斷掉了的細細的皮筋。

從科學的角度來看這個手串平時就放在香爐旁邊,烤的太久了,皮筋本身又很細所以斷了也正常。

但是偏偏在這麼巧合的時機,巧到很難不讓人去想,這是不是菩薩的暗示。

沈年年找了個小首飾盒,把散落的珠子連著那根斷掉的皮筋都收拾起來,做完這些她去廚房煮了一壺咖啡。

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了,平常這個時候秦昭曼基本就要回來了。

沈年年煮好的咖啡都倒進壺裡放進了冰箱。

她今天本來打算早點睡,自然等待秦昭曼明天的態度轉換,可是她現在改變主意了。

她想親眼看到秦昭曼對她態度變化。-——

作者有話要說:

後天爭取零點就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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