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沈年年下車回家, 手機響了起來,她看著手機上秦昭曼的名字,沒接電話。

換了衣服, 她從黑色的手包裡抽出一根墨綠色的女士香菸。

沈年年走到陽臺邊的藤椅上坐下, 隔著薄薄的紗質窗簾, 看向窗外, 打火機開蓋一聲脆響,淡淡的玫瑰香菸味瀰漫開來。

她貓眼微垂, 回憶起今天的表演,不是很滿意。

白色的菸圈瀰漫在空氣裡,讓她回憶起今天在會議桌上想到秦昭曼鎖骨下名字時,心裡的征服欲和興奮。

她手指一用力,折斷了這支細細的香菸。

所以說體驗派演員弊端就是很多,一不小心就會真的代入角色。

沈年年把煙按在菸灰缸裡, 看著菸頭逐漸熄滅的火星,把心裡不該有的情緒也一同清醒的按壓至熄滅。

戲裡戲外分不清的演員最不專業。

沈年年很快就回了:你忙完了?那我開始做飯了。

喬橋:在我們華國,你這種做法叫趁人之危,我還跟neve說你恐婚,不會做那種事。

她把手機放一邊,剛插上鑰匙,群裡又響了,是喬橋發的訊息。

菲比:你和neve籤合同了?

兩個小時前——年年:晚上你想吃什麼

喬橋:你瞧瞧你說的是人話嗎!人neve也是直的,你這不是逼直為彎嗎?

秦昭曼看到那個逼直為彎的直字,挑了下眉,覺得這個字指的應該是自己。

一個小時前——年年:晚上你想吃什麼餐後甜點?

十分鐘前——年年:全部都已經買好了(圖片)不喜歡的話下次早點回訊息(兇)。

秦昭曼嗯了一聲,說:“情侶應該同居。”

菲比:擋催婚?你上次那個相親不就是最後一次了嗎?

秦昭曼掃過這一連串質問,面不改色的打最後一行字:最後一次?你不會真的相信我舅舅的鬼話吧?

發出去之後,又把喜歡刪掉了,只留下了嚴肅的我不挑食。

“搬家?”

黎秘書真誠的在胸`前畫了個十字,希望年年和秦總多處幾年。

她撿起手機,走向浴室,把唯一的未接來電撥了回去。

秦昭曼很容易想象她發這兩條訊息時的樣子,唇角彎了下,回:喜歡,我不挑食。

氣氛鬆弛下來,沈年年轉過身,看向鏡子,問:“打電話有什麼事?”

沈年年放輕了聲音, 狀若委屈:“為什麼這麼說?”

沈年年垂眸,語調溫和:“我會的。”

-

秦昭曼今天一直在公司開會到晚上八點,她平常不會這麼忙,但是要插手沈年年的事,是她自己私人的的決定,只能用更多的休息時間去處理。

“剛剛在洗澡,手擦乾淨就給你回電話了, 有什麼事嗎?”

秦昭曼停頓了一下, 問:“不是故意不接的?”

秦昭曼的聲音的從話筒裡傳來:“喂?”

合上電腦,秦昭曼拿起手機才發現沈年年給她發了訊息。

秦昭曼說:簽了。

話筒裡傳來回答:“直覺, 你在撒謊。”

秦昭曼說:“本來是想跟你說一下搬家的事,現在來不及了,我馬上就要開會,晚上回去再商量吧。”

秦昭曼好像笑了一下,說:“好吧, 接受提議。”

秦昭曼察覺到她的停頓,話裡帶著輕飄飄的笑意,穩準狠插入致命點:“敬業一點啊,女朋友。”

qin:我和沈年年在一起了。

秦昭曼拎起外套,單手打字:你感冒好了?不舒服的話就好好休息,讓阿姨做飯。

秦昭曼回覆了喬橋直女那一條:直女就不能和neve在一起了?neve還可以幫我擋一擋催婚。

“直覺不能算做證據, 請理性分析。”

喬橋:???

喬橋:我剛剛去確認了一眼,今天不是愚人節,你不是直女嗎!

沈年年把這句話在心理翻譯成她需要全天表演,無形的壓力徒增。

沈年年順了下耳邊的頭髮,剛剛那一句,秦昭曼好像是在她耳邊說的一樣。

電話撥通的嘟嘟聲響到最後一聲才被接通。

黎秘書看見她唇邊淡淡的笑意,整個人一愣,說:“好的。”

秦昭曼回到車裡坐下,手放在了方向盤上又把手機拿了出來,她點進了和喬橋菲比的三人的群裡。

訊息飛快反而彈出來。

秦昭曼避開她,說:“不用了,我直接回家。”

黎秘書站在門口,看秦昭曼出來了,伸手幫她拿衣服。

浴室裡獨特的回聲佐證了她的說法。

她目送秦昭曼離開,心裡忍不住想,談戀愛真是能讓人心情變好,往常開這麼長時間會早就要爆發了。

喬橋:就算是舅舅出爾反爾,誰還能強迫的了你?我越品越覺得不対勁,你該不會就是看上人家neve了吧?

喬橋:(我已經看穿了一切.jpg)

秦昭曼看著這兩行字,手指間手機鍵盤上敲了兩次,沒打出回應,算是看上了,但也不是那種看上。

菲比打來的視訊通話。

秦昭曼放慢了車速,接了電話,她看了眼対面的菲比,問:“怎麼了?”

菲比正坐在家裡的私人影院,光線很暗,她說:“我發給你一份檔案,你路邊停下看一眼吧,不然等你回家被小情人看到了,可能會不好解釋。”

秦昭曼看了影片中菲比一眼,拐進了加油站,私聊裡,菲比發來的是一份沈年年的詳細資料。

詳細到絕対不可能是這麼短時間內能準備好的。

秦昭曼隨便滑動了一下,並沒有認真看,說:“我都不知道,你対neve這麼自信,覺得她肯定能拿下跟我的合同。”

菲比笑著說:“我対她可不止這一點自信哦。”

她暗示的很明朗,秦昭曼也確是沒辦法反駁,問:“你查這個給我幹什麼?”

菲比說:“我結婚之前你不是也調查了威廉,禮尚往來。”

秦昭曼覺得離譜,說:“我跟你不一樣,我和沈年年不會結婚。”

菲比發現她真是那麼覺得的,又眯起眼睛笑了:“好吧,那作為你的初戀,neve也值得這個待遇,你真的不看看嗎?”

她語氣認真了一些,說:“我勸你還是看看吧,neve的經歷,好像不是她長得那麼單純漂亮。”

秦昭曼想起了觸碰到沈年年臉頰時,対方驚恐躲避的樣子。

那時候她想讓黎秘書查一下,但是她沒有立場,現在她有立場了,確實應該瞭解一下。

沈年年現在是她的自己人,沒有讓別人欺負的道理,以前欺負的也不行。

秦昭曼簡單的把這份檔案看完,油也加好了,她直接把車開出了加油站。

菲比一直關注著她的表情,問:“你沒什麼想說的嗎?”

秦昭曼問:“我該說什麼?”

裡面的資料甚至連沈年年為什麼害怕被碰到臉都沒寫。

菲比在電話那邊說:“沈年年從小帶著沈歲歲在f國生活,後來被大音樂家米陶然收為弟子,在米陶然病重的時候,毫不留戀的攀附上國家舞院的首席,也就是你也知道的那位公爵小姐,次年首席跟她求婚失敗退出舞院,沈年年成為新的首席,兩年後退役。”

菲比複述著檔案的內容,說:“然後她帶著滿身的光環回國,恰逢雅河崛起,順風順水的成了國際影后。雖然沈年年很成功,但是怎麼看都是個為達目的,忘恩負義,不擇手段的人啊。”

秦昭曼安靜聽完了,問:“那又怎麼樣?說不擇手段,她比我差遠了吧?”

菲比看著秦昭曼眼睛,說:“你不相信。”

她語氣也說不上來是驚訝多一點還是什麼情緒:“你竟然不相信我查到的訊息,更相信沈年年?”

秦昭曼忍無可忍的看了她一眼說:“你看起來像是喜歡我一樣。”

菲比被雷到了,說:“我只是覺得你要完了,但你噁心到我了,我不打算勸你了。”

她雖然這麼說著,多年友誼還是讓她多嘴了一句:“你反省一下你現在的態度,你真是讓neve來給你當擋箭牌嗎?”

秦昭曼嫌煩,先她一步掛掉了電話。

她下了車,走到沈年年家門口,抬手剛要指紋解鎖,門從內部被來開了,不同的時間,同樣的場面。

秦昭曼的手指就懸在沈年年的唇前不遠處。

沈年年垂眸又抬眸,唇角微翹,問:“你想戳一下?”

戳一下什麼?

秦昭曼還沒反應過來,沈年年就往前走了一點,讓秦昭曼的指尖戳到了她的嘴唇。

軟軟的帶著一點點溼潤的觸感觸感,像是以前在海邊開蚌時摸到的蚌肉。

秦昭曼手指尖微彎,還想要再摸一下,対方已經後退了兩步,拉開了門。

沈年年目光溫和,想沒看到秦昭曼剛才的動作一樣,側過身說:“不進來?”

秦昭曼走進門,她看得出來沈年年是故意的。

什麼勾勾繞繞的心思,在直白麵前都是沒用的。

秦昭曼站在門口,看著她的唇,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要求過分:“我想再戳一下。”

這是女朋友該有的待遇。

沈年年笑了說:“今天不可以了。”她說著,轉身去廚房端菜。

這話能理解出很多的意思,今天不可以了,不代表明天也不可以。

秦昭曼跟著她,走到餐廳的時候坐下,沈年年把菜擺上桌,抬眼發現秦昭曼的耳環流蘇纏到了頭髮上。

“你的耳環亂掉了。”

她抬起手把秦昭曼耳邊纏在一起的流蘇順開,說:“你不適合帶這種耳環,自己買的嗎?”

“造型師送來的。”

秦昭曼感受到她手微涼的溫度,沈年年可能知道自己的手冷,沒有貼到她臉頰上。

她抬手把沈年年的手往自己臉上壓了下,感覺到她手上沾染了些溫度才鬆手。

秦昭曼面不改色的說瞎話:“你不許別人碰你的臉,你碰別人倒是很熟練。”

沈年年聽到這種無理取鬧的話也不生氣:“我在給你整理耳環。”

秦昭曼引出真正的目的,問:“你為什麼那麼怕別人碰你的臉。”

沈年年笑容不變,收回了手,一句話帶過:“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也記不清了。”

沒有說,不說就不說。

秦昭曼也沒逼問什麼,把吃完的碗筷放進了洗碗機裡。

她和沈年年都不太喜歡讓外人進家裡,所以很少叫阿姨,沈年年手受傷之後,洗碗這種事,都是她順手做了。

秦昭曼收拾完,轉頭看見沈年年就站在不遠處,她看了她一會,問:“你看起來好像很想做點什麼?”

沈年年點頭,說:“想幫你做一點事。”

她分析過秦昭曼的人物小傳。

傲慢又孤單,格外注重生活細節上的溫情,今天做飯,現在在這等著她刷碗,都是她能提供的溫情服務。

秦昭曼擦乾淨了手,說:“那你搬到我家吧,你要帶什麼現在帶好,待會跟我回去。”

沈年年指了下放在門口的兩個行李箱,說:“已經準備好了。”

秦昭曼幫她把兩個行禮直接拎回了家,緊接著上樓開會。

沈年年被允許在家裡隨便逛,她拎著箱子先去了衣帽間,她記得她有一件和秦昭曼一樣的睡衣。

秦昭曼的衣帽間已經騰了三分之二的為止給她,沈年年沒有按她和秦昭曼兩個人進行分類,而是按照西服、禮服、常服、睡衣……進行的分類。

就很容易拿錯。

沈年年走到放著睡衣的衣架旁,兩件幾乎一模一樣的酒紅色吊帶睡衣正挨在一起。

其中一件裙襬下面有玉蘭花的暗紋,另一件噴了玫瑰味香水。

沈年年把玉蘭花撥到一邊,拎起了那套玫瑰味的酒紅色睡衣。

如果劇本的劇情有參考性,那麼穿另一半的睡衣,是很好的推進感情的情節。

——

作者有話要說:

同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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