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沈年年說：“喜歡就好。”
秦昭曼手搭在貓貓號的方向盤上, 也沒有計較沈年年的態度。
畢竟她已經設好了陷阱，讓小蝴蝶先在網外飛一會也沒關係。
秦昭曼把車窗完全降下去，說：“下週就是聖彼得晚宴了, 記得提前做好準備。”
沈年年微微歪頭, 問：“還要準備什麼？”
秦昭曼胳膊搭在車窗上, 探出頭看她, 說：“準備我舅舅可能會找你這件事。”
她伸手幫沈年年順了一下耳邊的頭髮：“到時候就打電話給我，我陪你一起去。”
沈年年看著她的眼睛, 說：“好。”
秦昭曼待在雷火貓貓號裡，像一隻對新窩很滿意的貓咪，懶洋洋的嗯了一聲。
她當初和秦昭曼簽訂合同，秦昭曼的要求就是讓她幫她擋住那些相親物件，所以按照合約，她今天應該是以秦昭曼女友的身份在這場晚宴上的。
紅毯上，沈年年挽著秦昭曼的胳膊，她穿著一身純白色的魚尾裙，身上點綴著紅寶石的首飾, 最惹眼的是脖頸上的玫瑰愛人。
秦昭曼按照承諾帶沈年年一起出行。
這份關係如果要承認，秦昭曼親口說更有力度。
沈年年柔聲說：“好。”
她不冷不熱的看向問話的人：“你對我的人際關係很好奇嗎？”
對面乾笑兩聲，不敢得罪她，找了個理由訕訕走開了。
一來沈年年沒落魄到那個地步, 二來秦昭曼也不像是會給人當金主的樣子。
沈年年看向秦昭曼，秦昭曼也看向她，問：“要上樓嗎？”
菲比也拿了杯香檳：“那你可真是疏而不漏。”
頂層圈子的人基本互相認識，知道秦昭曼的爛脾氣，沒人想送上門被她刺，又對她和沈年年實在好奇。
她能清楚的感覺到，暗地裡打量她的眼神中情緒的變化。
秦昭曼一直都是一個人來參加聖彼得晚宴, 這是第一次帶人進來，帶的就是沈年年。
因為喜歡她，秦昭曼放棄了本該索取的利益，在這個場合把她放在了平等的位置上。
秦昭曼放下了酒杯，但也沒去吃那個甜膩膩的馬卡龍。
沈年年脖頸上的玫瑰愛人，是上年聖彼得晚宴最高成交價的拍品，秦昭曼拍下來的。
但現在這麼一看, 好像又是那麼回事。
秦昭曼往二樓走，所有的人都在一樓，二樓安靜的出奇，只有菲比坐在這守株待兔。
她選擇犧牲這部分話語權和地位換取秦昭曼的幫助，但秦昭曼卻沒有收下。
沈年年也跟著轉頭，看見了兩個認識的貴婦。
發現沈年年願意搭話，有人大著膽子湊上來，彎彎繞繞了幾句，才拐到正題：“年年，真沒想到你和秦總也是朋友。”
兩人最近是圈內輿論的焦點，一進門就吸引了絕大部分的目光。
沈年年看向一旁還沒離開的秦昭曼。
秦昭曼的朋友跟秦昭曼的情人，這兩種身份出現在這個場合是有不同的地位和話語權的。
所以緋聞……是真的？
沈年年手拿著這杯香檳，微微旋轉了一下，看著裡面氣泡升騰。
她們都心知肚明，秦昭曼不是個做虧本買賣的人。
秦昭曼從路過的侍者那拿了兩杯香檳，遞給了沈年年一杯：“不是朋友是什麼？”
關於秦昭曼和沈年年的緋聞, 她們或多或少都聽過, 只是不太相信。
如果秦昭曼放棄了這部分利益，只代表她還有更想要的東西，在她眼裡勝過這部分利益。
她見秦昭曼來了，問：“我看了半天了，你到底安排了誰去給沈年年講你那個傳說？”
真的會有人做這麼尷尬的事嗎？
秦昭曼在她旁邊坐下，也往下看了一眼，見眾星捧月的沈年年，說：“安排了好幾個，每個方向都有。”
秦昭曼不好搭話, 沈年年就成了最好的刺探物件。
她見秦昭曼要拿香檳，把桌上的馬卡龍推過去：“少喝兩杯吧，沒發現碧翠絲也來了嗎？”
帶女星或者模特來晚宴的不止秦昭曼一個，刨去利益，沈年年也是一個極受歡迎的人。
秦昭曼在她身邊說：“那我到樓上等你。”
沈年年知道她們的目的，並不迴避。
沒過多久就到了聖彼得慈善晚宴舉辦的時間。
這對秦昭曼毫無好處，但是對她卻好處頗多。
秦昭曼注意到走過來的幾個人，向沈年年身後看過去。
沈年年有些意外的看向秦昭曼，秦昭曼的回答明顯偏離了她們的合同。
“她往年不是也來嗎？”
聖彼得晚宴發邀請函不看人品，只要爵位和資產，滿足條件的話，就算是女王養的狗都能來參加。
只不過是外面的人覺得新奇，本質上不過就是一個階級性的宴會。
菲比幫秦昭曼查的資料，多多少少也猜出了一些故事，問：“你就不打算做什麼？”
看秦昭曼被沈年年迷的團團轉的架勢，她還以為秦昭曼打算給碧翠絲找點麻煩。
秦昭曼看向她，說：“neve根本不在乎她，我跟碧翠絲接觸，只會讓neve難堪。”
菲比眼裡似有些意外，而後笑了，說：“真是難得。”
秦昭曼欠缺同理心，幾乎不會不會設身處地的考慮別人的看法。
她只做她想做的事，事實證明她做的也都是對的，但放在那一刻的人情世故里就顯得十分冷酷無情，讓人心服口服又牙根癢癢。
菲比問她：“我結婚之前，你把威廉所有的情婦背景都發給我，有沒有想過我會難堪？”
“想過。”秦昭曼言簡意賅：“但如果我不那麼做，你就會對他心軟，很快就也會成為他那些前太太之一。”
雖然喬橋總是詬病菲比商業聯姻，心裡只有兩家的資產不講感情。
但其實不是那樣的。
菲比看向樓下和女性翩翩起舞的丈夫，問：“你那個時候是怎麼看出來，我對威廉……”
她從沒承認過秦昭曼的的猜測，這是這麼多年第一次開口詢問。
秦昭曼看向她，理所當然說：“天天見面怎麼會看不出來？我又不是喬橋。”
她把面前的馬卡龍又推回菲比面前：“你不是也一樣瞭解我？早就準備好了沈年年的資料。”
菲比拿起手邊的紅酒碰了一下秦昭曼的香檳：“但我並沒有幫到你。”
秦昭曼拿起香檳杯，回憶起在m國老別墅的夜裡，大雨磅礴夜晚和沈年年在床上摟抱著的溫度。
她把杯裡的香檳飲盡，說：“幫到了。”
沈年年在樓下和其他人聊了一會，一樓看不見二樓的情況，她不知道秦昭曼是不是一個人在等他人。
菲比可能在二樓，也可能沒在。
如果沒在，那秦昭曼就只有一個人。
沈年年有點想上樓了，她心裡抉擇的時候，紅藍的小蝴蝶就開始打架。
藍色小蝴蝶說：“再多跟他們聊一會吧，這是必要的交際，這是你應該做好的事。”
紅色的小蝴蝶這次沒有跟它吵架，只是焦急的飛舞著：“可你不能因為zelmer喜歡你就只怠慢她一個。”
藍色小蝴蝶爭辯：“才不是怠慢她一個，今天就算是歲歲在樓上，也應該先做好雅河的工作！”
沈年年不管心裡想什麼，面上都不會洩露分毫，不會讓跟她說話的人覺得不舒服。
她跟每個應該交際的人聊完後，婉拒了剩下的人去往二樓。
走了兩步，沈年年注意到自己的腳步過快了，又控制著慢慢降下來。
在樓梯上，意外碰到了碧翠絲。
本來就只是擦肩而過，碧翠絲卻突然向左邁了一步，攔在了她身前。
沈年年一頓，看向她，問：“有什麼事嗎？布雷恩夫人。”
碧翠絲聽到她說出的稱呼，不僅不生氣，反而露出一個笑：“好久不見neve，這麼久了你一點都沒變，不跟我打個招呼嗎？”
“沒有那個必要。”沈年年繞過她，徑直往樓上走。
她不在意碧翠絲，就像是開車誤入了一片墳地，只覺得晦氣，想趕緊離開，不會想下車跟墳地爭辯幾句。
碧翠絲目光看向她的背影，說：“我聽說雅河出了一些問題，本來我想聯絡你，沒想到你已經有人幫忙了，原來你也是能接受女人的。”
一句毫不遮掩的挑釁。
沈年年頭也不回說：“我從來都可以接受正常人。”
她聲線沒什麼情緒，成熟又漠然：“布雷恩夫人，請自重。”
碧翠絲再說什麼她都沒有聽，她瞭解碧翠絲，極端的要面子，不會在這個時候第二次攔住她。
沈年年上到最後一節臺階，發現秦昭曼就在兩米外看著她。
這麼近的距離……
沈年年走過去，用眼神問她是不是一直在聽。
秦昭曼點了下頭，說：“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就幫你解決，但看起來你不需要。”
沈年年站到她身前，說：“謝謝。”
秦昭曼等在這裡對她來說就夠了。
她並不在意碧翠絲說什麼，跟碧翠絲糾纏不清更讓她厭煩。
秦昭曼看著不遠處的碧翠絲，把手遞給沈年年，說：“走吧，拍賣會要開始了。”
沈年年把手搭在了她的掌心裡。
秦昭曼笑了一下，再也不管身後的碧翠絲露出什麼表情，領著沈年年向三樓走。
她們兩個平常都不喜歡被過分關注，挑了一個比較靠後的地方落座，拍賣會是慈善晚宴的重頭戲，現在剛開始，來的人已經坐滿了大半。
沈年年和秦昭曼各自拿到了一個號牌，每個沙發上都放著這次拍賣會的圖冊。
這些圖冊在開始前，她們已經收到過一份，現在並沒有什麼人看這個圖冊，都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
拍賣會的流程是從起拍價最高的商品開拍，秦昭曼在這期間拍了一個花瓶，沈年年拍下了一顆藍寶石。
出於慈善晚宴的性質，她們又象徵性的隨便拍了兩件東西。
秦昭曼漫不經心的翻著圖冊，估計著拍到白色風信子金幣的時間。
沈年年一直關注著拍賣臺，終於，臺上的液晶電視上放出了小提琴的圖片，拍賣師邊介紹邊報出了起拍價。
秦昭曼聽到拍賣師對小提琴的介紹，抬起了眼。
她看向沈年年，見沈年年毫不意外的舉牌，心理升起些不好的預感：“你早知道有這個琴？”
不好的預感成真。
沈年年點了下頭，說：“嗯，宿茜告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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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秦總做了好久，被偷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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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橋應該不會單獨寫，這本就是系列文了，然後系列文的系列文，有無限套娃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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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有老婆問我下本開什麼，應該是開那個故事集，我最近又變心了，不想純寫渣女了，那個故事集大概是一個甜故事一個渣的故事，這種來回橫跳。
等我騰出時間，就把那本的文案好好改改。
想多嘗試一些不同的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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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集一個我故事集預收的文名，被我選中的話答謝一個五千 幣的紅包，這個徵集一直有效到我開那個預收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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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文名，多說一點我現在個清冷影后的文名，雖然這個文名總被吐槽，但是她確實幫助我在榜單上實現了從倒數第一到倒數第二的突破，為我的心態立下了汗馬功勞。
後來也想過要不要改回去，但是心裡就有一種有事鍾無豔無事夏迎春的負罪感，就還是算了。
我覺得現在封面一個文名，文名一個文名還挺好的，端水大師.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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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們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