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事實上，她也很難定性和曹妍的關係。兩個人要說朋友也算不上真正的朋友，只能說暫時搭在一起，看起來關係很好的樣子。
比起那些認識了幾年、十幾年的朋友來說，林初蔓肯定是比不上那些人的。
尤其，在身份上兩個人就有很大的差距，現在能在一起，完全是因為她這張臉。
不過，僅憑一張臉就能抵過和方雲心一年的同學情，這隻能說她們的關係也太水了。反正林初蔓一開始是沒想到。
更衣室裡，她把身上披著的校服脫了下來，應該是剛洗過不久的緣故，衣服上還殘餘著一道很淡的洗衣粉味道，沒有一絲一毫這個年紀男生經常運動後的汗臭味。
林初蔓看了它一眼，眼裡有絲複雜，以她的聰慧，自然看得出來梁越對自己抱有很高的好感。只是她不明白是為什麼？
因為這張臉麼？可是他眼底清明，又不像是這樣。在想的時候，其實林初蔓內心已經有了答案，只是不願意朝這個方向去想而已。
她換下`身上的裙子後，把那件校服摺好，走出了更衣室，此時，梁母已經走了進來。
看見她，林初蔓朝她打了個招呼，“阿姨好。”多多少少還是有幾分拘謹的。畢竟她兒子當著她的面給自己披了件校服，要是懷疑他們早戀就不好了。
不過她顯然想得太多，梁母又不傻，自己兒子追沒追到，又怎麼會看不出來？更何況，他們就算真早戀了，她也不介意，怕就怕她那個傻兒子追不到人啊。
想到這兒，梁母看了梁越一眼，眼神微有點嫌棄。怎麼平時那麼機靈，到喜歡的女孩子面前就變得拘謹和笨拙起來了？活生生像個地主家的傻兒子。
期間，曹妍又想要買東西送她，不過林初蔓說什麼都不收了，反正就是一句話，“你要扔就扔吧。”反正又不是她花錢買的東西。她一個花錢的人都不心疼，自己有什麼好替她心疼的？
徹底息了曹妍送她東西的想法。
聽到這兒，梁越眼裡有絲無奈。
因為有長輩在，哪怕曹妍對她把林初蔓佔了感到不滿，但不滿歸不滿，卻還是沒有在這時候阻止。
在她這樣想的下一刻，梁母拿過她手上的校服扔到了自己兒子的身上，不客氣道，“自己拿著。”隨後回過頭看向林初蔓的眼神又是一副和藹的樣子。
看到這裡，林初蔓眼裡有一絲羨慕。只可惜她也知道這種東西是她怎麼爭怎麼搶，都搶不過來的。
“小姑娘叫什麼名字啊？我們梁越在學校裡一定麻煩了你許多吧？這小子從小到大就會闖禍，要是他哪裡做得不對，你儘管罵。如果你不敢罵，家長會的時候你跟我說，我幫你罵他。”
目送兩個人離開後，她看了自己兒子一眼，沒好氣道，“你不是說不進來嗎？現在在幹嘛？”
見此，梁母也沒有留她，主要是也沒理由留。
這次，梁越不說話了。主要是沒影的事現在說也太早了，誰知道以後會是什麼樣？更何況現在大家都在讀書，自然是以學業為主。
如果說方雲心和曹妍的關係中是後者占主導地位的話，那麼在林初蔓和曹妍的關係中明顯是前者占主導地位。因為曹妍對她那張臉格外的熱衷，而林初蔓相反，她對她只是簡單的利用而已，並不是那麼上心。所以這就形成了一個關係上的不對等。
沒出息。
她當然知道自己兒子不是那樣的人，這麼說只是想聽聽看她對自己兒子的看法而已，不過她沒想到的是，人家只是簡單地誇了他兩句，他都能這麼高興。
索性林初蔓還記得她在，所以也沒有跟兩個人多聊，就提出了離開。
梁越聽到後有些頭疼，“您怎麼還記得這事？”況且這兩個也不是一個概念的吧。他主要意思是不想在這裡乾等，跟進不進來沒什麼關係。
梁母也知道自己的說法有點牽強，所以也不抓著這件事不放，改成了另一件事，“我等著你以後娶了媳婦也跟她這麼說。”其她人她不知道是什麼樣，但是要是剛才那個女生，怕是被趕著他都要湊上去。
而此時，馬路邊上，林初蔓和曹妍離開後也沒去哪兒，就在附近逛了一圈。
從這裡也可以看得出來，母子兩個人關係的好了。
林初蔓視線和他對上，本來是想要向他求助，結果他直接給了個無能為力的眼神，沒辦法，她只好看著梁母解釋道，“阿姨，您誤會了，梁越同學人很好的，在學校一直都是他幫我的。還有他也沒有闖禍，平時上課都很認真的。”
認真解釋的眼神讓一旁看的人嘴角不禁揚起。梁母不經意看了他一眼，那眼神簡直是沒眼看。
這也是為什麼曹妍每次都想要買東西送她的原因，誰讓她交朋友只會砸錢呢？只是林初蔓不收，就很難辦了。
所以當她堂哥聽到她的苦惱聲時很不理解，“這不是挺好的嗎？人家又不圖你家裡的錢，說明她交朋友只看你這個人，這不比你先前的那些朋友來得強？”
曹妍：“可是…可是。”
“可是你覺得不安心，因為你先前玩得好的朋友都是花錢砸來的，而其她人雖然跟你是朋友，但是是因為家族利益聯絡到一起的，你也不知道哪一天會崩。”曹開把她沒說出來的話說了出來。
“還是說你不相信你自己，因為你只喜歡她的臉，萬一哪一天她毀容了，你就會拋棄她，跟她不是朋友了？如果是這樣，那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去禍害人了。人家攤上你也是倒黴。”
曹妍聽到後，立馬反駁道，“才不是呢。”哪有這樣子說自己妹妹的？不過說實在的，因為他這一番話，她倒沒那麼迷茫了。
曹開看到後，放下心來後，就是好奇了，“你說的那個人真的那麼好看？比你先前說的那個趙聽容還好看？”
不過這次曹妍就是防賊一樣看著他了，“你問那麼多幹什麼？我告訴你，別打她的主意。”雖然他長得也還行，但看起來就不怎麼跟林初蔓搭。
這讓曹開更好奇了，不過他也沒有要查的意思，只是在談生意的時候，把這件事當成閒聊的話說給其他人聽。其中一個人就是謝飛白的哥哥，謝商陸。
“我尋思著你弟也跟我妹在同一個班，他知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啊？”曹開看著坐在對面跟自己差不多大，卻已經接手了家族企業的人問道。
謝商陸：“不知道，你要是好奇，我可以幫你問問。”他瞥了他一眼道，跟謝飛白相比，他身上多出了一股凌厲的氣勢，那是待在象牙塔裡的人沒有的東西。
“行啊。”曹開不客氣地應了下來。
而這些話語發生的地點都距離林初蔓太遙遠了，她想不到，也無暇顧及到。
更準確的來說，她現在沉浸在新發下來的試卷成績裡，開心都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想其它的事。
要知道步入高二年段，基本每個月都有一次考試，而她這次考試語數英三門科目居然從先前七十幾分提高到100來分，理綜那三科也勉強達到了130分。總分加起來竟然有四百多。
這是原先的她怎麼想都想不到的。
這個成績雖然沒有說將她從倒數一下子跑到了前排，卻也把她從年段倒數幾十名變成了年段三百多名。
看似成績也還是很差，然而比起之前進步了一百多分，是個好兆頭。
只要她再多考個幾十分，高考考個大學還是沒問題的，這讓她心中的焦灼少了許多。
班上老師原本對她不上晚自習有點惱怒的，看到這次的成績後，不僅沒有說什麼，還當眾表揚了她，這讓本來就對她佔了學神身旁的位子感到嫉妒的人，更加羨慕了。
他們沒想到的是，只不過一個位子就能讓她提高了一百多分，要是那個人是自己那該多好。
一時之間，看向林初蔓的眼神就是愛恨交加了。
在這之前，他們或許還能拿她是個花瓶來說話，現在倒有點怕她有一天超越自己了，畢竟她身旁坐的人可是陳明哲，萬年的年段第一。
不過這次一群人可是說錯了，誠然他在這裡幫了不少的忙，但是這次成績能提升得上來主要還是看林初蔓自己。
如果她不打算好好學習，對他佈置的任務陰奉陽違，就算他再厲害也沒辦法。更何況她是真的聰明，換做其他人可做不到一個月提升這麼多分成績。
看到身旁女生臉上的笑容，陳明哲朝她道了聲，“恭喜。”即使他對她的成績有了一定的數，也沒想到她能提高這麼多的分數。
不過一次成績還是不能說明她的水平，如果能穩定在這個分數就更好了。
這話他本來是想等她過了這個高興勁再說的，不過林初蔓顯然也很明白這個道理，在他看過來的時候謙虛說道，“這一次只是僥倖而已，也有一部分跟這次的難度不難有關。”只是說歸說，心裡還是高興，這陳明哲可以從她眼睛中看出來。
那是跟她平時的笑容不同，有點神采飛揚的感覺。
他理解不來她為什麼這麼高興，但是也不免被這道笑容感染，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畢竟自己的學生成績得到提高，這個當老師的心裡還是會有一股成就感的。那感覺似乎比得年級第一時還要濃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