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週二

盛夜真的差點沒氣死。

只是現在還在開大會, 真被其他六個人格看出來,那成什麼了。

於是盛夜只能竭盡全力,保持臉上的表情是自己一貫的高高在上倨傲臉, 趾高氣昂地說:“我當然有了!予殊最愛我,我們很快樂的好嗎。”

問題是, 他又不是演員,並沒有一點演技,也絲毫不會表情控制, 於是導致他的表情奇怪且扭曲,對白也很僵硬, 非常不忍直視。

以至於盛魚歪著頭,好奇地問:“你臉抽筋了嗎?看起來好奇怪耶。”

盛夜:……有朝一日劍在手, 先把這魚削成生魚片!

他輕咳兩聲,左看看右看看,矜持地開口:“排班表還沒出來呢, 要不就把我排在第一班, 等下我來。”

盛魚:“啊?不要吧,剛剛明明是我,我還要抱著予殊睡覺的。”

盛夜:“你這條魚,我們明明都說好了按排班表走, 你現在是要幹嘛, 阻礙我們的合作程序, 撕毀我們確立的契約嗎?有點團隊精神好不好!”

盛魚:“我把予殊做睡的, 我要抱著予殊睡。”

盛夜:……去死啊你這條蠢魚!

他咬了咬牙:“你總要尊老愛幼吧?我們接下來就按照年齡順序排班, 我今年2763歲, 把我排第一個正常吧?”他壓低聲音:“予殊喜歡善良的、尊老愛幼的魚,你善良一點!”

是真的吃不消了。

盛夜接管身體,從床上爬起來,開始碰碰凌予殊這裡,摸摸那裡,恨不得把人弄醒。凌予殊是真的累了,睡得很沉,根本懶得理他。

結果這種詭異的理由, 居然還真把盛魚說服了。盛魚這次扁了扁嘴,非常不開心地說:“好叭。那你要環著予殊睡,不要讓他冷到。”

眼看著對方又要繼續脫他衣服了,凌予殊趕緊道:“別,不來了不來了。”

他環視一圈,說:“15小時換一次班是吧?那就是明天三點換班——呃,沒事的話,那就散會啊。”

嗯,一定睡夠了。

他捧著盛夜的臉,說:“怎麼可能討厭你,愛你的,超愛你。對不起,讓你找了我這麼久,”

盛魚:“我留了好多海鮮在海邊,明天你要去拿。”

盛魚:“要叫醒予殊吃早飯。”

盛夜:“用你說。”

盛夜:“不是,你怎麼這麼多事,一直說這說那的,你是ntr嗎。”

眼看著到了八點,盛夜覺得,凌予殊也睡夠了吧。

凌予殊迷迷糊糊的,腦子裡還是前一晚的漂亮魚魚呢,這時便打了個哈欠,道:“怎麼變成你了啊?魚呢?”

盛夜:“我還能不知道嗎。”

他自問自答:“兩百一十四年。我找了兩百一十四年三個月十四天,翻遍了世界上的每一個角落。直到我破開禁制,來到另一個世界,才重新找到你。這些年,你知道我怎麼過來的?”

“終於見到你了,你把我忘得一乾二淨,還和你的白月光結婚,然後告訴我說,連做替身,我都不是唯一的。你的那些姦夫還拿銀製品燒我,拿大蒜湯噁心我,我說什麼了?還不是隻能忍下來。”

——這強度,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住啊。

結果盛夜看著他,眼神中突然就閃過了一絲受傷,就像是……受了致命傷,躲起來默默舔傷口的野獸。

但是現在,看著這個人,他就只是……他就只是沒辦法讓這張臉上,顯出痛楚。

他說:“予殊,我為了你改變血族幾千年的生活習慣,給了人類獨立的領地,甚至讓血族以人造血為食,你想要的我都做到了。你喜歡喝紅酒,我在城堡的酒窖裡給你藏了幾十瓶,結果你說走就走。你倒是走得乾脆,你知道我找了你多少年嗎?”

這也就導致,凌予殊大清早的突然被親醒,睜眼就看到紅眸的血族始祖,正在頗為急切地脫他衣服。

“告訴我,為什麼不讓我碰你?你——你很討厭我嗎?”

他也說不清楚之前什麼想法,但是他的確對和盛夜做這件事有點牴觸,像是出自本能一樣。

盛夜:……

盛魚:“你還要提醒予殊明天畫我。”

心裡咬著牙想:拼了!

真的拼了!

前天是那個神經病院在逃患者,昨天下午是盛哥本人,晚上又變成了那個尺寸恐怖的人魚,凌予殊現在動都不想動,只覺得一切都被掏空。

凌予殊:“……沒有沒有,哪有啊。夜哥不要走。”

凌晨一點的時候,他嘗試著去親人,被凌予殊給了一巴掌。

血族氣質中本有一些超脫的神性和邪性,現在,猩紅的眸子裡閃出一些小心翼翼,一些痛楚,一些迷惘,一些自我厭棄。這些細碎的情緒都是人類的情緒,本不該屬於神的,出現在盛夜臉上,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神明,被拉入人間。

超級不爽了!

他冷哼了一聲說:“果然啊,我就知道,連條魚在你眼裡都比我強!那我走!?”

“你該不會以為我過得很開心吧?”

就他那急得不行的樣,想也知道接下來要幹嘛,其他人實則都非常無語,膈應得狠,但又不好說——事情都已經這樣了,還能說什麼。

盛夜:“哎呀你煩不煩啊!予殊喜歡話少的魚,你給我閉嘴!”

說著就親了上去。

凌晨三點的時候,他想去脫人衣服,被凌予殊給了一腳。

凌晨五點的時候,他想戳一戳凌予殊的腰,被凌予殊給了一肘子,附帶:“幹嘛啊,我要睡覺。”

在一種詭異的氛圍裡,大家就此散會。

盛夜:……行。老公等你睡醒。

凌予殊心臟漏跳幾下。

於是盛夜這個晚上,完全就是一夜未眠,眼睛睜得圓圓的,直到天亮。蒼白的膚色上還多了兩個黑眼圈,更像血族了。

大不了今天過了之後,後面的一個月都在畫室裡畫畫,不要見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

沒錯,只要今天過了……

反正這種事,自己只要躺著就好了。

總之肯定不會真的因為這種事死掉的吧。

十分鐘之後,凌予殊眼前一黑,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一腳把盛夜從床上踹了下去。

會死的!真的可能會死的!

他現在知道,為什麼自己潛意識裡始終是牴觸了。

原因很簡單,卻又實在是很奇幻,屬於他之前完全沒往這方面想的那種,那就是:

因為盛夜活超爛啊!

超,爛!

這傢伙完全是七個人裡倒數第一的那種爛啊!!!

爛到凌予殊都驚呆了。

跟盛夜親親就跟打仗似的,他早有準備,但是他沒想到那個啥也跟打架一樣,就,字面上的“打架一樣”,而他是被打的那個!

不是比喻不是誇張,是真的被打啊!!!

疼,超疼,不是那個啥的情況下會哭唧唧撒著嬌的那種疼,而是實實在在的被打的那種疼啊!

先前那個想法也是錯誤的——還真的可能因為這種事死掉的!因為人被打,就會死啊!

盛夜被凌予殊一腳踹了下去,也很是驚呆:“你,你踹我幹嘛?”

凌予殊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確認一下:“我們是在做什麼?我是在捱打嗎?是在承受折磨嗎?是在被嚴刑逼供嗎?”

盛夜:“你說什麼呢?我們不是在**嗎!?”

凌予殊吼道:“你也知道啊!”

簡直氣到要破口大罵的程度。

盛夜看起來滿頭問號,挺迷茫的,他是真的沒搞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

他起身,單膝壓在床上,伸手抬起凌予殊的下巴:“寶貝,又鬧什麼了?”

他臉是真的好看,那種優雅神秘、神性中又帶著邪性的氣質,很適合出現在油畫畫布上。聲音也好聽,純純的低音炮,性.感惑人,像極了那種天鵝絨絲緞,將人整個包裹住、再大片大片觸碰到面板的感受。

這人擺在這裡這麼看著,簡直就是哪兒都好,

前提是,他不要脫衣服。

不要。

凌予殊深吸幾口氣平復了一下,忍不住問道:“我們之前在一起多久?”

盛夜:“兩年啊。”

凌予殊:“兩年?真的假的?”就這技術,自己完全不可能忍兩年都不說的啊!“不對,我是想問,我們睡了多少次?”

盛夜聞言還有點扭捏:“寶貝,你怎麼問起這些了——呃,就,就,就那麼七八次吧。”

凌予殊:“不可能!那是七次還是八次?”

盛夜:“哎呀,行吧,行,可能四五次吧。”

凌予殊:“到底四次還是五次?”

盛夜:“……一次!就一次,然後你就不見了,行了吧!”

凌予殊:……

這麼說的話,活差也能理解。

但怎麼可能就那麼一次的?自己就不是那種禁慾系的人設吧!

於是不恥下問:“我沒找你畫畫嗎?”

盛夜:“畫過啊。切,說是畫畫,根本就是蓄意勾.引吧,你眼睛落在我身上就跟手在那兒摸一樣,你知道我當時花了多大力氣來忍耐嗎。”

凌予殊:“可是為什麼要忍啊?我們不是戀人嗎?”

提及一些往事,盛夜看起來咬牙切齒的:“因為你不肯接受初擁!人類身體的話,跟我在一起你根本承受不住好不好。我現在用的盛修止的身體才敢碰你。”

凌予殊嘴唇抖了抖:不,就算真的承受不住那也不是人不人類的問題,是你活爛到爆了的問題啊大哥!

凌予殊:“那後來是我接受初擁了?”

盛夜臉上瞬間顯出了一絲心虛:“這件事有點複雜,一時半會兒說不明白,啊,就,反正就,就那個,呃——不是,你確定要在這個時候跟我聊天嗎?”

他直接拉過凌予殊的手按到自己身上觸碰到某個物體,凌予殊再次反射性地產生了把他踢下床的衝動。

凌予殊深吸一口氣,望向他,擺出個笑臉,甜甜地說:“夜哥,你現在想不想喝一點酒什麼的,我再去給你調點酒來喝吧,然後我們聊聊天,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好不好。或者你想不想看電影?我們去看電影好了!對對我們搞個魔戒系列的馬拉松,可以一起看好久哈哈。”

盛夜:“才不要,我現在這樣你讓我去看什麼電影!我現在只想享用你,我的祭品。”

伸手按了按凌予殊的唇珠。

動作和表情都挺澀的,但凌予殊心如止水,不為所動。

凌予殊咬了咬牙,心想我真是犧牲大了:“那你現在想喝血嗎?來來,自助暢飲。”

說著,就伸出了胳膊,直接將手腕遞到了盛夜跟前,道:“我是你的祭品,每一滴血液都是你的,你可以隨時品嚐我,比如——現在。”

盛夜猩紅色的眸子,立即變深了。

他能聽到凌予殊血管裡,血液奔騰流過的聲音,他能嗅到凌予殊的味道,他知道品嚐凌予殊血液的感覺,那對他是無上的美味,他的靈魂都在為那香甜的血液而沸騰。血族早已被從天堂放逐,但那個時刻,他不啻於身在天堂。

凌予殊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有多渴。

盛夜伸手抓住凌予殊的手腕吻了一吻,卻沒有真的露出進食的尖牙,反而沒好氣地說:“少誘惑我啊,不想讓你貧血。”

凌予殊有點驚訝:“真的假的,這都要拒絕?你經常看起來都像是渴了幾百年一樣。”

盛夜:“不是像,我就是渴了幾百年了好不好。”

他話鋒一轉,聲音溫柔很多:“寶貝,你是我的愛人,我和你在一起是因為我愛你,不是因為你的血液,我以為你早知道這點了。現在,我不想要你的血液,我只想要你。”

說著又想去吻他,看起來非常真切,滿懷愛意,甚至顯得有些虔誠。就,是真的愛,又真的,避無可避。

凌予殊:啊啊啊啊!

逃不過了……

那不是隻剩下最後一條路走了!

行吧,行。他可以。

凌予殊咬咬牙,瞬間下定決心。

他捧著盛夜的臉,獻上一吻,隨後直接把對方按倒在床上,說:“老公,你別動,我喜歡自己主動一點。”

盛夜:“嗯?”聲音已經啞了。

凌予殊:“我來。”

血族的瞳孔,在這一瞬間,猛然縮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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