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佔有慾

所謂小別勝新婚, 這話說得一點兒不假,謝棠睜眼醒來的時候,已經可以看見外面高高升起的太陽了, 她揉著眼睛左右看了看, 沒看見別人,秦宴已經不在房間了。

謝棠摸過手機,今天是假期,所以訊息沒有平時那麼多,她處理了一下,又翻了翻熱搜和八卦。

以前她對這些是漠不關心的,但現在不行了, 現在她也要在這一行搞錢了,所以這些都是必要的。

謝棠放下手機, 又躺了一會兒,這才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然後爬下床去, 腿還是有點酸, 不過現在她很餓,得下去找點吃的, 所以她沒有放慢腳步。

出了臥室, 她的腳步才停了一下,因為她聽見書房的方向有聲音, 還是秦宴的聲音。

這就有點新奇了, 她以為秦宴早就去公司了, 聽他昨天接電話的語氣, 今天是有工作的呀。

謝棠朝書房的方向走過去, 書房的門是開著的, 越走裡面的聲音就越近,謝棠站在門口看去,只覺得這場景莫名的熟悉,秦宴正一邊講著電話,一邊從書房的保險櫃裡面拿出一份檔案,那保險櫃久違的再次被開啟,她又看見了那惹眼的一抹紅色。

那抹紅色放在一堆白色的檔案和黃色的牛皮紙袋前面實在是顯眼,她想忽略都難。

謝棠心中震了一下,她自己都說不清是因為什麼,緊接著,昨天晚上在腦中一閃過的想法又不可抑制的再次蹦了出來,然後在她心中生長,一發不可收拾。

“你在畫什麼?”謝棠努力伸直了脖子,想看看。

秦宴看了她一眼,反問,“你想讓我上班?”

謝棠奇怪的問:“你不上班?”

他朝謝棠笑笑,朝她招招手,然後打算三兩句掛掉電話,卻見謝棠反而後退了一步,然後轉頭就跑。

秦宴隨口說:“去逛街?”

她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就看見秦宴也從樓梯上跑了下來,因為剛才跑的太急,所以謝棠有點喘,她咕咚喝了一大口牛奶,然後“哐”的一聲把杯子放心,心裡有點堵,覺得她變奇怪了。

其中,性格叛逆的狼狗賽車手的原始設定是對原女主既愛又恨的,他會忍不住的靠近女主,因為女主的長相與他早已找不到任何訊息的鄰家姐姐很像,可原女主的性格極其惡毒,與善解人意的白月光大相徑庭,所以他覺得那樣的臉放在女主的臉上是一種侮辱。

秦宴:“……”

謝棠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跑,反正她就是跑了,她一口氣跑到樓梯口,跑下樓去,果然找到了雲姨給準備的早飯。

謝棠還真的拿秦宴當她的美甲師了,一邊叫秦宴在她的指甲上畫畫,一邊自己掏出手機找到了很好看的簡筆畫,讓秦宴給她畫,畫完之後,又塗上了一層透明的指甲油,還真挺可愛的。

出了一場車禍之後就性情大變的方朵朵對於他來說是一個極其魔性的存在,方朵朵還是極度拜金、極其臭美。

謝棠想也不想,脫口而出:“當然啊。”

謝棠這一整天沒幹別的,除了睡覺就是睡覺,神經緊繃了那麼久,猛地一放鬆下來,她就只想睡覺了。

後來,真正的小作精穿過來了,她也精緻利己,她也有許多小聰明,她也蠻橫不講理,她也常常令人抓狂。

今天的戲是內景,女主角方朵朵穿來漫畫裡頗有一段時間了,也已經陸續與漫畫裡面的四個男主角全都有了交集。

甚至為了方便,她把修得圓潤好看的長指甲都給剪了,現在的指甲是短圓的,光禿禿的,她的指甲偏薄,能看見肉粉色的指尖。

如果說以前的原主是叫賽車手貝燃又厭惡又想靠近的存在,那麼現在的小作精方朵朵對於他來說就是更加難以描述的存在,如果非叫他用一句話來形容的話,他覺得方朵朵有毒。

秦宴也不幹別的,陪她一起睡覺,謝棠又睡了一大覺,然後醒了就開始吃下午茶,她捏起一塊點心,舉起來,突然又停住了。

上班才有錢啊!

謝棠又躺回了躺椅上,搖了搖頭說:“我不想出去。”

卻被秦宴用筆敲了一下頭,“別亂動。”

謝棠覺得自己的手指有點癢,一轉頭,就看見秦宴正拿著一隻粉紅色的水筆在她的手指甲上畫東西,謝棠整個人都癱在舒服柔軟的椅子裡面,椅子很柔軟,但是有礙於她的視野,椅子小幅度的輕輕搖著,她被捏著手,坐不起來,又看不見秦宴到底在她的手指上畫什麼,一瞬間心中拉響了十級警報。

謝棠:“……”

小章魚八隻爪子,這可比小豬難多了。

秦宴眼皮一抽,抬起頭來看她。

她把點心重新塞回了嘴裡,看看秦宴,又看了看秦宴,忽然站起來,跑回自己的屋子搗鼓了半天,然後捧著一桶彩筆回來了。

她看了好幾分鐘,最後又把那隻手伸了過去,伸到了秦宴的手上,然後笑眯眯的說:“再畫一隻小章魚吧。”

秦宴關上保險櫃的門轉過身來,才發現謝棠站在門口。

她現在算是明白為什麼有的人那麼喜歡宅在家裡了,因為宅在家裡真的很舒服啊。

謝棠的指尖顫了一下,差點沒拿住手中的筷子,然後耳根開始發紅。,

她低頭咬了一口包子,不說話了。

謝棠看得有點糾結,她一邊覺得這隻小豬頭挺醜萌的,一邊又覺得秦宴這是在罵她。

秦宴捏著她粉嫩嫩的指尖玩了一會兒,然後真的從筆筒裡面抽出了一支筆來,對準了她的手指甲,開始描畫。

秦宴在她的指尖畫了一隻粉色的小豬頭。

她這一天果真就沒有出門,一直在家裡跟秦宴待在一起,直到第二天上班。

謝棠把彩筆桶往秦宴的懷裡一推,然後朝她伸手:“會畫畫嗎,給我做美甲。”

秦宴也下來了,他很自然的坐在謝棠的對面,也拿起了一個包子。

真的,有毒。

謝棠不敢動了,一直到秦宴幾筆畫完,她才能抽回自己的手。

秦宴原本在低頭看書,見她不吃了,抬起頭,向她投來疑惑的目光,謝棠放下點心,端詳起自己光禿禿的指甲,“啊”了一聲,嘆了口氣說:“我已經很久都沒有做美甲了。”

秦宴笑了一聲,伸手過去掐了一下她的臉:“不上,在家裡陪你。”

謝棠已經朝他伸出了一隻手,然後自己又悠閒的躺了回去。

不,可以說,這女人比以前還要拜金、還要臭美,原本這種令他不喜的種種品格只會讓他更加厭惡對方。

可對方種種極致作妖的行為好像又變得不太一樣了。

比如她還是那麼愛臭美,還是喜歡花錢。

為了不弄髒她自己的裙子,她會強行擠上他不會讓外人多碰一下的愛車,威脅他開著自己剛清洗保養完的寶貝車子駛過一片泥濘水窪的土路,她的裙子沒事,可他的車不但白洗了,還被刮花了。

到達目的地的方朵朵光鮮亮麗,身上一滴泥都沒有,他自己無能狂怒,像一隻剛打架輸掉的瘋狗。

以前的方朵朵愛端著大小姐的架子挑三揀四,耍小心眼。

現在的方朵朵依然看很多人都不順眼,說話依然刻薄,但是她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現在的方朵朵可以為了穿上一件絕版裙子雷打不動的健身跑步;可以為了一個合作案跟對方的總監死纏爛打一整天;可以為了與目標人物交上朋友強逼著自己硬生生啃下一本專業性極強的大部頭。

她是個刻薄的人,但是她也是個野心家。

她敢大庭廣眾之下跟背後說自己壞話的人扯頭花,她也敢大大方方的站在所有人的對立面維護她想維護的人。

現在的方朵朵依然是那個難搞的方朵朵,但卻也是一個極其鮮活、生命力旺盛的方朵朵。

所以貝燃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早就已經在腦海中,將方朵朵跟他心中的那位白月光給區分開了。

而現在的情況就是,貝燃剛剛贏得了一場很厲害的比賽,他像一隻開屏的孔雀一樣穿著一身極其騷包的賽車服,拿著自己的獎盃,開著自己的跑車,興高采烈的來到了方家。

正當貝燃以為他們會像從前一樣極限battle,然後他拿出獎盃,讓高傲又嘴毒的方朵朵承認他厲害的時候,他與昔日的鄰家姐姐重遇了。

更狗血的是,方朵朵也出現在了這裡。

以前的方朵朵極其在意圍繞在自己身邊的這些男男女女會被別人吸引走,極其在意別人搶了她的風頭,可是現在的方朵朵不會,現在的方朵朵總能在不知不覺中將別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她的身上來。

貝燃都說不好他重新遇見昔日的鄰家姐姐,為何會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高興,他以為自己會高興的忘掉方朵朵,可奇怪的是,他好像更在意方朵朵了。

可是方朵朵跟本沒看見他,她的身邊有一個長相干淨又高大的男人,戴著一副無框眼鏡,一副成熟又睿智的模樣,他們兩個有說有笑,讓人看著就覺得刺眼。

貝燃沒忍住,帶著一副憤怒的表情攔住了方朵朵,甚至忘了白月光還在自己的身邊。

身為一個全知視角的讀者,方朵朵早就知道貝燃拿自己當替身,她順著劇情戳穿了真相,然後挽著身邊男人的手瀟灑離去。

輪到貝燃徹底傻了眼。

演員們的狀態不錯,所以拍攝還算是順利,只不過當方朵朵與貝燃飆臺詞,以替身這件事情開始吵架的時候,謝棠有點恍惚,腦中又想起了那該死的保險櫃裡的紅盒子。

還是旁邊的副導演及時的喊了“cut”,韓夢芝是最瞭解謝棠的,剛才拍戲的時候太過投入,可是停下之後,她下意識朝監視器看去。

她覺得自己剛才的表現並不盡如人意,所以想再來一條。

結果當她看過去的時候,她覺得謝棠的表情不對。

這點微小的眼神變化在不瞭解她的人看來並不明顯,至少周圍,除了挨她最近的副導演,沒有一個人發現了謝棠的走神。

韓夢芝拎著小吳遞來的一杯咖啡,湊到謝棠面前,“喲”了一聲,調侃道:“謝導今天不開心啊。”

謝棠雙手托腮,聞言死魚眼的看了韓夢芝一眼,然後又機械的將脖子轉了回去。

自己想了一會兒,謝棠又重新轉過頭來,直勾勾的盯著韓夢芝。

韓夢芝咽掉口中的咖啡,跟謝棠說:“你有屁就直接放。”

謝棠很認真的問:“真的有人會忘掉白月光嗎?”

韓夢芝的眼神變得有點古怪。

謝棠補充:“我有一個朋友。”

韓夢芝很認真的糾正:“你只有我一個朋友。”

謝棠:“……”

謝棠想打她。

韓夢芝是誰啊,就這一句話她就能明白了,她說:“秦總還有白月光啊?”

謝棠:“……”

韓夢芝樂了:“吃醋了?”

謝棠皺眉:“我跟你說真的呢。”

韓夢芝怕她捱打,於是不敢說騷話了,她又湊近了謝棠一些,然後壓低了聲音說:“我覺得這事兒吧,也不難,你看你不還總說班長是你初戀嗎,都這麼多年了,你們連面都沒見過,你真的有想他嗎?”

謝棠說:“那不一樣,我就是嘴上說說,但是他不一樣,他還留著那個女人的東西。”

說完,覺得自己這樣可能不嚴謹,於是補充了一句:“應該是女人的東西。”

她把自己看見的跟韓夢芝說了一遍。

韓夢芝覺得談戀愛的女人可真煩,看看時間,正好休息的時間也快要結束了,她掏了掏耳朵,站了起來,說:“直接問,沒什麼大不了的,別叫這種無聊的事情耽誤你的工作狀態,你要是把戲給我拍砸了,你看我能不能饒了你。”

謝棠:“……”

謝棠好像被韓夢芝給打通了任督二脈。

是啊,她有什麼不能直接問的呢?

這並不是個複雜的問題。

謝棠覺得自己是傻子,還有點懊惱。

她開始收心工作。

拍攝一結束,她抓起包就跑了,甚至沒來得及給韓夢芝顯擺一下她的新指甲。

這天,孫秘書久違的在公司看見了謝棠。

他聽老闆提到過,謝棠最近搞了一個工作室,每天的工作都很忙,因為謝棠的這個動作,他總要將秦宴晚上的行程努力排開,沒想到,謝棠今天會出現在這裡。

謝棠心中迫切想要知道一個答案,她隱約的意識到了一件事實——她已經,開始對秦宴這個男人出現佔有慾了。

所以,如果這個人是在跟她談戀愛的話,那麼,不管是他的身,還是她的心,就都必須屬於她,不可以再有其他的選項與可能。

“叮”的一聲,電梯門被開啟,謝棠幾乎是衝出去的。

她衝進秦宴的辦公室,秦宴都被她嚇了一跳。

“砰”的一聲,她的雙手撐在了面前的辦公桌上,她氣喘吁吁的、用直勾勾的眼神看著他。

秦宴失笑:“怎麼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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