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攻略的反派20】

◎對不住了◎

據坊間流傳, 棠溪銜青和蘇鵲的感情很好,他們少年時一見鍾情,也是由此緣故, 和她頂著一張臉的國師才能這般肆無忌憚的作亂。

冊封國母的日子很快到來。

當初認定蘇鵲為候選人時,棠溪銜青早就為她準備好了宮殿, 她與從孃家帶來的丫鬟小廝在此地住了許久。

棠溪銜青真如陷入愛河的男子, 日日前來尋蘇鵲,珍寶賞賜更是像流水一般送入宮內。

臨近婚期, 送來了冕服。

蘇鵲坐在室內, 等著宮人為她上妝,沒等來, 等來了她忠心耿耿的小廝。

關於蘇鵲身邊的小廝, 能查到的資料裡全是他是個被遺棄的孤兒,因為蘇大小姐上山禮佛歸途撿到了他, 從此以後他就在蘇大小姐身邊充當一個打雜的小廝。

現在蘇鵲被內定為國母之後, 小廝執意跟著, 做了她身邊的內侍。

晏瓊池坐在隨意坐在陽光之下, 近日是西洲的雨季,可今日天氣難得的好,他撿起眉筆為她描眉,專注而認真:“當初也是我為你描眉的不是?”

“不會。”

“是。”晏瓊池拿起胭脂給魚闕抹眼角,這是東洲世家一貫的新婚妝容,“他們到底是仙門弟子,困太久會出事,大小姐不會怪我罷?”

盛裝打扮的蘇鵲被四列穿金戴銀手執垂花燈籠的宮女擁立,一同進入尊古神殿。

蘇鵲靜靜地等他為自己描眉。

晏瓊池扳著她的臉左右看看,很滿意地說:“大小姐真是漂亮,蔻丹要什麼顏色的呢?”

恢宏的尊古神殿內,矗立著天道一陰一陽的兩位太子,世人稱為夢陽神君、魘陰神君。

蘇鵲不說話,輕輕撇開了目光。

棠溪銜青轉身來迎他的王后,拉著她一同到達殿前,聽祭祀宣讀容朝流傳來下冊封國母的婚書。

“國師……大小姐真是好本事, ”晏瓊池的筆觸細膩,嘴上嘟囔:“我還活著呢……就得看你這麼嫁出去, 好歹我們也是先一步正兒八經結鸞儔了呢。”

晏瓊池給她點胭脂, 說:“哪裡有人能忍得下這口氣?那小狐狸還好說,這國主絲毫都不掩飾,他那樣看你,我都要醋死了!”

在外人面前活潑的蘇鵲看著他, 聽他絮絮叨叨地說著一些話, 問:“你吃味了?”

蘇鵲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說:“任務罷了。”

晏瓊池放下胭脂盒,攥住她的手,“要肯定是要的,不過走完過場,然後呢?大小姐要離開了嗎?”

英武剛勇的新帝虔誠地先跪下,唯有蘇鵲還站著。

兩人靜靜地相處了一會,有老嬤嬤來給蘇鵲換衣裳,內侍晏瓊池退場,離去之前,他回頭看了看大小姐蘇鵲,對她笑了下,像是鼓勵。

蘇鵲透過垂下來的珠簾,舉頭向上看,只見面前的魘陰神君寶相莊嚴,手執長劍,衣袂綵帶飄飄,眉目憐憫。

“你還真是明知故問……來, 張口。”

“不必那麼麻煩,只是走個過場。”

“我聽念齊說,你把他們都放走了?”

“那就好……別動,歪了。”

*

容朝冊封國母,需在尊古神殿舉行。

“娘娘?”

一旁的宮人以為她頭上的冠冕太重,才要過來扶她,不料蘇鵲伸手扯下了頭上的冠,扔在地上。

誰都沒有反應過來,只聽得蘇鵲冷漠地說:

“兒戲到此為止了。”

只有棠溪銜青心甘情願帶她來尊古神殿,附加在神殿裡的詛咒才不會施加,企圖進入尊古神殿的惡人才能安然無恙。

尊古神殿裡的詛咒很厲害,饒是烏門國師都忌憚得不得了,她術法如此厲害,到底沒有能把上一任國主哄騙成功。

國主之心是不能被矇蔽的。

“蘇鵲你——”

棠溪銜青目光落在扔在地上的黃金冠冕,再抬臉看她,不解,“你這是怎麼了?”

“本座不是蘇鵲,”華麗袍服包裹著的女子神色並未有一絲即將成為國母的喜悅和驕傲:“本座名為魚闕,乃是魔洲先鋒,伏魍堂座下干將。”

棠溪銜青突然一下子清醒過來似的,他眼睛裡的標記退散,天狐的魅惑術法褪去。

邊知夜為他準備的魅惑術法裡,他和身為蘇蕭緬義女的蘇鵲非常恩愛,他們自幼相識,經常進宮相伴,但因為母親不允許的緣故兩人分開,安排了一個國師輔佐,現在國師伏誅兩個人又得以相見云云。

現在術法時效到了,棠溪銜青的心智恢復,他看著這一場鬧劇,看著那張確實令他喜歡的臉,明白了怎麼回事。

他問:“國師和蘇鵲,都是你的偽裝麼?”

“是。”

“朕一直想問你,”棠溪銜青輕輕說:“你接近朕,因為何故?也和烏門國師的目的一致麼?”

魚闕撕下`身上的衣服,抬手,袖子裡有黑霧噴薄,彌散,面色虔誠的宮女全然變做了死士。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棠溪銜青提劍而起,面色古怪。

魚闕抽劍,並不懼怕面前這位人世的天子。

“要守衛作為國主的尊嚴,這也能理解,動手吧,不要再問。”

她壓根沒有解釋的念頭,既然棠溪銜青擺出攻擊的模樣,那要戰便戰。

單衣的魚闕單手握劍,手執垂花燈的宮女將場地圍起來,為兩人隔開了比武場。

棠溪銜青不是魚闕的對手,這樣魁梧的人,一劍劈下來,魚闕只是輕輕抬手就頂住了壓力,將他震回去,不消幾個回合,勝負已定。

魚闕握劍指著他:“抱歉了,陛下。”

打完,她把劍扔在他面前,活動手腕,這些年一直是玩弄權術的國師,劍術很少用,倒是有些生疏了。

她的死士一擁而上,把渾身流血的棠溪銜青抓起來,把他拖折繞到夢陽、魘陰神君神像背後,神像後有一個嵌在牆體是的青銅鼎。

死士把棠溪銜青的頭摁在青銅鼎之內,要他的血流入青銅盆內。

棠溪銜青的眼睛一直看著魚闕,掙扎不得,這些平日裡偽裝成灑掃宮女的死士力氣很大,他完全抗拒不得。

“你,不打算和朕解釋麼?”

“沒什麼好說的。”

魚闕看向他說:“人總是想聽自己想聽的,你身為天子太容易被人誘惑,那便是你的死罪,陛下,帝王之術還請今後多加琢磨。”

死士又給棠溪銜青來了一刀,血歡快的流下,透過青銅鼎的孔洞收集他的血。

“容朝國內發生的那些事情,都是你做的?”

“嗯。”

“你主張派兵攻打鄰國,窮兵黷武削弱各地國防,又使得君臣離心,是為什麼?”

“趁虛而入。”

魚闕看了看指甲,“陛下,任何堅不可摧的事務,只要從薄弱之處灌注力量,崩裂勢不可擋,你不明白麼?”

話音剛落,青銅鼎內部的術法被棠溪銜青的血啟用,只聽幾聲重重的鈍響過後,神像後的門口後的牆壁張開一張深不見底的大口。

令人毛骨悚然的風從門後吹來。

陰冷,潮溼。

他們潛伏此處這麼久,正是為了這一刻!

“那麼,再見了,陛下。”

魚闕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入深淵之中。

魔洲死士並不敢上前,只在門外,看著她一點點地沒入黑暗之中。

*

棠溪銜青到底是容朝的國主,雖被背刺,但死士們還是給他做了最妥善的處理。

死士們把他扔在神像面前的供桌上,對他嚴加看管,殿外的人也不太清楚怎麼回事,就老老實實地等在外面。

棠溪銜青還是沒能從這種震撼裡回過神來,低頭,在回想國師此前種種異常。

他到底是怎麼被她迷惑的呢?

或許,從一開始,她推開門周身伴隨月光傾斜倒映在他眼中開始。

死士們持劍而立,一動不動。

偏偏有一個內侍打扮的傢伙進來了,他迴避了兩人進入尊古神殿即將在二位神君面前宣誓的場景。

很奇怪,其他人能進入尊古神殿都要得到他的允許,此前他沒有知道魚闕的真實面目前,他如此歡欣,於是這群扮成死士的宮女才不受尊古神殿的詛咒——可是他?

他是怎麼能從外面這樣大搖大擺地走入尊古神殿?

棠溪銜青皺眉,一臉憎惡疑惑地看著這個臉上塗粉的閹人內侍,此人面容秀麗,似乎常在蘇府裡見到他?

“大膽,誰準你這樣看著朕?”

雖然落魄,但威嚴還在。

“臣惶恐。”

內侍也不懼,嘴上這樣說話,但沒啥要尊敬的:“不好意思,陛下,臣有東西要給你看。”

說罷,這個內侍從懷裡掏出來一張婚書八字貼兒,舉到他面前,給他看。

上面赫然是人世的婚書,寫著魚闕和晏瓊池二人的名字。

“我與國師……或者說是魚闕,我們已經是夫妻,還請你以後可以不要惦記她了麼?”

晏瓊池把婚書在他面前晃晃,而後在他怔愣的眼神裡,收起來,“內子比較活潑,對不住了。”

說罷,他再不看棠溪銜青一眼,也無視了森然的死士,走近了那扇門,黑暗同樣把他淹沒。

棠溪銜青看到那張婚書之後,愣了半晌,回過神來時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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