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楓滿燭玉京11】
第一百零六章 【楓滿燭玉京11】
◎做些令你我都開心的事情◎
【仙風道骨的師尊一手抵在門框上, 一手托住少年的腰,低頭勾起完美的唇角,她貼在少年耳邊輕輕地說話:“你永遠只能是師尊的嬌嬌兒, 本座不允許你隨別人走,絕不允許!”
少年聲音微微顫唞說, 嬌媚的臉龐梨花帶雨:“師尊, 我們、我們不可能!我愛的是師妹,對, 是林師妹。”
見得少年如此抗拒, 激起了女人驚濤駭浪的佔有慾,她不由分說地將少年牢牢抱住, 紅著眼啞著嗓音道:“嬌嬌, 別說氣話。”
“師尊——”
兩人拉扯竟不知怎的,轉移到了屋內。
“嬌嬌, 我會給你所有的愛, 別跑, 再跑腿打斷”, 昔日孤高畫質冷的師尊貼在少年耳邊說話,“乖乖待在師尊這裡,哪裡也不要去。”】
攀膊的白衣少年一手拿書一手揮舞鍋鏟,站在臨時開闢的廚房裡, 在給十米開外躺在樹下搖椅上的魚闕聲情並茂地講話本。
面前是灶臺,灶臺上是熬著的乳酪小米粥和蒸的紅豆餡兔兔包子, 極淵之蛇四四尾巴卷著蒲扇驅散蒸汽。
今日的魚闕只寬鬆套著意見純白的寬袍,也是隨意用腰帶紮了,在斑駁樹蔭裡,陽光顯得她的面板更加白皙,有種一揉就碎的美麗。
晏瓊池也以袖捂臉,“下次請務必那樣對我,師尊。”
兩人持劍相鬥的場景仍然歷歷在目,一轉眼,兩人都到這種地步了。
她把燭玉京的小怪物少主給睡了。
少年又故作害羞地扭捏:
“粥做好了,嚐嚐?”
那夜過後醒來,原先氣勢洶洶問罪不了反被吃掉的魚闕睜眼醒來應該一腳把禍端踢下床好好的教訓他一頓……但被抓住了腳踝,不知怎的又纏在了一起,在屋裡足足鎖了幾日才出門。
不僅身體力行,兩人還試著雙修。
真沒想到還會有這一天。
“闕兒原來喜歡看這種型別的話本啊,不如我們也照著書上的姿勢來?小師弟能做的我也不差——”
魚闕臉紅得像是可愛的桃尖,此刻只想把他打走沒別的想法,用袖子蓋住了臉,不想吃。
他點點頭,說:“這便是你們師姐妹之間喜歡看的文麼?”
話本可能是白珊的,不知道怎麼收在了魚闕芥子袋裡,被晏瓊池得了去。
只是會有點小糾結……糾結什麼她也不知道。
只是雙修不同於身體力行,需要兩人神魂交融,魚闕想著晏瓊池的神魂碎裂,能不能趁著雙修以自己的龍族精元補一補?
每次都失敗了……才沒入在他的識海里見過星河之後,魚闕便直接在他的識海里睡著……所謂的修補,完全沒有補上。
【少年百般抗拒又引得女人更加瘋狂的索取, 女人一遍又一遍地低語——嬌嬌, 你只能是我的!
雖然感覺還是不錯的……不說師尊知道,師姐知道了表情肯定免不了扭曲……果然還是很麻煩呢?
魚闕掩蓋在袖子下的表情變了又變,過了好一會才平復心情,終於放下了蓋住臉的袖子。
她一放下袖子,粥隨之而來。
“……”
要硬要她說的話,大概還是……她,和晏瓊池……魚闕把臉掩蓋在袖子下,在想她怎麼就把持不住,把晏瓊池睡了。
“哈哈哈,好哦。”
少年在師尊身下吃痛, 淚眼朦朧。】
在晏瓊池的識海里,她變成了一條金色鱗甲的小龍,手變作小小的爪子,身後拖曳著尾巴……所以她真的各種意義上的睡了好幾天,半點正經事沒做。
他吹涼了一勺粥餵魚闕,語氣一換:“來,師尊——”
“嚐嚐嘛?”
晏瓊池堅持要給她補補,大概是魚闕越來越瘦,肚子上的軟肉多些,手感才好,最好是能連著把她臉上一點點的嬰兒肥養回來,所以一大早上就讓人開闢小廚房來親自給她做飯。
“……哇哦。”
晏瓊池哈哈地笑:“請用力疼愛我,闕兒。”
“這些日子闕兒甚是辛苦。”
魚闕悶悶地訓斥他,“好好說話。”
清醒過來後,晏瓊池給她餵了憐紅露,身體不會有任何不適,只剩詭異的愉悅還在……所以整個人陷入超然的魚闕不覺得疲憊。
少年人看起來清瘦,但體格還是強健的。
魚闕看他,他也看著她,
兩人對視,各自又都害羞起來。
晏瓊池把話本收了起來,將做好的乳酪小米粥盛在精緻小瓷碗端到魚闕跟前。
兩人自初嘗陰陽交融滋味後,食髓知味。
魚闕很快知道什麼叫身體力行,連著驚怒都被愉悅的潮浪淹沒。
更煩了!
魚闕把袖子蓋住在臉上,不想理他。
“怎麼了嘛?”
魚闕把頭偏向一旁,覺得他好煩!
陽光正好,空氣裡已經隱約能察覺到一絲冬日的冷,摻和在日頭裡落在人身上總是舒服。
拿著鍋鏟的晏瓊池饒有興趣地看著手裡的《清冷師尊愛上我》, 往後翻翻皆是淫詞浪語好不刺激,腹黑師尊強制愛座下小弟子……誠然他街頭話本看了不少,但是真沒看過這樣的話本,今天可算開了眼。
雙修也像是傳聞所說的那般還不賴。
他此前哪裡做過飯?
在他滿眼的期待求誇獎裡,魚闕把嘴裡的東西嚥了下去,說:”我覺得淨靈散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啊!”
晏瓊池捂著心口好受傷:“居然被嫌棄了?”
“不吃粥,包子呢?”
兔兔包子做得還行。
噬甜的魚闕被他一口一口喂著,吃飽了。
“吃好了麼?”
“嗯。”
“闕兒好乖。”
對於這種小孩完成某種事情的誇讚,魚闕認真地和晏瓊池說過,不要老是誇她好乖……再這樣說話就割掉他的舌頭,可是沒有用。
晏瓊池從坐著的地方站起來,解開纏在袖子上的攀膊,闊袖散落,有侍女奉上外套。
他慢條斯理地穿上,說:“我出去一會,很快回來。”
想了想:“應該在晚飯前會回來。”
“嗯。”
“闕兒想吃點什麼呢?”
“不用,不餓。”
魚闕也不問他做什麼去。
反正她干涉不了。
在晏瓊池那樣的哀求又軟硬兼施的情況下,魚闕還是為他讓步了,只說自己會暫時留在此處,待心魔之症完全治好後才離去。
心魔之症確實棘手。
連想法都會被控制。
晏瓊池離開了,好在玉盧館裡也不是那麼無趣,有人陪著魚闕。
玉盧館裡豢養著竹筍精,這群侏儒一樣的傢伙動作滑稽,聽說是晏瓊池路過妖洲時順手帶回來的,此等舉動無異於強行給竹筍移植……竹覓就是從竹筍精裡進化來的竹子精。
渡海也從瘴林裡被放了出來。
他本性其實不壞,不然早想那些同僚一般不知不覺死在瘴林裡。
他要回到渡家可以回,不過首要任務還是保護魚闕,做了玉盧館的侍衛。
玉盧館雖地處偏僻,但整體面積還是巨大的,需要可靠的侍衛守護。
不過這傢伙得知燕棲慘死,有些懨懨。
仙林宮的藥也解不了那毒。
魚闕聽他說,生死有命,不過是一場因緣際會罷了。他說燕棲真是個天真好騙的蠢女人,這般甘願做了別人殺人的刀,只是少時得了一口吃的,就這般肝腦塗地的忠誠?
蠢女人。
但是現在蠢女人化作一灘蘑菇啦,你只能用眼淚告訴她你的情意,或許不能哭得太兇,因為有些蘑菇不吃鹹水……
竹覓還是個小丫頭,正是活潑的年紀。
她懷裡抱著煤球在玩,貓兒估計受不了她那麼大的手勁,自顧自地化為蛇要嚇她一嚇。
不料竹覓在地上鋪了一塊綢子做的毯子,將煤球變做的四四放在其上,看它鱗片打滑在原地遊動,就是撲不到自己跟前來。
小姑娘樂得哈哈大笑。
魚闕不管他們如何玩耍如何心情,也看著高遠的天空出神。
晏瓊池這傢伙不許她離開燭玉京,況且又派了那麼多人來看守,嘴上說是為她好,但她心裡總覺得奇怪。
他就是變相將她囚禁起來了。
魚闕覺著自己已經為晏瓊池做了很大的讓步,但晏瓊池依舊要這樣對自己,難免心生不快。
若是大仇得報,她沒啥意見。
反正她不喜歡出門遊歷……在家裡鼓搗煉丹醫術什麼的足夠打發時間。
血海深仇已了,她還活著,她也會試著享受白珊所說的“死魚安樂”的生活。
現在魚闕最為憂心的,還是藉著畲月的魂魄出現在自己跟前的魔洲四殿下。
此獠滿口妖言。
先說阿孃在魔洲,又蠱惑她阿孃的頭是被一個少年人獻給魔洲的,試圖挑撥她和晏瓊池……再者就是別的什麼,奇怪的話。
不過她確實是要去魔洲看看。
如今身體修養得差不多,沒必要繼續留在此處……啊,也沒有完全好起來。
矢海之牢裡到底有什麼東西?
燕棲說晏瓊淵被小少主關在矢海之牢裡,但那如此濃重的煞氣,太不同尋常。
唉,果然越想越覺得心焦。
魚闕腦子裡還是打定主意離開燭玉京。
現下派來看守玉盧館的人實在太多,沒辦法避開眼線逃跑。
此前她也不是沒有嘗試走出去。
但晏瓊池給這一方院子上了類似於秘境的禁制。門外黑洞洞的,像是吞噬一切的深淵。
就算不妥協,她也出不去。
太陽越升越高,曬得人有些出汗,傀儡侍女挺有眼色,拿了冰綢的小扇子給她扇風。
這樣癱了一會後,吃藥的時候又到了,白紗蒙面的侍女捧著藥出現。
“小姐,該吃藥了。”
白紗蒙面的侍女和此前普通的傀儡侍女不一樣,她們身上帶著一股似曾相識地氣息,不是在哪裡聞到過花香果香,而是真切的,烙印在神魂裡的龍血的氣味。
不過看她們這些造型,頗像蓬萊神宮裡的神使?
魚闕只覺得眼熟,當然那時她實在是在氣頭上,除了滿腦子殺死殺害魚珠兇手的那群鬣狗,周遭一切都不怎麼注意。
雖說如此,魚闕還是不願意吃藥。
這些藥會使得她毫無力氣,昏昏沉沉。
當著她們的面,魚闕拿過藥隨意地倒在一旁的芍藥根部,把碗還回去。
“這就算是吃過了。”
她慢慢地從椅子上坐起來,說:“我要午休,其他人不准我房間。”
*
魚闕換下薄衫躺到了床上。
玉盧館比荷風臺要涼快些,竹簾垂下掩住天光,擁著薄被簡直不要太好睡。
那幾日整夜整夜地和晏瓊池待在一起,幾乎沒怎麼睡過好覺。
正昏昏沉沉之間,魚闕察覺到有什麼鱗片刮過自己的面板,順著小腿爬上了來。
細碎的鱗片摩攃,像是蛇爬到身上的感覺。
她以為是四四,但直覺還是讓她強忍著睏意睜眼,映入眼底的赫然是一條赤色的蛇。
魚闕當即反應,化出術法要斬開不懷好意的蛇。
毒霧將蛇斬開,赤蛇斷成兩節,但距離太近,蛇身斷開的瞬間,血濺到了她的臉上,連眼睛都濺有的蛇血。
蛇斷成兩截的一瞬間,門開了,黑貓煤球齜牙咧嘴,皮毛炸起。
它跳上魚闕的床,一口咬住試圖反擊的蛇。
竹覓也來了,身後跟著白紗蒙面的侍女。
侍女們立刻亮出長雪的劍。
“小、小姐?”
竹覓看著魚闕一臉的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有些手足無措。
“有東西混進來了。”
魚闕把那兩截蛇身扔在一旁。
蛇血落入眼睛,突然之間,被藥效鎮壓下去的東西開始躁動,許久不曾出現的黑霧出現了。
魚闕從捂著眼睛的指縫裡清楚看見,黑霧來了。
它們烏泱泱地籠罩在整座房間裡,在被竹簾遮蔽的角落,漸漸地扭曲成為一個黑色的女人。
這團霧氣,既像阿孃又像鉤夫人,但是漸漸地,變作了霽水真人的模樣。
那團黑霧隱在黑暗裡,衝她笑。
一團漆黑裡,裂開的口縫像是要人命的刀子。
魚闕頓感不適。
她以手抱頭,劇烈的疼痛襲來。
“藥。”
“什麼?”
竹覓問。
“給我拿藥來。”
魚闕說話。
心潮澎湃,心跳如擂鼓,她整個人開始變得不好了……有東西潛入了燭玉京,潛入了玉盧館,因為她吃了隔絕感應的藥。
所以它找來了!
竹覓連忙去吩咐侍女將藥端來。
鑑於魚闕近來不肯好好吃藥有打翻藥碗的任性行徑,藥房總是多煎著藥備著。
魚闕喝了藥,頓時滿頭大汗,渾身虛弱,待到激烈的藥效過去,才覺得舒服一些。
四四化作煤球,著急地圍著她蹭來蹭去。
魚闕掐訣,入定平息,運轉了藥力後,眼中那些糾纏著的黑霧才消失不見。
“小姐……”
竹覓很是擔憂。
魚闕搖搖頭,說:“我沒事。”
“備水,沐浴。”
*
山泉水經過靈石過濾,流入浴池時已經驅走寒涼,靈石上的靈力加熱泉水。
浴池裡加入名貴的藥材,能夠幫助修士疏通經脈,活血化瘀兼具美白的效果。
一臉鬱色的魚闕把自己埋在水裡閉氣,滿腦子都是那條對自己大張著嘴的毒蛇。
蛇……不會是普通的毒蛇。
這裡是晏瓊池設下的秘境,一般的蛇不可能就這樣大搖大擺地進來……況且,那條蛇的面目實在是詭異。
閉氣結束,魚闕上浮,從水下探出腦袋,水向下走,水珠沿著她的面板滾落。
她趴在岸邊,眉頭緊鎖。
“怎麼老是一副不高興的模樣?”
左側的水裡冒出半個人頭來。
還是那雙眼睛,黑白分明帶著狡黠的討好,浸在水裡有些潤潤的。
不是出去了麼?怎的回來得如此之快?
魚闕有些詫異。
“聽說玉盧館出了事,我便回來了。”
晏瓊池也從水底起身,把溼漉漉地長髮梳向腦後,湊過來,“你又皺眉啦,怎麼了怎麼了?方便說與我聽麼?”
這傢伙能回來必然是從什麼人那裡得到了訊息,卻還是纏著她要聽她說。
晏瓊池很願意聽她傾述。
說好有困難呼喚他的名字自己一定會來,但似乎魚闕犟驢,捱打都不知道出聲。
“還是心魔惹禍啊。”
晏瓊池託著下巴仔細思索,“我原本想讓你服藥慢慢地中和藥效,看來有人比我更心急,確實不能再拖了,一定還會有下次的。”
轉頭去看魚闕的眼睛,“啊呀,看來得徹底為你根治心魔才好。”
“怎麼治?”
“很多辦法啊,不過你心魔太重,一旦做噩夢心魔會捲土重來,所以嘛……”
晏瓊池趁她認真聽講,側頭輕輕銜著了她的一縷頭髮,說,“先做點什麼忘掉方才看見的東西好啦,我們來做些開心的事情如何?”
“我才不……”
話還沒有說完,魚闕被掐著腰舉起來,放在岸邊,晏瓊池捉了她一隻腳踝,眼睛冒出幽紫。
每每他一露出這個表情,魚闕就知道他想做什麼,但是腳踝被抓住,甩不開。
溫熱的呼吸灑落在出水微涼的面板上,激起一陣一陣的戰慄。
魚闕紅著臉低頭看晏瓊池,居於下位的晏瓊池也看她,笑了笑,低下頭時不忘伸手托住她的腰阻止後縮。
他口縫裂開,森森白齒之間是紅舌。
“趕回來太著急,說起來,該是吃午飯的時候了呢……闕兒就很美味,那我不客氣啦?”
在陣陣的戰慄裡,魚闕覺得很難為情,只能伸手去揪晏瓊池的頭髮。
少年總是不著調的嘴裡,也能生出令她愉悅且戰慄的花。
她癱倒在池岸邊上。
再後來,水裡的少年站起來,抱起魚闕將其放在了浴室裡玉石鋪成的床上。
他捉了魚闕的腳踝,跪下去,依舊虔誠地親吻,像是蜜蜂之於花的芬芳。
回過神來到魚闕躺在浴室的涼床上,衣服已經穿好了,但是露出來的手腕上依稀可見細密的吻痕。
晏瓊池握著她的一隻手,放在自己臉上貼貼,被揪得凌亂的長髮梳好,只帶著一點點潮氣,更顯得這張臉昳麗妖嬈:
“那藥其實是我那人給你看幻蟬加上晏氏長老所煉的丹藥調製而成。”
“沒有你想象的那樣壞啦,它的作用便是矇蔽你眼中非實際存在物,也就是把你的心矇蔽起來……心魔不是實體,它是你內心惡的具象,這些惡到達某種程度時會反過來影響心智,主導你的行為。”
“只要把心矇蔽起來,心魔就拿你沒什麼辦法啦,它又不是夢魘,所以解決還是蠻好解決的。”
晏瓊池嘆氣:“破解心魔的辦法也很簡單呢,不過大多數的修士沒辦法做到。所求的東西太多啦,一旦內心的惡被心魔放大,他們便會藉著這個由頭放縱,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到頭來只怪心魔引誘了自己。”
他輕輕呸了一聲:“所以我才瞧不上那些因放任自己的惡念墮為魔修的傢伙嘛。”
說罷他又快樂地換她另一隻手來貼自己的臉,魚闕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的睫毛在自己手心裡眨啊眨,有些癢癢。
晏瓊池忽然拿下遮蓋自己眼睛的手,面色凝重,說:“不行,還是不對。”
“什麼不對?”“你的神魂精元融合得並不好,我一向知道的,但是今日怎麼感覺這樣差勁……難道連藥效都無法壓制下去麼?”
他又低頭去看魚闕的眼睛,扳著她的臉左右檢視,水潤潤的眼睛裡突然迸出兇光:
“討厭的東西真是無處不在啊,”
他眉間閃過戾氣,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個吻便坐起來,手去扯身上的袍子。
魚闕以為他又想來,才要制止——不料袍子一扯,兩人便出現在了燭玉京上空。
晏瓊池身上穿好了黑色的外衫,披散著頭髮,整個人看起來像是要去索命的漂亮豔鬼。
“你長久以來一直有心魔困擾,自小固執又吃了不該吃的東西,心魔便長久的盤踞在你心裡,源源不斷,容易被人催動利用。”
晏瓊池看著遠處,說話:“闕兒啊,被心魔困擾的你能走多遠呢?”
“懷揣著復仇的心,總有一天要被心魔吃掉的,所以心思不要太重,小姑娘家家的,該多笑笑,有什麼髒活累活只管交於我來做就是了。”
“知道了嗎?闕兒小朋友?”
魚闕偏頭不語。
晏瓊池又重複一遍,哄小孩似的把她往上送了送,那雙幽紫的眼睛看她:“知道了嗎?”
“嗯。”
莫名感到心虛的魚闕轉移話題:“我們去哪?”
“禁海之下的詭海地宮。”
禁海是燭玉京負責看管的一片海域,因其下封印著禍蛇,所以東洲晏氏的先祖們禍蛇封印的上方建了一處地宮。
去哪裡做什麼?
“自然是為你治療心魔,闕兒你總是容易被他人迷惑,我很不放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