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柯冉被這陰風陣陣鬼哭狼嚎的情形, 嚇的立即想起來，當初跟敖攸寧在鬼窟逃命的情形。
不對, 此時此刻, 比那時候還要兇厲一百倍。
顧曜的金劍早就已經沖天而起。
柯冉趕緊想跳到他身後。
然而，此時一層豔紅的火光，從上籠罩下來。是以顧曜為中心的形勢！
真鳳大仙在護著顧曜。
柯冉不由咂咂嘴。
瞅瞅。天道親兒子待遇就是不一樣的。
她這回賺到了, 蹭到了機緣。
顧曜看到她貼過來的樣子，本來有心加入戰場, 卻到底捨不得她受傷。
而顧曜，還在原地，被火光騰騰保護著。
顧曜猜測，這位應該便是鳳凰真血傳人。這與他的猜測相差無幾。
雖然面對的兩個仙君級, 單論等級, 真不是兩人的對手。
但是。眼睜睜看著顧曜站那不動, 敖攸寧差點氣到吐血。
殺招都是衝著門一側的傅秋聲衝過去的。
敖攸寧就覺得。
這大殿之中, 此時雖然黑洞洞看不清，但是術法的湧動, 卻稍微感受一下就知道。
再加上，這子安仙君不愧大陸最強者，那一柄黑劍傳來的殺機，即便低了一個層級，竟然能讓敖攸寧後背發涼。
兩大仙君出手, 應當……可以阻擋魔王的殺招。
顧曜要是能救她，肯定早撲過來了。
問題，那真鳳大仙，不給她躲起來的機會。
此人若是到帝仙級，的確是個難纏的對手。
既然是鳳凰真血傳人，那麼伏香哪怕拼盡全身修為，也一定會保護傅秋聲的安全。
此前，敖攸寧三心兩意，殳察一個人對付這兩人還有點吃力，故此他很有意見，一招鬼手竟然還打了過來出氣。
兩人都不敢耽誤，抓住這時機，打算一擊致命。
“冉冉！”
“至於這麼偏心眼麼！”她可是個弱逼。
因此，殺這人宜早不宜晚。
敖攸寧本來覷著機會，只等這玄龍之體出手, 他就親手斬殺此人。若是等此人強大起來, 恐怕要拼個粉身碎骨, 才能打敗。
但現在，即便兩人聯手，也差點意思。
她只能哇哇叫。
何況師尊還在的。
柯冉頓時忍不住發出來類似傅秋聲的咆哮。
殳察這老鬼雖然封印了幾十萬年，但實際上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毛躁。
敖攸寧只能飲恨, 全副身心朝那真鳳血脈下殺手。
但是這伏香手中的一把金鈴震盪起來的純粹的巫妖力量, 卻偏偏可以鎮壓邪祟。
不過似乎殳察被封印的時候，也的確很年輕。可能封印這麼多年，腦子也沒怎麼長。
柯冉聽著四周鬼哭狼嚎，腦海想象到處都是吃人的厲鬼了。
她趕緊就跳到顧曜身後。
這金鈴的力量，就是針對他們而來。
敖攸寧此時全力壓上去力量，伏香的防禦立即出現漏洞。
柯冉還沒反應過來，就發現被提溜著朝著虛空砸了過去。
顧曜飛起來的大金劍不安地跳了跳，他感受到了極致的危險。
這就是丟她過去送死啊！
“救命啊，別吃我啊，我不好吃的！”
此時戰場一片漆黑，哪怕靈力附加在眼睛上，也別想看清東西。
而魔族和鬼族，恰恰就是人族和妖族定義的邪祟。
把她這樣丟入戰場，需要多狠的心腸。
他還是保護冉冉要緊。
所以, 他沒動。
他還沒辦法在殺這人的同時，能不傷到冉冉。
柯冉也後背發涼，就連桃枝都警醒地跳了起來。
但他是天道親兒子，那真鳳大仙把他完全禁錮在保護圈裡了。
所以，她是求救無門啊。
“段蘇，嗚嗚嗚，殳師兄，救救我！”
“敖師兄…也救救我吧。”
敖攸寧眼瞅著她虛假地求救著，直衝衝就被真鳳大仙的靈力丟過來。
他又氣又心憐。
氣的是，他在她心裡，竟然比不上那要吃了她的殳察。
這個缺心眼的，上輩子就看不到他的好。
這輩子還是。
這真鳳大仙算計真狠，知道他絕對不忍心傷害冉冉一絲一毫。
敖攸寧心中氣惱非常，卻不得不，將盪出去的殺招，生生在半路撤回。
如此一來，他非但傷害不到那真鳳之血，竟還被真魔之力回震，一時氣血上湧，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即便如此，敖攸寧還是忍不住向前，拉住了被攪亂的靈力流拉扯著，眼看要衝向牆壁的冉冉。
“哎呀，敖兄弟。”
眼見冉冉鼻子嗅嗅就知道是他。
敖攸寧也不知道是該感動還是什麼別的情緒。
殳察在一旁，見他關鍵時刻，踏馬的愛美人不愛江山，氣得差點嘔血。
“你這輩子，也就這點出息！”
他忍不住出言諷刺。
手中的殺招仍舊沒斷。憑他一人之力，此時也足夠滅殺那真鳳之血。
畢竟防禦已經被兩人合力開啟。
敖攸寧被如此看不起，心底的確有點虛。
但如果重來一次，他也絕對以救冉冉為先。
“別怕，冉冉，有我。”
柯冉這次覺得，敖攸寧又不是天道親兒子，呆在他身邊應該安全點。至少不會當沙包丟出去。
說實話，到了他這邊，那鬼哭狼嚎似乎都變得遙遠起來，就覺得特別安全。
說句會挨顧曜打的話，感覺比呆在顧曜身邊安全多了。至少現在是這樣。
可是，就在柯冉自覺小命保住了的時候。
她又被提溜起來了。
並且，她能感應到，她又被這該死的真鳳大仙丟去靈力劇烈滾蕩的漩渦裡。
這是恨不得她死啊。
敖攸寧人還蠻好的，拼命拉她。
但是，一股火一般的力量衝過來，一翅膀就把敖攸寧拉扯她的力量給抽斷了。
而且還是柯冉主動放手。
因為那力量衝著她胳膊直接斬過來啊。
除非她想被砍斷肩膀，否則，就試試繼續拉住敖攸寧……
眼睜睜看著冉冉飛向殳察，敖攸寧氣得胸口起伏。
他明白了，他包括殳察，都完全被真鳳大仙給利用了。
只是。
他覺得，真鳳大仙到底還是算錯了一個人。
不比他，殳察只是想等待長生之主長大，然後吞噬對方的力量以圖強大。
殳察心底，並不真正關心冉冉的死活啊。
但他此前靈力回震，相當於被自己給打了個半殘。
此時卻真正無力去救冉冉。
所以他只好厲聲衝殳察吼。“救她，否則，我一定殺了你！”
殳察：“……”
這輩子，還沒人敢這麼對他說話。
當年那封禁他們父子的九仙四魔十二大妖，也未必敢如此出言不遜。
所以，殳察心中是惱火異常。
再說，他不救這奶胖子，這小魔王能放過他，不可能！
但長生之主，他也是不能不救。
雙修是其次，主要是為了那尚在成長的蝕骨草，成仙之路，他不能放棄啊。
至於雙修……也就那樣吧，他對這奶胖子，又沒什麼感覺。
殳察如此之多的念頭也不過一瞬，就做了決定，他不得不猛地後撤，將殺招打偏。
但也足夠給對面人族和妖族的兩位仙君巨大的壓力。
然後，在靈力亂流之中，抓住奶胖子的手，把她撈出來。
而且，從那靈力漩渦之中把她毫髮無傷逮出來，他還真費了不少力量。
這麼多年，也就這麼一次，如此‘呵護’一個女人。
若不是長生之主試試！
試試就試試。
那真鳳大仙不是東西，竟然趁著他被力量回彈，腳步不穩的時候。
將那奶胖子推了一把，恰好就落在他懷抱裡。
殳察後背咔嚓一聲，骨頭都差點被撞斷了。
“殳師兄，嗚嗚嗚！感謝救命大恩。”
這臭丫頭，哭得好假。
殳察一邊吐著血，一邊鬼氣猛震，就衝回來的力量擋開。
否則這奶胖子就得死在他懷裡。
然後一旦脫離了危險。
殳察二話不說，就把這破丫頭反手丟向那玄龍之體手中。
就像丟出去一個燙手山芋似的。
他不承認，他那一刻心慌了。
此前被那該死的殺人蜂蟄過後，那餘毒之下的慾念。
殳察都不好意思講。他竟然腦海裡，總是不由自主冒出的是長生之主那張奶乎乎的小臉。
好幾次嚇得他後背冷汗。
當時，他只覺得自己瘋了。
這種奶胖子，有啥好喜歡的。他喜歡的是前凸後翹的妖嬈美女，絕不是這種嫩條菜。
一定是解除封印後，接觸到的女子時刻都是這奶胖子，他才會如此胡思亂想。
但是。
當剛剛，他聞到奶胖子的氣息，看著她驚恐的虛假地哭著的小臉，他居然覺得有點迷人不說。
還產生了一種，說不上怎樣的感覺。似乎類似人族所說的呵護和疼寵……
總之，一向無情無性的他，感受到內心這一絲‘溫柔’。
殳察的第一感覺是慌亂。
他真丟什麼似的，把奶胖子丟開手。
不錯。他的確想跟長生之主雙修，但想要的是長生之主對他的依戀。
至於他自己。
他可是鬼族。
誰見鬼族男女動過情？
丟開這奶胖子以後，殳察心底那份悸動立即消失。
他忍不住地鬆口氣。
他這種無情無性的鬼族少主，怎麼可能對一個人族女子動情。
等他從這‘感情’的漩渦裡反應過來，就見到那拳頭大的鳳凰花包裹的一滴血，此時已經與傅秋聲融合。
殳察氣得面色鐵青。
剛剛只有一線之差，那真鳳血脈就能被他送上天。
卻全都叫這奶胖子攪和了，他心底那個鬱悶。
真鳳大仙真是好算計。
柯冉被丟沙包似的一個來回，回到顧曜身邊。
她真的…哪怕還深處真鳳堂中。
還是忍不住朝空翻了一眼。
哪有這麼欺負人的。
要不是敖攸寧和殳察搭把手，她早死不知道幾百個回合了。
此時雖然到了顧曜身邊，她還是心有餘悸。
萬一再來一回……她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呢。
不過，此時大殿忽然火光騰地燃燒，那豔紅的火舌吞吐著大殿，眨眼就讓高大的殿宇轟隆成灰。
他們這些人，也都被甩向了空中。
“笨丫頭！”
清脆妖嬈的聲音響起在神識裡。
那真鳳大仙還有臉罵她，呸！
柯冉一聲呸，也不知道神念傳出去沒有。
不過在即將甩出秘境結界的時候，她感受到那鳳凰玉又被塞到了她的手中。
“通天大陸的生靈能否成就仙道，就全在你一念之間了，要好好幹，否則，列祖列宗，都不會饒了你。”
那真鳳大仙，怕是要給顧曜的叮嚀，卻不小心也在她腦海裡念一遍。
她一個小人物，怎麼可能承擔得起什麼整個大陸的仙道。
而且，現在帝仙都成問題，仙道…
哪怕顧曜這種天選之子，面對這種難題，估計也就只能被列祖列宗罵一罵了。
因為，這明擺著是強人所難。
那些先祖生活在靈氣蓬勃，各種仙草靈藥滿地走的時代，自然喊一聲仙道容易。
也不想想，現在可是末法時代。
至今修真界的丹藥，還無法提供修士正道帝仙所需要的靈力。
單純這一關，幾乎無法跨越。
雖然整個修真界似乎都寄予長生術厚望。
但是柯冉自己知道，她的長生術，哪怕到天仙級，也就那樣吧，能提升頂級靈草一倍的藥力自然沒問題。
但是師祖說過，除非催生出十倍的藥性來，否則成就帝仙的白玉仙，就無法達到仙級。而白玉仙不達到這個品級，那就成就帝仙無望。
很明顯，她反正做不到提升頂級靈草十倍的藥力。
可能以後敏敏能做到吧，畢竟敏敏仙級植靈師，她的修為還是仙君有望的。
她跟烏茵茵就算了。
柯冉抬頭瞅瞅顧曜。
從衝出那秘境，顧曜就一直摟住她在懷裡緊緊的。
這個強大臂膀，讓她心裡感覺十分踏實。
但是想到顧曜肯定能登頂仙君級，那就多了一千年的壽命。
而她……
柯冉將臉埋在顧曜胸膛，她忽然又妄想一個仙君級的修為了。
從秘境被甩出來。
掉落在地，四周到處一片荒沙。
柯冉忽然想起來。
“哎呀，那玉雪晶菇呢。”
她還以為把她丟進去秘境，是為了找這個呢。
結果，把她當沙包丟了個滿天飛後。
傅秋聲得到了那真鳳之血，就把他們都甩飛出去了。
搞半天，她的主要作用，是把那鳳凰玉送到真鳳殿而已。
瞅瞅，沿途讓她吃了多少苦。
傅秋聲他們這種天選之子，合該讓他們這些人眾星拱衛唄。
陪跑的人，就是不容易，嘖。
“那玉雪晶菇，冉冉你們還未找到？”
顧曜自然知道冉冉他們出行的目的。
當時，妖族要求的是死馬當作活馬醫，想讓長生之主試著幫忙找一找。
故此，他以為冉冉這一趟行程，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畢竟像玉雪晶菇這種先天靈植，它們最懂得趨吉避凶，一定會避開兇險之地。
原本以為冉冉此行定然吃好喝好，順便還能看看大陸美景，算是一次不錯的遊歷。
誰知道，卻落到那兇險的真鳳秘境走了一遭。
而且，最後真鳳大仙利用冉冉，化解真鳳血脈危機這一點。
顧曜心底也是十分憤怒的。
萬一那兩人心底沒有冉冉，又如何是好？
那可是一定會死的啊。
雖然……實際上，讓顧曜看清楚了，他多了兩個怎樣的情敵。
他不比大殿之中的其他人，有真鳳大仙的火靈力驅散鬼霧和魔煙，看清楚了大殿的整個過程。
顧曜是真正沒想到。
這兩人對冉冉的用心，竟如此之深。
不過，冉冉可能就只是知道點敖攸寧的情意，對於殳察的那點心思，估計完全沒察覺。
冉冉那麼笨。
他喜歡了她這麼多年，她還問出了那種話來。
顧曜當時會呆住。
是因為上輩子冉冉也問過這種話，只是，那是故意裝出來的委屈。
當時候一時心軟，就被冉冉反撲了，差點上身衣裳都叫那臭丫頭脫了。
那時候的冉冉，非常驕傲，也十分篤定他對她用情極深。
顧曜一直以為重生一世的冉冉，也一樣這麼驕傲這麼自信。
畢竟冉冉那閃閃發亮的大眼睛，和總是挺起的後背，誰看了不說，這臭丫頭特別驕傲。
然而實際上。冉冉對自己卻…沒有信心。
顧曜心底無比憐惜。
他想告訴冉冉。她是長生之主，真正的天命之女，他才是配不上她的的那個。
畢竟上輩子，誰又敢說，配得上長生之主。
只是，念及冉冉想要普普通通的過一輩子的念想。
顧曜又閉上了嘴。
上一世，冉冉是眾星拱衛的天命之主，卻也承擔了極其沉重的命運。
無論是那場戰爭，還有魔族針對寧家的截殺…冉冉那兩個妹妹，是為了掩護冉冉逃生，而扮成了她，結果都慘死在了魔族的手中……
自那以後，冉冉就再也沒有露出過一絲笑顏。
好在這一世，三姐妹還是重逢了。
那個老二還是像上輩子一樣缺心眼…三姐妹上輩子也有爭吵，但是感情卻一直極好。
總之過往種種，顧曜在得到記憶的瞬間。
最慶幸的是，冉冉並未記起來。
這一切太過沉重，太過哀傷。
他不想冉冉重生一世，還要揹負這一切。
好在，如今修真界也是有些意思，竟然全體不捅破這層窗戶紙。
那就讓冉冉，至少在知道自己是長生之主之前，享受這難得的安寧日子吧。
“顧曜你看，子安仙君他們在前面，我們快過去匯合。”
冉冉陽光的聲音響起。
顧曜忍不住含笑，牽起她的手，飛身向前。
冉冉這會兒膽子大一些了。
雖然手還會往回縮，但到底沒有抽回去。
估計，不打算再避嫌了，肯光明正大地承認他的存在了。
這麼些年，哪怕在宗門裡見冉冉，都還是躲在林子裡，開啟各種隱身術法……
這些見不得人的的日子……總算，要過去…
不是。
才到了人跟前。
小手就從他手心掙脫。
冉冉紅著臉站開了兩步。
顧曜：“……”看來這見不得光的日子，還得繼續下去。
柯冉見子安仙君他們都在，唯獨不見敖攸寧和殳察。
她忍不住問了一嘴。
隨後子安仙君說，那兩人，很不巧，被主殿炸響的餘波擊中，甩飛了很遠，估計傷勢不輕。
很快，眾人找到了他們。
那傷勢豈止是不輕，兩人幾乎面如金紙了。
“哎呀，兩位師兄，快吞服療傷丹。”
柯冉對救命恩人異常大方，跳過去就祭出丹藥。
才甦醒過來的殳察和敖攸寧二話不說，以無與倫比的手速各自吞了一把自己的丹藥。
兩人被甩出大殿，還被那真鳳大仙暗算，此時傷勢極重。
再被喂毒丹……是真頂不住，肯定得要顯露原型。
“哎呀，你們這麼客氣幹什麼呢。我的丹藥都是頂頂好的，是師祖親自煉製的，全都是聖品，你們瞧瞧，是不是比你們的好。要不然還是吞服我的丹藥吧，你們面色看著還是很不好。”
那奶胖子，還在那勸。
不錯，她手底下，的確有全修真界最好的療傷丹。
但對他們來說，也屬於是全修真界最致命的毒丹！
敖攸寧和殳察直接一人一個轉身，嗖地躥去很遠，然後立即打坐。
以他們的防禦，這裡的人，加起來也破不了。
故此二人打坐療傷十分安然。
子安仙君他們也並未多想。
因為近年來的秘境之中，幾乎到處都出現魔族和鬼族的蹤影。
故此真鳳殿有這二族來攪局，他們很容易就接受了。
並未懷疑到殳察和敖攸寧身上去。
尤其看到二人安然打坐療傷的情景，哪怕最後一絲疑慮也盡去了。
顧曜盡知詳情，卻也並未動手。
首先是打不過。
其次，真鳳大仙，竟然選擇了這二人的血點亮鳳羽，必然有其深意。
或許，最後真鳳大仙叮嚀的仙道，與這二族有些關聯。
這些事，牽涉到太古時期，時間久遠，實在不是一時能想明白了。
故此，顧曜既不揭穿，也沒想對兩人動手。
等兩人療傷完畢，子安仙君放出飛舟。
那伏香仙師也將飛舟放出來。
此處還的確就是敖攸寧說得荒沙之海，剛巧向右是妖族，向左是人族。
不過，柯冉他們登上飛舟的時候，伏香仙師，他居然逮住傅秋聲的後領子提起來，丟飛舟上去了。
柯冉登時目瞪口呆，忍不住看向子安仙君。
“仙君，傅師兄為何跟著伏香仙師走啊？”
子安仙君：“……”他此次陪跑一趟，若不是那真鳳大仙最後給了他一卷劍宗秘卷，否則，他對伏香還真有些意見。
段蘇此時跟柯冉道：“因為，他是隻妖！”
啊？柯冉張大嘴，她簡直目瞪口呆。
“我的天啦！”感嘆過後，她立即問。“傅師兄本體是個什麼鳥？”
傅秋聲在對面氣的臉紅耳赤。“你他娘才是只鳥。老子是鳳族後裔！”
“哦，大鳥。”柯冉這話只是嘀咕了一下而已。
但是大家都聽到了。子安仙君忽然就舒坦了，這次被騙的事情也不當回事了。
因為對面那小鳳凰崽子，此時快要被點燃。
伏香怕妖族好不容易得來的真鳳之體氣死在這，趕緊驅使飛舟告辭。
不過後面女孩子嘀嘀咕咕飄來的話，讓他也……很無語。
“段蘇，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伏香仙師，他本體是什麼啊。”
“據說是九尾天狐。”
“九個毛茸茸的尾巴，天，想……咳咳。那是白色的還是紅色的？”
“這就不知情了，畢竟妖族輕易不露本體。不過，伏香仙師清朗如月，應當是白毛的。”
“我也覺得白毛比較好看。那傅師兄，他肯定是個紅毛的。”
傅秋聲：“……”放屁，老子是青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