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柯冉回宗門的途中, 還是稍微惦記了一下自己此行的使命——尋找玉雪晶菇。
子安仙君見此，便乾脆一路走走停停, 各處山水都帶著他們轉了轉。
如此兜兜轉轉, 用了大半年，才回到雲鼎宗。
沿途倒是也看到不少蘑菇，但是像妖族的拍攝鏡中, 那孩童高的大蘑菇，是真沒見過。
一路上, 柯冉本著要對得起那十萬上品靈石辛苦費的精神, 長生術沒少使用。
她是真的認真幫妖族找過了。
然而, 註定妖族這錢白花了。
那離家出走的玉雪晶菇，估計是尋找自己的春天去了。
畢竟兒大不由娘。妖族最後估計只能苦頭往肚裡疼, 不得不認了。
簡直快要高興瘋了。
又想到。他一介大丹師，竟然落到為了幾顆靈草折腰的地步…
他們一行回宗門以後，柯冉發現師祖他們早就回來了，不過他們也沒找到玉雪晶菇。
可也不知道哪個沒心肝的傢伙，竟然打聽到了他如今精窮的儲物戒現狀。
“師祖，不得了了…您老跟我去看看，要了大命了。”
這長生術培養起來，真是要了老命。
這些靈草無論年份和藥性，都十分合用。
結果到頭來, 這他娘是妖族潛伏雲鼎宗的奸細。
絳雲仙君頓時那個無語。
傅秋聲這小丹師, 竟是個妖精。
絳雲仙君心底難免還有點心酸難忍。
柯冉這邊反正是盡了力了的，如此拿錢的時候也心安。
老大不會拉著他來看她跟那一群骷髏仰天吼吧。
絳雲仙君本來懶得去的，但是架不住老大上來就拖著他袖子跑。
隨後，很快，兩人來到後山的大植靈園。
但是妖族竟還是守信, 把該給的錢一分不少地給了過來。
本來還打算再去大植靈園掏一批藥性尚未成熟的靈草填補這次的空缺。
柯冉師姐妹三人，見到那小山似的的靈石, 頓時露下來沒見識的哈喇子。
看走眼了！
他們不送那些沒屁用的寶貝，這次居然送了整整一儲物戒的精品靈草來。
絳雲仙君每每想起來, 就有種被深深背叛的憤恨感。
否則，他這邊做做推手，指不定還真讓妖族得逞，娶走了長生之主。
想他這麼多年，一直看這小子無比順眼, 打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主意, 試圖把這小子和老大配成一對。
若非顧家那小子給力，把小徒孫一顆心給勾走了大半。
這讓絳雲仙君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絳雲仙君頓時在尊嚴和妥協之間不斷拉扯。
結果……妖族這次把禮完全搔到癢處。
眼瞅著老大拉著她去那兩種賠錢貨小藥園走過去。
這臭丫頭，但凡來澆灌靈植，沒有不跟著那群骷髏喊一陣的。這都快成後山一景了！
但絳雲仙君覺得臉疼，這禮硬是不收。
發財了啊啊啊！
儘管妖族還特意又補了一份重禮，試圖化解。
而此時三個小徒孫的寶貝，的確嗷嗷待哺，絳雲仙君現在基本已經搬空了丹庫，正處於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境況。
還開了隱身，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生怕被人瞅見。
“這兩個小賠錢貨，有什麼好看的。”
倒是, 絳雲仙君, 他對這些觀感倒是一般般，甚至還有點生氣。
她氣喘吁吁的，滿臉寫著驚奇。
妖族第二次拉送禮，居然學乖了。
絳雲仙君還納了悶了，什麼大事讓這小傢伙驚奇成這樣。
故此，妖族使者，這次連玄通山的山門都沒能進來。禮單留下後，就叫他給轟走了。
偏偏這會兒老大這個小討債鬼居然師祖師祖地叫著，瘋了似的衝進洞府。
絳雲仙君表示不理解。他還得為要不要掉面子收妖族那一戒指靈草發愁，沒這時間陪小徒孫發瘋。
“哎呀，師祖，不是那個，您來。”
開啟防禦，老大特別偷摸地拽他進去，然後立即還把遮掩天機的寶物啟動。
隨後，她撥開一叢骷髏草。
比著嘴型。“師祖，你看。”
絳雲仙君：“……”
他直接驚呆了。
這怎麼可能。
他反手就擒出拍攝鏡，對對鏡子，又瞅瞅草叢。
絳雲仙君忍不住地擦擦額角不存在的汗珠。
“活的？”
柯冉：“這是自然啊，師祖，您看！”
然後她一指頭靈液澆灌過去。
好傢伙。
就見那斜躺在地上的大白蘑菇，竟然幻化出兩條腿，搭起來二郎腿一翹一翹的，那個愜意。
並且這大白蘑菇還抬起‘臉’來，露出一張兩三歲小孩似的天真臉孔來。
不過是嘴巴鼻子眼睛長在蘑菇傘蓋上的形式。
這小孩，還朝過咧嘴笑了呢。
絳雲仙君：“……”
他神識給小徒孫。
“玉雪晶菇？”
實在是不確定啊。
得到小徒孫大眼睛重重的點頭以後。
絳雲仙君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
妖族尋遍了全大陸而不得的重寶，竟然長腿，不遠萬里，從妖族趕來了雲鼎宗。
這是主動投入到長生之主的懷抱之中來了！
“師祖，該怎麼辦？它是趕都趕不走啊，還叫我長生姐姐。我天，我覺得它肯定找錯了人。”
絳雲仙君聽了此話，心底徹底落定。
老大這笨丫頭，到現在還以為自己資質普通。
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天命所歸的長生之主。
“真趕不走？”
柯冉一副‘您老怎麼不相信我呢’的表情，使了一個驅趕術法。
那玉雪晶菇就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然後一個猛子深深扎進去了土裡，只露出半個腦袋來。
而且大眼睛淚眼汪汪的，看起來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師祖您瞅瞅，您忍心趕它走嗎？反正我真不忍心。”
柯冉有試圖跟玉雪晶菇溝通，她不是長生姐姐。
然而這玉雪晶菇你要說開了靈智吧，它的確會說話，要說它多聰明，卻也沒有。
反正不管她怎麼說自己不是長生姐姐，這晶菇一口咬定她就是，一點不聽她解釋。
絳雲仙君倒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趕不走就不趕了，咱們養著它。”
柯冉瞪大眼睛。“這不是妖族的重寶嗎？師祖，我們這樣養著，會打起來的吧。”
她好擔心。
書裡那場人族和妖族的戰爭，不會其實是因為一隻離家出走的蘑菇所引起的吧。
而且，最終，可能還會怪她不要臉勾搭了這個蘑菇，才引起的戰爭。
對不起，她可不願意做什麼引起戰爭的海倫哦。
她沒那本事，也承擔不起那種命運。
她只想做個小人物，而且也的確是個小人物。
絳雲仙君笑說：“無妨，我這就給妖族去信一封商議這重寶借養在我雲鼎宗之事。”
如此，又可以光明正大敲一筆。
妖族若是不認。
大可把這大蘑菇挖回去，問題就看他們挖不挖的動。
哪怕強行挖回去又如何。
畢竟強扭的瓜不甜。
那大蘑菇能逃走第一回 ，就能逃走第二回。
這逃走的過程，萬一遇到點什麼，重寶變成廢寶，看妖族找誰哭去。
相信妖族思量過後，八成會把這寶物就此留在雲鼎宗。
絳雲仙君老懷大慰，當即就拍下來這晶菇，然後立即去找掌門玉潄仙君說明此事。
玉潄仙君見到這種奇聞，也是展顏笑了一陣。
然後二人擬了一份書信，正經派靈鴞送去了妖族。
實際上妖族送禮的人，還留在雲鼎宗呢。
但這金鳳蝶還不夠格來商議此事，故此，不如以雲鼎宗的名義書信一封寄過去妖族。
絳雲仙君自覺扳回一城，回去的時候，就在門房那，將妖族送的那一儲物戒靈草收了，上山開懷地閉關煉丹起來。
金鳳蝶這邊見絳雲仙君收了禮，心中一棵大石總算落下。
若是絳雲仙君因為九皇子的事，對妖族有怨言。
那以後妖族求到長生之主辦事，自然千難萬難。畢竟絳雲仙君與這幾個小徒孫感情極不錯。這三個小徒孫也極為敬重她們的師祖，肯定事事聽師祖吩咐。
此時收了禮，金鳳蝶心中歡喜，趕緊寫了一封信寄回妖族。
柯冉不知道這些彎彎繞，她如今看到這大白蘑菇，她就想起，當初夢中見到的那場景。
這可不就是那在藥園子中躥著的大蘑菇麼，加上小冰這朵喜歡泡靈泉的冰凌花，基本符合夢中所見。
就是蘑菇沒有夢裡那麼靈動，小冰花也還只是一朵小飯碗那麼大點的冰花。
當然，她也沒有千里沃野，靈泉縱橫，靈植滿布，繁花開滿的大藥園子來配這兩個重寶。
但，柯冉總覺得，那夢可能並非空穴來風，也許曾經是出現過的。
不過，相比起見到小冰花的親切感，這玉雪晶菇，給她的感覺，也不知為何，總有種酸澀感，心頭會忍不住有些沉重。
但架不住大蘑菇十分親近她。
每天只要見她出現在大藥園，它老遠就迎了過來。
那個圓墩的樣子，看起來當真憨態可掬。
柯冉還是很喜歡它的，久了就有種把它當兒子養的心情…
敖攸寧和殳察在暗中觀察著，卻有點蹲不住了。
只因他們看到他們的聖草最近開始出現了變化。
比目草漸漸開出來第二片葉子，其上青色的眼睛有要睜開的趨勢。
而骷髏草，從黑色漸漸開始變成了紅色。
這種轉變，他們都看在眼中，本來還十分欣喜。
可是他們漸漸發現了問題。
那就是長生之主澆灌靈液顯然有點不太夠，或者說，靈液的靈氣不足。
因為這些眼睛本來眼看著要睜開，或者那顏色本來要變成漂亮的紅色，卻因為靈潤不足，而立即打回原型。
這讓他們心底著急啊。
兩人都見過強盛時期的長生之主，自然知道她們那長生術的厲害。
殳察覺得，奶胖子比他當年見過那位，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當然這也有實力差距的原因，畢竟現在這個還是玄仙級，目前還天仙都沒達到。而他見過那位已經帝仙巔峰，一線之差就到了飛仙境。這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至於敖攸寧，他見過冉冉最強大的樣子。
此時這長生術，當真不足冉冉當年之萬一。但上輩子哪怕冉冉玄仙級時，也能吊打現在的她。
可這不能夠啊，畢竟冰花和晶菇都已經湊齊，配合長生法寶解開的巫歌也全都齊備。
到底環節差在哪兒？
敖攸寧這邊百思不得其解，不過透過一月的仔細觀察。
在見到絳雲仙君給冉冉的長生綠玉投餵丹藥以後，敖攸寧吃了一驚。
長生綠玉這種重寶，哪兒需要透過外來補給才能施展術法。
敖攸寧頓時明白了，冉冉那長生綠玉似乎並未完全解開！
上輩子冉冉對長生術諱莫如深，從不在外人面前提起。
哪怕是她喜歡的顧長生，她應該也不會多言。
若不是這一世眼看著冉冉荒腔走掉地學巫歌，敖攸寧真不知道，冉冉解開這重寶，還需要念那麼長的咒語。
還匯合了人、妖、魔、鬼四族的語言，這麼複雜。
難怪當年冉冉總被他爹，從紅閣提著領子帶回去，就會被丟進藏書閣。
並且一關就是數年。
估計都在學習四族的語言去了。
只可惜，寧家的書庫，當年被父王付之一炬，所有最珍貴的典籍都消失在了人間。
不過現在也無妨。
如果問題出在咒語之上，如今人族妖族魔族鬼族，可是全都給冉冉聚齊了。
敖攸寧此時隱隱約約，竟然有種感覺。
殳察這老鬼回因為吸收那冰靈花的靈氣解除封印，或者，也是天意。
這一切，冥冥之中，似乎在導向著什麼。
這些先不提，說回咒語方面。
魔族的巫歌，敖攸寧自認沒問題。
因為透過‘師尊’洞虛散人，敖攸寧這次真沒錯藏私，教給冉冉的都是真正的魔族腔調，甚至還翻閱了無數上古魔族書籍，改正了一下發音。
他自認這一關肯定沒問題。
一定要出問題，也出在消失在人間界已經幾十萬年的鬼族的巫歌。
那一首仙鬼，恐怕神音宗的卷月仙君並未真正掌握。
於是，敖攸寧找殳察，商議了一番此事。
就長生術這一關，兩人目前算是利益共同體。
殳察很好說話。
他說沒問題，他可以扮個惡鬼，在長生之主跟前唱一唱巫歌。
敖攸寧：“……惡鬼就不必了，你裝扮得越好看越好。”
冉冉上一世反正很怕鬼。
這一輩子，膽子更小。那次在鬼窟，冉冉差點給嚇哭了，揪他手時極為用力。那是真怕！
殳察扮惡鬼唱巫歌，恐怕還沒聽一句，冉冉就嚇到哭著跑走了。
殳察切地一聲，撇撇嘴，表示答應了。
“不過，此事不宜在雲鼎宗進行。”
仙鬼這巫歌，鬼族唱來，具備穿透防禦的力量，他此時被封印了一半修為，還真沒辦法進行遮掩。
萬一被宗門的大佬發現。
那他哪還能潛伏身份隱藏在此。
然而長生之主必須守著才行啊，故此殳察冷眼盯著敖攸寧。
“有本事，你約了這奶胖子出宗門，我就替你辦了這事。”
敖攸寧氣得心梗。
什麼叫做替他辦事！他不是也需要冉冉的長生術幫忙種植蝕骨草？
但是殳察這種人…敖攸寧算是發現，這老鬼雖然一把年紀，但性子卻過於生草，還跟個毛頭小子似的。
說不行就不行，脾氣臭的要命。
他還能怎麼辦。
約冉冉出去的事，只能他來辦。
敖攸寧為此，特意下山，暗地裡組織了一場盛大的遊園燈會。
然後大肆宣傳了一番，還製造了一場桃花仙子顯靈的事蹟。旨在吸引痴男怨女，去山下的桃花神殿求姻緣。
此事在宗門引起了不小震動，許多女弟子都躍躍欲試，各自邀約夥伴，要在燈會舉行那日前往遊園。尤其小情侶，更加不敢錯過這場姻緣盛會，自然一定要去桃花神殿拜一拜。
敖攸寧佈置完了，就趁著冉冉在後山澆灌靈植之際，施施然走過去。
冉冉還跟當年一樣，懶洋洋地歪在田埂邊，澆灌靈植的時候，用的是腳。
那腳胖胖的，五個指頭如玉貝似的，一使用術法，指頭就全部撒開。
那模樣，當真是憨態可掬。
敖攸寧：“……”說出來可能冉冉得揍他，他其實很喜歡冉冉的這白嫩的小腳。只是沒辦法一親芳澤。
“冉冉。”
“敖師兄啊，你咋有空來這玩。”
敖攸寧心想。這不是天天守著你，只是你不知情罷了。
“錦花城的遊園燈會和桃花仙殿顯靈之事，冉冉有沒有聽說？”
柯冉點點頭，這事她都快被烏茵茵念初繭子來了。
烏茵茵那命定之人，這會兒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待著呢，或者有沒有出生都不一定，反正如今大小宗門之中，烏茵茵是還沒查出來，她那未來伴侶的存在。
但是不妨礙烏茵茵想去桃花仙殿求姻緣。
很明顯，她這是想談戀愛想瘋了。
柯冉倒是沒啥興趣。她現在主要精力都放在靈植澆灌，和長生術的修煉之上。
她想更配得上顧曜一點，也想試著夢一個仙君級，這樣就可以跟顧曜在一起更久遠一點了。
所以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她不感興趣。
“聽說過的啊。”她懶洋洋地答。
敖攸寧便道：“我與宗門幾個師兄約好下山遊園一趟，倒不為別的，主要是去好好吃一頓。近日鳳仙樓新到一批新鮮的靈獸肉，其中有最頂級的火翅鳥，我想下山去嚐嚐鮮，不知冉冉有沒有空一起去。”
火翅鳥這種火靈獸肉，上輩子便是冉冉得最愛。
這輩子冉冉也最愛吃火靈獸的肉，口味還是差不離。
果然，他這邊才一提，這臭丫頭就忍不住地咽咽口水。
都快饞出花兒來了。
敖攸寧怕她不答應，還說道：“何師兄此前約了你兩個小師妹，她們也都答應了。冉冉，不如一起去吃一頓，如何？不要錢，這回是何師兄請客。”何師兄是丹宗弟子，此人風評極好，敖攸寧特意與此人交好，以備不時之需，此時果然用上了。
而且，冉冉最喜歡被人請客。明明上輩子很有錢，卻小氣的要命。
這輩子大概是太窮，那就更加小氣了。
敖攸寧擺出來這第二個無法拒絕的理由。
他相信一切都十拿九穩了。
誰知道，冉冉饞的口水要從眼睛裡流出來了，卻不知道想到什麼，還是堅定搖搖頭。
“我就不去了，我還有很多事忙。”
敖攸寧心底堵得很。“冉冉在忙什麼事，我看看能不能幫到你。”
柯冉瞥他一眼。“我要好好修煉長生術提升修為啊。這事兒，你也能幫我？”
這不能夠。
而且他的確巴不得冉冉一夜之間修為提升到帝仙級。
但是修為這個東西，必須得靠悟性和勤學苦練，還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去山下吃一頓好吃的，也不耽誤多少時間，冉冉。”敖攸寧還是勸。
柯冉卻搖頭更堅定。“一個晚上的時間也是時間啊，敖師兄，你還是去約別的人吧。我是不可能下山去的。”
敖攸寧：“……”
他繼續遊說了一陣，冉冉這臭丫頭，竟就是油鹽不進。
不去，就是不去。
他說得多了，還被她一袖子給打飛趕人了。
那惱火的小模樣，看得出來是真的鐵了心，就是不下山。
敖攸寧咬著牙閃身進去一旁的樹林。
立即就被殳察狠狠嘲笑了一番。
敖攸寧冷笑。“有本事，你把冉冉約下山去？”
殳察嘿嘿一笑。“我不去。不過，有人約這奶胖子的來了。”
敖攸寧此時也發現，顧曜的身影出現在了田埂邊。
“顧曜。”
冉冉小小聲喊了一句，就立即四處看看。
可是那歡喜的小臉，和嬌甜的話語，卻實在令敖攸寧一顆心辛酸無比。
接著，讓他氣死人的事情發生了。
“冉冉，我在鳳仙樓訂了一桌席面，有你最愛吃的火翅鳥，明日我們一起下山吃一頓，如何？”
“emmmm…可是我要好好修煉啊，顧曜。”
“吃完飯，我們就回來。不耽誤功夫！”
“那…好吧。”只是被那人拉個小手，這臭丫頭，就把這事輕鬆答應了。
“那既然都去吃飯了，我們也去桃花仙殿拜一拜，如何？”然後她還紅著臉，問出這種話來。
“嗯。”
這種時候，若換做是他。敖攸寧不知道心底會升起怎樣的風暴。
然而那人，卻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平淡如水一般，毫無感情。
偏偏冉冉卻似乎特別喜歡，大眼睛四處看一看，就把小腦袋枕著那人的肩膀。
偶爾仰頭看一眼。
兩人那痴纏的眼神…
敖攸寧撇開視線。
“明日伺機動手吧。”陰森丟下此話，他便一轉消失。
殳察挑挑眉。他覺得這小魔王還挺可憐的，看得出來，這傢伙喜歡那奶胖子快喜歡瘋了。
卻偏偏愛而不得。
真乃人間慘事。
還好，他是鬼族，無情無性，不懂其餘三族這些愛恨情仇。
殳察為此還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但是心底卻又打定主意。明日一定得想辦法，趕在這一對前往桃花仙殿之前，把他們給攪和了。
至於為何一定要如此，他卻也沒多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