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027

看看他扶穩自己的手, 江聆露出了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剛想向他道個謝, 要不是他自己剛才就摔在了地上。

身後忽而一道聲音壓過來,冰冷,不悅。

“吳總也該鬆手了吧。”

吳斐回很明顯地察覺傅妄眼裡的寒意。

他舉止自然地鬆開了江聆的手,溫和地微微笑了笑,“抱歉,我不知道這是你的女伴。順手扶了她一下而已。”

江聆握著自己的手腕, “謝謝吳先生。”

傅妄看著她臉上的拘謹,愈發憋悶,沉聲吐出兩個字, “過來。”

江聆很聽話地走回了傅妄身邊。

他神色冷沉, 以至於江聆沒有開玩笑地調侃他為何這麼敏[gǎn], 明明說好他們要保持正常距離,避人耳目, 維持客套就好,現在他卻先露出了一絲情緒。

江聆又悄悄看了一眼吳斐回。

“我家那位比小月還大兩歲呢,成天滿世界的亂跑,演戲,旅遊,辦這種鬼扯的宴會,還拉上她老爸當npc了。我都不著急,你急什麼。”

“要不您先去教堂下的地室,把十字架修一下,我們分組去檢視案發現場,找找線索,如何?”

良久後,幽靜的地室內。

他大驚失色, 手撐在一旁的高桌上,搖搖欲墜。

碎掉的十字架擺在角落的桌面上。

很不湊巧,江聆和吳捧月分在了一組,同行的還有傅妄,許藝,和吳斐回。

神父:“怎麼了,你寶貝女兒跟你鬧脾氣?看你們今晚上話都沒說一句。”

“分組也很簡單,一方人去教堂天台,另一方去密林,其餘人和神父去地室。”

黑白格的西洋棋盤邊擺著兩杯冒熱氣的紅茶。神父垂眸,捏著棋子悠閒平靜地走步。

“我心裡放心不下,今天過來再看看。”

“你別說,你演得還挺像。”吳世龍捏捏假鬍子,戲聲讚道。

下面一個魔術師打扮的男人吊兒郎當地坐在席座的椅背上, 發問道,“神父,現在怎麼辦?”

神父咧嘴直笑,吃掉了他不走心放錯的一顆棋:“得了吧。”

“來你這偷會兒懶,不會不歡迎吧。”

神父語重心長,“就你這家業要找女婿還真得謹慎點,太有錢的不行,窮的也不行。小月沒記錯今年也才二十二,不著急。”

傅妄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和自己刻意保持的距離,沒有說什麼,也沒有把往日和她相處的親密距離拉回來。

這樣做避免矛盾發生,從情人身份的角度上講她很讓人省心。

神父顫顫巍巍,抱著僅剩的一本聖經,“拜託各位了。”

—————

江聆本以為這個分組要起爭執。

中年男人捏著棋走步,應:“家裡的一些私事。”

遙遙的,一塊被鮮明紅字標記得立牌進入視野。立牌後方,是一片空地。隱隱約約,能看見裡面的地面上滿是紅色的血跡。

吳世龍悠閒地說:“喝茶,下棋,看戲。”

男人帶著白色的面具,遮住了上半張臉,僅僅露出的一個稜角分明的下頜骨,也能看出他長了一張精緻清秀的臉龐。

對面的中年男人喝了口紅茶,語氣熱絡地說。

“你也知道我女兒有個中意的物件。但說他私生活不怎麼檢點,最近還冷落她。

一站起身後,她才發覺自己腿都軟了,一股屁坐在位子上,臉色慘白。

神父手裡十字架裂成了幾塊,零零碎碎地散落在地上。

他在預設她行為的合理性。

“前幾天吵了一架,我說乾脆一刀兩斷,我們家也不缺錢,什麼樣的人找不到。小月不同意,一連好多天沒再跟我說話。”

深夜密林。

萬幸,藉著頭上的紗帽垂墜下的黑紗布,和密林內昏聵灰暗的夜色,在只有一盞神父給的手提煤油燈的情況下,吳捧月一時半會並沒有認出江聆。

同一時刻。

吳捧月蹲在座席的過道里,燈亮起了好久,她才敢慢慢站起來。

吳世龍越過他的肩頭,看向後面的監視器螢幕,標號密林的攝像頭裡已經有人進入了畫面。

“哎呦,哪敢,好容易碰上一回。”神父笑了笑,“年輕人就算了,你這麼個大忙人,怎麼也跑這麼大老遠的過來?”

一行人穿過樹叢盤踞的密林。

—————

江聆暫時安了心,她安分地走在隔傅妄半米遠的距離。一身黑裙,一言不發,腳步靜的像一個輕盈的遊魂,她在儘量放低自己的存在感,甚至裝作和傅妄互不相識。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他鏡片的亮光閃爍了下, 轉回頭, 眼神意味難測。

吳捧月害怕,根本不敢走過去,手臂抱著許藝,眯著眼睛。

許藝跟她可不一樣,是個愛玩愛刺激好奇心極重的性子。她不怕鬼,看見前面有線索,大步直往裡走。

吳捧月沒有辦法,只能握著許藝胳膊緊隨在後。

掃眼望去,死白的月光下,兩具血肉模糊的女屍赫然躺在紅線之內,她們看上去非常年輕,不過二十歲左右,面板僵硬,鼓鼓的眼球死不瞑目地看向天空。

無可奈何之下還是看到了這一幕的吳捧月忍不住放聲尖叫,並緊緊環住了身邊的許藝,“啊——”

許藝摸她的腦袋給她順毛,“假的假的,別怕。”

屍體周邊還散落了一些雜物。

吳斐回蹲下來檢視,撿起了靠左側的幾片玫瑰花瓣,放到鼻下聞了聞,“這上面有血。”

“不會是真的血吧?”吳捧月更怵了,扭頭問許藝。

許藝捏著下巴點頭,“應該是的。”

吳捧月:“你們從那兒弄的什麼血啊?”

許藝豎手:“禁止場外。”

吳捧月:“…”

檢視了一圈,除了染血的玫瑰花,還有一盞已經熄滅的油燈,一張殘破的地圖,和一枚普通的銀戒指。

許藝:“這是那個不明生物留下的,還是屍體留下的東西?”

“應該是屍體留下的東西。”江聆展開那捲地圖,又看了看燈底,冷靜地說道。

吳捧月,“你怎麼知道?”

他們四個人,基本都相互認識。只有這個女人,跟著傅妄進了他們一組。

吳捧月之前一直沒怎麼注意到她,現在她一開口說話,吳捧月就對她生出了點說不上來的排外的敵意。

“因為地圖和燈底上有她的名字簡寫。”

傅妄站在她身旁,垂眸落在地圖一角的署名上,平靜地開口替江聆解釋,彷彿他們很默契,想到了一塊。

吳捧月:“名字,簡寫?這是什麼時候的資訊?”

許藝:“出發前神父說的。”

吳捧月:“……”

她光顧著看傅妄,壓根沒怎麼聽。

許藝捏著下巴尖,若有所思:“這麼說這個地圖應該是關鍵線索了。”

江聆:“她是在去找某個東西的路上突然被襲擊的。”

許藝:“大半夜的,她一個人是要找寶藏麼。”

江聆:“不是寶藏,是類似神父說過的可以審判不明生物的神器。”

她把地圖上圈出的地方給大家看,上面有一個形似羅盤的標識。而且看距離,離她死亡的地點並不遠。

“分析一下,如果她是要去取神器,那加害她的人很可能跟她認識,從她口中得知了這件事後,害怕女僕拿到神器會傷害自己,所以才痛下殺手。”

“當然,更有可能,它現在就在附近。”

聽完江聆的話,吳捧月打著顫把剛剛鬆開的手臂,又纏回了許藝身上。

即使有點不爽,她也沒力氣再吐出一個字來反駁江聆,全身都嚇軟了,生怕四周的密林裡忽然冒出什麼不明物體。

“所以,先去這個地方看看吧。”

傅妄接過江聆手中的地圖,平聲說。

從密林中央往地圖指示的西南方向走了不到十分鐘,在藤蔓的掩映下出現了一個幽深的山洞,裡面漆黑一片,一眼望不到盡頭。

吳捧月和他們幾個不怕鬼的人湊不到一塊,死活不想進去。

“喂,我們分一下不行嗎,三個人進去,留兩個人在外面。”

她楚楚可憐地看向傅妄,希望留下來陪她的人是他。就像從前一樣,傅妄只偏愛她一個人。

一心想進去體驗劇情的許藝抱著手臂說:“投票,還是自願?我也認同分兩波,萬一裡面有危險,外面的人可以回教堂報信。”

吳斐回:“我都可以。”

許藝:“我比較想進去。”

江聆說:“我選進洞。”

傅妄:“既然有人可以留下來,我進去吧。”

吳捧月急了,直拽她親哥的衣袖,傳音入密,“說你要進去啊,哥…”

吳斐回露出無奈的表情,看向傅妄,禮貌試探地問,“要不你留下陪她,我進去?”

他說完,眼睛往江聆身上巡視了一圈。

月色下。

江聆穿了一件哥特黑蕾絲風的魚骨禮服,腰掐得極細,上圍曲線飽滿,大方領的設計下雪白的面板和肩頸優雅迷人。

披散的長髮上一頂黑色紗帽,真就像古典電影裡走出來的異國黑女巫,魅惑又優雅。

從另一個角度上來看,面容清麗的江聆其實很符合吳斐回對女性的取向,身材凹凸有致,精心打扮一番後身上就有了柔媚的氣息,但又不至於淪為媚俗。

傅妄冷冷看著吳斐回打量江聆的眼睛,表情冷戾至極。

吳斐回對妹妹的話言聽計從,讓進去就進去,給她製造和解的機會。

聞言,江聆也很善解人意,側過臉,輕聲地對傅妄說,“要不你就留下吧,她比較怕鬼。”

傅妄轉而睨向江聆,眉心微皺,好像有些不理解她居然也會這樣講。

江聆盯著他,對他臉上的不快表示深深疑惑。

她彷彿在對他說:我說的有什麼問題嗎?你不是一直把吳捧月放在第一位嗎?

這些話不是自己說過的嗎,她嬌生慣養,心理承受力差,所以我學會謙讓了啊,你還有什麼不滿意嗎?

靜默的對峙。

吳斐回緩緩上前兩步,“怎麼說?”

傅妄偏過頭,有點兒繃不住地直接握住了江聆的手腕,“不好意思,還是吳總留下吧,我好奇心重,待不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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