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028
吳斐回緩緩上前兩步, “怎麼說?”
傅妄偏過頭,有點兒繃不住地直接握住了江聆的手腕, “不好意思,還是吳總留下吧,我好奇心重,待不住。”
過了幾秒鐘。
許藝看著他們進洞的背影,又在吳捧月和吳斐回之間看了看,微妙地沉默了幾秒後, 隨之抬步跟了上去。
————
洞外。
吳捧月雙手橫抱著自己一動不動,有種難以言說的失落。
總感覺對比起來,傅妄對自己很冷漠, 又跟那個穿一身黑的陌生女人很親密的樣子, 他剛才還主動握了她的手。
吳捧月:“哥, 那個黑裙子的女人是傅妄的女伴嗎?”
吳斐回:“嗯。”
江聆愣了一下,沒轉過彎來,有些莫名其妙地眨眨眼,“你在說什麼?”
傅妄鎖著她,一時啞口無言。
江聆再看向傅妄,“你還記得神父說的那四個人的身份資訊嗎?”
她表現的有點侷促,就像真和他不熟一樣。在外人面前演著演著,演成了真的,連剛才規勸他留在吳捧月身邊,也顯得那麼禮貌大度。
————
許藝站在平臺前,數了又數,終於發現了關鍵,“一共有八十一個,密碼是四位數,死的也是四個人。”
江聆走到平臺前,看了看這八十一快石磚,發現有的石塊圖案之間有相似之處,細看圖案也有寫意的成分。
她們共同點都是女性,二十五歲左右,身份職業有兩人是女僕,另外兩人一個是醫生,另一個是舞女,感情方面兩人單身,其餘兩人有家室但沒有後代。
江聆以為他會說跟線索相關的事,偏臉準備聽,然而傅妄卻忽然莫名其妙地質問她,“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變大度了?”
起初,明明是他讓江聆一直避著吳捧月,不能發生衝突,要縮在見不了光的角落,現在他的行動又跟自己的想法起了衝突,他要如何自圓其說。
單單一個機關陣圖,周圍卻沒有任何線索。許藝站在平臺前,只能對著眼前已有的東西看了又看,數了又數,“一共有八十一個。”
傅妄:“有,也沒有辦法聯絡,手機已經被收了。”
傅妄沉默了一陣,憋悶的氣淤積在胸口發洩不出,愈發堵得慌。
傅妄緊緊盯了她一會兒,忽然俯身,唇落在她耳邊。
他記憶力很驚人,江聆知道。
江聆:“還有,你說我勾搭吳先生,純屬是你想多了。”
說的也是。
吳斐回:“人總會變嘛。”
他其實也沒辦法反駁她說的這一點。
陰惻惻的氣息環繞, 隨之一方巨大的平臺出現在眼前。
在許藝看不見的身後,江聆側臉看向傅妄:“密碼是四位數,死的也是四個人,還是需要教堂那邊的線索吧。”
許藝把煤油燈放在一邊,試了試手電筒能不能用,照出亮光後,她忍不住感嘆:“哇,終於有手電筒了。”
“這個上面的空格是四個,密碼是四位數。”
依照死亡順序試了大概五六次,終於試中了密碼,機關臺慢慢開啟,裡面放著一塊暗黑色的羅盤和一個老舊的手電筒。
就這樣一點一點根據共同點和圖案指代的資訊她們篩選出了六塊可能是密碼的石塊。
傅妄無視她的裝傻,哼笑後繼續說道:“還是說看上吳先生了,想和他也有機會交流一下?”
江聆則拿起了羅盤,因為是石塊的材質,很沉,她用兩隻手拿著都有點兒費勁。
“這四塊裡面都有一個月亮。”
平臺上有一個石制的機關陣圖,上面有類似星星月亮的立體符號石塊, 整齊劃一地排列在平臺上。
傅妄低聲把那四個人的資訊說了一遍。
“第一個死的是女僕,第二是舞女,第三是天台上的兩位…”
吳捧月有點兒不是滋味, 她今天來是想和他重歸於好,可不是被冷落。
她吸了口氣,有點無奈地解釋,“我善解人意,理讓她,這不是你希望的嗎。”
捕捉到他眼裡的譏誚和警戒,江聆終於反應過來他在指什麼。
正當想放下時,一隻手橫過來,把羅盤接了過去,“啊,謝謝。”
吳捧月:“他以前都沒帶過女伴的,還對她這麼好。”
江聆:“……”
許藝也發現了這點,“你看這個是不是很像穿裙子的舞女?頭頂上還有一個月亮。”
山洞內,許藝提著煤油燈,走在斜前方。江聆走在後右,抬眼四處打量洞壁,傅妄在她身邊。他們走了好一陣,才到山洞的深處。
吳斐回靜靜地站在一邊, 抬了下鼻樑上的細邊眼鏡。反射的亮光裡看不清他的眼神, 低下頭,眼窩靜靜地沉陷在黑暗中。
許藝:“那個羅盤應該在裡面,要把這個機關解開才能拿到。”
他只能說,“就算你對他沒意思,不要告訴我,你看不出來他對你有想法。”
江聆厚臉皮地懟:“正常男人都會有的,因為我漂亮嘛。”
傅妄不屑,“你真自戀到家了。”
江聆:“少吃味了,無不無聊,大度一點不行嗎,你跟吳捧月那麼好我也沒怎麼樣,就和吳先生說了幾句話,碰了一下,這麼火急火燎的。”
傅妄語氣透著強勢,雙眼黑冷,“你跟他不能說話,也不能碰。”
江聆:“為什麼?”
傅妄:“你不懂。”
江聆:“就因為他花心,□□新聞多?”
傅妄很訝異,挑眉梢,“你還了解過他?”
就許他和吳捧月好,她連跟人說句話都不行。好容易她大度一回,還被他曲解意思。
江聆微微眯眼,不甚高興地故意激怒他,“他比你有錢,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
要不是在外面,傅妄恨不得弄死她。
“你們發現什麼新線索了嗎?”許藝回過頭,看著他倆聊得這麼激烈,不禁問。
傅妄冷著臉,眉頭染上沉沉的戾氣,像生了天大的氣。
好友問話,他敷衍都懶得回。
江聆怔了下,趕緊扯唇笑笑對許藝說:“沒有,我們就在說這個羅盤很重。”
許藝湊了過來,“啊…說起來這個羅盤該不會可以定位到不明生物的行蹤,就是上面沒有指標。”
“應該還要再去別的地方找一找…”
江聆:“嗯…”
回去的路上,有了水電筒探路,他們走得順暢了許多。
許藝握著電筒,在前面走,傅妄和江聆在後面,冷空氣環繞,他們彷彿冷戰了般,彼此間一句話都不說。
這一路走來體力消耗不小,許藝忽然串到場外,話嘮地問了幾句,“你們累不累啊?覺得有意思嗎?”
洞口的人能看見他們了。
江聆望著前方,也看到吳捧月和吳斐回的身影影影綽綽的。
身邊的傅妄不講話,她語氣隨和地回:“不累,還挺有趣的。”
從教堂到山洞花了將近一個小時,路走熟了後,加上有點手電筒的光,回去的時間生生減少了一半。
回到教堂後,天台組人已經等待他們良久。那個穿魔術師衣服的小哥哥一臉笑眯眯地衝他們招手,“呦,你們找到什麼線索了嗎?”
許藝似乎跟他很熟識,自然地接話,“一個羅盤,一枚銀戒指,還有手電筒。”
“這麼巧,我們找到了指標。不過其他的東西都一樣,戒指和手電筒,沒什麼新鮮。”
許藝有點兒驚訝,收集到的東西聚在一起,原來是可以拼合的。
寂靜的教堂之中,蠟燭的光亮微茫搖晃。
許藝把羅盤放在桌上,嘗試把那根指標安在了盤面上。
只聽見咔噠一聲後,古舊的指標開始緩慢地,斷斷續續地運轉起來。
教堂裡突然又陷入了一片黑暗。習慣了這種套路的大家都還算沉穩,默不作聲地等待。就連吳捧月都學大膽了些,扶著旁邊的桌子,安靜不語。
一片漆黑中,羅盤上瑩瑩的紅光在閃爍,指標轉得飛快。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你們有沒有聽見奇怪的聲音。”
江聆的耳朵很好,她也聽到黑暗中有人細細嗚咽的聲音,還有鬼祟的腳步聲飛快地從他們四周掃蕩而過,帶起一陣陰風。
就像有一群人在黑暗注視著他們,把他們團團包圍了起來一般。
饒是江聆並不怕鬼,也不經寒毛直豎,她摸了摸發涼的胳膊,雞皮起了一片。
在恐懼和強裝的鎮定中煎熬了好一陣。
燭光亮起。
許藝都不用細看,眼睛一掃過去,“朋友們,我們好像少了四個人。”
他們本來有十個人,五人組去密林,剩下的四人去教堂天台,吳佬跟神父去了地下室。
現在卻只剩了五個人。
許藝還在,江聆和傅妄也在,吳斐回在,魔術師小哥哥也還在。
許藝清算一遍,不禁感嘆怪不得那個膽小鬼剛才沒抱住她,估計是沒來得及抱就out了。
“哎,最怕鬼的不見了啊。”
魔術師小哥哥嘆息:“氛圍組下線。”
“會不會是這個羅盤有問題?”
許藝用手指著羅盤,疑惑發問。
魔術師幸災樂禍地笑笑:“我想也是,應該小心點兒的,一下子送走了四位朋友啊。”
“還好我活下來了。”
許藝給他翻了個白眼,“你是不是剛才縮桌子下面了才沒被抓走。”
魔術師:“鬼扯,我大搖大擺地坐桌子上都沒人碰我。”
在他們吵嘴的時候,江聆默默地觀察起了羅盤的狀態。
紅色的指標並沒有指中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而是指向了十字架上耶穌的方向。
結合這個羅盤發動後的效果,以及她剛才聽見的眾多的腳步聲。
江聆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這個羅盤應該屬於神器的一種,但它不是用來定位不明生物的,是用來借神之力來誅殺邪物的。”
魔術師:“嗯哼?”
“最開始,尋找羅盤的修女和信徒是神明一派,邪物為了阻攔她們找到神器,所以殺害了他們。之後我們受神父的委託,又重新把它找了回來,拼在了一起,這個時候,我們發動羅盤,指標朝向了耶穌,而消失的竟然是我們當中的人。”
“這就說明,有可能……”江聆說到這裡,不太確定地停頓了下來。
幾秒後,身後的傅妄淡聲接道:
“我們才是反派的一方。”
對面幾人陷入了沉寂,似乎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這個立場轉變。
片刻後。
魔術師小哥哥興奮地開口,“那我們去幹掉神父是不是就贏了?”
許藝:“……”
吳斐回推了下眼鏡,客觀地推論道:“如果這個猜測是正確的,說的準確點,我們需要的是讓除我們之外的所有人出局。”
“包括那些在教堂禱告的白衣人。剛才應該就是他們帶走了小月。”
許藝經他一說,忽然想起了些什麼,“就是我們剛進入教堂的時候,那些禱告的白衣人對嗎?我是說剛才燈滅的時候,感覺周圍一圈都有人,而且人很多。”
吳斐回:“嗯。”
“等等,如果這個羅盤要是他們的神器,我們先把它毀掉不就好了,或者藏起來,這樣就不會再有人出局了。”
說幹就幹,許藝立馬把指標從羅盤上摘了下來,兩手捏住兩頭用力地一掰,把紅色的指標折成了兩段。然後她利落地把那兩小截金屬指標丟到了一般人看不見的椅子下面角落。
吳斐回:“羅盤發動一次,出局四個人。這是固定的數字,還是因為神明派死了四個人。”
江聆:“都有可能。”
許藝擺擺手,“這個無所謂了,反正這個東西已經發動不了了,我們直接去地下室找神父吧。”
魔術師揚眉,吊兒郎當地問:“真去找啊你?”
許藝:“這不還是你提議的嘛。”
魔術師笑笑,手搭在膝頭,“那不是我開玩笑的麼。”
“真要去找神父,你知道怎麼幹掉他?拿手掐暈,還是綁起來?神父的十字架碎了,聖經可還在。”
許藝:“……”
有點道理,而且那老頭還是她親爹來著。
說起碎掉的十字架。
江聆:“你們在案發現場看見玫瑰花瓣了嗎?”
魔術師:“看見了,上面都是血,怎麼了?”
江聆:“神明一派有神器,反派應該也會有對應的法器,讓神父的十字架碎掉的人或者東西或許也在這個城堡裡,找到他/它,對我們有幫助。”
許藝:“那我們分組去找找?我記得入住的時候,看到有的房間門上有玫瑰的標識。”
魔術師:“行啊,不過我比較想去地下室。”
“不如跟上次一樣,一組人去搜房間,另一組去地下室瞅瞅神父現在什麼情況。”
“抽籤還是直接分?”
許藝瞧了兩眼江聆和傅妄,總覺得這事兒得謹慎點來,不然在山洞前出現過的矛盾還會再發生。
沒等許藝說出用什麼辦法分組。
急不可耐的魔術師率先舉手,“我去地下室。”
許藝嘆息一聲,“那我搜樓吧。”
吳斐回:“我隨意,看他們倆怎麼選,缺的組我補進去就行。”
江聆默不作聲,靜靜看向傅妄,“…”
他也睨了她一眼,利落果斷地說:
“地下室。”
話音落下,他們的目光隨之轉向江聆。
江聆頓了一下,開口道:“我選…”
話才說了個開頭。
“她跟我一樣。”
傅妄站在她身後,沉聲替她說了,不容許她有別的意見。
冷沉的聲音從她頭頂碾壓過,帶著點威壓,江聆抿唇無言。
“……”
好吧,反正她本來也要選地下室的。
吳斐回笑了笑,從傅妄冷峻的面容上輕輕收回視線,溫聲道;“好,就這樣決定,我和許藝去搜樓,你們去地室也小心點。”
才剛分開不久。
上到二樓的許藝忽然想到了什麼。
他們在山洞裡找到的那個銀戒指,也會是和羅盤一樣的神器嗎?如果是的話,不就代表那個銀戒指也會借神之力,誅殺掉他們。
可惜,她想到這一點要提醒大家小心時,時機已經晚了。
密林組撿到的銀戒指由江聆保管,天台組的戒指肯定在魔術師那裡,這暫時都跟她和吳斐回這邊的事無關了。
沒有電話聯絡,想了想後,許藝只能等他們集合後再做商議。
————
地室內,裡面已是空蕩無人,只有一盤下了一半的棋局,一個碎掉的十字架,和一整面牆的監視器。
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紅茶香。
魔術師抱著手臂,倚靠在棋盤桌上,玩著棋盤上的棋子,“現在怎麼辦?神父溜了。”
江聆打著手電筒,在密閉的房間裡慢慢地看,偶然間,她發現了異常,“這裡面好像有暗室。”
魔術師聞言,放下手裡的棋,慢慢悠悠地直起身,朝她那邊走了幾步。
他往江聆看的方向仔細盯了一陣,發現書櫃中間的牆壁上確實有兩個凹陷進去的類似鑰匙口一樣的機關圖案。
盯著熟悉的圖案,他靈光一閃,“戒指。”
江聆把身上的銀戒指按進了其中一個凹槽裡,果然嚴絲合縫。
魔術師小哥哥在身上摸來摸去,結果說出一句,“我戒指好像落在教堂裡了。”
江聆:“……”
魔術師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這身衣服太滑溜了,估計掉出去了。”
“我上去找一下,你們等我一會。”
江聆無奈看著他火急火燎離開了地下室,站在書櫃前一時也不知要做什麼。
她轉過身,把手電筒關掉,放在旁邊的書桌上。
佈滿監視器的大牆,裡面的畫面幾乎覆蓋了所有他們曾涉足過的地區。
江聆看著監視器裡教堂大廳中正在找戒指的魔術師,身影很清晰,他找東西時那急切和不耐煩的表情都拍得一清二楚。
如果沒記錯的話,神父應該是和吳捧月的父親在這間地下室裡待過一陣。想必,她和傅妄之間的一舉一動,他也都盡收在眼底。
記憶裡,他們講了悄悄話,握了一下手。
這種強度,應該還不至於引發他懷疑他們的關係。
正思及此。
“過來。”
傅妄發話。
江聆待著沒動,看著他。
她心說咱倆不是剛鬧過脾氣,你讓我過去我就過去多尷尬。
但是待著沒一會,被他黑黢黢的眼睛看得不自在,江聆謹慎地問,“幹什麼?魔術師小哥哥隨時會回來的。”
他朝監控畫面裡一瞥,“他暫時回不來。”
江聆:“……”
無可奈何,江聆不敢再繼續反駁他,剛才那點兒氣他的話說出口了,她已經在想晚上會被他怎麼罰。要是現在再繼續反抗,估計下場會死的更難看。
她慢慢地往他那邊走。
傅妄穿了黑色的皮長靴,顯得雙腿修長有力,內襯是純黑色,華貴的外衣借鑑了中世紀的貴族親王的外衫,穿在他身上說不出的貴氣優雅。
胸口的銀鏈發出冷冽的光輝,增添了幾分禁慾和野性美。
江聆不知道他要幹什麼,走到他面前,他這麼一身打扮,給人的壓迫感實在太沉。
不知道從那個偏門腦回路里想出的主意,江聆還挺想把他這一身冷冰鐵甲一般的衣服都扒光掉,她更想看他真實的血肉。
微微仰著臉與他對視,江聆冷靜地替自己辯解,“怎麼了,擺這副表情,我也沒說什麼特別氣你的話,我只是說了實話而已。”
“吳先生確實比你有錢。”
本來已經熄滅下去的闇火,她這麼理直氣壯的一提,火星吹之復燃。
傅妄伸手一把扣緊了她的腰,冰冷的銀鏈壓在她胸口,咯得難受。
“他比我有錢?”
“你知道得這麼清楚,看來是有過想法。”
“怎麼,我一個人滿足不了你了,急著找下家了?”
炸毛的男人不能亂惹,江聆懺悔自己方才說的話觸及了他做為男人最不能碰的自尊。
江聆只好立即轉移方向,順著他的喜好講,再給他捧一捧,哄一鬨,把情緒往回拉,
“怎麼會,有你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我滿足得夜夜都下不了床。”
“吳先生的事兒是聽我同事說的,我一點都不關心有錢人的圈子。”
傅妄的鐵臂鬆了一點。
看來有效果。
江聆彎唇笑了笑,繼續輕言細語地順毛摸,“要不你先鬆開我,外面有監控,也許地下室裡也有,萬一給你未來老丈人看見多不好。”
傅妄揚了下眉,極其反骨地說,
“我都沒認他是我老丈人,你先幫我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