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029
傅妄揚了下眉, 極其反骨地說,“我都沒認他是我老丈人, 你先幫我認了?”
他在口吐什麼狂言。
她說什麼了,他怎麼又炸毛?
江聆身上這條裙子戴了魚骨束腰,按照她的身材定的最小碼,穿在身上本來就緊。
他一直用手臂箍著她,堅硬的身體緊緊壓著她,江聆現在腰緊得都有點喘不上來氣, 臉頰飄紅,“你先鬆開我…”
胸脯的雪溝深深的,□□在大方領和束腰的擁簇下, 幾淨呼之欲出。
傅妄眸色轉深, 在她掙扎著要脫開他的桎梏時, 他一偏頭就吻上了她的耳垂。
小小的一顆像紅玉珠子,含在口裡吮xi撕咬。
疼痛, 溼熱,酥癢。
江聆的腦袋裡瞬間大爆炸。
他在幹什麼?!
平常吵慣了,魔術師懶得打搭理她,“你呢,花怎麼回事?”
魔術師伸出小手指,往她身上指了一通,“臉,脖子,胸口這裡,還有耳朵都好紅。”
許藝:“你怎麼在這裡,不是應該在地下室嗎?”
摟一下就算了, 怎麼還親上了。
在通往地下的通道口他碰巧就和許藝他們撞上了面,兩邊的人看到對方都是一愣。
地下室裡的地板突然開始軟性下陷,像變成了水一樣把人的腳往裡拽。
魔術師走到她身旁,不經意掃了她一眼,語氣詼諧地問:“你怎麼變得好紅啊?”
彷彿一切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江聆沒有回頭,“你放過來試試吧。”
許藝:“有可能,先去地下室試試鑰匙孔吧。”
江聆:“……”
許藝:“我們把一二三樓的房間都看過了,能開啟的房間都搜了一遍,只在一間門上有玫瑰花的房間裡找到了這個,它被放在一個高臺上,旁邊都是紅色的玫瑰花瓣,但不知道為什麼,它是金色的。”
在空蕩陌生,隨時會有人進來的地下室裡,她只能抓著他胸`前的衣衫和銀鏈,埋在他脖窩裡斂聲。
這又不是在家裡面。
江聆雙眼眩暈, 連忙閉緊自己的嘴,生怕發出什麼上不得檯面的聲音。
魔術師在一通翻天覆地的搜尋後,終於在講壇下面的角落裡找到了戒指。
他這是不打算再跟吳世龍裝了麼。
他們到地下室後,江聆正在書架前研究鑰匙孔,傅妄懶懶散散地撐著腦袋,坐在棋盤前,百無聊賴地低眸擺弄棋子。
江聆忍不了了,顫聲提醒他, “萬一這裡有監控怎麼辦,傅妄。”
江聆咳了幾聲,有點心虛地不敢回過身看其他人,“……”
魔術師手按在胯骨上,費力折騰後有氣無力地說:“地下室裡沒人了,神父不在,我們在牆上發現兩個鑰匙孔,要用戒指才能開,我戒指掉講臺底下找了半天,剛剛才找到。”許藝幸災樂禍,“呵,叫你站不好好站,坐不好好坐,偏要坐在桌子上。”
她眼盯著監視器,也怕其他人在這時忽然回來。當然她最怕的,還是這間屋裡有監控,能看見他們此刻的所有行動。
魔術師揚聲說:“戒指找到了。”
比起握手和悄悄話, 這是怎麼都說不過去的情人行為。
魔術師:“你這哪兒來的花,怎麼這個顏色?”
他嗓子啞透了,說出的話裡有種痛快的感覺。
“有更好。”
傅妄掀起眼皮盯著他,冷聲,“手別亂指,管好你自己。”
“我忘了說,你們確定這真的是暗室的鑰匙孔,不是跟羅盤和指標一樣,拼起來就會淘汰我們的誅殺儀式嗎?”
魔術師:“金色的玫瑰被血染了變成紅色,這才是它本來的顏色?”
看來他不是真傻。
瘋了。
魔術師吃到大瓜一般地笑了幾聲,鎮靜下來後,才把好不容易找到的銀戒指按進了凹槽之中。
江聆被他緊緊抱著,一身長袍冷皮甲,她摸不到他面板的溫度。
魔術師八成跟傅妄也認識,只是不如許藝熟。他彎回了手指,笑呵呵道:“抱一絲哈,有點兒醒目。”
話音才落。
監視器裡,許藝他們和魔術師已經找到了關鍵物品,正在往地下室的方向走。
譬如,傅妄從她的耳下吻到飽滿誘人的胸口,發紅的手指節緊緊扣著她束腰上的綁帶。
等他放進去,許藝忽然想起來,
“你們怎麼也不知道避諱一下呢。”
許藝找到的是一束金色的玫瑰花,抱在懷中,慢慢地下樓梯。
周圍昏暗的燈一瞬間全熄滅了,那一陣讓人直起雞皮疙瘩的唸經聲隨之慢慢地從四面八方逼近過來。
陰風陣陣刺人骨。
江聆的腳想動都動不了,身邊的魔術師似乎悶悶地叫嚷了幾聲,之後便從她的身邊徹底消失了。
她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很焦急。
好一陣後。
地板復歸原樣。
燭火從角落的一簇,變成房間四角的四簇。
江聆感應到暖暖的燈光,慢慢睜開了眼睛。
整間地下室裡卻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江聆環顧一週,確認其他人都不在後,她看著牆上的圖案安靜了好一陣,而後彎下腰撿起地上那束金色的玫瑰。
這束玫瑰一共有七朵,拿在手裡非常重,江聆摸了一下花葉的質感,硬硬地,花瓣的紋理非常細緻逼真。
這不是普通的玫瑰花染出的金色,而是實打實的黃金玫瑰。
這束玫瑰花的花瓣染了血,落在屍體旁,本來是反派一組的象徵物和法器,他們卻錯誤預判了自己的立場,自以為他們理所應當要幫神父找出邪物,因而便把方向錯誤地先放在了神明一組的羅盤和戒指上,導致自食惡果。
其實,這束玫瑰才是反派一組的破局之鑰。
江聆抱著玫瑰,慢慢地走回了教堂的講壇前。
她把黃金玫瑰如戰利品一般放了上去,然後對著監控輕輕揮了揮手,平淡地示意說:“我們贏了。”
————
另一邊。
從地下室裡被白衣人請走的倒黴三人組,正在通往監獄的通道里閒談。
許藝捏著下巴,“我怎麼越想越不對勁,你們看,羅盤和戒指都是神器,要淘汰應該大家一起走,為什麼剩了一個在地下室,我們三個人在這裡。”
魔術師一語道破,“被人算計了唄。”
“現在回想起來,臉紅小姐姐確實都沒跟我討論過牆上的凹槽到底是什麼作用,直接就說是暗室的鑰匙孔。”
“八成,她跟我們不是一派,是臥底身份。剛開始順著神父的話說,跟我們一起找神器。然後用羅盤淘汰掉幾個人之後,大家發現羅盤不對勁,她再引匯出我們的真實身份,好隱藏自己的身份。然後把我們引到地下室,用銀戒指淘汰剩下的幾人。”
原來在這場遊戲宴會里,江聆不是和許藝魔術師他們一樣的反派,而是神明一派安插在反派裡的臥底。
江聆不動聲色地把所有人都騙了一回。
許藝:“這麼說能幫我們的法器只剩金色玫瑰了,既然她是臥底應該會怕那個東西,為什麼讓我們去找,還告訴我們那個是打倒神明一派的關鍵,她為什麼要說實話。”
魔術師:“玫瑰找到了,但沒有用法。加上她可能相信我們會先用戒指,”
怕的不是滿嘴謊言的人,因為那種人說謊太多,容易露出破綻,怕的是說話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人。
江聆給了他們太多資訊和幫助,許藝完全沒往她的身份上懷疑過。她一拍腦門,“哎,戒指的事情我應該早點說的,被擺了一道。”
魔術師:“說起來,傅哥也被她騙了吧。”
“看他都沒心思想線索的事,被美人計迷了心竅,剛才燈黑的時候喊人名字給急成什麼樣了?”
傅妄的確沒察覺到江聆一直在為自己的身份立場帶節奏。
他今晚的關注點根本也不在遊戲上。他被其他的事勾走了所有注意力,說上了美人計的當也無可厚非。
傅妄笑笑,“遊戲而已,她高興就行。”
魔術師:“呦~”
許藝憋了大半個晚上不聊場外,好容易遊戲結束,她終於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尤其是現在,吳捧月她親哥也在旁邊,
“傅妄,一直想問,你這是換女朋友了?那小月……”
魔術師:“她是高興了,氛圍組不高興了。”
面對他倆的眼神試探,吳斐回沒有展露一丁點兒不自在,他看著前方,平靜地提醒他們,“我們到地方了。”
推開黑色大門,裡面有許多人。
已經被淘汰的吳捧月在其中,神父和吳佬也在,他們坐在一張巨大的方桌前,正襟危坐。
這裡不像監獄,更像是這座城堡的主大廳。偌大的水晶燈從天花板上垂下,刺眼的白光襯得吳捧月看著傅妄的眼睛溼紅得厲害。
原來這間房裡也有監控,掛滿了一整面牆。江聆捧著金色玫瑰,站在教堂大廳前的身影他們能看見。地下室裡情境他們也能看見。
傅妄和江聆做了什麼,他們都能看見。
傅妄理應感到後悔,他未能遊刃有餘地藏好他上不了檯面的情人,讓未來的老丈人和妻子對他失望透頂,完全失去了吳家這座依靠的大樹。
他理應如此慚悔。
可他心裡完全沒有這樣想。
他在想,能看見,這更好。
傅妄看向吳佬,這是他第一次面對他,臉上沒有分毫溫和禮貌的笑。
或許,他早就不想再裝下去了。
從重新江聆擁有的某一刻開始。
——
從島上下來,回到海船上。
那一晚,傅妄纏了她幾乎一整夜。
從窗臺,到浴缸,餐桌,書櫃,鏡子前。
江聆那身暗黑蕾絲魚骨禮服被撕了個希碎,折騰得淌淚哭了小半夜。
天矇矇亮時,只睡了三四小時的江聆才慢慢醒轉來。
她趴在床上,身上痠軟難受,昨晚上到後半程,她的記憶就很模糊了,傅妄似乎抱著她去浴室清洗了一番,又將她抱回了床上。
那時候她已經沒了意識,也許已經睡過去了,或許是直接暈迷了過去。
江聆緩緩地睜開眼皮,轉過了個方向趴著。
一片昏暗的晨光裡。
他坐在她身邊抽菸,上半身沒有穿衣服,結實的肩膀和腹肌很有男人味。
冷白色的面板上有很多她咬出的印子,紅紅地。肩膀上也有指甲抓痕。
江聆靜靜看著他。
傅妄看見她醒了,垂下眸,“還有力氣嗎?”
江聆以為他又有要,翻了個白眼,直接拒絕,“沒有。”
他說:“我也沒力氣了。”
江聆:“你小心精盡而亡。”
“過會兒吃點東西再做…”他緩聲說道,彷彿喝茶飲水一樣容易。
江聆閉眼:“我跳海吧。”
他笑,“開個玩笑。”
江聆:“……”
隔了半晌。
他兀自沉聲喃喃,
“我現在,只有你了。”
“不多做點兒感覺吃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