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景晏看著商重激動地抱住了商景欽,默默顫抖流淚,轉身出了房間,來到大廳裡坐下,等這對父子平復情緒。

過了不久,滿臉高興的商重就攙著恢復了青春的商景欽來到了大廳。商景欽因為剛剛恢復,走路還有些不穩,但面色紅潤,看上去十分健康,哪裡還有剛才老態龍鍾的模樣。

商景欽應該是從商重口中得知了商景晏的決定,加上他救了自己的命,所以這一次見面,一改往日的冷淡,態度溫和地朝商景晏點頭致意,說道:“謝謝你,景晏。以後有什麼需要就說,商家會永遠站在你背後。”

這也是商重的決定。商景晏的手段讓他清楚認識到,這麼一個寶貝如果放走,商家將會蒙受巨大的損失,還好沒把人得罪慘,這一次用老宅加親情,怎麼說也要把人死死綁在商家這艘船上。

于慧萍也被管家帶到了幾人面前,此刻她已經醒了,只是臉色不太好,坐在沙發一角,目光呆滯。她嘴裡一直呢喃著“為什麼”,彷彿不相信有人能當著她的面親手掐斷了她的登天梯。

商景欽也看著自己從小到大一直護著的媽媽,他聽商重剛剛給他大致說了一下情況,他完全無法接受媽媽和自己的關係。曾經和于慧萍在國外摸爬滾打的經歷湧上心頭,如今知道了真相,再次回顧過往,才知道于慧萍是一個多麼不靠譜的母親。

“媽,你對我,是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商景欽半晌才問了出來,他哽咽著,音量小到自己都快聽不到了。他現在的心情,可以說是難受比恨多,畢竟是從於慧萍肚子裡出來的,一時間就平靜接受不太現實。

于慧萍抬起頭,看著自己這個兒子,回想曾經,終究是心裡一軟,哭了起來。

她跪在地上,雙膝跪行到商景欽和商重面前哭喊道:“景欽,你聽我解釋,我以為你是會永遠存在的,所以我當時聽到你爸宣佈你是繼承人的時候,我並沒有想讓你死,我只是太……太高興了,但不知道為什麼一高興你就暈了過去。”

商景欽眼裡帶著悲傷,他作為陪著于慧萍走過那麼多年的人,心裡非常清楚于慧萍是什麼樣的人,她是個徹頭徹尾的利己主義者。

商景欽聲音裡有委屈,有憤怒,還有濃濃的悲傷:“我三歲的時候,路都走不穩,被你推出去,穿著單薄的衣服在街上乞討,甚至還被人踹了好幾腳,最後被帶到了救助站,這件事你記得吧。最後我被警察帶著找到你,最後還幫你作偽證,說是我自己走丟,當時你心裡是怎麼想的?我最後發燒昏迷,你都沒有管過我,你拿著錢出去賭博了吧。”

于慧萍面對商景欽的質問,只是縮著身子,緊緊靠著商景欽的小腿,卻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

商景欽見她逃避的樣子,心中悲傷更甚,顫抖哽咽地繼續說:“我七歲的時候,你不知道從哪裡搞了一批廉價遮陽帽,讓我挨家挨戶去敲門推銷,只為了賺錢給你買香水。你知道那次我差點被當做入侵者打死嗎?”

“我後來初中了,沒錢上學,自己去打工掙學費,還要防著你時不時地把錢偷走,那時你拿著錢去幹什麼了?”

“我每次生病哪次不是自己扛過去的?打工的回家的路上被搶劫,錢全部被搶走,還被打得爬不起來,一直到第二天你都沒有出來找過我。我縮在街角一晚上,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我上學的錢也都是我自己掙的,甚至後來,家裡的生活費都是拼死拼活賺來的!就這樣,你還狠心地把我上大學用的錢全部拿走揮霍掉了。要不是我回了商家,我的助學貸款到現在怕是都沒有還清!”

商景欽越說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像巴掌,狠狠扇在於慧萍臉上。

“你說,你真的在乎過我嗎?!”商景欽怒吼,眼神像是受傷的小狗,蓄著淚,也蓄滿了委屈。

于慧萍縮成一團,把頭埋得低低的,抱著商景欽的腿,不住地說著對不起。

商景欽的委屈被她的這副樣子轉化成了怒意,他厭惡地看了于慧萍一眼,猛地站起來,一腳踢開匍匐在自己腳邊的于慧萍,怒氣衝衝上了樓。

于慧萍抬頭看向商景欽離開的方向,淚流滿面,整個人癱軟在原地,哭得撕心裂肺,口齒不清地喊著:“景欽,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

商重聽了商景欽的話,臉上帶著心痛和驚怒的表情。他怎麼也沒想到,于慧萍竟然是如此自私的一個女人,她怎麼能,又怎麼敢把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當做工具的?

商重知道商景欽和于慧萍在國外不好過,知道她們一直過得很拮据,曾暗地裡給過於慧萍一筆錢,讓她好好撫養商景欽,即使他和于慧萍只是一夜情,但商景欽是商家的私生子,過得不好的話,豈不是在打商家的臉?

沒想到這個于慧萍陽奉陰違,近乎虐待般把商景欽就這麼養大了,按照剛剛商景欽的描述,他沒有提前死掉也是氣運深厚,換別人來說不定三歲那次雪地走失就已經發燒病死了。

商重想到此處,更加堅定了商景欽是最合適的繼承人選。他在國外貧民窟長大,從小飽經風霜,這麼多苦難都沒把他打倒,反而在自己接回他之前就在國外商界闖出了名氣。這種經歷過磨難的人,心性堅定,是非常優秀的繼承人。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行拂亂其所為。

想到此處,商重用眼刀剜了于慧萍一眼吩咐道:“夫人又犯病了,把夫人帶下去。”

商重此刻一眼都不想看見於慧萍。奈何她現在還是商家主母,以後出席活動她必須在,不然容易落人口實。

商重目前還沒想好怎麼處置於慧萍,就只能先好好調教,讓她出席活動的時候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至於最後的處置,還是等商景欽緩過來了,由他做決定吧,畢竟這都是于慧萍欠他的。

于慧萍被帶下去後,大廳裡只剩商重和商景晏。

商景晏看商重的家事處理完畢了,才笑著開口說:“商家老宅,別忘了。”

商重這才想起來,商景晏還在一旁,聽了商景晏的話,爽快道:“拿去就是。”

說罷,打了個電話給莫少前,讓他明天跟商景晏去把手續辦了。

商景晏倒是有些驚訝商重的爽快,轉念一想,商重這是想牢牢綁住自己了。畢竟有這麼一個大家族站在身後,總比什麼都沒有強。自己和商家有因果關係,綁著也不是什麼壞事。

商景晏朝商重道了謝,算是接受了商重的捆綁。商重見商景晏的態度,總算是放下心來。

今天解決了商景欽的事,又和商景晏搞好了關係,讓商重心情大好。於是他留商景晏在莊園住下,明天去辦老宅的交接手續也方便一些。

商景晏答應下來,徑自上了樓,回了自己在莊園的房間。

他在浴缸放滿了水,從胸口掏出佛像扔在水裡,水變得漆黑後,慢慢躺了進去。

商景晏似乎想起了什麼,又從同樣位置掏出了一塊黑色的玉佩,玉佩帶著古樸的氣息,上面黑氣湧動,如深淵一般深邃。

從於慧萍身上扯出來的那團光緊緊貼著玉佩,一動不動。商景晏抓起光團,在手裡揉捏了半天,一條活靈活現的小魚出現在了他手中,和陳宇然身體裡的如出一轍。

商景晏把小魚放在黑色玉佩旁邊,小魚歡快地繞著玉佩遊動起來。

重新把玉佩和小魚塞回胸口內,他抹平胸口的空洞,沉入了漆黑的水裡,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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