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圓圓主動給自己收了個徒弟的事,回到家也忘了說。

以至於趙啟發夫婦帶著趙文成來拜師的時候,著實驚到了一院子的人。

趙啟明今天是第一天來,張寡婦也是不放心,跟著來了的。

要說最震驚的就是她了。

貨郎媳婦最是精明不過的人,居然把她兒子也送來拜個小娃娃為師,這不是鬧呢嘛!

她兒子是個不成器的,跟她剛緩和關係,她就隨她兒子鬧了。

可那文成打小可就是族裡文字輩中頂頂出挑的,啟發夫妻這是幹啥呢?

村長今天也是聽說了啟明拜師的事,專門來了解情況,再怎麼說,他也是趙氏族長,得關心下後輩子孫。

這一個還沒掰扯清楚呢,又來一個……

“來了啊 ,坐。”

宋圓圓一回生二回熟,主動坐到了主位上,還招呼起了趙啟發三人。

宋家三寡婦面面相覷……

趙啟發主動送上拜師禮,同樣的,肉乾被換了,換成了一甕羊奶。

“聽說你和黑蛋都愛喝,以後啊,你倆的羊奶發叔包了!

沒了就讓文成給你送過來,這傻小子就交給你了啊圓圓。他若再不聽話,跟發叔說,發叔揍他。”

讓學生給師父送奶,她宋圓圓也是大晉頭一人了。

她象徵性的咳了兩聲,“發叔您放心,別的不保證,我一定用心教,不辜負您和發嬸一番信任!”

趙文成直到跪在宋圓圓面前敬茶,還覺得不真實,事情是怎麼就成現在這個局面了的?

他爹孃都覺得拜圓圓為師千好萬好,根本沒有給他反駁的餘地。

他都有些鬧不明白,是他們覺得真好,還是為了懲治他這次自作主張的偷跑之舉?

宋圓圓同樣回贈了趙文成一小罐紅薯澱粉和一罐麥芽糖稀。

貨郎媳婦抱著跟得了寶貝似的。

“圓圓,你不用客氣,有什麼髒活累活,你可勁使喚文成,你別看他瘦,有的是力氣。”

“好,我知道的,那文成哥是明天過來還是?”

“不用不用,他爹還得去縣裡炒栗子,我地裡也有活呢,反正他啟明叔也在,就兩人做個伴,我們就先走了啊。”

兩個三十多歲的人了,連走帶跑的,好似生怕宋圓圓讓趙文成跟他們回去了似的。

既然如此,白給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那坐紅薯山可算是能處理了。

宋圓圓把兩人帶到後院,一人撿了一籃子紅薯,交待了他們洗乾淨切碎,就走了。

趙啟明和趙文成盯著面前的紅薯,雖然滿腹疑惑,可是師都拜了,那就洗唄。

等宋圓圓出來,張寡婦百無聊賴地坐在院子裡,聽宋老太和村長談話。

宋圓圓聽了一耳朵,原來是說糖炒栗子的事。

村裡昨日板栗賣得不是很好,縣裡已經出現效仿的了,且價格比他們便宜了一半,一包才五文錢。

趙家溝村昨天才賣出了不到五百斤,這還是因為他們的位置好。

“這東西前兩天賣那麼多,一是算是個新鮮的吃食,二是沾了縣令和他家公子的光。

哪能天天賣一千多斤,又不是當飯吃,再好的東西天天吃,不也得膩。”宋老太分析道。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我何嘗不明白,這不就是找你來商討個法子的嘛。”

宋圓圓聽罷,拖了個椅子到他們中間,“茂爺爺,我爹那洪州解元二十貫買命錢的事還有人談論嗎?”

“有是有,但是沒之前多了,現在都在說有人暗殺龔主簿的事情了。”

“哦?暗殺?怎麼回事?”

這幾天沒去縣裡,宋老太還以為事情算是解決了,怎麼還有人要暗殺龔主簿?

“說是龔主簿飯食沒胃口,就讓給了陳老三,結果,陳老三吃了當場口吐白沫,不治身亡。”

“陳老三死了?”張寡婦反應有些激烈,畢竟她因為趙啟明的緣故,跟陳老三算是混了個臉熟。

“他女人跟個鵪鶉似的,還有個豆芽菜樣的女兒,不知道這日子怎麼過!”張寡婦感嘆道。

大概這就是物傷其類吧。

“是啊,孤兒寡母的哪有容易的。不說這個。”

村長繼續對宋老太道:“縣令大人這兩天都忙著查這個案子,不然我厚著臉皮也要去找齊師爺討個主意的,畢竟,當初也是大人讓咱們以京都名吃的名義賣的。”

宋圓圓眉心微微動了動,“茂爺爺,當初鄭大人除了讓你們打著京都名吃的名義,還有沒有跟你們說什麼?”

“沒說別的啊,齊師爺說是大人交待的,幌子也幫咱們做好了,讓咱們好好賣,時刻別忘了宋家的情分,這咱們怎麼會忘嘛!”

宋圓圓打了個響指,“我明白了,您還是少做了件事。”

“什麼事?”村長馬上坐直,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

“您看啊,咱們村的栗子雖然賣得沒以前多了,是不是還是縣城裡賣得最多的?”

“確實是。”

“因為咱們這是第一家,且有鄭大人及其家眷認證,這就相當於官方認可的名牌,不缺錢的人家,可不就願意買咱們這官方備案的糖炒栗子!”

“其他幾家,可能比不上咱們有經驗,品質上差了些,但是,糖炒栗子也還是那個栗子,畢竟少了五文錢,家境還算可以,但算不上殷實的人家不就是能省則省?”

“齊師爺呢,讓您不要忘記宋家,不是要提點您宋家讓出這個買賣的恩情,而且給了咱們這個栗子區別於其他栗子的故事性。只是他們讀書人可能說得過於隱晦了,您可能沒想明白。”

“故事性?賣個栗子還要什麼故事?”

“那可就學問大了!”

“我問您啊,您和我奶同時去賣菜,菜一樣,價錢一樣,但我奶是二十貫買命的解元她娘,您就是普通的小老頭,要是您知道,您買誰的菜?”

“你奶的。”

“哦,我明白了,簡單來說就是賣慘。深沉的意思,是在賣栗子的同時,讓人對宋家的遭遇表示憐憫,又讓他們頌揚宋家把栗子生意給村裡做的大義。

這樣,只要栗子賣一天,宋康之事就不會被人忘卻,而只要宋康之事不被忘卻,栗子再難也不會賣得太差!”

“完全正確!茂爺爺,你簡直太厲害了!”

趙宗茂撫著鬍子哈哈大笑,“圓圓你可別取笑我了。”

他收了笑,他站起來摸了摸宋圓圓的發頂,“到底錢帛動人心啊,茂爺爺,差點都忘了你爹的事了。”

“宋妹子,圓圓,你們放心,我這就去安排。”

宋老太也站起來,“你別多想,康兒這事非一朝一夕之功,咱們力量微小,我相信鄭大人不管為哪般,也不會忘記的。”

“這我哪能不明白。”村長又看著張寡婦道,“啟明他娘,你就安心忙你的去吧,啟明跟著圓圓哪怕學上那麼幾分,這以後的日子啊,也錯不了!”

張寡婦聽他們說了一通,只覺得宋圓圓這話,不就是變相地提醒村裡不要忘了宋家的恩情。

小小年紀,心眼這麼多!怎麼到了村長嘴裡就變得多麼了不起似的?

但是跟村長,張寡婦還是不敢造次,只點點頭,表示受教。

“二哥,那什麼,我得回去做飯了,一會還得給瘸子送飯呢!”不等村長回話,張寡婦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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