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向前走了沒多遠就是一處坐落在兩山之間的小村落,現在已經是傍晚,從遠處還能看到那自煙囪中飄起來的炊煙。

這荒山野嶺的本就鮮少見到活人的蹤跡,比起剛剛經過的墳地,如今這景象屬實更容易讓人感到親切些。

山坡上,樓易歡攏了攏斗篷,一手拿著地圖在上面找了一遍又一遍,最後實在沒對應上地理位置輕嘖一聲,“這地方…我怎麼不記得地圖上標註過這個村子?”

“很正常,程丹位置偏僻,居住的人流比較分散,也許是沒人發現過這裡或者是新移民來的吧。”

“嗯……”樓易歡看了幾遍那地圖,順手給地圖這一片空白的位置打了個標記,然後收了起來。

突然,身後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兩人轉過頭去看,卻見是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了的老頭。

這老翁瞧著得有六十歲以上,看手裡拿著的幾隻野雞還有那肩上揹著的弓箭,該是個獵戶,和兩人對視上後也有些意外似的開口道:“兩位是……從外面來的?”

樓易歡瞥了一眼他手上血肉模糊的雞脖,那靴子上像是裹了一層什麼動物的皮,濺上了這雞血格外惹眼,看著血淋淋的。

“哦,我們是從北邊來的,經過這裡的時候不小心走錯了路,不知道這裡是……?”

老頭把槍往肩上背了背,雖說看著穿得破舊,但從表情看上去卻也算得上和藹。

聽了兩人是迷了路,老頭眼睛一眯笑著說道:“你們是要去成州吧?這裡是程丹的地界了。”

說完,老頭又努努嘴衝兩人示意了一下,“那就是我們村子了,天色也不早了,兩位不如跟我回去?雖說只是個破落村子,但總比在這荒郊野外的過夜好啊。”

兩人對視一眼,祁瀾卿點點頭,“那就打擾了。”

下山的路滑,老頭雖說看著像是有些跛腳,但走起來卻一點不亂,甚至還時不時地叮囑兩人注意腳下。

“還未請教,老人家怎麼稱呼?”

老頭呵呵一笑,“我姓張,因為家裡排行老三,村裡人都叫我張老三。”

樓易歡瞭然應聲,又隨口問了幾句這村子的事,聊著聊著,這邊就已經下了山。

老頭一邊回應著,一邊抖了抖身上沾的雪道:“嗐,一個破落村子罷了,哪裡叫得出什麼名號。不過啊,之前一個和你們一樣路過這裡的人倒是給取了兩個字,說是叫……‘寒壽’,大傢伙也不知道是哪兩個字,也就這麼叫著了。”

‘寒壽?這倒是第一次聽說。’

三人走了得有一陣子,等到日頭徹底落的看不到了,周圍昏黑下來的時候才到了這村口。

村口的木柵欄被一道道鐵索拴著,路兩邊點著火盆,據老頭說,是為了驅趕野獸用的。

除此之外,兩人還注意到,這村口似乎掛了些紅布,像是在辦喜事。

老頭帶兩人跟看門的人低聲說了些什麼,守門的人斜眼上上下下地掃了兩人好幾遍,最後像是挺滿意似的點點頭,揮手讓人開門把人放了進來。

因的最後祁瀾卿餘光瞧著那看門人似乎是做了個舔舌尖似的動作,所以便轉頭多看了一眼,誰知剛轉頭正和那一直看著兩人的人對視上了。

那人見被發覺了不對勁,急忙收斂了這副奇怪模樣轉過頭去,裝得一副什麼事沒有的樣子繼續站崗。

原本若只是這一個人的話,還能理解成是好奇,但兩人自從進入這村子便發現,只要是路過的村民全都跟看著了什麼稀奇東西似的毫不掩飾地看著兩人,只是那眼神多多少少的有些怪異。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是人,我絲毫不會懷疑,他們會立刻撲上來咬斷咱倆的脖子。’

樓易歡側目和一個看著他們的人直接對視上,那人被看得一哆嗦,摸了摸鼻子說了句什麼,接著轉身走遠了。

收回目光,樓易歡回了一句,‘你發現了嗎?’

‘嗯?’

‘自從我們進村以來,遇見的全是男人,連小孩都是。’

祁瀾卿點點頭,‘這是入賊窩了啊。’

兩人交流的這一會,老頭也停下了腳,拿出鑰匙把路邊一個屋子的門鎖給開啟了。

“我這屋子還有一間空房,兩位今晚就住那裡吧。”

跟著進了門,等到這身後的房門一關,那種被數隻眼睛注視的感覺才消失了些。

老頭倒是一如既往的熱情,帶兩人去了房間,還給兩人添置了一床棉被,“這山中夜裡寒涼,兩位要是沒事就請早些休息吧。”

“來的路上我看村裡四處都掛了紅布,不知可是有什麼喜事?”

這話問出去,老頭的神情似乎有些微妙,“哦,確實是有人娶妻,不過大家也不會鬧太久,不會耽誤兩位休息的。”

話畢,老頭像是唯恐兩位再問些什麼似的,又隨口叮囑了兩人幾句便關門走人了。

屋裡終於沒了外人,樓易歡也不端著了,將外披的斗篷一摘,直接仰躺在炕上抬頭看著那用泥巴糊上去的屋頂,“這一路除了這些‘人’,你試著其他的什麼了嗎?”

祁瀾卿將她那斗篷接過來,把兩人的外披清理乾淨隨手搭在了桌邊,“嗯。不過我更好奇,這裡一共也就這些人,他們是怎麼做到一每個人身上都背了數條人命的?”

樓易歡長“嗯”了一聲,“還有之前路上遇到的那墳裡的老人,我也是在給他散魂的時候察覺到的不對。”

那老頭的三魂七魄一離體便被數個野魂給分食了個乾淨,而且試著那些野魂的怨念還不小。

祁瀾卿點點頭,無意識地去撐了一下桌邊,卻試著了些凹凸不平的凹痕。

仔細去看,這些痕跡新舊交疊,上面還染了些深褐色的東西,像是已經滲透到了木頭裡擦不掉了。

察覺到這人半天沒動,樓易歡一個翻身起來,也湊過去看,“怎麼?”

“刀斧的痕跡,還有血。”

樓易歡看得皺眉,“人血?”

“嗯。”祁瀾卿起身,隨手使了個淨塵訣,“今晚….大概是要發生些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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