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說服了青衍這邊,顧書疑鬆了一口氣,轉頭看著站在門口那人,“其實我也能理解老三這樣,畢竟當時連我一時都沒接受過來。”

“您又是為什麼一定要讓青衍最後知道呢?”

少見露面的聽燭兩手環在身前靠在門邊上,看著清玉閣大門的方向,緩聲開口,“青衍這小子,從小就是個要強的性子,他太容易把錯誤歸結到自己身上了。”

“能力越強的人責任越大,但這不代表不會犯錯,他只知道了前半句,卻沒意識到後半句。”

顧書疑起身,“但他要是想不開這一層……”

“他必須想明白這一點。”聽燭的語氣突然變得不容置疑,無意間透露出的威壓讓顧書疑怔愣了一瞬。

印象中的畫面一閃而過,那個永遠高傲的孩子,渾身泥血的跪在他面前,拿劍的手被利劍挑斷了手筋,長劍寸斷,哭得雙目滲血,

“是我……是我沒能保護好師妹,是我沒能保護好大家……我明明是天賦最好的那一個……師叔…我錯了……”

“我……沒護住他們任何一個人啊……”

回憶結束,聽燭回過神來揉了揉眉心,“書疑,青衍的事情你不要再插手了。”

“……師叔?”

話畢,聽燭甩了衣袖起身離開,“任何人都不許再幫他,想不明白這一點,就讓他一輩子停在破荒境!”

另一邊,騰陽城內,長春湖。

“現在雖然是冬天,但這長春湖的湖水上層就算是大雪天都不會結凍,算得上騰陽城一大趣景。”

從暗市出來後兩人便回了騰陽城,要不是因為晚上還要回去,樓易歡很想去更遠一點的地方再逛逛。

小船慢悠悠地在湖水上飄著,周圍的人不多,在這四處都喜氣洋洋熱熱鬧鬧的城裡,算是個罕見的清淨地方了。

祁瀾卿揣著手,有些慵懶地靠著船邊的木欄杆,點點頭,“確實是個適合睡覺的地方。”

樓易歡一手撐著下巴輕嘖一聲,“這是讓你來賞景呢,你竟然想睡覺?”

後者聽了打了個哈欠,“嗯……我感覺你更像是有話想問我。”

“嗯?很明顯嗎?”樓易歡頓時來了興趣,挑眉輕笑著看著他,“那不如你來猜猜,我想問什麼?”

這話說出來,周圍的環境似乎安靜了一瞬,祁瀾卿斂眸和她對視,那雙靈動的眼睛裡,似乎總是摻雜著他看不通透的東西。

幾乎是下意識的,祁瀾卿反問出了口,“你…想問什麼?”

樓易歡微微眯起眼睛,說起來挺奇怪的,明明見第一面的時候,她是挺不喜歡這人的。

尤其是對視的時候,莫名的會很難受,發悶,還是無處發洩的那種。

聽燭也是天靈根,他自己都說的,天靈根千好萬好,就是一個壞處,費命。

她前輩子就不喜歡這種人,知道得太多會死得早,這從來不是一句玩笑話。

想著想著,樓易歡最先偏開臉,“你都要把我老底扒乾淨了,公平起見,總也得讓我知道些你的事情。”

祁瀾卿有些出神,似乎是被這不服氣的語氣逗樂了,笑了笑道:“怎麼?終於發現我不簡單了?”

“啊對對對,所以你要是不說點我不知道的,我大概會忍不住把你投湖裡餵魚。”樓易歡俯身玩著水胡亂說著。

“我修為不夠,看到的肯定比不上你師尊看到的多。”

說著說著,祁瀾卿忍不住彎了彎眉眼,後面的話卻更像是在自言自語,“只是一個模糊的輪廓,甚至還看不清結果,但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想試一試。”

水流嘩啦一聲被盪開了些波紋,樓易歡看著那被打破平靜的湖面,明明這話有些莫名其妙,但偏偏她就是聽懂了。

“所以,你當時才會去魔界?”

“嗯。”祁瀾卿點點頭,像是絲毫沒意外她能會意似的,“本來沒想去的,畢竟‘命由天定’。”

“我不覺得你是個信命的人。”樓易歡如是說道,“所以你去了。”

祁瀾卿學著樓易歡的模樣,一手撐在圍欄上點了點側臉,“確實,我從不相信命,但又不得不信命。因為我看到的一切,都在慢慢地變成現實。”

希望太大,失望也會越大,而且這說到底也是他自己的事情,沒必要拉上無關的人和他一起為自己的命途焦灼。

但自從和樓易歡有了交集後,他發現那根原本一眼就能看到邊的線,似乎出現了分枝,命運開始偏離軌道,向未知的方向發展。

無論是這個世界的命運,還是他的命運,似乎都因為這個人的出現而有了轉機。

所以,他現在其實有點看不懂了,這什麼未來,似乎每天都在變化。

他第一次在這預知的能力面前茫然了,也是第一次對這能力產生了懷疑。

一個無法確定的“未來”,預知了它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我倒是覺得,是你們被這預知的能力約束了。”

樓易歡重新把手探入水中,逗了逗那游過來湊熱鬧的錦鯉,接下來的話像是看透了祁瀾卿內心所想似的,

“規則是死的,但人是活的,一件事情的不同選擇會帶來不同的結果,環環相扣,你又怎麼能確定,自己現在看到的那個‘未來’就一定是未來的‘未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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