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明顯地焦灼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這種魔物是怎麼瞞過了秘境限制潛入進來的,但好巧不巧的兩人偏偏和這明顯要走了的東西撞了個對面。

更糟糕的是……

他身後這位貌似還沒醒。

“如果說我們也不是有意阻擋閣下去路,閣下會自己走開嗎?”

離淵面無表情的看著站在面前這人,當察覺到什麼時,突然露出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你們的映像投不出去了啊。”

祁瀾卿笑容僵持,“……”

要糟。

“第八層秘境似乎有某種強大靈力場的干擾,這倆孩子的映像和傳送陣全自動失效了。”

“不過請放心,這屬於正常情況,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就能自動恢復了。”

櫟陽聽了這解釋點點頭,但同時有些不理解,“你們這陣術是誰設定的?這麼容易被幹擾,也太落後了。”

神霄宗的長老擦了擦額頭的汗,賠笑道:“是….您教訓的是,是該升級一下了。”

自從秘境開啟就沒人能到過第八層,更別說出現這次的這些意外了。

鬼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怎麼就讓他們神霄宗攤上了呢??

好巧不巧的,這次還被這位給逮著了,要知道這位櫟陽仙尊可一直是公認的陣修榜第一啊。

櫟陽自從之前答應的聽燭來試探這些人後就開始行動了,這會剛好試探過了最後一個人。

但明顯地,這些人身上都沒有沾染那種佈置外陣的“偽魔氣”。

都不是,那不就只有那一位了麼?

櫟陽邊想著邊溜達回了宗門集合的區域,卻見聽燭不在。

“嗯?小傢伙,你家大人呢?”

第一次被叫“小傢伙”的封穹起身行禮,“師叔是剛才離開的,但走的匆忙,並未留下什麼話。”

櫟陽皺著眉一臉的不理解,“哈?還有什麼能讓他這麼著急忙…….!”

等等,這傢伙之所以出來不就是為了他那徒弟嗎?如今除了那小姑娘還有誰能讓他這麼急匆匆的?

難不成……

想到這,櫟陽轉身又走回了主控臺。

能讓這老東西著急的事估計不是小事,秘境內怕是出了變故。

“距離秘境結束還有多久?”

剛送走櫟陽還沒喘一口氣的神霄宗長老一口氣沒落下去連忙回應道:“回仙尊,還有一個時辰。”

“把秘境禁制開啟,若有需要脫離者可以自主脫離。”

“這…為何突然這般要求?”

“你說的啊。”櫟陽邊說著已經將陣法的操控權轉移到了自己這裡,“因為有兩個小傢伙的陣法失效了啊。”

轟隆——

魔氣凝聚的刀刃擦著臉鑲入石壁,飛濺起的石子堪比一顆小型的暴雷珠。

“一開始我就注意到你了,你的決定貌似總是當前情形的最佳選擇。”離淵邊說著邊抬手收回了那被躲開的魔氣。

“剛才你如果選擇了左邊的虛影,現在爆開的……就是你的腦袋。”

這境界,至少也得接近玄清境初期了。

祁瀾卿周身懸浮著數十張震雷符,剛才只是為了躲開那分神的一招,就消耗掉了整整九張符紙。

若不是這預知能力,自己怕是不好支撐這麼久。

見著他這警惕的模樣,離淵歪了歪頭,“不過我猜,你也堅持不了多久了吧?”

“如果你現在選擇丟下她,也許還有一點逃走的機會。”

祁瀾卿側目看了一眼剛才開始就一直沒醒的樓易歡。

似乎是陷入了另一個幻境,但並不是他們之前進入的那種。

嘖,這秘境怎麼還能這麼偏心眼呢?

“逃跑有用的話,豈不是顯得閣下很無能?”祁瀾卿輕笑一聲看著眼前這個渾身冒黑氣的傢伙。

“第六層那個攔路的傢伙也是你的下屬吧?她的目的是我身後這傢伙,那麼你呢?”

離淵打量著他,“你要知道,人知道的越多,越容易命短。”

“這話她也說過。”祁瀾卿一手扯開蠶絲,“其實我挺不喜歡她那種拼命的打法的,但沒辦法,有時候不拼一拼,貌似才會真的要死得快一點了。”

“就憑你?”

祁瀾卿幻絲成弓,一手拉弦,“不敢說什麼打敗閣下的話,但在這傢伙醒過來前。”

“您恐怕做不到再靠近一步了。”

離淵看著他那蠶絲眯起眼睛,“你是櫟陽的徒弟?”

“知道打架最忌諱什麼嗎?”這話說出去,祁瀾卿這邊已經鬆開了弦,雷光電閃間數支箭矢離弦而出,直奔離淵的眉心。

離淵瞬間抬手,只是一握便抓住了這些雷電凝聚而成的箭矢,只聽著卡擦一聲,雷元素被一手摺斷瞬間消散,“雕蟲小技。”

眼看著這大招失效,按道理來說怎麼著也得看著有些驚慌了。

但祁瀾卿似乎並不在意這些箭矢能否攻擊到離淵,反而在離淵處理過這些箭矢後,手中多了支純白的長笛。

“是輕敵啊。”

離淵皺眉,只見剛才被捏碎的雷靈力竟然變成了絲線,十分巧妙地在他周身空間中穿插而過,最終形成了一個無形的“牢籠”將他困在了裡面。

“區區一個蠶絲,就想困住我?”

祁瀾卿沒有理會,直接吹起長笛,不同於那些婉轉悅耳的笛音,這聲音卻更低沉些,像是有人在耳邊低啞的說著什麼。

聽了這聲音,離淵眼底閃過一絲意外,“你竟然是傀儡師?”

祁瀾卿沒有回應,只是絲毫不亂地繼續吹奏著那詭異的曲子。

離淵明顯是沒當回事的,兩人畢竟差了兩個大境界,他還真不相信眼前這個不到二十的小子能對他怎麼樣。

只是當他耐心耗盡想要扯開這些蠶絲時,腦子裡猛地嗡了一聲,緊接著,自己的手像是不聽使喚了似的凝聚出了匕首,直接刺進了自己的太陽穴。

祁瀾卿冷眼看著,操控著那匕首更深了不少,直到那匕首已經沒了魔力支撐徹底消散。

而與此同時的,蠶絲陣中的人也頓時垂下來腦袋,沒了生息。

結束了麼?

祁瀾卿嚥下了喉嚨裡的腥甜,偏頭咳嗽幾聲。

這絲線連線了他的神魂,只要他不死,這陣法就絕對不可能被掙開。

“原來如此……是透過改變我既定的命數來達到操控我的目的嗎?”

祁瀾卿怔了一瞬,只見原本已經死透了的離淵突然抬起頭來,揚起了一個幾乎裂到眼尾的笑。

“隨意操控別人命數,你的能力不簡單啊,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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