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嗓子,其他人不管正在做什麼的全都就地跪下開始磕頭,一個個亂糟糟地說著什麼保佑的話。

樓易歡反應極快,拽著祁瀾卿順勢蹲下。

跪是不可能跪的,兩輩子她樓易歡都沒跪過誰。

‘不過現在情況不明,最好還是不要打草驚蛇。’

因為人多,兩人剛進來時又在邊上,這麼一蹲下也看不出什麼不對的。

祁瀾卿壓低聲音,“我以為你會直接殺上去。”

樓易歡:“我不姓孫,沒興趣大鬧天宮。”

視線重新落回到這睜開眼睛的樹上,只見那樹枝抖動得越發劇烈,直到地面都隱隱傳來了些震感。

讓樓易歡比較在意的是,她根本沒從這樹上看出什麼不對的,更沒察覺到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附著在上面的痕跡。

難道……問題並不在眼前這樹上?

正有些分神,一片葉子突然從樹枝上飄落下來,飄飄忽忽的就落到了樓易歡腳下,在她面前眨了兩下眼睛,接著便化成了灰。

不等她反應過來,身後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兩個年紀不大的年輕和尚。

“神樹賜福,主持請兩位到法堂一見。”

引著兩人去了大殿後的法堂,兩個小和尚一路上一句話也沒說,像是完成任務似的,把人送到就直接關門走人。

法堂內燭火通明,正中間坐著一尊巨大的金身佛像,兩側的牆上滿是彩繪的壁畫,屋頂的材質似乎用了琉璃,反射的光線一抬頭就照得刺眼。

“兩位,可是城外來的客人?”說話的是個從佛像後走出來的老者,不知道是不是樓易歡的錯覺,總覺得自從這人走出來後,周圍的溫度似乎下降了些。

“我們是路過的遊客,聽聞這城中當屬這神樹最是值得一觀,這才特來看一看。”

老僧聽了笑著道:“難怪難怪,神樹這是看出兩位初來乍到沒有受到庇護,這才選了兩位賜福護佑。”

“我們來時聽聞,這幾日要關閉城門?”

聽到樓易歡詢問,那老僧的笑模樣似乎更深了些,“小施主不必擔憂,只是尋常的淨化儀式,最多不過兩日,等到將城中混進來的邪祟處理乾淨,城門會照常開啟的。”

說完這些,老僧拿起了法座上的一卷竹簡便開始誦讀。

語速很快聲音也刻意壓低了,樓易歡聽不清他念了些什麼,但隨著時間推移,一種慢慢積攢的眩暈感一陣陣地讓她有些頭暈。

‘這聲音果真有問題。’

樓易歡定了定心神封閉了自己的聽覺,等再看那老僧時,卻發現這人似乎不像活人。

剛才那和藹可親的臉上此刻滿是死氣的灰白,乾裂的嘴唇機械的一張一合,周圍的氣氛也變得陰森可怖,彷彿這裡不是什麼佛家的法堂,更像是地獄的閻王殿。

正看著他這變化,那老僧突然抬起頭衝樓易歡一笑,雖然聽不到聲音,但樓易歡看懂了那唇語。

被你發現了。

樓易歡:“......”

所謂的“賜福”延續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等這誦讀聲一停,眼前的畫面又重新變回了正常的模樣。

“阿彌陀佛,賜福儀式完成,兩位可以回去了。”

“祝兩位這幾天在城中,玩得愉快。”

從法堂出來,兩人心照不宣的沒交流什麼,等到走出寺廟祁瀾卿才開口,“你剛才入了他的幻境看到了什麼?”

“一個死人。”兩人邊走邊說著,樓易歡揉了揉眉心,“比起那棵神樹,這位賜福的主持似乎問題更大些。”

說完,她像是又想到什麼了似的追問了一句,“你在進入院子的時候察覺到了什麼?”

祁瀾卿也不再隱瞞,“一個奇怪的人,那眼神...看著讓人很不舒服。”

“是殺氣?”

樓易歡看著祁瀾卿皺眉思索了片刻,“比起殺意,我感覺更像是在看‘獵物’,一種欣賞物件的感覺。”

‘哈?這是什麼形容。’

兩人在廟裡耽誤的時間不多,但現在出來走在回去的路上明顯能感覺到人流量小了不少。

一路回到旅館,店裡的客人已經走得差不多,店小二特意等著兩人來了才關了門。

戌時已過,當下已經是深夜了。

城中的夜晚似乎並沒有那般安靜,大概凌晨的時候外面突然起了風,空蕩蕩的街道上平地捲起了一個旋,隨著旋風逐漸成型,一個渾身黑衣的人從這風眼中顯出了身形。

那位原先在法堂中“賜福”的主持正站在這黑衣人面前,兩手合十行了個佛禮。

“比我預想的快些。讓你試探的如何?”

老主持唸叨了句“阿彌陀佛”緩緩道:“有一個怕是不好對付。”

“沒關係,反正只是跟她玩玩,不過這次有些打草驚蛇,竟然驚動了那兩位......”

黑衣人說著,語氣中明顯的帶上了些森然的殺氣和不屑。

從前連面都見不到的兩個人,這次為了這麼兩個小鬼一起出動,除了天賦,這兩人身上到底有什麼值得重視的?

“盡你最大的能力留住他們,越久越好。”

老僧依舊是雙手合十的姿勢,聽了這話微微欠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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