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笑面狐狸
眼看被發覺到了不對勁，那老頭像是再也裝不下去了似的，眼神裡露出一抹兇光，從身後掏出來了一個瓷瓶直接用力往地上一摔，扯著嗓子吆喝了句什麼。
“……”
樓易歡都要拔槍了，結果外面的人卻像是沒聽到似的誰都沒進來。
‘外面設了陣法，他們聽不到裡面的聲音。’祁瀾卿給樓易歡傳音道。
“怎麼…怎麼可能？！”這人滿臉的驚恐，抬手去扒拉身邊的架子，像弄出更大的動靜，只是還沒來得及做，已經被扯了衣領扔到了牆邊。
“五個月前，是不是你把這種東西買給了一戶姓王的人家？”
那老頭見沒了救兵只能老實了下來，一時也沒那麼結巴了，“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幹我們這一行的，從來都不管買家的，都是中間人交接。”
“中間人是誰？”
老頭面露難色。
“怕死？”
“瞧您說的…這誰不怕啊…”
祁瀾卿點點頭，“那好，我問，你只管說是還是不是，明白了嗎？”
老頭一聽更著急了，哭喪著臉，“您這跟要我命也沒區別了啊……”
“我問到買家你還沒這麼大反應，怎麼一提到這中間人你就怕成這樣？”
“我……”
祁瀾卿俯身看著他，“不如我給你個活命的機會怎麼樣？”
“您、您說。”
“帶我去找你口中的這位中間人。”
老頭愣了一下。
“嗯？”
“當然！當然沒問題！”老頭忙不迭的應聲道，剛才那陰沉沉的表情像是也瞬間收拾了回去似的。
‘剛才還要死要活的，這會兒就差把高興倆字寫臉上了。’樓易歡傳音道。
‘說明這位中間人能力不小。’
‘知道還要去見？’
‘嗯，有些事得弄清楚。一會如果時間不夠你就先回去。’
樓易歡眉峰微挑，似笑非笑似的打趣，‘怕我知道太多？’
‘怕你回去挨訓。’
兩人迅速溝透過的這會，老頭已經從地上扶著牆爬了起來，一雙鼠眼在兩人之間來回看了又看，“那我們現在……”
樓易歡輕嘖一聲，像是不耐煩了似的提了他領子往門外一扔，“廢話少說，帶路。”
‘挨訓我就把你賣出去，讓倆老頭自己算賬去吧。’
祁瀾卿聽著這傳言勾了勾唇，‘也行。’
重新開啟門，外面已經圍了一小圈的壯漢，看樣子應該就是這老頭找的幫手了。
老頭給這群人使了個眼神，一群凶神惡煞的人瞬間散開了去各忙各的了。
“您跟我來。”
兩人跟著去了一家衚衕裡的小店，老頭給那家店的老闆低聲說了些什麼，後者看了一眼樓祁兩人，嘖嘖兩聲搖搖頭，低頭從身前的小櫃子裡掏出來一把鑰匙推過去。
拿過鑰匙，老頭帶著兩人穿過了前屋的小門，開門之後，腳下竟是一條深不見底的樓梯。
樓梯很陡，而且臺階很窄，一不小心就要摔下去，兩邊都是黑色土壤壘起來的牆，空間不大，空氣中滿是潮溼泥土的味道。
兩邊沒有照明的燈，全靠走在最前面的老頭手裡的那盞油燈照亮。
樓易歡試了試周圍的牆土，那觸感鬆鬆軟軟的，外表還有些類似於苔蘚的東西。
土質鬆軟成這樣還能成型，下面怕是有些其他東西支撐。
正有些分神，邁下去的腳似乎踩到了什麼滑溜溜的東西，不等樓易歡反應過來那東西突然像是活過來了一樣嗖的一下子抽了回去。
試著她踉蹌了一下，祁瀾卿下意識頓住腳步轉頭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樓易歡搖搖頭示意沒事，‘樓梯上有東西，小心點。’
祁瀾卿默了默，轉頭時一手扶了一下兩邊的土牆，一股微弱的電光瞬間沒入牆內，不多會便從牆內傳出來了一股輕微的焦糊味。
‘你用靈力了？’
‘只用了一點，不會被察覺的。’祁瀾卿收回手繼續走，‘牆內是些植物的根莖，能試著些微弱的木靈力，應該是飼養出來的靈物。’
‘能在暗市這種地方大張旗鼓地佔地方飼養東西，這位‘中間人’的本事可不小。’
聽出其中的示意，祁瀾卿輕笑，‘放心，這傢伙不會騙我們的。’
樓易歡見他一副打包票似的模樣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你動手腳了？’
‘出來的時候，順手貼了張符紙控制了他的心神，他現在的動作都是潛意識裡的習慣。’話畢，祁瀾卿仰頭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沒察覺到吧？’
樓易歡瞧著他這副笑面狐狸似的模樣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她一直跟著，還真沒察覺到他這些小動作。
五年沒見，這人到底是個什麼境界了？
又走了一段距離前面才隱隱約約的看到了盡頭處的光點，隨著越來越靠近出口，視線也逐漸開闊起來。
走完最後一節臺階，接著就接觸到了一個光滑大理石打造的地面，那是一個巨大的圓形空間，周圍加上兩人身後的這個，一共有六個差不多大小的通道口，似乎是通往其他地方的。
光線全靠周圍牆壁上掛著的燭燈照亮，置身其中有股由腳底而生的涼意。
也就是剛下來，那帶路的老頭似乎狠狠地打了個機靈，回過神來似的撓了撓亂糟糟的頭髮。
“你的這位‘中間人’似乎來頭不小啊。”
老頭乾笑兩聲，“那個……路已經帶到了，我在這也沒什麼作用了，您看要不……”
“好啊，你走吧。”祁瀾卿爽快地答應下來，不等那老頭鬆一口氣，又意有所指地開口道：“最好回去看看你的那些寶貝。”
“晚一點，他們大概就沒有機會再被你交易了。”
老頭怔了一下，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神情驟變，提著燈慌慌張張地轉身跑了回去。
‘你把他那些東西砸了？’
‘現在還沒有。’祁瀾卿神秘地笑了笑，‘不過他回去之後開啟門，就不好說了。’
樓易歡沉默了片刻，想著一路來這傢伙揹著她做的那些手段。
五年沒見，這傢伙的陰險指數已經這麼高了？
這回過味來的老頭剛走，一個黑便從其中一通道內緩緩走了出來。
“聽萬靈先生說，你們要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