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萬靈先生”

暗市裡的路線四通八達，最多的就是那種看著黑漆漆一片的小巷子。

兩人一前一後拐了好幾個彎，身後那人險些沒跟上，也不自覺的跟著加快了步子，一時沒注意跟得太緊直接撞上了個什麼人。

“哎呦……誰……！！”

這人一抬頭，正對上了雙居高臨下泛著血光的眼睛，那左臉上猙獰的疤痕和這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樣嚇得他當即腿一軟。

撲通一聲，跪下了。

故意嚇人的樓易歡微微偏開身子躲了這一跪拜，輕嘖一聲，‘跪得真熟練。’

另一邊靠著牆的祁瀾卿抿了抿唇忍著笑意，故作威脅地開口，“你跟蹤我們做什麼？”

那人看著年紀不小了，但尖嘴猴腮的一副奸詐模樣，讓人怎麼看怎麼不想個好東西。

聽了有人問，這人直接趴在了地上低著頭，結結巴巴的開口，“我我我……我只是看著兩兩兩位貌似在……在找靈物？”

祁瀾卿慵懶的嗯了一聲，陰森森地問道：“是我在問你還是你在問我？”

像是被這一聲聽不出什麼情緒的聲音給嚇到了，那人渾身抖了抖，醞釀了好一會才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道：“我有……我有好貨，我可以帶帶……帶兩位去看看。”

祁瀾卿冷笑一聲，“我們憑什麼信一個不安好心跟蹤我們的人？”

樓易歡配合著走到了這人面前，故意用了一副沙啞的聲音，俯身，“沒什麼好貨還敢跟蹤我們哥倆，乾脆弄瞎眼睛算了。”

“童子！！”那人也不敢再結巴了，直接吼了一嗓子，因為太用力，這聲音都變調了。

“很靈的！我有……有那東西，新養成的，你們……你們可以跟我去看…看看！”

樓易歡和祁瀾卿對視一眼，後者示意著點點頭。

‘是黑話，這人也許真有這東西。’

樓易歡瞭然，直起腰半信半疑道：“帶路吧，要是被我們發現你是坑我們的……小心你的眼珠子。”

“是……是。”

去的路上兩人瞭解到，這佝僂著背的小老頭叫“萬靈先生”，專門弄這些所謂的“靈物”買賣，似乎和這裡的其他商人也熟悉，一路上有不少人主動跟他搭話。

‘要真是他怎麼辦？直接打暈了裝袋子裡帶走？’

‘先問問再說，這裡的人都沒有看著這麼簡單，小心點。’

看著兩人跟著那“萬靈先生”走遠了，剛才打招呼的一行人這才陰了臉，轉身跟了上去。

而這一幕，恰好被一帶著銀色面具的人看到了，像是思索了片刻，但還是抬腿跟了上去。

“到、到了。”

萬靈先生邊說，邊用一把奇形怪狀的鑰匙開啟了這眼前那扇破破爛爛的木質門。

開門的一瞬間，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極度刺鼻的惡臭味，像是什麼東西腐爛後又發酵了似的。

跟著進屋，樓易歡又看清了五屋裡面的擺設。

四面牆上掛滿了各種各樣寫好了的符篆，兩邊都擺了不少架子，上面用琉璃瓶放著不少隱隱散發著柔光的東西。

這些東西的表面都被刷上了一層金粉，雖然大部分是沒什麼形狀的，但偶爾有那麼幾個還是可以猜出來，這金粉之下包裹的是什麼。

整整五排櫃子，但這似乎還不止這些。

好像是想讓兩人看得更多些，萬靈先生又解開了其他幾個蒙著的灰布：“這、這些……都是五十年以上的……還有……還有這些……”

兩人看著那一排排被顯露出來的東西，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毛。

‘東西不是假的。’

有了這個肯定，靠門最近的樓易歡直接順手把門關上了，等到那個什麼萬靈先生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已經一邊一個將他堵在了牆角……

“前些日子，你是不是在外面做過生意？”

那人動了動喉嚨，乾笑了兩聲，“我、我不明白您您您……在說什麼。”

祁瀾卿見他裝傻也不著急，輕笑一聲道：“別緊張，我那朋友說用了不錯，所以才推薦我們來這裡的，你的貨我們要了。”

聽著要買他的貨了，這萬靈先生才稍微緩和了些表情，陪著笑臉乾巴巴的笑了幾聲，“這……這樣啊……”

祁瀾卿點點頭，故作思索似的，邊說邊在這些東西中找，“他說當時賣了個……嘖，什麼樣子的來著，我記得，好像是……”

那人見能說上話，忙不迭地指著其中一個琉璃罐，“是、是這種的！”

兩人順著這指示看過去。

那是個頭大的什麼東西，看著皺皺巴巴的一小個，蜷縮著身子泡在那罐子裡，身體周圍似乎因為泡了太久已經有些脫粉，露出了下面泡得泛白了的面板。

“就、就是這個！你們要的話……我可以，可以再便宜點的！”這人邊說著邊眼神有些飄忽，額頭上也都是些細汗，像是在害怕什麼似的。

樓易歡注意到他一直在時不時地看向窗外，留心感知了一下外面。

‘六、七……等了十多個人，陣仗還真不小。’

聽了神識裡的話，祁瀾卿微微眯起眼睛，‘這人不對勁，不等了，直接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