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歌漫無目的走了很久。走累了就蹲在街邊抽菸。一根接著一根。

“小夥子這麼抽菸可是要命的。”

旁邊擺攤賣煎餅的老闆抽空和他玩笑。

陳安歌叼著煙,喉結上下滾動,吸一口煙,再吐出,性感的要命。

“沒事兒,我命硬。”

心臟中一刀都不帶死的。

老闆笑聲爽朗,永遠一副和善笑臉:“命硬好,有福。”

陳安歌望著街道對面的琴行,眼裡藏了看不懂的情緒。

命硬的人都克人。

誰跟著他誰倒黴。

菸頭按滅在瀝青地面上,陳安歌忽然挺想寧知許那條狗的。

從口袋裡翻出手機,解鎖後在螢幕上輸一串數字,他撥了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挺久才接通。

他那頭嘈雜,低沉少年音隔著聽筒傳來:“陳安歌?你大中午不睡覺?”

這個時間點陳安歌應該睡的不知天地為何物才對。

陳安歌想抽菸,煙盒空了,他揉成一團準確丟進道邊的垃圾箱內。

“哥哥想你了,問問你在幹嗎?”

那邊頓了一會兒才出聲。

“出什麼事了?”

做兄弟這麼多年,陳安歌正不正常,寧知許一聽就知道。

他才不是矯情逼逼會大中午給你打電話說想你的人。

寧知許在和南意逛商場,周圍亂的不行。和她示意一下,他走到人少的地方和陳安歌說話:“遇上事了?”

陳安歌蹲的腿麻,索性坐在道邊,他單手按著眉心,想說點玩笑話,話到嘴邊卻連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他沉默不語,電話那頭的人更有耐心。

陳安歌覺得自己此刻就跟被全世界拋棄的小狗似的,賊幾把孤單無助:“寧知許,哥哥有點喪。”

“嗯。”

都不叫他許狗,連名帶姓叫他了,事兒不小。

“你說哥哥是不是有點晦氣?”

漂亮的少年靠著牆,聽到這話眉尖緊蹙:“誰他媽和你瞎嗶嗶了?”

這是通往洗手間的路,不少路過的小姑娘都投來視線。眼神裡都寫著‘這麼好看一男的也會說髒話?’的詫異。

陳安歌也挺久沒聽寧知許說髒話了,垂頭靜靜地笑:“哪個孫子這麼不開眼敢和我說這話。我自己瞎琢磨呢。從小克爹媽,後來克你。”

現在克唐梔。

這半句他咽肚子裡了。

“你克我?”寧知許都想笑了:“陳安歌,沒他媽你在,我早死嫿城了。你可是許爺的救世主。”

陳安歌心裡堵得難受,不知什麼東西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許狗,哥哥沒白疼你。”

“.......”這話怎麼這麼彆扭,又這麼色氣滿滿?

南意在找他了,寧知許對著電話囑咐:“陳安歌,好好掙錢等我過兩天回去。許爺重讀的錢還得靠你呢。”

“艹。”陳安歌想罵他是個畜生。

“你他媽將來繼承家業,不給哥哥兩個礦都說不過去。”

猜他應該恢復過來了,寧知許放心不少,握著手機朝南意走去:“放心,你的後半生我負責。”

“掛了。”這是陳安歌說的。他聽到南意在叫寧知許名字了。

寧知許看著被結束通話的通話才想起,沒告訴他他求了平安符的事兒。

什麼晦氣不晦氣。

他兄弟的好日子在後頭呢。

南意看寧知許表情凝重,上前抱了抱他的腰:“怎麼了?”

“沒什麼。”

寧知許攬著南意往前走:“我後天回去看看。”

..................

陳安歌在外遊蕩一整天才回臺球廳。

檯球廳開著門,那些常來的老主顧熟門熟路自己交了錢開了臺。還沒下樓梯,就能聽到裡面熱鬧嘈雜的聲音。

陳安歌站在樓梯上,望著破舊的招牌。突然覺得挺沒意思的。

人生其實挺沒勁。

他努力活著,結果現實還是一樣的操蛋。

一步步緩慢踏在嘎吱嘎吱響的舊木板上,他餘光瞧見不遠處的人影。知道他是在守著她。

曲泊陽對唐梔是真好。

就是這個傻姑娘不會挑人。

大廳喧鬧一片,看見陳安歌進來,幾人開著玩笑:“陳老闆又去哪浪了?把檯球廳和小嫂子扔這就不管了。”

陳安歌覺得吵和煩。

眉目冷淡,他坐在沙發上手指勾著啤酒的易拉罐環,指向門外:“都他媽給我滾。”

噴出來的泡沫濺了他一手,陳安歌抬手灌了兩大口啤酒。

陳老闆的情緒明明白白寫在臉上,沒人敢去招惹。

大廳頃刻安靜下來,一堆人面面相覷,知道情況不妙,連臺費都沒敢拿,連滾帶爬走了。

桌子上一共八罐啤酒。

陳安歌一罐接著一罐喝,煙也不間斷的抽。

很快煙霧和酒氣盈滿整個大廳。

陳安歌關了燈,只留茶几上方那一盞。這燈還是唐梔選的。橘黃色的溫柔燈光和她這性子一樣。

視線落在二樓方向,眼神晦澀難懂。

唐梔是想一直躲在屋子不出去的,甚至反鎖了房門,她怕一見到陳安歌他就會把她送走。

可待到半夜,他還是沒任何動靜,她有點擔心。最後還是決定出去看看。

剛走到樓梯口就聞到菸酒混合的難聞氣味。整個大廳煙霧縈繞的,嗆人的厲害。

唐梔揮揮手驅散煙霧,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人。

陳安歌酒量好,八罐啤酒就跟喝白開水沒區別。他兩手搭在膝蓋上,垂頭安靜吸著煙。兩側臉頰隨著他的動作會微微凹陷下去。

他渾身上下透露著冷淡深沉的氣質。

唐梔不敢上前,安靜地立在遠處看著。

陳安歌視線掃到她時,先看到了角落裡的鋼琴。只一瞬,他就移開目光。然後隔著一層煙霧和薄薄的橘色燈光,目光落在她臉上。

唐梔想,陳安歌應該會說:快滾回唐家。

可他沒有。

他從來沒有用這麼溫柔的眼神看過她。他空出的手伸在半空中,笑意和往常一樣,卻多了唐梔看不懂的溫柔眷戀:“唐梔,過來。”

這種溫柔此刻就像是鈍刀子割肉。疼的叫人發慌。

唐梔不敢想一會兒會面對什麼。兩人就這麼無言對視。唐梔是個愛哭鬼,上午哭了好半天,現在莫名其妙又落了淚,怎麼都不肯往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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