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路過少年身邊時,豔麗的臉龐勾出笑意,塗滿薄荷綠指甲油的指尖搭在他身側的樓梯欄杆,語調輕浮:“小弟弟,成年了嗎?”
“滾。”少年蹙眉,眼神陰涼。身體往旁邊側了下,連衣角都沒讓她觸到。
操蛋的陳安歌淨會帶這樣的女生回家。
寧知許踩著木板下樓,身後的女生還在笑:“還是個學生吧,這麼純。以後長大了,來找姐姐玩啊。”
陳安歌這個狗——
少年推開臺球廳的門,赤著上身的陳安歌剛好叼著煙從樓上下來。
雙手插在褲兜裡,黑色長褲襯得男生雙腿筆直修長,腰身勁瘦有力。
妖孽絕色的臉龐寫滿歡愉,漂亮的桃花眼帶著做完某事的迷離沉醉,煙霧縈繞,他叼著煙吐字模糊:“許狗,誰他媽欠你兩個礦?快給哥哥笑一個。”
“你能不能管管你那些鶯鶯燕燕。”少年冷淡地覷他一眼,旋即邁步子走向裡面的休息室。
這是在門口碰見了?
陳安歌邁著閒散的步子下樓,在前臺隨便翻了件襯衫穿上,釦子只系中間兩顆,整個人騷的不行。
斜倚住休息室門框,兩指夾煙在門口撣了撣。男生口吻稀鬆平常,像是在說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放心,我下次找新的妞,保證不礙你的眼。”
女人對他來說就是一次性消耗品。
沒有能兩次爬上他的床的。
“畜生。”
來自鐵兄弟的靈魂點評。
陳安歌眯著眼看他,白色的襯衫裡幾乎露出大半個胸膛,活脫脫一個妖孽站在那裡。
朝他揚了揚下巴:“我說許狗,你的狗爪子怎麼回事?別告訴哥哥,還有人能動你。”
“沒事。”
少年隨手把染血的校服丟在一旁,過了兩秒想到什麼,又把它從地上撈起來,在兜裡摸出墨鏡。
那破墨鏡,陳安歌這種窮逼都瞧不上眼。
“倒賣墨鏡被城管抓了?”手指磕著煙,他出聲調侃。眉眼處覆著真實的笑意。
“嗯。”
少年坐在摺疊床上,肩膀隨意靠牆,單手擺弄著墨鏡玩。
“我供出來你是我同夥了。估計一會就有人查封你這個賴以生存的破檯球廳。”
“我操。”
陳妖孽桃花眼噙笑:“哥哥要是沒飯吃,你也得混馬路去。怎麼?打算回去繼承你家28個彩票站,五個礦,還有......”
嘴太快,差點沒剎住閘。
接受到少年冰涼的目光,他及時頓住話音:“行行行,我不說。可惹不起我們許爺。”
按滅菸蒂,陳安歌又賤賤地補充:“萬一你咬我一口,我還得去打狂犬疫苗,多不划算。”
寧知許隨手丟了個靠枕過去。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死的。”
男生揚手接住,笑得勾人:“許狗,說點正經的,到底什麼時候走。給哥哥個準信。”
少年擺弄墨鏡的動作驀然僵住。
不知想到什麼,他全然沒有上次那樣容易回答。
過了好半晌,少年睫毛輕輕顫動了下,掩住眸底情緒,低聲回他:“月底考完試吧。”
除了承諾幫她進步五十名以外,他也實在找不到可以留下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