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沈書元突然想起宋明的事情,將寫的名字拿了出來:“這兩個人,你查查可有什麼關係。”

杜藍伸手接過,看了一眼有些不解:“宋明不是茌臨縣的縣尉嗎?他有問題?”

沈書元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杜藍看他不說自也不再問,只是提起了另一件事:“我最近看到一份文書,躂滿安排官員了。”

“誰?”沈書元問道。

杜藍搖搖頭:“憑空出現,而且官職也很有意思,是首領和領目。”

沈書元垂眸想了下:“烏禪炙是靖南王的人。”

“什麼?”杜藍詫異了:“那他為何能當王啊?躂滿的人會服他?”

“之前三座城池被屠,很可能是靖南王的手筆,只是將這功勳讓給了烏禪炙。”沈書元說道。

“說不通吧?躂滿進攻的時候,不是也有別的部族的人嗎?他們能看不出來?”杜藍說道。

“忘了嗎?當初攻城的時候,烏禪炙對自已人也是下了手的。”沈書元說道。

杜藍恍然大悟地點點頭:“若是這樣,確實也說得通了,躂滿的兵力不算強勁,真的打仗其實沒什麼優勢。

就算他們看出烏禪炙有問題,但屠城的血腥和對自已人的狠毒,也能壓下大多數人反抗的心。

這麼一說靖南王還真的挺厲害的,能讓自已的人在躂滿站得這麼穩。”

“躂滿本就部族分立,人心渙散,爭權奪勢這種事情,鬥不過靖南王也確實正常。”沈書元說道。

杜藍抽了口氣,眯著眼睛說道:“那現在躂滿的首領和領目,會不會本就是躂滿人?”

沈書元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躂滿這片土地對於西雍而言,真的沒什麼用。

多密林蛇蟲,很難另做他用,就算有礦產,只要軍隊駐紮,定期運送即可。

首領是他們自已的人,他們管著自已的民生就行了,對於朝廷而言是最合適的。”

“沒了鐵礦的靖南王勝算也變得更低了些,你覺得他還會動手嗎?”杜藍問道。

“想過動手,就不可能不動,而且他也算運籌帷幄這麼多年,那麼多的付出,他不會願意收手的。”沈書元說道。

“還能再找到那麼合適的時機嗎?”杜藍問道。

沈書元笑了笑說道:“那麼合適的不會再有,現在能有的,只能看皇上想怎麼給了。”

“皇上還會給他機會?”杜藍不解。

“已經給了,現在皇上可有個大把柄,我要是靖南王就不會放棄,而且這個機會也能算師出有名。”沈書元說道。

杜藍想了想不是很明白,轉頭看了看戚許,戚許一直在聽,這時卻有些明白了:“那身死的兩萬大軍?”

“寧崢的那個?”杜藍眨眨眼睛:“死的不對?”

“嗯,這兩萬人是要借給北珏大皇女,讓她重回都城的。”沈書元說道。

杜藍一聽就抬手捂住了耳朵,但顯然已經無濟於事,他抿著唇撥出一口氣,一臉憤恨地看著沈書元:“這種,就是這種,可能會掉腦袋的秘密,其實為兄沒那麼想知道!”

戚許看他這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

“哎……我都知道很久了,本就是想著事關重大你無需知曉,但現在朝中局勢緊張,知道的多了些,保命的。”沈書元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杜藍撇嘴說道:“保命?沒看出來,我只看到你將我拉上了賊船,和我說此刻下船會淹死……”

戚許聽到這話低頭笑了下,也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杜藍嘆了口氣,只能認命:“這個訊息確實嗎?若是確實的話,這可是個大把柄啊,通敵叛國都能說的。”

沈書元笑了下:“更別說北珏大皇女此刻還在京城。”

杜藍啊的叫了一聲,拉開門就衝出去了,過了會又回來關上門,面上表情嚴肅:“勞煩沈大人和戚將軍來看小兒,此刻也看過了,本官還有要事處理。”

沈書元挑眉看著他,動也沒動。

戚許有些摸不準眼前的情況,轉頭看著沈書元。

杜藍看沈書元動也沒動,肩膀一塌坐回桌邊:“不會就是戚許帶回來的那個吧?”

“是啊!”沈書元點點頭。

“唉……齊了。”杜藍撥出一口氣說道。

“什麼齊了?”戚許皺眉問道。

“寧崢是武狀元,多年來為朝廷鞠躬盡瘁,卻被皇上送給北珏當做貢品,身死西北。

此刻北珏大皇女還由興護將軍護送,住在皇家別苑,不為外人所知。

你就說齊沒齊吧。”杜藍無力說道。

戚許這時才有些明白:“所以皇上並不著急和她談,是因為她是下個靖南王的一步棋!”

沈書元點點頭:“北珏大皇女定然想不到,她是皇上用來誘敵的餌料,還以為自已手上有很多可談的籌碼。”

當初寧崢身死的事情皇上草草定論,可能就已經在佈局了。

當初這兩萬大軍實際是去幫北珏大皇女重回都城,為了以後議和之用,雖然也會有爭議,但和隱瞞不說是兩回事。

畢竟這種事情雖然不會得到大多數人的支援,但也是為了西雍而做的一件事。

可當初沒說,這個說法現在已經不可能再得到認可了。

大家會覺得皇上和北珏達成了私下的協議,而西雍赫赫威名的大將軍和兩萬兵馬只是用來表達誠意的。

若是這個時候再說出北珏大皇女就在京城,更有甚者可能會覺得皇上準備割城讓地,臣服北珏。

朝中的態度會立刻出現分化,而民間也會有所傳聞,皇上的位置可就岌岌可危了。

這時候靖南王只要拿出先皇旨意,說先皇讓他守國本固國土,自然會有人擁護他。

所以北珏大皇女來談什麼,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在。

“若是這樣,靖南王為何不除夕發兵,各處兵力薄弱,是個好時機啊。”杜藍問道。

“可京城的訊息要傳出去,需要時間,這麼重要的訊息,若是簡單傳到靖南王的耳朵裡,他自然會有所懷疑。

所以皇上才會對戚許諸多寬容,讓北珏大皇女順理成章的留在京城,再讓我和戚許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

這些訊息真真假假的傳到靖南,靖南王自然很難分辨其中的佈局。”沈書元說道。

“而且年關發兵不是好時機。”戚許看著面前的輿圖說道:“若是靖南王想要師出有名,畢竟是事情先出來,他才能名正言順,現在無人知曉,他先出兵,訊息再出,就會有人懷疑是假的了。

而且年節對於百姓而言太重要了,毀了這個時間的闔家圓滿,他很難得民心。”

“那靖南王會如何做?”杜藍皺眉:“北珏大皇女也不會在京城留太久吧?”

“你當初和王大人去琥圖見靖南王,做了些什麼?”沈書元問道。

杜藍搖搖頭:“那人吩咐完旨意,皇上將王大人單獨留下了,應該有別的交代,我雖然跟著去了。

但其實連靖南王的面都沒見到,只是考核了一下他隨行的官員。”

“有異樣?”沈書元問道。

“自然沒有,若是有定然都上過摺子了,朝裡怎麼會沒動靜。”杜藍說道。

沈書元點點頭,看來還是要去一趟恩師的府邸了。

“清知,入朝為官有些事情自然避不了,你和戚許的身後沒有根基,對於皇上而言是最好用的人,亦是最好捨棄的人。

萬事還是要多想想。”杜藍認真地說道。

沈書元點點頭:“我心中有數,放心吧。我也就是在朝為官,又不是不能離開,生死一趟,很多事情也看開了。

若是朝中容不下我們,我們就去尋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拉著道人一起釀酒,賺點小錢,不也挺好。”

杜藍一聽,連連點頭:“那我要時常去做客。”

“當然歡迎。”沈書元笑著說道。

戚許看著他們兩人說定的模樣,忍不住抬手摸了下沈書元的臉頰。

“別!”杜藍立刻抬手擋在了眼前:“規矩點,大白天的。”

戚許先是一愣,隨即使壞的抬手摸上了杜藍的臉頰:“義兄,你這裡有點東西。”

杜藍抿著唇,放下手,看著戚許一副你變壞了的表情。

沈書元低頭笑了下:“戚許,對義兄要多些尊重。”

戚許放下手:“既是義兄,怎可只有尊重,自然也需要關愛。”

杜藍左看看,右看看,哼了一聲說道:“一起玩我,開心吧?”

他們兩人對視一眼笑出了聲,杜藍看著他們笑,也笑出了聲。

從杜藍的府上回家,戚許進了屋,就主動說道:“我明天去見一下大皇女。”

沈書元點點頭:“那我正好去一趟恩師那裡,順便拜年了。”

他說完走到櫃子前,開啟盒子:“正好是拜年,那就穿這件狐裘吧。”

戚許聽到他的話,立刻走到他的身側,從盒子裡將狐裘拿出披在了沈書元的身上。

“怎麼了?”沈書元不解。

戚許沒說話,只是專注地看著,然後瞬間低頭親了他一下,直接拉著他就進了內室。

沈書元還不是很明白,卻也沒反抗跟著他的動作進了內室。

戚許一進屋就一把抱住沈書元,深深地吻了上去。

這種好事,沈書元自然不會拒絕,沒一會就反客為主,摟著戚許的腰將人壓在了床上。

“不,不行!”戚許剛躺到床上就清醒了,抬手抵著沈書元。

“你看你,撩撥的是你,不行的也是你,我像是脾氣很好的人嗎?”沈書元有些生氣地問道。

“我……”戚許的喉結滑動了一下,看著沈書元的臉:“你穿這個真的很好看。”

沈書元側頭看了一眼身上的狐裘,笑著說道:“都老夫老妻了,居然還能用美色誘惑你?”

戚許有些尷尬的側開眼眸,卻又忍不住看了過去:“真的好看,我喜歡……”

沈書元沒讓他說完,直接低頭吻了上去,手也順勢摸上了他的腰。

戚許狼狽的握住沈書元的手,側頭躲開他的親吻,身上的衣服已經亂七八糟了。

“你不行……”他無奈說道。

沈書元聽到這話,撥出一口氣,先將身上的狐裘脫下掛在一遍,才賭氣的坐在床邊,往後一躺:“不是我不行,是道人醫術不行,一次破例都不行!”

戚許聽到這話詫異的睜大眼睛:“你這麼說,讓師父聽到了,你覺得他會不會苦死你?”

沈書元一開始聽到前半句,還覺得自已現在身子不好,道人能如何,結果一聽到苦死,他就想起曾經的那碗藥。

苦的他舌根都發麻……

“道人其實挺小氣的。”沈書元還在嘀咕。

戚許坐起身,看著他的模樣,又寵溺的躺下陪著他:“師父是為了你的身子,彆氣了。”

沈書元一下坐起身,瞬間眼睛發黑的晃了下,嚇得戚許連忙扶住他。

他穩住之後,生氣地說道:“師父讓我禁慾,徒弟又天天撩撥,你們倆這不是幫我治病,是幫我磨練心性吧?”

戚許剛準備湊近親他,就聽到了敲門聲。

“你們兩回來了,不應該先來找我號脈嗎?躲在屋裡幹嘛?”賢然道人在屋外喊道。

沈書元側眸看了戚許一眼,嘟著嘴站起身,去拉開了門:“師父~”

這一聲喊得賢然道人退了半步,緊張的嚥了下口水:“你要是說我徒弟欺負你了,那我可就把他領走了。”

沈書元剛要開口,聽到這句,直接把話嚥下,差點噎死自已。

戚許從裡間出來,聽著兩人的對話無奈搖頭:“師父。”

賢然道人摸了下鬍子,走進屋,坐到桌邊示意沈書元坐下。

等到號完脈,他眨眼想了想:“御診處的那些人不來了,還有辦法去要藥嗎?”

沈書元挑眉:“讓戚許去要就是了。”

賢然道人一愣,轉頭看了眼自已的徒弟,緩緩點頭:“還是你狠,我多寫一些!”

“我隨師父去寫藥方,然後直接就去拿藥。”戚許說道。

沈書元委屈的扁嘴,他知道戚許這是要跑,但道人在這,他也只能大方點頭。

戚許看著他一副委屈自已嚥下的模樣就忍不住的想笑,最終抬手摸了下他的臉頰,才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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