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元努力的回憶著輿圖,按著皇上這個意思,這三座城應該很重要,可躂滿沒有守住,或者說靖南沒有守住。

靖州和赤州相連,而這三座城是邊城,和靖州的距離不近。

就算當年守住了,西雍沒奪回來,差別在哪?

水!

“躂滿的礦是鐵礦,若是這三座城在躂滿手上,他們就能往靖南運送礦石了?”沈書元恍然大悟的開口:

“可臣不懂,為何躂滿的礦石,他們會願意給靖南呢?”

“沒技術啊,他們造不出弓弩,自已內部沒辦法用,往外賣又怕招人眼紅,有人搶奪,老六給了他們極好的條件,他們為何會不願意?”秦珺擎冷哼了一聲。

沈書元皺眉不解,這件事看似說得通,但說不通的地方卻也很多:“躂滿自已就有奴隸處,他們為何還需要靖南王幫他抓人呢?”

“因為烏禪炙是靖南王的人,他不是躂滿人,這也是當初為何屠城的功勞給了他。就是為了讓他在躂滿站穩腳跟。”秦珺擎說道。

“烏禪炙後來是躂滿的王,所以這些年,躂滿一直都歸靖南王管?”沈書元有些詫異,若是這樣靖南王覺得他能動手了,也算是情理之中了。

秦珺擎點點頭:“老六唯一算漏的,就是寧崢太強了,烏禪炙上位之後,一直沒辦法戰勝他。

不然他動手的時間應該會更早,因為北珏是不是願意和他合作,其實沒那麼重要。

就像你說,西雍只要內亂,北珏就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他們只要出兵,必然就能牽扯住西北局勢。

朕能調動的兵雖然不算少,但路途遙遠,當然沒有靖南透過陵州直取京城來的快。”

“寧崢早就可以潰敗躂滿,卻一直在等待時機是不是?皇上是想等靖南王先動手,再讓他明白,他的後路輕易就能被斬斷。”沈書元說道。

自已和杜藍到了陵州,雖然沒有做什麼,但在那個節點上,皇上突然派人去陵州為官,本就奇怪,各方的視線都會盯著他們兩。

他們越沒有動靜,旁人就越看不懂皇上想做什麼,越看不懂就越不敢動。

看似皇上什麼都沒讓他們做,可實際,他們已經幫皇上爭取了很多的時間。

那年孟炎來陵州的時候,上游已經落雨多日,連自已都看出可能要有水患了,靖南王自然也能看明白。

只要各處堤壩潰堤,所有的人手都會用在救災上。

各處遇災,有流民就會有民怨,他這時只要舉著先皇的聖旨,打著為百姓不平的名頭,天時地利人和都會是他的。

現在想想,那年還真的是個很好的時機。

只是孟炎突然到訪,自已提前預防水患,雖只有茌臨一處防住了水患,但這些於他而言全都是變數。

“皇上可知當年臣在豐文山中遇險一事?”沈書元問道。

“朕當然知道,此事孟炎當時就上書告知,還有豐文山中的兵器。”秦珺擎說道。

“臣當年也以為是兵器之禍,可今年再遇雪災,總覺得當年似乎也是針對臣而來。”沈書元說出心中猜測。

秦珺擎點點頭:“茌臨縣在陵州的位置可不差,尤其是水運,對於老六而言,他和柳家也是各懷鬼胎,他肯定想把茌臨握在自已手裡。

當年臨近水患,你要是身死,就必須有人接管縣令,處理縣中事宜。”

沈書元有些詫異:“盧知意?不,不會是他,臣識人之能不說多好,但也沒那麼差吧?”

“確實不是他,是宋明!”秦珺擎笑著說道。

沈書元垂眸想了下,這樣就確實說的通了,宋明是縣尉,縣裡的衙役都是他的兄弟,當初上豐文山的時候帶的也是衙役,自然能清楚的知道他的動向,能趁機動手也不算奇怪。

水患最需要的便是用人,提拔宋明雖有些牽強,卻也不是毫無由頭。

更何況那時的自已若真的身死,他們也可以隨便按個罪名,直接將盧知意下獄,宋明當縣令便更加的名正言順。

還真要感謝他當時派人去了孟將軍處找人,不然自已還真的無法活著回來了。

不過他當時會派人去,也不奇怪,他定然不覺得這麼點小事孟將軍會派人來,他最大的失誤,是沒想到自已和戚許的關係。

那日來的若不是戚許,自已可能也不會那麼快獲救,再多耽擱一會,可能還是挺不下去。

而且若不是戚許,自然也沒有道人的醫術,萬事還是不好說。

只能說,戚郎還真是自已的福星。

秦珺擎看著他臉上的笑意,不知道他想到什麼,只是有些好奇的看著他。

尚德看著沈書元沉浸思緒,於是出聲輕咳了一聲。

沈書元這才回神,問出了心中另一不解:“皇上,柳家手上沒多少人,赤州之行隨便就攻破了,又為何要一直留著他們呢?

也是為了迷惑靖南王?”

“柳家只要沒有反叛之心,朕本沒準備動他們,這也是當年孟炎到了陵州,也沒和他們有大沖突的原因。”秦珺擎說道。

“現在回頭再看這些事,臣當年在茌臨過得還真是無憂無慮。”沈書元笑著搖搖頭,有些自嘲地說道。

“無憂無慮不也挺好,當官能無憂無慮就代表百姓安居樂業,朕也想要每日都無憂無慮啊。”秦珺擎感慨地說道。

沈書元垂下眼眸,猶豫了半天才開口問道:“皇上,當初餘家之事……”

秦珺擎笑了下:“沈卿,你今天問了很多事,但有些事卻還是不得要領,朕有些失望。”

沈書元明白,皇上今天不準備再說什麼了,他站起身行禮:“那臣心中之惑何處可解?”

“你在京中既然有恩師,就要多多走動,這人啊,多走動才能有交情,有了交情,自然也會說些有用的事情提點你。”秦珺擎看著面前的棋盤,抬手又動了幾顆棋子:

“回去告訴戚許,朕不能再給他時間了,有些事情他需要去做了,該怎麼做如何做,他心中應該有數。”

沈書元明白,這意思就是戚許要做什麼,還是不能和自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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