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王軍隊在城內燒殺搶掠,泯滅人性!觸目驚心,觸目驚心!”楚辭闡述了事情過程,表情極為悲痛。
“你是,玄關人麼?”凌海問道,他身邊的副官正飛速的用筆記錄著楚辭的話。
“不是,我名楚辭,來自嵊州大陸,來此歷練恰遇此戰。”楚辭總算緩了過來,他刻意隱瞞了赤酒安排他一事,為的就是不讓凌海起疑心。
“好,那麼,你能否跟隨聯盟軍隊一起平定戰亂?我想你是個愛好和平之人,若有你這等大能加入我們,戰火熄滅指日可待。”凌海試探著問道,三位仙還未抵達戰場,主場面對赤酒很吃虧,楚辭若是加進來,聯盟軍實力必將大增。
“小子,快同意!我正愁進不去內城呢!”血魔在心中提醒楚辭,“不要忘了那個殺器,血獄碎片!”
“不敢當,貴軍需要我是我的榮幸,大難當頭,我楚辭也想盡幾分綿薄之力。”楚辭整理情緒,用近乎教科書式的方式答應了凌海。
“如此甚好,楚小兄弟快快上馬!”凌海眉頭鬆了幾分,本以為楚辭會斷然拒絕,可沒想到他竟如此爽快。
這一輩的年輕人心性不錯,比上一輩的好,凌海心中讚歎。
楚辭跨上馬匹,跟隨在凌海身後。
聯盟軍隊一路浩浩蕩蕩的踏進了內城,隨著深入城邦,周遭的房屋景物逐漸好轉,有些房屋跟戰前無異。
但無一例外的是,房屋內一個人都沒有。
並且越往內靠近,木製房屋就逐漸減少,由各類金屬建成的房屋也越多。
直至最後,聯盟軍看見了內城城牆:一道高逾百丈,由純白金(與黑金類似的礦物,同樣稀有且堅硬)築成的鋼鐵壁壘!
在日光的照耀下,整個城牆都在閃閃發光,且其表面平滑無比,看不見一點焊接的痕跡或者是螺絲釘。
堪稱一個反射鏡面,簡直天衣無縫!
城牆高聳入雲,在其上,隱隱約約看得見一座浮島。
早已充能完畢的高階機關術炮無聲啟動,巨大的聖力光柱傾瀉而下,掃蕩著聯盟軍。
就在那光柱來臨前一秒,楚辭看見眼前的凌海衝到軍隊最前面,並雙手掐訣……
“轟——”聖力光柱橫掃一切,沙塵沖天而起,四散瀰漫。
待機關術大炮停止攻擊,煙霧散去,眾玄關官兵看見了一個巨大的金色護罩。
一圈圈符文轉動,金色護罩護佑著聯盟軍隊。
這個是……乾坤罩?!楚辭人傻了。
“來者何人!”玄關將領在高牆之上喊道。
眼前的凌海正雙手掐訣,眉頭緊鎖,他厲聲喝道:“我們是四國聯盟軍隊,你們莫要打錯了人,誤傷無辜!”
“下方大將多有得罪,四國聯盟方面已給我們飛鷹傳書,我們一時間想試試這新型武器的威力,誤以為你們是赤王城軍隊。實在是萬分抱歉!”
“開城門!”渾厚的聲音響徹天地。
紅色披風飛揚,楚辭眼神微變問道:“你究竟是何人?為何會使《金身玉體破蒼穹》?”
凌海一愣,旋即笑了起來:“什麼《金身玉體破蒼穹》啊,是功法麼?我只是一個將軍,不懂得修煉。”
“你少裝瘋賣傻,這護罩怎麼說?”
“護罩嘛……是寶石,寶石的作用!”凌海指了指胸前的藍寶石。
“你休想矇騙我,你的聖力中有金剛之氣,這隻有修煉過《金身玉體破蒼穹》才會有!”楚辭開啟天眼,探查一番,“最高段金剛之氣,你莫非是……”
楚辭想起來天別傳授他《金身玉體破蒼穹》時說的話:“金剛之氣一共有十段,我也只有八段。唯一能夠修煉到十段的人只有我的師兄,因為這功法是他自創的。”
“你莫非是師伯!”
原本笑而不語的凌海臉色變了:“師伯?你是南曜的弟子?”
“不是,我是天別的弟子。”
在內城的安營紮寨的當晚,楚辭向凌海解釋了一切並加以佐證,凌海最終相信了楚辭。
凌海咬牙切齒的說道:“早知道是南曜這小子,我非宰了他不可!”
透過凌海的敘述,楚辭方才得知,原來凌海是神閣閣主碧德天君的三名親傳弟子中的開山弟子,為大師兄。南曜則是二師兄。天別則是關門弟子,為三師弟。
天別雖是最晚拜入師門的,但天賦極高,悟性極強。
再加上平時修煉刻苦,為人處事方面深得人心,碧德天君對天別很是喜愛。
“那麼,凌師伯您是為何隱匿在這蠻夷之域做一個小小的將軍呢,大好神閣閣主就這麼拱手送給南曜?”楚辭問道。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凌海看向茫茫夜色,滿天星斗圍繞著一輪圓月。
“也好,你是天別的弟子我也不必隱瞞什麼。”
(回憶片段其一如下)
一百五十年前,蕊沁大陸,漫櫻山。
清晨,山野間櫻花爛漫,一條不起眼的小道上。
一名身著粉紅長裙俏皮少女正快步跑著,手中的紙風車正因春風而呼呼轉動:“阿海…阿海!你跑快點啊!”
“你…你別跑啊,累死我了,為什麼你還這麼有幹勁。”凌海身著一套黑色勁裝,氣喘吁吁地把手撐在膝蓋上。
“你快點啦,再晚點就不是第一個到寺廟的了!”白裙少女走到凌海身前,不顧凌海意願直接拉起他的手便開始跑。
凌海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被這樣拉著了,他無奈的說:“蘇寒江,你都多大了,還信這些傳聞。”
今天是神櫻節,每年的今天都是觀賞漫山櫻花的最好時機。
據說,在神櫻節當天,第一個到達漫櫻山上的雨櫻廟的人許願會靈驗。
不知道蘇寒江是從何許人口中聽聞到了這個傳說,便興沖沖的拉著青梅竹馬凌海前去寺廟求願。
凌海無可奈何,蘇寒江就是這樣的性格,他雖對傳說嗤之以鼻,但也耐不住蘇寒江的三番請求。
那楚楚動人的樣子……真是讓人難以開口拒絕。
蘇寒江拉著一凌海,一路小跑到了雨櫻廟。
他們果真是第一個到的,寺廟中一個遊人都沒有,只有一個布衣老和尚。
“呵呵呵,好久沒看見過這麼有心的小朋友了。”老和尚執帚而立,笑吟吟地說道。
蘇寒江和凌海恭敬對老和尚行禮,笑著寒暄了幾句。
蘇寒江從納物囊中拿出提前準備好的香燭,點燃後分給了凌海一半。
“你這是幹什麼,我又不需要許願。”凌海顯然不情願。
“你小聲點啦,別人聽得到的喔。”蘇寒江撩動擋在眉前的幾縷白絲,“讓你許願就許啊。”說著,不滿地嘟起了嘴。
“好啦好啦,我許就是了。”凌海將手中燃著的香燭插入香爐,隨意想了一個願望。
“我許好啦!”一旁的蘇寒江歡呼雀躍,明明已經十六歲了,但還像是個小孩子一樣。
凌海無言地看著她。
今天的蘇寒江似乎特意打扮了一番,無論是別在頭上的櫻花髮簪,還是這一席粉紅長裙都非常的應景,好似與這漫山遍野的櫻花融為了一體。
“啪!”一顆圓圓的黑色果實砸在了凌海頭上,彈了一下,又蹦到了蘇寒江的頭上。
“哎呦!”凌海和蘇寒江頭同時往下沉了一下,叫出了聲。
“好姻緣吶,兩位小友!”老和尚不知何時站在了一旁。
“被這櫻花果砸中的異性兩人會締結良緣,永生相伴!”
“什麼傳說啊……”凌海很不以為意,這和尚的笑容總感覺怪怪的。
“太好了!我許的願望就是要和阿海一直在一起!”蘇寒江再次像個小孩一樣蹦了起來,一隻手摟住了凌海,“吶,我就說是真的吧。”
凌海受寵若驚,臉漲紅了一大片:“誰…誰要和你一直在一起!”
“誒~阿海,你是不是臉紅了?”蘇寒江嘻嘻一笑,“走吧,今天的櫻花很好看呢!”
望著被拖走的凌海,老和尚撫須笑而不語。
佳人才子,真是應景啊。
櫻花朵朵綻開於漫山遍野,爛漫的好似眼前的蘇寒江,凌海望著還如孩童一般可愛的蘇寒江蹦蹦噠噠。
其實…和她一起也挺…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