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賭約

阮棠在黎灰那裡住了幾日。

他不好意思白住，沒事的時候便幫黎灰收拾一下屋子。

黎灰的住處很漂亮，頭頂就是星河，彷彿一伸手就能摘下一顆星星一般。

阮棠偷偷試過，然後一回頭就看到黎灰站在那裡，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有些不好意思，本來就住在別人家裡，偷偷摘人家的星星還被主人給抓了個正著。

“想要？”黎灰問。

阮棠紅著臉點點頭，眼睛亮晶晶的。

黎灰抬手給他拽了一顆下來，星星離了星河之後便成了一塊灰撲撲的石頭，可阮棠還是很高興，也很喜歡，他小聲朝黎灰道了謝，然後小心翼翼的將星星給裝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星星沒這麼小，也沒這樣輕易就能摘下來，阮棠雖然失憶了，卻還是有些聰明的。

他想——這星河應該是黎灰自己造出來的。

這麼一想，他突然發現黎灰原來也很厲害。

阮棠在笑，眼睛微微彎起，眼睛裡有亮亮的光。

黎灰也笑。

他笑失憶了的阮棠傻乎乎的，好騙又好哄，以前的阮棠可不會對這種小把戲感興趣。

以前的阮棠是什麼樣子的呢？

高高在上，誰都入不了他的眼，與失憶之後的阮棠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他摸了摸阮棠的臉，笑著問：“喜歡星星還是喜歡我？”

剛才還笑眯眯的人突然不笑了，垂著頭變得難過起來。

黎灰也不笑了，眯著眼睛問他，“喜歡水清漓？”

阮棠雖然好騙，可一顆星星抵不了水清漓在他心裡的位置。

他點點頭，小聲道：“他對我好。”

“我對你不好麼？”黎灰捏住他的臉頰，慢悠悠的笑。

“也好，但不一樣。”阮棠沒躲開他的手，認認真真的回道：“他對我好，我會歡喜。你對我好，我只覺得心口暖暖的。”

黎灰“嘖”了一聲，覺得有些無聊，“可是他都不要你了。”

阮棠便不再說話了，過了許久之後才小聲道：“他只是還沒有找到我，過幾天他就來接我了。”

他和水清漓認識那麼久了，水清漓親口說過最喜歡他了，阮棠相信他。

“他喜歡上別人了。”黎灰說，“我都看到了，我知道你也看到了，他把自己的靈丹都給那個人類女孩了，甚至還帶她回你們的家。”

阮棠抿了抿唇，試圖欺騙自己，“他只是為了救人。那個人類女孩掉到了淨水湖，她不會游泳，阿水一直都很善良，不想看她死掉才把靈丹借給她的。”

“可是她沒有還回來。”黎灰說，“她把靈丹吸收了，水清漓沒有怪她，還幫她對付曼多拉。

“也許水清漓是個好人，可他以前從來不會多管閒事。而且他是靈犀閣閣主，為了那個人類女孩他已經違背了靈犀閣的規則。”

“不是的……”阮棠還想說些什麼，黎灰卻突然用手指抵住了他的嘴唇，“我們打個賭吧。”

“如果他真的在乎你，我無條件幫你找回你的仙力和記憶。”

“可如果他不在乎你，那你就乖乖過來，做我的小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