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該死的儀式感
那人總是笑吟吟的模樣，偶爾會突然失蹤個一段時間，回來之後便愛折騰他同彩糰子。
灰糰子本來是對那人的糖衣炮彈十分不屑的，奈何還有個叛徒在。
對於彩糰子的背刺以及大獻殷勤，灰糰子一向都是十分唾棄的。
但是很可惜，他在那人面前並沒有發言權。
因著成日裡與彩糰子勾心鬥角，以至於兩人在靈能時期便已經比旁的靈能要多出了許多個心眼子。
後來，黎灰終於長出了手腳，化成了人形。
他剛變成人的時候，並非現在長身玉立的青年模樣，短胳膊短腿的，才到那人的腰際，性子也不如現在這般冷沉，是那種很典型的臭屁小孩的型別。
但那人就愛折騰他，黎灰越是臭著臉，對方便越是笑得開心。
黎灰剛有了人形的時候頭髮便已經很長了，那人便隨手給他紮了個馬尾，又給他搭了幾身衣裳，跟養成系似的。
那人總是笑吟吟的，可黎灰後來卻漸漸覺得對方是有些孤獨的，只是這點孤獨從不會在他和小彩面前表露出來。
那人愛笑，因此不笑時便格外的突兀。
傲嬌嘴硬的小孩即便關心也學不會坦率，只會口是心非的唱反調，直到有一天再也找不到那個人了，才終於後知後覺的驚慌失措起來。
但，到了最後，他連那人的模樣都不再記得，只能一個人守著那段曾經的記憶，徒勞又無望的尋找。
他從靈能時期便與那人認識了，他們相伴過漫長的歲月，見證過彼此的喜怒哀樂。
黎灰在靈能時性子便不合群，可那人愛熱鬧，人緣又好，於是他也被對方帶著有了許多也許能夠稱得上朋友的存在。
但後來，他再次遠離人群，失去了與人交往的興趣。
只是這一次，沒有人再笑吟吟的一面叫著他小灰一面無視他的口是心非將他給拽出去了。
……
黎灰一時有些入了神，以至於連阮棠推開門走到他面前時都沒有在第一時間察覺到。
“想什麼呢？這麼入迷？”少年面上帶著幾分笑意，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黎灰下意識的抓住他的手，“沒什麼，隨便放空一下思緒而已。你怎麼樣？還順利嗎？”
“好歹也是我自己的仙力，當然沒什麼問題了。”阮棠用了點力，試圖將手給收回來，但黎灰看著沒用什麼力氣，他卻一點都掙不開，只能無奈開口道:
“我說，御王大人，你能不能先將我的手給鬆開，這樣真的很難受誒。”
“怎麼？這就厭煩我了？”黎灰鬆開手，勾唇輕笑道，“某人之前分明是親口說過喜歡我的呢。”
“你這麼說真的會讓我覺得自己是個渣男。”阮棠攤開手，“但是大家心知肚明，我倆可是清清白白的。”
黎灰輕嘆一聲，有些感慨，“還是失憶的時候好玩，現在逗起來都沒什麼意思了。”
阮棠:“？”
“原來你對我那麼好只是因為覺得我逗起來好玩，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少年垂下眼眸，微微側過臉，露出恰到好處的哀傷，“果然還是該聽阿希的，我就不該太過相信你。”
“你其實根本就不希望我想起來吧，這幾日陪我跑上跑下的，你心裡一定也覺得很是厭煩吧？只是不好意思說出來而已……”
“其實你沒必要那麼勉強自己的，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若是當真覺得麻煩，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的，反正再差……也不會比之前被你看到時糟糕了。”
黎灰:“……”
黎灰都懵了，他明明就什麼都沒有說，而且本意也只是單純的想逗逗對方而已，但是為什麼就突然變成現在這個情況了？
不確定，取下眼鏡再看一眼。
少年抿著唇，輕聲道:“看吧，你現在連正眼看我都不願意了。”
黎灰:“不是，你聽我狡辯……不是，是解釋，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
“好了，不要說了，我都知道的。”阮棠搖搖頭，低聲打斷了他。
黎灰:“？”
我都不知道，你怎麼知道的？
“其實，有些時候，最真實的想法往往是在不經意流露的，比如說你現在。”阮棠說，“你之前分明說過，我在你面前可以有脾氣，可以無理取鬧，可這才多久你又覺得我不如之前懂事了……”
黎灰突然發現這人還挺雙標的。
對方失憶時他的承諾，這人還記得好好的，但若是黎灰說上失憶後的他一句好話，就是厭煩，就是不樂意了。
雙標就算了，還半點都不願意聽他解釋。
黎灰嘆了口氣，認命的舉起雙手，“祖宗，我投降，您要幹什麼直說行不行？別擱我這拐彎抹角了。”
阮棠抬起頭，一張小臉上乾乾淨淨的，哪有半點哭過的痕跡。
他眼睛一轉，理直氣壯道:“陪我去一趟深海。”
“你要去見那條魚？”黎灰無奈，“就這麼點事，直說不就好了，至於繞這麼大彎子嗎？”
“祖宗，咱下次能不能有話說話，我真禁不住你那麼折騰。”
“直說多沒意思啊。”阮棠眨了眨眼睛，滿臉無辜，“而且我擔心你覺得我不如以前有趣，這才特意增加了一點儀式感。”
黎灰:“……儀式感？”
“對呀，喜歡嗎？”阮棠點點頭，笑得甜滋滋，軟糯糯。
“那我還真是謝謝你了。”黎灰這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你真的太為我著想了。”
“害，客氣啥。”阮棠踮腳勾上他的肩膀，又拍了拍他的背，“咱倆誰跟誰啊，真不用這麼見外。”
“其實可以適當的見外一點的。”這是黎灰的真心話。
阮棠瞬間嘴角一撇，“你討厭我。”
“……我沒有。”黎灰頭疼，怎麼就又繞回來了呢？
“那你晚上給我在暗宇閣放煙花我就相信你！”少年得寸進尺。
仙境是沒有夜晚的，但阮棠開了口，那肯定就得分個白天黑夜出來。
而且在仙境放煙花……
黎灰又開始頭疼了。
——題外話——
有baby猜對阿阮的設定啦！獎勵加更一章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