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紀80、90年代的經濟發展對智利整個城鄉面貌的改觀有著深刻的影響。在聖地亞哥,最引人注目的要算是富裕的商業區向東擴充套件到了普羅維登西亞區和比塔庫拉區。棟棟高層玻璃幕牆、鋼結構辦公大樓使中產階級居住區變成了銀行、保險和房地產業中心。

百貨大樓、珠寶首飾店、舉辦重大活動用的超市和高檔飯店也使這一地區大變樣。多層公寓大樓沿洛斯萊昂內斯和亞美利哥·韋斯普奇等長著埃及榕的林蔭大道拔地而起,代替了一家一戶的單體住宅。想要保住居民幽靜生活的居民協會有時也能成功地制止住高層公寓大樓的入侵。

郊區已向四周擴充套件,政府為了滿足交通需求,花巨資修築了市郊公路。週末來往車輛稀少時,這些交通線可使人們悠閒地在市郊逛遊。工作日上下班時交通擁塞狀況跟世界各地的大城市一個樣。政府計劃拓寬馬波喬河北岸那條風景如畫的貝利亞比斯塔大道時,引起了一場軒然大波。生活在其附近的人們反對為了那些工作在市區但喜歡住在遠郊區來回奔波者而犧牲自己的寧靜。

鑲著磚塊狀水泥飾條、瓷磚蓋頂、灰泥粉飾的豪華住宅佔用了聖地亞哥以東綿延起伏的山丘上的牧牛場。開發商們建起像洛斯特拉彭塞斯小區這樣的豪華居住區,大道、小徑兩旁棕櫚樹成行,西班牙式仿古住宅一直鋪排至安第斯山腳下。

聖地亞哥以西直至臨近國家機場和以南直至靠近聖貝爾納多是一片數英里的工人居住區,那兒的住房不像20世紀60、70年代建的低成本公共住房那麼單調灰暗了,但還遠談不上什麼寬敞舒適。住房周圍沒有什麼綠地。那兒景色單調,對落腳在那兒的一些鄉下人說來,城市生活似乎特別乏味無生氣。在比尼亞德爾馬,一排排公寓式住房擋住了海景。

在特穆科,20世紀80年代之前只有少數幾幢五層樓,80年代開始興起多層公寓大樓熱,不久就一座座高樓拔地而起,直插蒼穹,就連比利亞里卡和普孔這樣一些湖邊旅遊小鎮也因高層公寓大樓和旅館的出現而具有了一種國際化景象。

鄉村景觀亦大變樣。從聖地亞哥到瓦爾帕萊索的公路兩旁菜地牧場變成了綿延數英里的葡萄園,景觀整齊劃一。通向南方地區的泛美公路兩旁也是齊整劃一、標準化的成片果園。快速消失的則是那令人懷戀、鄉土氣息濃郁、靜謐宜人的田園風光。在安第斯山湖區,農田上蓋起了幢幢避暑別墅,每幢別墅四周都有小片耕地環繞。比利亞里卡與普孔之間20世紀60年代還是一片片農田和奶牛場,到90年代末就到處是避暑別墅了。

儘管時有旱災發生,但智利大地還是越來越綠了。鄉村地區,特別是海岸山脈地帶和安第斯山區植被髮生了變化。安第斯山一些地區對刀耕火種農業嚴加管制,使當地林木重生、森林再現。聖地亞哥以東安第斯山區較低的臺地上數百年來第一次栽滿了四季長青的樹,一片翠綠。聖地亞哥以南大面積土地曾是貧瘠牧場,現在成了連片的林場。一一行行排列整齊的拉迪亞塔松向天際綿延,一眼望不到頭。

數十年來,智利經濟發展只知道掠奪自然資源,全然不顧及其對環境所造成的影響。1990年恢復民主後開展了一場關於環境問題的大討論,但政府首先考慮的仍是如何使皮諾切特執政後期取得的經濟增長率得以持續。艾爾文政府倒是成立了全國環境保護委員會,但又不給它什麼實權。

剛興起不久的環境保護運動提出過一些抗議,要求重新考慮一些大型工程的實施。馬普切人反對在比奧比奧河上築壩修建拉爾科水電站,築壩將淹沒掉他們的部分土地。他們曾多次襲擊建築公司,致使比奧比奧省省長埃斯特萬·克勞斯動用反恐法對付那些領頭鬧事者。

馬普切人還放火燒了一些林場,要求將19世紀80年代政府從他們手裡強行佔取的土地還給他們。為了應付這類要求,總統拉戈斯撥款億美元資助650個馬普切人村社。一大目的是收購私人佔有的土地,將其還給馬普切人。

加拿大諾朗達鋁公司計劃在南部地區築壩修建三座水電站,向一家大型鍊鋁廠供電。公司擬向這一工程投資億美元,年產量為44萬噸。這一工程要僱用數百名工人,並支付高工資。工會和當地的經濟利益集團表示支援工程建設。

但環保人士則堅決反對,他們認為工程建設將毀掉一個沒有汙染的地區。諾朗達公司宣告無限期推遲動工,環保人士似乎獲得了勝利。這樣的爭論使決定更加難作、工程成本也會更高,但自由討論能使方方面面共同探求既保經濟增長又保環境免遭破壞的發展途徑。

智利在向前看的同時也向後看。例如:1990年9月,數千名薩爾瓦多·阿連德的支持者參加了一次17年前軍事執政委員會曾禁止他家人舉行的公開葬禮。1998年巴勃羅·聶魯達逝世25週年時,智利大學舉辦了一次引起公眾廣泛關注的其著作展覽會,以紀念他的業績。

2000年,智利舉行裡卡多·拉戈斯這名前人民團結陣線成員就任總統典禮時,黨、政要員們齊聚聖地亞哥憲法廣場參加了薩爾瓦多·阿連德雕像落成式。智利人在附近的報刊亭瀏覽報紙上有關虐囚和秘密掩埋的標題提要。新成員進入最高法院後,這一司法機構推翻了以前的決定,允許對軍官侵犯人權案提起公訴。智利向後看,是要撫慰過去受過創傷的人們,是要舔幹血跡,向前看,團結一致奔向未來。

穩健的智利人團結一致合作向前。基督教民主黨人和社會黨人在“否決”運動期間和連續三屆政府中合作共事,攜手向前。就連保守的國家復興黨也表示願意妥協,這才使民主得以安然過渡。

2003年9月11日軍事政變13週年臨近時,總統拉戈斯在總統府專闢一個房間紀念薩爾瓦多·阿連德。人權鬥士們遊行至聖地亞哥公墓。為了降低皮諾切特在武裝部隊內的聲譽,現任武裝部隊總司令胡安·埃米利奧·切雷取消了軍內一切紀念政變的活動。

然而一些奧古237斯托·皮諾切特的支持者仍在迭戈·波塔萊斯中心門前集會,指責切雷對其前領袖不忠。雖說30年後左派和右派之間的對立情緒依然如故,但溫和的語言和選舉活動在很大程度上取代了暴力行為。

以共產黨人為主的左派和以獨立民主聯盟為主的右派依然是針尖對麥芒。出於實際利益和意識形態的需要,共產黨高調指摘那些掌權者的劣跡。他們的意識形態所面臨的處境可想而知,而他們更為自己跟恐怖主義的關係所困擾、亦為自己的名稱——使自己跟瓦解了的蘇聯制度綁在一起的名稱——所累。因此他們對政府的指摘未能贏得多少支援。2003年8月,一些社會黨領導人不顧拉戈斯的指示,支援全國性的工人大罷工,以對經濟蕭條表示不滿。

製造分裂的右派政治活動相當成功。獨立民主聯盟在巴勃羅·隆蓋拉的領導下利用皮諾切特的法律地位問題和1998-2002年的經濟衰退積聚人氣、招徠支持者。隆蓋拉認為:2001年議會選舉表明,他的黨現在有了將於2006年結束“各黨一致否決聯盟”連續16年把持總統職位的勢頭。

儘管問題成堆、干擾不斷,民主過渡最終還是完成了。裡卡多。拉戈斯的當選以及他對社會黨同志們所施加的溫和行事影響表明,向民主過渡已深得人心。然而認為政治衝突已然結束、不再回潮,那就太天真了。特別是在國際經濟衰退使智利經濟發展減速時,政治分歧就會擴大。因此,長期的經濟衰退極易引起政治衝突。然而智利的經濟學家和政治家們在調整政策以應付不斷變化著的國際形勢方面所表現出的決斷和能力,是為人稱道的。

智利幾乎完全變了樣。不僅是城鄉的景觀變了,連人們的思想也變了。飲茶、用餐時長聊的現象少見了;人們變得講究實際有抱負,很快造就了具有發達國家水準的物質文明。拉丁美洲其他國家視他們為未來的榜樣,這使他們深感自豪。但也有少數人認為,現行的發展模式對其國土構成了一種威脅。為了保護國土,他們必須改弦易轍。他們仍在痛苦回念往事,但也承認有一套世代相傳的行為準則(特別是民主傳統)維繫著他們。他們向後看時往往留戀過去,然而他們的專統使他們有理由對未來感到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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