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的操場格外熱鬧。烏鴉一片的人群佈滿了操場,討論聲音如烏雲一般籠罩了空間,營造出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迫感。

我知道他們在討論什麼,我沒有在意。一件我已知曉的事,不想再與別人過多地討論。趁著沒人注意,我想試試我體內真氣的威力。

在夢裡我已經知道,要想發揮出真氣真正的威力,必須運轉氣流,彙集大量氣流於一點。我的技能(月牙之刃)不就是將氣流匯聚在掌心嗎?

於是我表面不動聲色,卻暗暗地將真氣匯聚在右腳,這一次,我沒有像在夢裡一樣有所保留。而是集中所有氣流,充分蓄力,以求見證真氣的威力。

“同學們,安靜”。校長拿著話筒開始講話了。

嘈雜聲也慢慢地消失了,同學們雖然有極大討論的熱情,但事件露出資訊量實在是太少了,熱情也在一次次疑問得不到解答中衰減。

“一日之計在於晨,早上跑操五分鐘,健康生活五十年。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身體不好……”。校長心血來潮地開始發表演講。

我後面根本就沒聽,我好像蓄力蓄得差不多了。

“同學們,高考在即……”。

右腳充滿了力量!

“好了,大家就開始……”。

我不自覺大喝一聲,分外豪邁。右腳使勁一踏。

這一踏,是送給姚校長你的!我敬你凌晨六點起床給我們做激情演講!

頃刻間,我右腳下的土地下陷三尺,四周土地開裂一直蔓延。大量真氣湧動,整個操場劇烈的晃動了一瞬,校長以及少部分學生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十分狼狽。

我震驚了,這是起猛了。誰能想到這真氣威力這麼大啊!

幸虧我是在角落,沒有人注意到我,不然全暴露了。現在我還是決定先隱藏實力,畢竟我不知道在眾人面前顯示出這樣的能力,我會承擔怎樣的後果。

我快步躲進教學樓裡,不能冒險出去了。

“地震了!”

“怎麼辦啊。”

“怎麼突然地震了。”

……

操場上滿是學生驚恐的尖叫和呼喊。

“不要驚慌,注意秩序。”

接著我看著校長和老師帶領學生進行了一次完整的地震演習,並且我確保沒人注意到我的位置。我注意觀察著操場上的每一個人,幾乎所有的人都對突如其來的“地震”感到驚慌,卻只有一個學生出奇地反常。

他表現得不像是在躲避,尋求庇護,而更像是在尋找。彷彿能感受到真氣的波動一樣,他竟然看向了我剛才在角落留下的裂痕,臉色也變得疑惑。

難道他也覺醒了?

他像是能感受到我釋放的真氣,準確找到了那個常人無法注意到的角落。我記住了他的相貌:中等個子,戴副眼鏡,看著像是讀書人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確認“地震”已經結束,校長組織著學生返回教學樓,人群慢慢地消散,學生像是星點一樣重新分佈在了操場。我趁亂混入了人群,緊跟在那個可能是覺醒者的身後,直到他毫無察覺地走入了他的教室。我記下了他的班級,930班。

接著我回到了自己的班級,準備開始一天的課程。沒有人再討論“地震”這件事,它如煙雲一般在眾人心中飄過,彷彿沒有發生過。

有時高三學生像活在現實裡的演員一樣,什麼危險都只是過場。只有考試才能決定劇情的走向。

沒有人在意,對我來說是好事。

我突然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擁有了如此強大的力量,讓我有強烈的不適應感。

隱藏,是我現在最好的選擇。

上課時間很快到了。

正走神著,柴水軍一手茶杯,一手課本,像模特一般地走進了教室。一步一低頭,兩步一徘徊,像是善於思考的哲學家,思考著下一步哪一隻腳先邁。

他是三晉名師,他是給老師講課的老師,他主導著各大國學講座,尤其他的吟誦唱到全國人民心裡,全國講論語比他好的人,甚至不超過十個。這些資訊都是他低調且不經意間透露出來的。

看到他扭捏著走進來,我就知道,我補覺的時間到了。上他的課,是我唯一睡得既舒心又放心的,屬實難得。憑我的經驗,我相信我不會在他的課上學到任何有用的內容。

因為他的課上不教。

這都不重要,不影響我的睡眠質量。但上課中途我迷迷糊糊地醒了,一抬頭就看見柴水軍半蹲在講臺上,左手在空中慢慢地劃了一個圈。

“黑種人鍛鍊外在肌肉”

他頓了頓。我知道,重點來了。

“而我們黃種人,講究太極。”

哇,又是新的知識。

於是柴水軍開始認真地示範。

“你黑種人出拳,我直接來一這個。”

說完,他用右手又比劃了一個圈。

“四兩撥千斤,可攻可擋。”臺下一片譁然。

“之後,我再來一這個,”只見他又將左掌歸位,緩緩地向前自信推出,彷彿這一擊蘊含千鈞之力。柴水軍面色越發紅潤,顯然是上勁兒了。

臺下學生面面相覷,鴉雀無聲。顯然是被這麼實用,這麼豐富的課堂內容震懾住了。以至於忘了現在上的是語文課。

臺上的柴水軍微微頷首,面帶微笑,很滿意這樣的效果。

突然我下意識的冷哼了一聲。打破了教室寂靜的僵局。

看來,柴水軍“幽默”的行為把潛意識裡的我逗笑了,於是我短暫脫離了大腦皮層的控制。

這一聲中有嘲弄,有挑釁,還有一絲淡淡的玩味。(好像是說,你很行嗎)

完了!

我感受到了,同學眼中的關懷與敬佩。我感受著這平靜,它是暴風雨前的海面。

柴水軍的臉生動地變化著,無數的情緒開始在他臉上雕刻,熔化,最終凝結成一個尷尬的笑。我知道這是他作為一個君子最後的尊嚴。

“啥意思呢?”柴水軍抑揚頓挫地問道。這問題看似簡單,卻暗藏殺機。

我知道,我不得不單獨面對他了。

我緩緩站了起來,椅子發出尖銳的吱吱聲,迴盪在整個教室。心裡一遍遍默唸著“千萬不要說那兩個字啊”。

“這樣吧”,柴水軍頓了頓。“罰抄”。“寫完交給晨陽”。

終究還是躲不過。

終於捱到語文課完,正打算趴下睡會兒,感到有人拉了拉我的衣角。是我同桌,楊汝晴。她很溫柔,就像她的名字一樣,讓人想到溫暖的晴天。坐在她邊上,心裡總有種不自覺的安心和舒服。

“你數學寫了嗎?”她側著臉,輕聲問我。

聽到這我一激靈,又是一份陳年舊債。

看到我的反應,楊汝晴猜到我應該是沒寫,又一字一頓認真地說“那你要罰站了呀”說完嘴角含了一絲笑意。

一語成讖,我把她的話落實到了每一堂課上。我堅守著石獅子的職責,在教室的最後站著度過了數學、英語、物理、化學課,直到站完一天所有的課程,真正實現了把牢底坐穿。

比起在教室後面罰站,更讓我揪心的,是時不時在教室外面遊蕩的王小欣。為了盡班主任的責任,他每節課隨機過來轉一下,總是能看見在教室後面堅守的我。我知道我沒有讓他失望。

我們的眼神總是不經意間在每一堂課相逢。他的眼神逐漸複雜,而我看向他的眼神清澈如一。

下課鈴聲響了,學生湧動著散去。我也收拾好準備撤了。燈光下的樹影,一一結伴的人群,夜晚的校園充滿自由的氣息。

“哎,你,過來。”王小欣向我打招呼。

“咋了?”,王小欣再一次打破了我的好心情。

“你最近狀態怎麼樣?”

我知道,這是他的一貫問法。

“還行”,我隨意應付著。畢竟王小欣理解別人說的話總是很費勁。

“我看你最近狀態不太好”。他鬼魅一笑,顯得憨厚。

靠!那你還問我。

和王小欣說話真是費勁。我站了一天,狀態能好到哪裡去。

“得勞逸結合,注重效率。我相信你,回家吧,別學太晚。”

“好,老師”。

雖然我晚上不學習,但我還是答應了下來。

在王小欣的注視下,我慢慢地與他拉開了距離,我知道,也許身後的目光沒有從我身上離開。

過了一會兒,身後的樓道里傳來王小欣咳嗽的回聲。

突然,我感覺王欣沒那麼討厭了。

我想著,不知道多少個夜晚,教學樓道里迴盪著這樣的聲音。

我想象不出王小欣的孤獨。

他不善言辭,有時錯誤地表達了內心的想法,所以會引來別人的諷刺和排斥。但我知道他很善良。

他不會和同學打成一片,卻有耐心將“我相信你”說給每一個同學。

這是很普通的一天,和以往的每一天並沒有什麼不同。除了王小欣的話讓我有點心酸。

還是有人相信我的,即使那個人不被別人喜歡。

路燈下影影綽綽,照著我一人回家的身影。

我想著,這樣平淡的生活也挺好的。

嗯,也沒什麼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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