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別急,臣弟是為正事而來。”

周行川緩緩鋪墊:“南梁雖是強弩之末,但畢竟正統。咱們周家當年得諸世家支援,僥倖佔了這礦產豐富的地界,終歸被門閥所累。”

周遊海擺了擺手,不想聽這些陳詞濫調,徑直問道:“你想說什麼?”

“吞下南梁,來日那些世家若借回歸故土之名佔地為王,我們豈非為他人做嫁衣?”

周行川既然這般勸諫,想必已想到應對之法,但他所言在理,周遊海也樂意聽下去:“你待如何?”

周行川想到耳語傳過來鸞和與鴻熹在御書房那番話,覺得這個小孩說得很不錯,對西嬴來說是現階段的最優解,打算採用。

“收南梁為附屬國,讓他們保留主權,但需年年上供我大嬴缺少諸如絲綢茶葉等物。令由大嬴派官員駐守南梁各州郡,地久天長通婚融合,便可兵不血刃吞併南梁。”

周遊海陷入沉思,深覺此法可行。

北源不過趁諸侯國混戰幾個小世家聯合而立,吞併後尚且屢屢在與大贏融合時發生衝突,至今解決不了。

何況南梁一脈相傳至今,不曾斷流呢?南梁重禮,讀書人多,文人又最重風骨,真要以武力強行吞併,日後還不一定鬧出多少事來

周遊海思及此,身體往後靠了靠,倚在龍椅上。用平淡的聲音問:“南梁會肯嗎?”

周行川聞言神情微舒,嘴角浮起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

“從前臣弟不敢確定,但現在穆鸞和回去了,她向來識時務,是不會願意拿人命去死戰一場必輸之爭。”

“你倒是能降的住她。”周遊海笑罵一句,“按照慣例,南梁是要派質子來的。”

“她畢竟為臣弟生了個孩子,臣弟想娶……”

他話未說完,便被周行川打斷:“娶?一個附屬國的公主做你的正妃,是不是太給她臉面了?原不是你能降住他,是她全然迷住了你!”

“那皇兄的意思?”

“讓她做側妃吧。”周遊海頓了頓,“記得你當年對遙英的妹妹另眼相待,她如今也未成婚,就一併賜給你做正妃吧。”

“她是識時務,可泥人還有三分土性,我們如此欺辱,便是她能忍南梁也那些文人也不會讓我們如此落臉面。萬一他們決心魚死網破該如何是好?”

周遊海道:“可若沒有正妃,哪怕是讓她做側室,你沒有別的女人,她與正何異?”

周行川知道他不會鬆口,只得退一步:“那便讓她們都入府為側室吧,姬小姐家族都在這兒,還怕壓不住一個遠道而來的公主嗎?”

周遊海點頭應了,卻又加了個條件:“朕聽說她年少時師從八極淵,武功相當了得,日後萬一起個什麼心思豈非防不勝防?你將寒夜帶去,廢了她的內力。”

呼蘭河

鸞和帶著鴻熹應約而至。周行川讓手下帶著其餘人去和談,自己拉著鸞和進了屋。

鸞和調笑:“我一來就將我往房中拉,不怕別人多想嗎?”

周行川關上門後自顧自坐下:“鸞和公主都打算和親給我了,還怕別人目光嗎?”

他這話說的太不客氣,與從前的溫柔截然相反,讓他不禁蹙眉:“你生氣了?”

“我同你說過,你若執意回去做什麼長公主,你我之間,便不再是夫妻。”

周行川開門見山:“你與幼帝的洽談,我已同皇兄探討過,基本同意。南梁需年年向大嬴繳納歲貢,大贏會派人駐紮各州郡,但對你的安排有所不同。”

“要將我嫁與他人?”

“自然不會。”周行川一住不住的盯著她,不想錯過她一絲的表情改變,“但要以側妃之位納你。姬大將軍之女會與你同日入府為側室。”

鸞和的反應卻很平靜,掀起裙角跪坐在周行川對面,一邊沏茶一邊說:“我知道了。”

“你同意了?”

“我有不同意的資格嗎?”鸞和苦笑著反問。

“你若此時撒手不管,我們還是夫妻。”

見鸞和不為所動,周行川有些急了:“你就這般在意南梁,可以毫不顧惜自身?”

鸞和聞言笑了,彷彿覺得眼前一幕好笑,又彷彿是譏笑,笑裡三分滑稽,七分嘲諷:“然後呢?”

“什麼?”

“我跟在你身邊,眼看著你揮刀向我的故國而無動於衷,然後呢?”

周行川承諾道:“還是那句話,等這些事了,我會風風光光的迎娶你做我的妻子。”

“那那位姬將軍的女兒呢?”

“她本就是皇兄為了制衡你強塞給我的,我自不會再納,你放心,我只會有你一個人。”

鸞和笑的更開心了,只是笑著笑著眼淚卻不自覺留下來:“周行川,你知不知道,你這句話彭昌旭也曾跟我承諾過,一模一樣。”

周行川語氣一滯,半晌才道:“我不是他。”

“你今天說的這些不可行的路是要做什麼呢?”鸞和細細數來,“我一走了之鴻熹未必能壓的住那些老臣,一旦南梁決心死扛,西嬴也得脫層皮,那你跟你皇兄立的軍令狀該如何交代呢?“

“鸞和公主倒是好耳目。”周行川諷了一句,“那敢問殿下,若有朝一日我與執明站在南梁對立面,成不死不朽之勢,你會如何抉擇?”

“我希望永遠沒有這一天。”

她好像避而不答,卻又什麼都說了。

周行川卻不依不饒:“還望公主明示。”

“執明是我的兒子,留著南梁的血,不會與南梁百姓對立。”鸞和長長的舒一口氣,“我可以給你陪葬,但百姓何辜?”

鸞和端了一杯茶給周行川,後者沒接,只道:“你有此背叛行徑,南梁不會再有人在站在你那邊了,自此之後,除了本王,你再無人可依。”

他說的這些達成非常容易。

如今南梁未成敗象,鸞和卻為了最大限度避免傷亡急於獻降,任誰聽了能信她沒有私心呢?

便是太后與鴻熹,為了民眾信服也不可能再在明面上幫她,她便真真是身後無人了。

鸞和見他不接,只好放下,強行牽起一抹笑意:“那還請王爺簽訂契約之前不要明言我入府為妾之事,等一切板上釘釘之後,我哪怕為奴為婢都任西嬴拿捏。”

她說完這句便欲離去,身後卻傳來他的一句:“值嗎?”

鸞和腳步頓都沒頓,只是說:“不是所有犧牲,都能昭然於天光之下,為人稱頌。”

她出了門卻越發頭疼,這才幾天沒見,周行川他怎麼成這樣了?

為什麼就非得提兩個不會成真的選項逼她做抉擇?

但想到剛才的話,又有些難過,兜兜轉轉多年,還是逃不過與人為妾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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