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嘉!慎言 ”

“公主,您明明您什麼都不欠她的。”

“可她畢竟生了我啊”鸞和望向天空,四四方方的,太陽很刺眼,“忍一輩子又怎麼樣呢,我的一輩子…本來也沒有多久了啊。”

鳶嘉握著她的手:“殿下,您一定能長命百歲的,首領不是說嗎,您是有帝命的。”

“我現在已經是南梁有實無名的君主了,東梵多少年從未有禁術練成者活過30歲,我又憑什麼是例外呢?”

鸞和倒也看開了,“我死之後,你就和疏灰去保護我的囡囡吧。不日我會親自去鉞陽接她回來,這些年生而不養,我對不住她。“

“殿下......”鳶嘉聽她說這些交代後事的話險些哭出來。

鸞和摸了摸她的頭:“我跟薛景湛是互相利用、季叔念我知遇之恩、疏灰跟我不過幾年,只有你嘉嘉,你是我最能信任的人,我的囡囡也只能託付給你了。”

太慈宮內

康寧太后看著剛才打鸞和的那隻手掉眼淚。

“娘娘心裡分明是有公主的,為何就是不肯給她一點好臉色。”說話的是從太后還是陳家小姐就伺候她的明姝。

“自她回宮哀家就疏遠她,難不成要現在修復母女情分。”

明姝見她自苦,不由勸道:“可您也是迫不得已。當年趙文蕙那個侍女,如果不是您買通怎麼可能不下殺手?”

太后抹了一把眼淚,縱然當年有所佈置,但狠心讓親生女兒流落民間受盡勞苦,她怎麼能不愧疚呢?

“鸞和是個好孩子,哪怕到了現在她掌權了,對我仍舊沒有半分不敬,就算是冤枉也受著,可我跟她分明沒有多少母女情份,甚至......”

太后想到了那份為了防止鸞和起異心而下的毒藥長長的嘆了口氣,但作為南梁的曾經的皇后現在的太后,她不能對她心軟。

鸞和是南梁的嫡長公主,有她必須肩負的責任。當年為了讓她覺得沒有有依靠才疏遠她,而現在為了南梁的將來,外戚必須消失,她不能讓鸞和因為顧及她而不動陳家。

只是這些不能訴諸於口的理由說一千道一萬,不過是為了讓自己良心稍安。

但事實就是,她當年為了趙家不針對陳家而放棄鸞和,現在要為了南梁而再一次的放棄她。站在國家大義上這是應該,但她不配做一個母親。

甚至現在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安插陳家人手試探鸞和的底線就是為了逼她動手。

鸞和一旦覆滅陳家,頃刻就會引起世家的反撲,試想連外祖家都能毫不留情的處置,再聯絡上當年趙家的事。

讓這樣一個女人執政,簪纓世家如何能坐的住?

大家族同仇敵愾的回擊會致使朝政不穩,鸞和便是罪人,屆時再由鴻熹處置她,他便可輕易獲得人心,順理成章的立威。

康寧太后想到這涕淚交下,這孩子心裡跟明鏡似的,早年張揚行事,一味以武力鎮壓便是圖這個。

鸞和為南梁捨棄自己的名聲和性命,可自己這個做母親的,卻連親情關愛都給不了她。

“娘娘的苦衷為何不同公主講清?她會理解你的。”

”如何講?她不能對這塵世心生眷戀,否則怎能坦然赴死?這是她的路,她的使命。“康寧太后嘆了口氣,”明姝,你是不是覺得哀家太狠心了?“

太后也沒想得到明姝的回答,自顧自的說:”這丫頭不愧是哀家和先帝的種,她很出色,出乎哀家與先帝預料的優秀,這麼幾年的學習就能處理的如魚得水,若她是個男子該多好?”

鸞和完全可以做好這個九五之尊,若她是個男子,當年先帝不會放任趙文蕙下手,陳家也會拼死保她。

太后最後只嘆道:“可惜事已至此,一切都無法回頭了。“

趙文蕙當年的所作所為都是在各家默許下發生的。延朔帝需要趙家支援,而陳家不會因為一個外孫女在奪位關頭跟趙家過不去,所以鸞和便是犧牲品。

十日後,鸞和長公主親下江淮一帶體察民情,鉞陽首當其衝。

公主車架以純金鑲白玉打造,四周垂下白紗,前後各六人抬著,這是一種毫無封閉性的轎子,鸞和也只有跟儀仗隊進城的時候會用。

鸞和穿著一身紅色宮裝,拖地大袖衫上的九尾鳳凰熠熠生輝。她臉上沒有任何遮擋,風華較之當年更盛。

她走時雖已為人母,但按照年齡算,她那時也不過才十五歲,臉上甚至還帶著些許稚氣。

但她現在眉眼已經全然長開,舉手投足間又帶著多年上位者的氣勢。

鳶嘉和疏灰一左一右跟在車架旁,夙影衛明處跟了20人,暗處不計其數。

道路兩側百姓提前得了訊息,不必跪拜,卻仍舊自發地高呼公主千歲,鸞和當政後,對貪官汙吏大肆打擊,政治清明瞭許多,百姓的日子自然也就更好過了。

鸞和跪坐在中央的白玉蓮座上,她其實很不喜歡這種場面,但慣例如此,小事上她很少計較這些,遵守也無妨。

車駕一路行到府衙,鉞陽城中,富商官員和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在,不光鉞陽城,江淮巡撫和隸屬江淮的官員都恭候在這裡,零零散散的站了一院子。

車沒停穩之前,鸞和就看見了彭昌旭和他的父兄,但是很遺憾,彭家的女眷都不在,她也沒能看到她的囡囡。

一下車,她就看見彭家一行人臉都變了。彭昌旭甚至想拉他她但被疏灰擋開,而她腳步停也沒停挺就進了府衙。

坐定後把疏灰懷裡的賬本都扔到地上,這是江淮一帶各州幾個官員貪汙的罪證,那幾人雖然高呼冤枉,心裡卻明白仕途是到頭了,韓綺霜的父親韓睦就在其中。

鸞和直接摘了他們的烏紗帽命夙影衛抄家。誰都知道長公主是有備而來,比被髮落的人還能貪得人,心頭俱是一震。

鸞和其實有證據,但她就是忽然來了興趣,想看他們垂死掙扎的樣子。

她似笑非笑的望向府衙院子裡圍著的一圈人,最終定格在彭昌旭身上,不知他現在有幾分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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