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姑娘可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鶴搖了搖頭。

“那姑娘不如隨在下一道去鉞陽?”見鶴不為所動,彭昌旭積極地介紹,“我們鉞陽雖比不得京都繁華,但勝在自在,比京都遍地貴人強多了,而且鉞陽一帶多是江湖俠客……”

“那便去哪兒吧。”鶴單純的不想聽他介紹下去,“剛才那二人為何同你起爭執?”

“那是我祖輩的恩怨了,那人是風林劍派的大公子,我們鉞陽劍派有世仇。”

鶴聞言只是點了點頭,並不對他們這些江湖恩怨感興趣。

“在下見姑娘身手瀟灑,不知姑娘師從何人?”

“無門無派,瞎練罷了。”

被他這麼問來問去的,鶴有點後悔同意與他同行。

“姑娘這話可真叫在下汗顏。”

“……”

“不知姑娘芳齡幾許?”

“十三。”

“十三?!”倒也不怪彭昌旭吃驚,鶴的相貌雖然稚氣未脫,但她的身手著實不像十幾歲的人,本以為她是練了什麼容顏永駐的功法。

風林劍派是南梁數一數二的門派,師兄弟們是誰的拳頭硬誰說話,那風林的大公子也算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了,在鶴手下卻沒能走過兩招。

“怎麼?不像?”鶴停下腳步,她長得很顯老嗎?

“不是不是。”

被鶴這麼看著,彭昌旭有些緊張,正愁不知怎麼說的時候,鶴先開了口:

“你既是鉞陽人,來這邊陲小鎮做什麼。”

“不瞞姑娘,在下是奉父命為香山掌門人賀壽,現下事畢途經此地,正要回去覆命。”

“怪不得極力推薦我去鉞陽,是想為你這三腳貓的功夫找個護衛?”

彭昌旭聽她這麼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作為報答在下定陪姑娘覽遍周遭,一路上的費用也均由在下承擔。”

聽他這麼說,鶴確實心動。下山前不知柴米油鹽貴,帶的錢財也不多,他需要保鏢她需要錢財,也算各取所需兩不相欠。

他們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眼看天色漸晚,只能就地歇息,彭昌旭找了柴生了火又獵了只兔子,將兔腿都給了鶴。

鶴邊吃邊想著這小子雖然武功差點意思,生存能力卻是不錯的。

吃完飯彭昌旭江將外裳脫了下來:“姑娘,夜裡風寒,你若不嫌棄不如……”

“不必。”鶴拒絕了他的外套,飛身上了所靠古樹的枝丫,躺著看星星。

她從前統領的巽風堂便是以輕功見長,她也很喜歡呆在高處的感覺。

次日他們到了宣春城,算是邊陲地區最繁華的城鎮了。

定了個客棧買了馬,便逛起市集來,鶴對姑娘家的各色首飾愛不釋手,一買買了許多,彭昌旭便跟在後面任勞任怨的付錢拎包。

晚上回去的時候太累,沾枕頭就著,醒來時是被冷水潑醒的。

鶴見潑他們水的那個人,就是被她撂倒的那什麼劍派的大公子,得,尋仇來了。

緊接著邊聽彭昌旭怒道:“薛景睿你無恥,居然下藥!”

哦,原來他叫薛景睿。

薛大公子走到鶴面前蹲下,捏起她的下巴:“再踹我呀,不是挺能打嗎?”

鶴不言語,彭昌旭衝薛景睿喊道:“跟你有仇是我彭家,有什麼衝我來。”

鶴聞言倒有一些詫異,本以為是個只會一些花拳繡腿的二世祖,沒想到竟然還有幾分擔當。

“呦?想英雄救美呀?”薛景睿冷哼一聲,“也不瞧瞧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薛景瑞說完,掐住鶴的脖子,怎料彭昌旭不知什麼時候磨斷了綁她手腕的繩子,撲到薛景瑞身上,後者一時不察被他壓倒在地。

“阿禾姑娘你快走!”

鶴沒動。

彭昌旭以為她是不想丟下他不管,見她不動急了:“你快走,別管我。”

“那小爺就先解決了你!”薛景睿被激怒,反身彭昌旭壓在地上,一拳一拳的揍。

彭昌旭中了蒙汗藥還沒散盡,原本就敵不過薛景睿,現下更無招架之力了,眼瞅著就被打了個半死。

但薛景瑞雖然生氣上頭,卻也不敢真的殺了鉞陽劍派二公子,吐了口唾沫,“不自量力。”

說罷就要朝鶴走去,結果被彭昌旭抱住了雙腿。

“阿禾姑娘快走。”

鶴望向她歪了歪頭,並不能理解他這種明明自顧不暇、卻還想著要救她的行為。

薛景睿怒了,抬腳想踢開他,下一瞬便當胸踹飛出去。

騰空的那一剎那,他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可置信,他離鶴最起碼有二十步的距離,她是怎麼做到這麼快的?

緊接著,鶴把薛景睿摁在地上,也捏住了他的下巴,笑眯眯地問他:“能打嗎?”

“怎麼可能!你不是中了化功散?那玩意內力越高效用越久,你不可能這麼快就沒事!”

薛景睿一臉的不可置信,“你到底什麼來頭?”

“問閻王去吧。”鶴是從八極淵裡出來的人,一路爬上堂主的位置,自然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出手救彭昌旭是她剛出教派見到外面的世界心情好,但她不是日日這麼好心,也不想留著個禍患。

“阿禾姑娘且慢。”鶴手上剛想用力,就被彭昌旭給打斷,“還請阿禾姑娘饒他一命。”

“心慈手軟。”鶴雖然這麼嫌棄的一句,卻也沒有違他的意。

畢竟剛入南梁摸不清形勢,萬一風林劍派很厲害,而她不能一起殺了彭昌旭,保不齊日後被他當成把柄。

結了個咒印打進薛景睿體內,“老老實實的話過段時間自會消解,否則便是屍骨無存。”

鶴撂下這一句便沒再再看他,轉身就走,彭昌旭跟上:“阿禾姑娘。”

“直接叫名字吧。”

彭昌旭愣一下,想到大概是因為剛才的一番經歷拉近了彼此之間的距離,便從善如流的改了口:“多謝阿禾剛才手下留情。”

“無妨,反正他打的是你又不是我。”

“是我技不如人,連累阿禾了。”

鶴終於停下腳步,很專注地看著彭昌旭,看的後者都有些不自在了:“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鶴忽然笑了,她覺得面前這人很有意思,良善寬厚,舉手投足之間帶著一股溫文爾雅的書生氣,做人又有一定的擔當。

聽說南梁是禮儀大邦,她現在倒對這個從未涉足的國家很是嚮往。

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殊不知她一笑惹得彭昌旭看呆了眼,此時的鶴臉上雖然還帶著些許稚氣,卻隱隱可窺得日後的風華。

鉞陽是水鄉,女子大都是柔美的,如同溫室中的嬌花,而鶴卻截然不同,她美的極具攻擊性。

冷下臉來是很能唬人的,笑起來卻猶如和風化雨般勾人得很,舉手投足間帶著江湖兒女的爽朗,跟彭昌旭之前接觸過的都不一樣。

他們這一路地理風貌和氣候差別極大,沒有像開始說好的那樣去鉞陽,而是先繞道去了伽戎。

走過大漠孤煙長河落日,也見過綠草茵茵牛羊成群。忽有一日寒風凜冽,不過須臾滿地銀裝素裹,霜雪落了滿頭。

鶴裹著白狐大氅,險些與這雪景融為一體,手上抱著暖爐慢悠悠地走。

彭昌旭落後她半步,牽著匹馬跟著,猶豫了半天,最終停下了腳步:“阿禾”

鶴聞聲回頭,兜帽背風吹落,未束的烏髮迎著風隨意飄動,她瞧彭昌旭臉不自然的紅著,有些奇怪卻沒有開口,等著他說下去。

緊接著,就見他一副慷慨赴死般的神情:“阿禾,我心悅你。”

鶴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

彭昌旭沒等到迴音,心涼了半截:“你不喜歡我也沒關係,我只是想告訴你,不是想給你壓力的意思,那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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