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謝元九在加水的小房子裡,等了足足一個晚上,這才搭上了一輛拉煤的貨車。

權衡一下,他沒有直接去爬車,而是找到了司機,說願意出車費,請求他搭自己一程。

他擔心姚文靜,生怕萬一爬車又出了意外,不能及時趕到縣城,姚文靜一個人進城遇到壞人了怎麼辦。

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擔心,可就是擔心,沒來由,就好像自己天生就應該保護這個丫頭一樣。

司機是個中年男人,看起來倒是忠厚老實的模樣,他聽謝元九說進城有急事,有個親戚昨天爬了煤車進了城,自己卻沒上。

看樣子原本他是想拒絕的,猶豫了下,還是決定讓謝元九上了車。

“先說好了,出了什麼事,我可不負責。”

想起十幾年前的自己要好的一個兄弟出了那次事故,他還心有餘悸,始終無法釋懷,那次出車,那好兄弟是替他跑的啊。

他讓謝元九也坐上了副駕駛室,路上,兩人聊天,知道他是啊喇鄉的人,又看到他那個布包一直不離手,心頭一動,試探著問了一句。

“小夥子,你是啊喇鄉的人啊,那是不是進城賣蟲草,這樣,車費就算了,你下車的時候,給我幾根蟲草就行。”

謝元九喜出望外,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好事,平時不善言辭的他也接連說了好幾句謝謝。

不過他還是補充了一句。

“我確實是去賣蟲草,不過我有個,有一個親戚,也確實是昨天傍晚的時候爬了煤車。”

這一刻,他甚至忌諱說自己是姚文靜的叔,因為潛意識裡,他不喜歡元九叔這個稱呼。

這司機是張天全,張強的父親。

他是巴幹河煤礦運輸隊的隊長,這次把兒子單獨派出來送貨,說實話,還是有些不放心。

原本都不打算再送貨進城的他,權衡了半天,還是決定過來一趟,於是又讓工人裝了一車的煤炭,由他親自開車,往高塘縣而來。

說起來,也是謝元九的運氣了,不然他就是在這死等上一個星期,恐怕也遇不到進城的煤車。

張天全的媳婦胃不好,這些年來一直都是吃點東西就反胃得厲害,最近聽人說,吃蟲草能治胃病,他就想試試。

但是礦山上到處都是光禿禿的山,方圓一兩百里的地方都沒蟲草,縣城買的話,那賈文德賣出來貴得很。

後來聽說,在紅柳鎮的啊喇鄉,有一片草山上蟲草很多,估計整個縣城的蟲草都是從那地方賣過去的,他就琢磨著找人到啊喇鄉買一些回來。

沒想到就遇到謝元九了。

張天全開車的技術很好,不過他依然沒在深夜裡行車,即使再開兩三個小時就能進城了,他還是選擇在路上休息了幾個小時,然後在凌晨四點的時候才出發。

這把謝元九急得哦,恨不能有雙翅膀飛過去,但是畢竟是搭乘別人的車,也不敢說什麼,一晚上都輾轉反側,就沒睡著過。

但是對張天全來說,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小夥子,我知道你擔心你那親戚,不過這大晚上的進城,你也不知道到哪找人,我們現在走,正好天亮的時候到城裡,你也好去找人。”

到縣城的時候,謝元九一下車就往招待所走,他相信以姚文靜的謹慎,不可能為了省那點住宿費就讓自己露宿街頭,好在如今的縣城,招待所就那麼兩三家。

謝元九挨個找下去,找服務員描述了下姚文靜的樣子,連續兩家都說沒見過這樣的一個人。

這下他有些著急了,只剩下最後一家紅旗招待所了。

如果這家沒有,都不知道還可以到哪去找靜丫頭。

不過謝元九還沒到紅旗招待所呢,離得還有一百多米遠,就看到有人飛快地從招待所裡跑出來,手裡拽著一個布包,看起來非常眼熟。

姚文靜家的每一個包,上邊都有繡花,因為李老太在家沒別的愛好,不是縫補姚國強的舊衣服,就是在各種布上繡各種花,還大紅大綠的。

他一眼就認了出來,心頭不由得一緊。

耳他,傳來了姚文靜的聲音。

“抓小偷,抓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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