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杯酒下肚，傻柱竟然主動對胖子說：“你那個淮揚菜今天一定大受歡迎了吧？劉廠長他不愛吃辣，不得意我做的川菜。”
喲呵，原來他心裡門清啊？
傻柱一看胖子的眼神就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了：“我是傻，可我又不瞎。我都給他做了兩年多的小灶了，早就看出來了。”
小當在旁邊疑惑地問：“胖叔、傻爸、你倆打什麼啞謎呢？”
傻柱嘆了口氣：“這閨女悟性還是差了點，不過我不嫌棄！”
胖子哼了一聲：“還把你能的，你配嗎？”
小當不幹了：“胖叔！”
胖子指了指傻柱：“他嫌棄你，你還向著他。”
小當偎在了傻柱身旁，嘿嘿傻笑著說：“我本來就不聰明，傻爸最瞭解我了！”
胖子衝於莉說：“你看她這副模樣，像不像個小迷妹？”
小迷妹？又是新詞兒，又是仔細一琢磨就覺得特形象那種。
胖子可沒告訴傻柱，劉廠長是山東人，喜歡的是魯菜，而非淮揚菜。
告訴他也沒用，當年何大清跑的時候，傻柱的譚家菜應該也只學了個半吊子，甚至連半瓶水亂晃盪的資格都沒有。
譚家菜是官府菜，是清末官僚譚宗浚的家傳筵席，這傢伙是同治二年的榜眼，所以也叫“榜眼菜”。
眼下這個時候，譚家菜可不好賣。因為它是以山珍海味為主，選料又非常嚴格。
還非要維持自己的高逼格，堅持只開晚宴，每天還就賣那麼兩三桌。
好多譚家菜的菜式，普通老百姓壓根連聽都沒聽說過；最為耳熟能詳的還多虧了相聲《報菜名》，裡頭有這句“清湯蛤士蟆”……
國民時期，有大官住在南京，特意訂了一道“黃燜魚翅”，為了不走味，竟然用飛機把魚翅給空運到南京。
其驕奢淫逸，可見一斑。
所以，即便傻柱會做，他也是巧媳婦難為無米之炊。
※※※※※※
轉眼就到了冬至，胖子家今天包餃子，煮羊雜湯。
於莉和陳燕一個擀皮、一人活餡；餡和的是胖子最愛吃的韭菜豬肉餡。
陳夢琪也在邊兒上搗亂，她只喜歡吃皮，不喜歡吃餡。
胖子在廚房煮羊雜湯，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煮的，非但一點羊羶味都聞不到不說，還有股淡淡的奶香。
這香味早藉著北風，飄的滿院子都是了。
閆富貴又厚著臉皮掏出了他那老碗來，扒在廚房門口：“胖子，能把你那湯給我一碗不？我回去添點水，熬鍋白菜……”
胖子簡直都無語了：“我說三大爺，您這幾個孩子工作的工作、嫁人的嫁人，您家裡早不窮了，至於嗎？”
閻埠貴呵呵直笑：“節約一輩子了，改不了了。”
胖子沒好氣的說了一句：“我看您是算計了一輩子吧！”
秦淮茹屋裡，賈張氏摘下老花鏡嘆了口氣：“這院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了，只有我們家還這麼困難。原先本想著等棒梗、小當、槐花他們仨長大了，就算是熬出頭了。可現在看呀，這苦日子還有的熬，哎……”
秦淮茹不愛聽，硬邦邦地懟了她婆婆一句：“拿什麼熬呀？一個沒工作、一個白眼狼、還有個一直在啃我老；全家這麼多張嘴就指望我一個人的工資活，我太累了，連個幫我的人都沒有！”
說完，直接摔門出去躲清靜了。
賈張氏被秦淮茹噎的老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哆哆嗦嗦從褥子底下摸出瓶“去痛片”來，先倒了2粒，一咬牙又倒出1粒，自言自語地說：“吃死拉倒！”
“……”
對門，傻柱家也在包餃子呢。
許大茂他們倆口子也在。傻柱正在嫌棄許大茂：“你就是個廢物點心，連包餃子都不會。”
秦京茹咋咋呼呼：“傻柱，不許你欺負我們家大茂。秦淮茹到會包，你以前不每年過年都上她家包餃子麼？”
一聽秦淮茹這仨字，傻柱就跟吃了個蒼蠅似的噁心。
託秦寡婦的福，他剛進了趟公安局。秦淮茹告他拐了賣了，還有強健，真的是恨不得他死！
傻柱的妹夫現在就是指導員，到底是啥情況他能不清楚嗎？
警察叔叔明確地告訴秦淮茹：“賈當已經年滿18週歲，是成年人了。她有選擇自己人生的自由，我們無權干涉。”
秦淮茹吊著眉毛，一臉的惡毒：“那我告她不孝順父母、不贍養老人這總行了吧？”
警察叔叔不陰不陽的看了她一眼：“從賈當14歲開始你就再沒有給過她一分錢，沒讓她在你家吃過一頓飯，就是要告，也該是先告你虐待子女吧？”
“……”
正包著餃子的小當氣不過，又要舊事重提：“簡直是沒完沒了了，傻柱，咱倆結婚吧！”
許大茂笑的跟豹桂蘭似的，都不會說話了：“要不，要不我跟秦京茹離了，你讓小當，讓小當嫁給我！”
“孫賊！我看你是皮又癢了，需要有人來給你鬆鬆骨頭！”
“跟我離是吧！嫁給你是吧？”
傻柱跟秦京茹男女雙打許大茂，小當也抽冷子給他兩腳；哎，又是個只有許大茂一個人受傷的悽美故事……
剛準備煮餃子呢，就聽見奔雷虎在外頭敲門：“胖爺，在家呢嗎？”
胖子從廚房裡鑽出來對他說：“這兒呢。”
奔雷虎連忙跟了過來，又守在廚房門口，四下看了一番，才小聲地對胖子說：“笑面虎傳來訊息，他們過幾天晚上有大動作。”
“大動作，有多大？”
奔雷虎湊到爐子邊烤火，暖和了一會兒說：“笑面虎打聽到四天後的晚上，有差不多六十箱的貨要進來；京城但凡有頭有面的主兒都盯上這批貨了。”
六十箱？饒是胖子都吃了一驚：“哪來的這麼大批貨源？”
“我聽說在天津港直接下了一貨櫃的貨，當場就被瓜分一通。”
胖子聽的直抽冷氣，對奔雷虎說：“你也別走了，就在我家吃餃子，完了咱倆一起去報告去。回頭我讓於莉給你撿點兒生餃子，你拿回去煮給阿姨吃。”
這……連吃帶拿的，奔雷虎又臊紅了臉。
胖子氣的一腳給他踹出去了：“滾屋裡去，就這幅德性，也敢打我二姐的主意，姥姥！”